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智被落雪叫走后,丁兰目送着辛智匆匆离去的背影,伤感自己如今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孤家寡人一个,此时,她多么想听听光耀哥的声音,看看他俊朗的笑容,但是,她不能,也不敢,她愁肠百结,寝食难安。
光耀哥对她恩情似海,他更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最爱她的人。可是,她却辜负了这份情,深深伤害了这个人,犯下了连她自己都不能饶恕的罪过。
几个月以前的事,像面支离破碎的镜子,在她独自一人时,照射出她那天的荒唐,让她无处可逃。
她记得那天,是有生以来看到光耀哥最愤怒的一刻。光耀气得怒发冲冠,仿佛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像被激怒的雄狮,狂躁不安的踱来踱去,绝望、悲伤、气氛使得光耀已经丧失了最后的理智,他疯狂的喊着:“丁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丁兰已被吓得不敢言语,只剩流泪哭泣。
“啊?你说呀?你说呀?”
光耀逼近丁兰,眼睛咄咄逼人,嘴里继续喊着。
“你给我个解释?你说话呀?说呀?”光耀用力的抓着丁兰的肩膀。
丁兰无言以对,无地自容。
“你哑巴了吗?!”
丁兰依然沉默。
“啊——”光耀气势汹汹的伸出拳头。
“不要啊,”丁兰急忙躲闪。
“咚!”一声。
丁兰抬头一看,光耀的拳头并没打向自己,而是打到他对面的墙壁上,瞬间,拳头上的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来,那么刺眼,那么血腥。
“啊,光耀哥?”丁兰欲上前帮忙包扎。
“你走——!”光耀大吼一声。
“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光耀的脸下滚下了两行眼泪。
丁兰退后几步,终于哭着跑出了家门。
丁兰收起回忆,走到床边,机械的慢慢躺了下去。望着屋顶的天花板,她悔恨交加,如果,当初她不跟光耀赌气,如果,她不放任自己的随意,如果,光耀那天不出差去外地,如果,她没去参加什么聚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把自己搞的如丧家之犬,可怜兮兮。可是,如果只是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后悔,也是回天无力。
那天晚上,丁兰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有母亲的焦急的喊声,有光耀的怨恨的眼神,有死去的父亲的无奈,还有一个像她伸过来的小孩子的手。
第二天清晨,闹钟叫了好一会儿,她才强打精神睁开眼,身体软软的,没一点力气,一看时候不早了,急急忙忙去上班,早点也没顾上吃。
到了临近中午,因为没吃早饭,加上一夜噩梦连篇,她越发的身体发虚。书店老板看她不对劲,问她:“你怎么了?”
“我身体不舒服。”丁兰有气无力的说。
“那你回家休息一下吧,不行看医生。”店老板关切的说。
“好吧,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店老板叮嘱道。
那天正是母亲的生日,辛智给母亲买了一身保暖内衣,买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并约上落雪一起在饭店吃饭。三个人边吃边聊,好不热闹。突然,辛智的手机响了,辛智看了一眼来电,站起身来,走到外边小声的接听了电话。接完电话,他回到饭桌上跟母亲说:“妈,落雪,我有点急事,你们自己慢慢吃吧,吃完早点回家。”
落雪说:“什么事这么急,今天可是伯母的生日!”
“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吃。”
落雪和辛智的母亲听完面面相觑,不知辛智最近怎么事总这么多,还神神秘秘的。
电话是丁兰打来的,丁兰从书店回到家后,给自己热了袋牛奶,又吃了几片饼干,结果,很快就吐了。整个下午,她都身心疲惫,浑浑噩噩,还出了一身虚汗,她感觉心跳的越来越快,不得已,她只得拨通了辛智的电话。
接到丁兰的电话,辛智打车迅速到了丁兰的住处,看到丁兰脸色苍白,满屋狼藉,着急的说:“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到了医院,辛智又排队,又挂号,跑前跑后,并陪着丁兰一起看医生。
医生诊断后,说:
“没什么大碍,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以后注意多休息,家属要特别照顾好孕妇,不但衣食住行要格外小心,还得保持好心情。”
走出医院,辛智问:“你怀孕,怎么不说呢?光耀知道吗?”
“知道。”
“知道还让你跑出来?”辛智不能理解。
“就是因为我怀孕,才······把我赶出来的!”
辛智越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