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他奶奶的倒霉。吃个饭噎到,喝口水呛到,连睡个午觉也被一群该死的苍蝇扰我清梦,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倒霉。
否极泰来?活了几十年,我他妈信了就真是脑袋挨在了马屁股上,还被驴子给踢了。
怎么也不开心,烦闷得恨不得到找花姑娘(中州城内的冬莞侍的花魁)解解闷。于是迷迷糊糊中一跃而起,不过一想到花姑娘的容貌,声音,干吐就来了——花姑娘的味道早已味如嚼蜡,不去也罢,毕竟,鲍鱼吃多了也会看到就想呕吐,何况对着一个人?随处晃荡,忽然瞥见如来客栈,于是走了进去,叫上一坛美酒,一醉解千愁。
坐的位置很好,一处角落,内能一眼扫遍全场,外能欣赏灿烂阳光。啊,今天的太阳是那么的璀璨,世界是那么的明亮,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你闻,酒香都已经沁透我的心脾,提神醒脑,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心烦,烦得恨不得抓个人来扁上一顿。
咦,这酒怎么不香了?突然酒浓郁的香味像是突然消失了般,空气中弥漫的只剩下一股清香!很清,很清,如同清澈见底的小溪,对,就是淙淙清溪的感觉。
奇了怪了,活了几十年还没闻过如此清香。唾液霎时如喷泉,嘴里尽是泉水,喉咙蠕动,吞不下,咽不尽,只因光是闻着那清香就垂涎三尺了。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何物能让我口水如下雨。
我扫了眼。我发现,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我们都看着三个人,一个少女,一个青年,一个中年。
香味不是从他们身上散发而出,是从他们手中的箩筐。啊,居然还用冰镇着,想来是容易变质之物。不过,这世上有何物需要如此保护呢?百思不得其解。
我实在不能理解。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们三人。
哟,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那小妞还白白净净,肌肤如初生婴儿,娇嫩娇嫩的,水灵水灵的。眼大鼻挺,玫瑰衬雪的脸颊上一张小嘴小巧玲珑。油亮亮的双唇让我心生躁火,妈的,还妞还真她奶奶的丑。在我平生的见识里,她还真能挤进前三呢。不过,美女见多了,突见一个容貌丑陋的,就像万千红中一点绿,看起来还是蛮顺眼的嘛。可不,我右手边不远处的东淫,西贱,南荡,北色想法和我一样,四人早已眼如饿狼,精光闪闪,恨不得一口吞下这块小鲜肉呢。
那小子分明和那男人就是父子相。眉粗眼大,鼻矮嘴阔,一张几乎是正方的国字脸,不说有九分相像也有七分。不过,那男人气息平稳,不缓不急,胸膛结实,呼吸时不见起伏,看来是个好手。不过,就这三人老夫还不放在眼里。
人啊就是奇怪,看见一个顺眼一点的人心里也会舒畅很多。心中一快,我拿起酒壶仰头灌上一口。我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花生已经备好,美酒已经备好,就坐着淡淡定定看场好戏。
这不,一口浓酒入肚,好戏已掀帷幕,首个出场之人正是北色!
他脸带微笑站了起来,不慌不紧走到三人桌旁,彬彬有礼地伪君子道:“阁下所带之物香飘十里,何不拿出让大家一睹真容?”说着吆喝四周,希望众人一起起哄。
只有傻瓜才会在没看清楚形势之前就瞎起哄。没有人是傻瓜。不对,竟然有傻瓜。
还不止一个,一个,两个,三个,竟然还是三个。没错,就是东淫,西贱,南荡,北色的三位义结金兰的哥哥。
三人扯开嗓子吆喝几声,发现没人呼应,只能悻悻闭嘴了。
北色也不尴尬,道:“众人好奇心重,只是不方便说。今日,北某就搁下面子,替大家开这个口。”
这北色还真不害臊。要是在城外,老夫定要让他好看,看他还敢不敢代表本爷爷。不过,这里是如来客栈,我也乐得看好戏,就让他嚣张嚣张,看那三人如何应对。
青年看了眼少女,又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似在等着命令。中年男人年纪最长,可是此时目视前方,完全不将北色放在眼内,好像眼前什么事业没有发生,更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哟,镇定自若,泰然处之,这中年男子看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嘛。反倒是那小女娃,虽然脸色平静,不过毕竟年纪轻轻——年轻真好——她起伏的胸脯出卖了她。哟,发育得不错嘛。小二,给我上一碟白花花的馒头,这姑娘真是的,害得我直咽口水,只得叫上一碟馒头解解馋。不过,这反而让我更兴奋,更有兴致看下去?
小女娃盯着那北色好半晌,然后口齿清晰,一字一顿道:“你还没资格!”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不过,我听得出她底气不足。女人,毕竟是女人,面对一个大男人还是处于下风的。突然,我倒是替她悲哀,替她们悲哀。哀什么哀?你又不是女人,用不着你操这个心。你平时怎么对待女人的,现在又假惺惺同情她们,真是个虚伪的家伙。自嘲地一笑,灌上一口酒,烦恼抛脑后。
北色也不恼怒,依旧微微笑,只是这笑看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都是贱贱的,道:“资格这东西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话没说完,闪电般出手,在小女娃是脸上抹了一把。
“哟,挺水嫩的嘛!看,都湿透了我的手。”说完,像一个得意洋洋的胜利者恣肆狂笑。
这一手,啧啧,大伙可是始料未及。看着北色那贱人如此行径,我都忍不住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偷袭,还是对一个小女娃偷袭,实在有失男人的尊严了。再看那小女娃,因为北色站得近,如此令人不齿的行径又来得突然,情况变化太快,一摸之后,居然呆了半晌。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梨花带雨,哭得我心神荡漾,心生爱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北色。北色,你等着瞧,我看上的小女娃也是你能动的?待我找个机会,好好惩罚惩罚你。
“通叔,给我打!”呜咽的声音,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