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通叔早已怒从心起,火冒三丈。
“温家堡之人何时受过如此委屈?今天不狠狠教训这好色之徒,我还有脸回温家堡么!”声如洪钟,说着臀下之凳被震得粉碎,然后一掌击出。
哇!温家?不得了啦,这四色狼可是在老虎头上抓虱子,自寻死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以后也得悠着点!
心中感慨之时,那中年男人的手掌雷霆般向北色的胸膛轰去。细瞧之下,只见手掌上散发着丝丝寒气。错不了,是温家独有的寒冰掌。
那北色也是活该,得意忘形,反应慢了半拍。不过,北色也是个人物,虽然大意之下慢了一拍,但一听温家二字,心头一震,知道对方不是软柿子,也是拼尽全力反手一掌。
两掌于北色胸膛前三寸碰撞,啪的惊天一声,通叔的掌势只是一缓,然后重重印在北色胸膛之上。
噗!北色倒喷出一口鲜血,在撞坏了几张桌子后停了下来。再看吐出的鲜血,落在地上时赫然已结成了血冰。
是个高手。我已经看出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温家之人?难度他是“冰火两重天”李淦通?应该错不了。
“四弟!”
东,西,南三人跃到北色身旁,扶起北色,警惕地看着通叔,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戏谑。
“我温家堡之人也是尔等可以轻薄!”那通叔又是一声呼啸,吓得那北色尿了裤子。真是恶心,随地大小便。没用的家伙!
东淫神色那个难看呐,就像一口吃了一坨屎,还是稀屎,恭恭敬敬作揖赔礼道:“我四弟有眼不识泰山,在此,我代他向三位赔罪!”
又是一口酒喝进嘴里。那东淫啊,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眼睛擦亮呢?好戏,好戏!
“赔罪就完了?那我一棍子插到你屁股眼里然后说声对不起就走,可以么?”
哈哈!哈哈!笑声四起。不是我笑,大伙都笑了。你看,他在笑,他在笑,她也在笑。那小女娃笑了。人虽然丑了点,不过笑得时候还挺好看的。这一笑宛如花开雪融之时,笑靥桃花,看得我心儿都醉了。
再看那四色狼,个个脸色铁青,苦水满肚,有苦说不出。温家堡哦,那是我都不愿招惹的主,这四小儿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活该,活该!
“这三箩筐可是岭南之西的高茂独有的荔枝,专门为我们大小姐……”那青年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给父亲的一声“小明,住口!”给呼得没有了下文。
荔枝?传说中的人间蟠桃?如此清香,也只有“妃子笑”才能令人心醉了。早已听说,本以为是以讹传讹的东西,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这也不奇怪了。温家堡的人还真是任性啊,远赴几千里外的岭南之西就是为了到蛮荒之地高茂带回这么几百斤荔枝,任性,任性!大小姐?难道眼前这位就是温家大小姐?
一念至此,不禁再一细瞧。不对啊,芙蓉仙子貌若天仙,倒八眉下一线眼,鹰嘴大鼻下歪歪嘴,脸颊肉感十足,笑起来不见其眼但见其眉,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如出水芙蓉啊。当年芙蓉仙子嫁给了温家堡,郎才女貌,难道生的女儿就是如此丑貌?我实在无法相信。
“今天四弟瞎了狗眼,冒犯了大小姐,实属死罪。四弟,还不前去领死!”
这东淫还真是英明果断啊。要是温家真的追究起来,四人怕是没有好下场。饶是如此,倒不如送出一人,换得三人性命。
北色望着三位为了自保出卖自己的哥哥,眼神中除了绝望还有一丝怨恨,恨恨地道:“当年杏园四结义时‘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情壮语哪里去了?”一声绝唱,然而东南西三人都别过头,看向别处,装在没听见。北色别无选择,只得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狗一挪一挪爬到大小姐的面前。
“你看着办吧!”那通叔开口。
看那小女娃脸色迟疑,想必也是没见过血的人。也是,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见过骄阳呢?看来,这北色的狗命还是能保得下的。
可不是,啪啪两声,只听到清脆的两声,那小女娃重重的给了他两巴掌,然后吐了口口水说道:“滚!”
三人赶紧扶起北色灰溜溜地走了。
落幕了,好戏落幕了。真是一场好戏。否极泰来,这谁说的,说得真是好,这不看了场好戏,心情愉快多了。
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小女娃,心中更是舒畅:虽然没有其母般芙蓉出水,不过,丑得还行。好像我这辈子还没和相貌丑陋的女人睡过呢,也许,感觉会不一样!想到这,一切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让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再喝上一坛酒压下去的念头。
清香依旧在,口水依旧流。一树梨花压海棠,美哉,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