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陛下,好象发火了,为什么?因为她自己乱跑吗?但是,好象陛下和辰哥哥关系很不好,应该不关自己的事吧。
“是的陛下,遵命。”冰辰仍然微笑,一千年前她和煌烈在一起,一千年后,他决不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煌烈下什么命令,他一样要得到得到自己要的东西。
煌烈漠然地撇了他一眼,回头盯着一脸事不关己的曼,曼心虚地低下头,这样的他,好可怕!“回去吧。”他瓮声瓮气地说,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哦。”曼讪讪地跟在后面步出豪华的冰王房。冰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她带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刹时冰冷。
一路上,煌烈一语不发,曼也只能沉默,总觉得不安,不就是到那里待了一下下吗,至于那么不高兴吗?而且两个人的关系怎么那么紧张,既然辰哥哥是冰王,应该是陛下的亲戚吧,看他的年纪,像是陛下的弟弟。如果是弟弟的话为什么像仇人一样呢?难怪陛下的脾气那么怪,连亲人的关系都不好,他,一定很孤独。曼抬头偷偷望着煌烈颀长健壮的身影,突然觉得心痛,她下意识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继续匆忙地跟上他的脚步。
圣神房。
“吃药了吗?”进门的第一句话,煌烈仍然没有消气。
曼心虚地摇摇头,避开他逼视的眼神。
煌烈怒气立即升级,“你不吃药就跑到他那里去?”她到底知不知道爱惜自己,她不知道,这样会让他,心疼吗?
曼抬头,碰触到他发怒的双眼立即害怕得连道歉的话都不敢说。很多年了,以前会这样骂自己的是师祖爷爷。她还记得,那天她贪玩,很晚都没有回家,忘记了自己还在感冒,忘记了一天三次的药,那天爷爷发了很大的火,还打了她,她至今还记得。
看着她内疚的样子,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那吉,把药端上来。”
“是,陛下。”精灵也小心翼翼,很少见发这么大脾气的陛下。它三步并两步地把热腾腾的药端上来,药早就煎好了,碎藏大人吩咐过一天三次,但是因为曼跑了出去,所以它现在只能把冷却的药用灵力捂热端给她,而后,礼貌地退下免得成炮灰。
曼接过烫手的药,不得不把药放在桌子上。在煌烈责备的注视下,她捧起药,赶紧喝,但是高温的药马上烫了她的舌头。她慌张地放下碗。煌烈怜惜地看着她,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她身旁坐下,拿过碗用托盘里备用的小调羹舀起一小勺药轻轻地吹凉。曼注视着温柔的他,心扑通扑通地跳,红晕爬上双颊。他的侧脸美得像被雕刻的一样,浓浓的剑眉,深邃专著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曼看痴了。他把调羹递到她嘴边,曼心跳再次加速,乖乖地张嘴喝了那口苦涩却让她的心溢满甜蜜的药。那一刻,她希望就这样时间停止。不过很快,满满的一碗药就见了底,曼遗憾地看着精灵把药端走。
煌烈将她的表情观察得一清二楚,瞬间,他心情豁然开朗,“还想喝吗?”他逗趣地继续观察她。
“啊?”曼赶紧假装玩手指,“怎么会呢,那么苦。”
他忍住笑意,掰过她的双肩,诱惑地望着她,并且满意地看到脸红的她,“你不会爱上我了吧?”他缓缓靠近她,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气息正暧昧地缠绕。
“没有。”曼赶忙挣脱他的双手,再这样下去她非缺氧昏倒不可,她慌张地站起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会呢?”难道她那么明显吗,让他看出来了?
然而煌烈浅浅一笑,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他站起来,低头看着她羞涩得嫩红欲滴的可爱脸庞,一瞬间,他差点迷惑其中,他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小嘴,“为什么不会?”
很唯美的画面,华灯初上的圣神殿,精灵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晚饭时间就要到了,几百年不曾破坏过的规定时间,厨房的,配餐间的,甜点部的,精灵们大声喊着自己需要的材料,锅炉的声音嘈杂得它们不自觉地让自己更加忙碌。各为其主的仆人精灵们各自用灵力召唤自己的菜式,精致的菜盘马上听话地飞到它们手中,于是,匆匆忙忙地赶往主人的用餐点。
“陛下,”那吉很不是时候的出现在门口,“请问是在餐厅用餐还是在房间?”
“把东西端到餐厅去吧,今天在餐厅吃。”煌烈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双眼仍然暧昧地盯着曼,曼趁机挣脱他的手,尴尬地背过身去。那吉礼貌退下传达命令。
这是在干嘛?早上才刚刚丢了初吻,现在和陛下又那么暧昧,讨厌讨厌!曼猛敲自己的头。
煌烈满意地笑,恶作剧成功,“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我头痛。”曼只觉得更加无地自容,不肯转身面对他。
煌烈忍住不笑出声,快乐的氛围悄悄地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蔓延到两个人的心里,“哦,那你就休息一下吧,我先吃饭去了。”
“哎,”曼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顾不得形象了,她转身,“我,我现在突然又不痛了,吃饭去吧,呵呵。”
煌烈收起笑容,转身先走,曼见自己的傻笑得不到回应便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即开心地跟了出去。就是这样的感觉,陛下本来就应该是让人感觉温暖的,如果可以,想永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但是总觉得不安,殊玛说因为十年前的惨败,陛下失去了攻击灵力。如果是这样,现在的陛下还有信心吗?延士神教的人她也是领教过的,并不好对付啊,就连邪将陛下都拿他们没有办法的话,大延士又该怎么办呢?那天攻击她的考核员应该也是神教的奸细,如此无孔不入,要怎么才能防备他们?重重难题横亘在陛下的面前,怎么才能帮助他呢?曼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想什么呢?”煌烈吃完放下碗筷,整个吃饭的过程曼都心不在焉,小妮子又在想什么?
“没有啊。”曼故作轻松地笑笑,“在想陛下和辰哥哥是怎么回事啊。”果然,一提到辰哥哥,陛下的脸就马上寒冬来临。
“你叫他什么?”煌烈的怒火总能轻易被她挑起来。
糟糕,一时嘴快,“没有啊,我的意思是说,冰王殿下。”曼心虚地没了底气。
煌烈忍住怒气不发作,“以后不许这么叫他!”才认识多久,哥哥前哥哥后的。
“哦。”不在你面前叫就行了嘛,不过,一定要弄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那你和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煌烈说完站起来大步走出了餐厅。
管得太多了吗?曼被煌烈突然的绝情吓得呆在原处不知动弹,是啊,自己又不是他的谁,论身份,她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平民,论关系,她更加没有立场去过问陛下的事情。也许,在他心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精灵们紧随着煌烈退出餐厅,刚才亮堂的灯光此刻只剩下餐桌上面的大吊灯,映出曼孤独的身影。眼前的碗碟渐渐模糊,鼻子酸涩。
“曼。”殊玛的声音,听着像刚刚打完哈欠。
曼赶忙擦干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清了下嗓子,好不让他听出自己的异样,“是我。”
“我查清楚了,”那头显然没有察觉,“你知道吗?你师傅现在是延士神教的头号通缉人物。”
“什么?”曼的伤心顿时抛到了脑后。
“根据可靠消息,你师傅的人头啊,现在值一万灵币呢。”曼的心整个揪了起来,殊玛接着说,“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能加入圣神殿呢?”
“你想呀,现在他是一级危险人物,如果加入了圣神殿,那他惹的麻烦不就全都算到圣神殿头上来了吗?”
“我知道了,但是圣神殿却执意要师傅加入,因为加入了圣神殿就自然拥有了圣神的保护咒。这样在面对邪灵的战斗的时候,师傅就减少了一层危险。”她记起那天晚上陛下离开前和师傅说的那句话:你担心的事情,我会为你解决的。一切都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陛下着力邀请师傅加入,而师傅执意要拒绝,陛下希望师傅得到保护,师傅却无法自私地贸然加入圣神殿。毕竟,圣神殿今不比昔了,如果延士神教的人来找麻烦,陛下不知道还能不能应付。
“就是这样。”
“谢谢你,殊玛。”曼匆忙结束了通话,起身离开餐厅。
所以,那么宅心仁厚的陛下怎么会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和辰哥哥的事情,一定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不管有多少困难,陛下,只要能看见你迷人的微笑,只要能给你温暖,我就会做到。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师傅,能帮助你的也许只有让陛下和圣神殿重新强大起来。现在开始,曼将永远守护圣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