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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节似乎一下子过去了,接着又过完了元宵节,袁文英和周建华还在缠缠绵绵的爱意中又要说再见了。

周建华出门这天早上,袁文英把他送到村口。周建华带着新年的希望走向远方,消失在村头那个山坡背面,却把思念和牵挂留在了家乡、留给袁文英。

随后,袁文英带着芬芬和丑丑来到石溪溶学校,继续代课。

年前雷水秀到县里开会时领的那二仟元奖金成了老师们的敏感话题。然而,表面上绝对没有人公开谈论这件事情,私底下有人问袁文英拿到奖金得吗,那钱是奖给三年级语文老师的,是你的功劳啊,你不问雷水秀要了吗?袁文英就把这些话告诉了唐云琪,唐云琪又告诉了陈成龙。陈成龙回到家里要求雷水秀把那2000元奖金还给袁文英。至少你得给她分一千。

“为什么给她?”

“这是别人辛辛苦苦挣来的,你赚个名气就够了。”

“我要不给呢?”

“老师们都在议论,再说我们不缺这2000块钱。”

“我看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

“我还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吗,你看见她漂亮,喜欢她呗!否则你不会这么大方”。

“胡说!”

“胡不胡说,你心里清楚!”

“行了!别给我啰嗦。”陈成龙一挥手又说:“你要不给她,别人会说我们坏话的,弄不好那些人会煽动袁老师去教委告状呢。”

“量她不敢,除非她不想在这里代课了。”

“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袁老师没有资格证,你自己又不愿意上课,你可要想清楚,这事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

雷水秀冷笑地:“袁老师长袁老师短,叫得好亲热嘛。我不要请她了,我另外找个有资格证的,长得丑的,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温柔大方。”

“800元能请一个有资格证的?真是个蠢女人!”陈成龙拂袖而去。

雷水秀十分委屈地一屁股窝到沙发上,她越想越生气: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夫,臭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有钱就要学坏。想当初,丈夫穷小子的时候,在自己面前多诚实。看看现在,明摆着喜欢袁文英,明摆着欺负自己。一丈之远都没有,对袁文英那样照顾。

雷水秀就后悔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死活要嫁给成陈成龙,居然又愿意为他陈家生第二胎,这不,一个月子坐下来又肥了十多斤。想到此,她走到穿衣镜前面认真的照了照,看着自己的双下巴以及赘肉累累的腰身,她心里难过极了,她有个习惯,难过的时候就想骂人,于是,她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小妖精!”

但恨归恨、骂归骂,最后她还是听从了丈夫的安排,把2000元奖金还给袁文英,以搏取丈夫的欢心。

陈成龙特意参加了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并通知所有的家长都来参加开会。因为袁文英教的三年级语文考了全县第一名,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在会上,陈成龙第一个发言,代表石溪溶村全体村民对县教委对石溪溶学校的支持和关心表示衷心的感谢!对石溪溶学校全体教师的辛勤工作表示崇高的敬意!对石溪溶学校未来的发展表示了充分的信心!他说“特别是三年级语文取得的骄人成绩,袁文英老师功不可没,全体教师要向袁文英老师学习,要以袁文英老师为榜样,刻苦钻研,认真工作,争取取得更大更好的成绩!”

当陈成龙煞有其事的把装着奖金的红包发到袁文英手中,几位三年级家长自发的热放了鞭炮,顿时,山谷一片欢腾。

袁文英的心情不言而喻。她一回到家里,关上门,立即打开了红包,食指摸了一下口水,数了一遍钱,又摸口水,再数一遍,整整两千元。两千元,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不知道把钱藏哪里才好,她就这缺点,激动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乡里又没有银行,她想把钱藏到床底下,又觉得不安全,她藏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妥,又拿出来,最后藏到古色古香的高柜底下才稍稍放心些。

藏好钱,袁文英仰面躺在床上,伸了个幸福的懒腰:二仟元奖金,加上去年省下来的七百多元工资,才半年时间,除去生活开支,自己已经挣了二仟七百多元,周建华在船上一年可以挣到两万多,照这样计算,不出三年,为父亲治病和安葬父亲欠下的五万元债就可以还清了。事实证明,自己当初出来打工是正确的。哈哈!前途是光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了。

袁文英向往未来地想。

芬芬也非常高兴,一天到晚带着丑丑出出进进、蹦蹦跳跳地玩,害怕和孤寂已然离她而去,她的童年以单纯的快乐和幸福越长越高。

忽一天,芬芬早上起床时,丑丑用嘴把芬芬的衣服叼到芬芬手上。芬芬十分惊讶的发现丑丑长大了,完全一副少年狗派头,并且越长越帅,矫健的样子像随时可以腾空飞起。

芬芬高兴地穿好衣服,带着丑丑上山去。她走在山路上,感觉在飞,在梦境里一样。丑丑就在她面前活蹦乱跳地摇着尾巴,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生命互动轮回,芬芬仿佛和丑丑有着某种神奇的感应。

有丑丑做伴,芬芬不再害怕那茂密的大山深处会钻出蛇或野兽出来,因为她知道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逃不过丑丑敏锐的耳朵和它那双明亮的眼睛。

芬芬一边捡柴一边唱“爱情买卖”。捡完柴,又摘了一些野果子,坐到草地上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头顶太阳很温暖。芬芬吃完野果,便指挥丑丑打道回俯。吃完早饭,她和丑丑去上课。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午,很平静。但是到了中午,陈成龙突然带着一群陌生人来到学校,恰巧别的老师回家吃饭去了,只有几个学生在学校周围跑来跑去做着游戏,芬芬和丑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袁文英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

陈成龙兴奋地说:“袁老师,这是广州来的武老板,准备在金色县搞旅游开发,今天来石溪溶先考察一下,看可不可以搞石溪漂流。武老板口渴了,你赶紧烧壶开水,武老板要喝热茶。广东人有个习惯,爱喝茶。”

袁文英瞟了几眼陈成龙带来的这群人,除了几个乡干部,其余的显然不是本地人,其中那个年纪最大的就是武老板。武老板带着眼镜。此人容光满面、衣着考究、举止雍容、成功气质、富人气派,其手下亦个个衣冠楚楚、精神抖擞、精明强干的样子。旁边还有一小只狗,一只狗而已,袁文英没有太多的注意那只小狗。

当武老板漫不经心地看了袁文英一眼之后,竟然惊讶地张开了嘴:“这不是徐小凤吗?”

袁文英婉尔一笑:“怎么可能呢?徐小凤会到这山沟里来吗?”

“怎么这么漂亮?我受不了了!”武老板这话很惊人,结果弄得满堂大笑。

袁文英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陈校长的办公桌,她这是要出去烧开水。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袁文英的身影而移动。袁文英从他们身边走过去,那一刻,空气疑固了一会,没有任何声响。武老板犹如发现了新的猎物,透过镜片发射出两道绿光,他像瞄准了猎物,随时准备扣动机关。

望着袁文英的背影,陈成龙笑道:“您也觉得她长得像徐小凤吗?”

“像啦,像极了!”武老板摇着头遗憾地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呆在这个鬼地方。”

陈成龙点着头笑着,同时给武老板找了张最大最好的凳子,他说:“是很像。您请坐,一会儿水就烧开了。”

“不急。就在这里休息一会也不错,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

对武老板的这句话,大家介于信与不信之间。陈成龙心想:刚才还说这个鬼地方,马上就山美水美了。真是的,嘴是两块皮,边说边移。

武老板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思,笑道:“你们误会了,我刚才说这地方不好,指的过去,过去形容这里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自古湘西匪横行,枪指脑壳胆心惊,留下路钱才过境’哈哈!”

陈成龙忙不连跌地:“是的是的。武老板说的是,过去湘西一带很多土匪。袁老师那边湖天县就有一个湘西剿匪胜利纪念堂呢。红色旅游景点。”

武老板余兴未尽地又道:“乾州的城凤凰的兵,喽啰挡道是经常事情。半路杀出程咬金,有事故不能停,谁都知道匪是警,离境报案才保命。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讥讽之言,乡干部的脸色有的严肃有的尴尬,其中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的年轻干部终

于鼓足勇气,正色地说道:“武老板只是道听途说。现如今湘西山青水秀、物产丰富,人情憨厚,民风

淳朴。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并且言过其实。中国经济在不挠地增长,与之同步前进的还有国人

不断提高的素质,湘西人也不甘落后的。”他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的走出了办公室,招呼都不打,

且一去不回。

陈成龙笑容可掬地说。“好了好了。乾州也好、凤凰也好,离我们这里远着咧,不管它们了。我去看一下,叫袁老师快点烧开水。”他不显山不露水地打了一个圆场。

武老板:“是啦。远着啦。我说的都是过去的故事。”

武老板的一个手下意味深长地对陈成龙说,可是你不许去了半天不回来哦。

“不会不会。”陈成龙一边说一边走出办公室,并悄悄地来到袁文要的厨房里。

袁文英站在灶台前,盖上锅盖,突然屁股被人捏了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成龙。

“别这样!”袁文英低声吼道。

“这么漂亮的女人没有人爱,浪费资源啊。”陈成龙拦腰抱住了袁文英,又说:“我来看看你……你真的就不想男人吗?”

“我叫了。”

“叫啊!量你不敢……我还要亲你……”陈成龙说着在袁文英脸上亲了一下,之后,放开袁文英,说我走了,客人们在等着我呢。嘿嘿!

袁文英在刚才被陈成龙亲过的脸上使劲地搽了又搽,认为陈成龙的口水被搽干净了,才停下来。然后不断地往灶炕内加柴火,火烧得很旺,水很快烧开了,她便把开水灌到暖壶里,送到办公室。她刚要离开,听见陈成龙说,袁老师麻烦你给武老板给大家泡杯茶咯。谢谢!

袁文英本来不想动。陈成龙又向她递了个眼色,她想她得给陈成龙这个面子,这才勉为其难的给武老板泡了一杯茉莉花香茶。当然,她给其他的客人,包括乡干部都泡了同样的茶,旁边的小狗她就没给它泡茶了。

武老板的目光一直盯着袁文英,他在脑子里想到了别的事情,他问:“袁老师你会游泳吗?”

“不会。”

“有机会我教你游泳。”

袁文英笑而无语,她实在不知道武老板何以要教她游泳,这问题太叫人费解,所以她不知道后面的话应该怎么回答。

没等她弄明白其中的缘由,武老板又问:“袁老师你是湖天县人吗?”

袁文英点了点头。

武老板:“那么请你带我们到湖天县去参观湘西剿匪胜利纪念堂好吗?”

袁文英惊异地看这武老板。

武老板:“怎么啦?不愿意吗?我不会让你白跑的,我会给你一个红包补偿你啦”。

袁文英推推吐吐地:“不是……我……我要上课,没有时间。”

武老板:“不要当老师啦,跟我走。”

袁文英一脸茫然:“这……不好吧?”

陈成龙小心地:“武老板,她是我请来代课的老师啊,这……这一时找不到人,如果她走了的话,就没有人上课了。这可不行啊,教育局知道了,会找我麻烦的。”

武老板就有些温怒:“那算了,我们走吧。”

一帮人匆匆地走了,桌上的茶还热着的。

客人走后,老师和学生陆陆续续回到了学校,也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间。芬芬亦带着丑丑回来了,说中午和丑丑到许青艳家里玩。袁文英来不急和芬芬说话,匆匆忙忙地进教室上课去了。袁文英已经习惯了芬芬的疯疯癫癫和神出鬼没,她认为小孩子贪玩天生的,只要女儿成绩好,将来能够考上大学,不必在乎女儿顽皮不顽皮,顽皮的孩子聪明咧。

芬芬自己呢,学习归学习、玩归玩。妈妈对她的要求和爱,她都明白,所有的属于她的童年的幸福和快乐妈妈都给她了,那天晚上看见的国民党军官的鬼魂,她心灵上的唯一的阴影,也因为丑丑的到来,已经被打跑了,再不敢在半夜里跑出来吓人了。

生活就这样的简单而快乐过着。

六月二十五号,期考。一周之后,发通知书。发完通知书,袁文英带着芬芬和丑丑去水井乡看望周建华。她们的路线是从大路坪拦班车到金色县渡轮码头,然后过沅江,登陆金色县县城。她们在县城吃过中饭后,开始沿沅江而下,这段路没有车没有船,全靠步行。

这是一条沿河的大路。河面比较开阔,岸边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民房。这些房屋背靠着山,山脉起伏不断,向下游延伸。路上有不少担着筲箕的农民,男的女的都有,忙忙碌碌的。这时辰,他们从城里出来,往家里赶,也有卖不掉的蔬菜,挑回去自己吃。大家走在路上,不管认不认识,碰见了总要互相打听当天的卖价,卖贵的赚了满脸兴奋,卖便宜的心里后悔。

袁文英和芬芬和丑丑从金色县城出来,一直跟在一群菜农后面。她们母女俩话不多,主要在听别人说话。

前面一个担着箩筐的男人,突然回头,问袁文英到哪里去。袁文英说到水井去。男人说巧了,我们同路。袁文英说:你们的菜都卖完了,何必在意那些几分几毛的事啊。担着箩筐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有道是生意无论大小,商场如战场,有时,几分钱几毛钱顾客也要讨价还价,和我争得面红耳赤。

“说的也是,老百姓赚几个钱不容易。”

袁文英说做生意这么难吗。

“这年头,能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那作叫成功。这道理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想着成功”。

在不断感叹的过程中,袁文英和大人们边走边聊,芬芬被凉到了一边。走了一会,芬芬开始叫苦连天,说走不动了,丑丑也懒懒洋洋样子。并且,芬芬的速度越来越慢,完全失去了在袁榴摘无花果在石溪溶爬山时的那种矫捷和麻利,袁文英便央求那个同路的男子,把芬芬和丑丑放进他的箩筐里挑着走。

傍晚大家赶到了水井乡,芬芬和丑丑便从箩筐里爬出来,芬芬看见妈妈与那个在男人讨价还价,妈妈最后给了那人二十元钱。芬芬就开始后悔,早知道那人要妈妈的钱,自己死活都不要坐他的箩筐,那可是家里半年吃盐的钱,妈妈也舍得花。真是的。芬芬恨恨地骂那人财迷。

担箩筐的男人不屑地笑了一下:“小屁孩。别生气。爷爷我今天付出了劳动就应该有收获,懂不?不懂……不懂……你进城问个路,城里人都问你要信息费呢。”

其实芬芬心里清清楚楚,她和丑丑根本就不太累,她和丑丑都有走路的功底,走完全程没有问题的,她当时和丑丑只感觉坐在箩筐里面被别人挑着走特别好玩,早知道那人会问她妈妈要钱她就不坐箩筐了。

丑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也象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地跟在芬芬身边,猫着腰,低着头,看不见气场。

她们来到水井乡,沅水岸边,望着河面上庞大的淘金船队,袁文英和芬芬楞住了,母女根本不知道周建华在哪艘船上,并且那些船泊在河水中央,没有跳板她们无法上到船上去。

“怎么办?”在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袁文英和芬芬一齐高声大喊:“周一一建一一华!”,丑丑在旁边焦急的走来走去。

喊了一会,一只木划子朝岸边驶来。

“建华!”袁文英认出来了。

“爸爸!”芬芬也认出来了。

母女两激动地抱着了一团,又蹦又跳地。

周建华便用木划子把妻女接到了大船上,老周也在,还有别的工友。挖沙机已经停止了作业,传送带上的挖斗里残留着河沙,滴着水,湿漉漉的。袁文英刻意地看了看那些挖斗,看不见河沙里面有没有沙金。

大家寒暄了一阵,散了,工友们去做晚饭。河风吹拂,夕阳斜挂在岸上的山尖上,以火的光亮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天地浩淼之间,如果不是实实实在在地站在船上看着眼前的景致,袁文英会以为这些是虚幻的海市蜃楼。

芬芬显得特别兴奋,带着丑丑在船上参观,上窜下跳地,弄得袁文英和周建华很为她的安全担心,不得不紧紧地跟在女儿身边,并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女儿要小心,不然掉到河里去了。危险!

对于芬芬,船上的一切的确十分新鲜,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如此高大的铁舶船,而且还是两艘两艘的用铁链连在一起,中间架着高高的传送带,像电视里看到的过山车,又威风又刺激。芬芬在心里凭添出许多的英雄气概,红毛水鬼、“国民党军官”统统见鬼去吧!

看着如此庞大的般队和烟波浩渺的河水,袁文英想起了电视剧《赤壁之战》,不禁问道:“连环计谁出的呢?”

周建华怔了一下:“庞统。”

袁文英:“这个坏蛋,两面三刀。”

周建华:“呵呵!替古人担忧、凭书落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深度了啊?”

袁文英:“我喜欢曹操。”

周建华:“那我呢?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可不能朝三暮四,跟庞统一样没有定性。”

袁文英:“去你的!”

周建华:“多愁善感老得快啊,你。”

袁文英望了一眼芬芬,期待地说:“老了好呀,老了女儿就大了呀。”

周建华:“看你说的。当然年轻更好。傻瓜!”

袁文英就在周建华身体上使劲地掐了一下,嗔怒地:“好你个周建华!是不是以后我老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呢?”

周建华笑道:“生命不息,爱你不止。怎么会不喜欢你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好好爱你……”

袁文英急忙捂住了周建华的嘴,她担心这话会被女儿听到,所以不让周建华说完,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周建华滚到嘴边的话肯定黄色的,只能是属于她和丈夫的情话,绝不能让女儿听见。

工友们都很知趣,吃完晚饭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只把周建华一家留在船上过夜。

船上有两间小房,铺着草席,芬芬睡一间,周建华和袁文英睡一间。皓月当空、河面凉风熙熙,这种良辰美景容易使人的大脑产生浪漫的想法。周建华和袁文英心照不宣的等待芬芬睡了之后,他俩的一场惊心动魄的灵与肉的碰撞。

而芬芬走了一天的路,加上兴奋过度,透支了精力,困倦了,很快睡着了,丑丑趴在门口守着她。

周建华和袁文英回到自己的房里,“嘎吱”一声关上门,夫妻二人紧紧地缠绵在一起。船的波动又不大,微微荡漾带来的感觉非常刺激。周建华说,原来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在一起,在不同的地方会更加激动,可以产生销魂蚀骨的快活和销魂蚀骨的美妙。而老周和工友们到哪里去睡了,周建华跟本不管不顾,今晚只属于他和妻子。

袁文英喃喃地:“他们呢……吃完饭他们就不见了……啊?”

周建华:“这是船上的规矩,无论谁带女人或者带家眷到船上来,其他工友会主动把床铺让出来,照顾人家夫妻团聚。人性化嘛。”

袁文英:“什么话呀……一群大老粗,还人性化呢。还带女人到船上来乱搞?怪不得现在到处都婚外情,天下大乱。”

周建华:“不许你这么说!我是你老公哩。”

袁文英:“我呸!就他们那鬼样子,也有女人喜欢?!奇怪了。你可不许乱来啊,不然,我知道了,绝饶不了你!”

周建华:“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我辛辛苦苦打工挣钱是为了还债咧。再说我老婆这么漂亮,这么温柔可爱,我没必要到外面搞别的女人,没必要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嘛。”

“这话还差不多,像句人话。”袁文英嗔呢地笑起来,又问:“那他们去哪里睡觉了呢?”

“到别的船上去睡了。”

“怎么过去的?”

“划划子过去的。”

“我怎么不知道呀?”

“还要向你请示吗?”

“什么话咯,向我请示个鬼啊。他们和我没关系。傻瓜”。

“傻瓜……我也要做花傻瓜”。

“你敢!?”

“开玩笑的”。

“哎……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像威尼斯,以船代步……很好玩。”

“再好玩,也没有你好玩。”

“傻瓜!没正经……又诱惑我……要……”

“呵呵。睡觉吧,你老公我刚才把子弹都打光了”。

“子弹打光了,那你拼刺刀啊……呵呵呵……”

“拼不动了,力气都用在你身上了,累了,想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开工呢。”

然而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工友们便开始挖沙淘金了,轰轰隆隆的机器声伴随着哗哗啦啦的沙砾流动,震得袁文英两耳欲聋。袁文英穿好衣服,爬起来,拉开门,刚要走出去,身体一歪,倒在了门口,再次爬起来,感觉头晕,才发现自己身体失重了,胸闷,想吐,赶紧蹲下去,慢慢爬到船边,哇地一声,吐了,黄黄的,吐到了河里,全是苦胆水。周建华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把袁文英扶到船中间坐着,应该是担心她掉会到河里。袁文英坐了一会儿,开始朝小屋喊芬芬,不知道她是不是担心芬芬会不会晕船。但是她的声音被轰轰隆隆的机器声淹没了。周建华便放下袁文英,去把芬芬喊了起来。也不知道芬芬有没有听见妈妈喊过她,她一起来就带着丑丑在船上到处乱串。周建华不得不紧紧跟在她的身边。

芬芬在船上玩了一会,玩腻了,觉得船上不好玩,吵着要回石溪溶去,要去和许青艳她们上瑶山玩。芬芬说瑶山上有好多好吃的野果子,还有漂亮的小小鸟可以捉来,用细线把鸟脚绑住,让它飞,又飞不高,不用担心它会飞掉。鸟儿还会唱歌。淘金船周围茫茫水域,河水里面还暗藏着红毛水鬼呢,人要是一不小心掉到河里,马上就有水鬼把人拖到水底,再也看见太阳了。总之,船上危机四伏,根本就没有瑶山好玩!

“好好好,回学校”,考虑到船上存在的安全隐患,袁文英答应芬芬马上回石溪溶,周建华就去向老周请来两天假,收拾了一下,说送袁文英和芬芬回去,捎带去看看袁文英和芬芬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工友笑道:“我用密码送你们登录。”

袁文英:“什么……密码?”

周建华:“傻瓜!就是用划子送我们一家三口登陆上岸。”

袁文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表示不明白。

周建华:“这是电脑知识,你不懂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说我们是大老粗。”

袁文英就白着周建华,突然想起了陈成龙的话,说我开玩笑你还当真呀,我听说,这年头猫会弹钢琴、狗会唱这歌、猪会跳舞,鱼会算命,动物的智商都进化了。你们会上网有什么了不起,有条件我也能学会。”

工友说:“还是嫂子有见识。”

周建华不屑地笑道:“看看看看!现如今,全中国人们的智商和素质都提高了。她呀,听别人胡说八道,猫会弹钢琴、狗会唱歌歌、猪会跳舞,鱼会算命,她都信,你还表扬她有见识。哼哼!我看她的进化速度和丑丑差不多。”

袁文英嗔呢地:“死鬼!走了,不要扯蛋了。”

工友就用小木划子把周建华一家三口以及丑丑送到岸上。

袁文英说:“欺山不欺水,还是陆地上安全,顶多摔一跤”。

周建华和袁文英少了许多担心,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向金色县县城而去,他们只有到了金色县县城,然后坐车到大路坪,下车之后走到石溪溶学校。

芬芬又蹦又跳地走在前面,丑丑跟在她的身边,活蹦乱跳地。

芬芬突然嚷着要爸爸背,周建华便背着她走。芬芬在爸爸的背上更加兴奋起来,爸爸很久都没有背她了,也没有给她讲三十六计,很久很久了。现在她在爸爸的背上找回了久违的父爱,这感觉比坐箩筐里面更加幸福。她还可以趴在爸爸的背上时不时的逗着丑丑玩。丑丑高兴起来像个孩子,似乎也想要周建华背它。袁文英说丑丑你自己走,你是男孩子,不要和芬芬争宠。丑丑抖了抖身上的皮毛,抖落了疲惫,一路之上精神抖擞地回到了学校。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周建华在石溪溶学校呆了两天,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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