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妈妈还在,爸爸也很和蔼可亲,我只感觉我很幸福,我觉得如果可以一辈子就这样生活,有妈妈的疼爱,爸爸的教导,真的不错,后来,妈妈离开了,我和爸爸,而爸爸呢,给我找了一个新的妈妈,新的妈妈依然很漂亮,气质也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知道她是那种识大体懂事的好女人,不然,爸爸也不会在妈妈离开后,选择她,可是她终归不是我爱着的妈妈。
我不恨爸爸,其实从小到大,爸爸都是我的偶像和追逐的目标,那个时候,我并不讨厌从政做官,甚至年纪很小我就开始每天坚持看新闻联播,这都是跟着我那个从政的父亲学来的习惯,甚至到现在,我一直坚持着这个习惯,没人知道。
我总是不愿意去多看一眼,也不愿意回到京城那个地方,哪怕最近这些年,爷爷身体不好,让我回去看一眼,我依然无动于衷,陈家的人,包括赵家的很多人,都觉得我冷血,我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孩子而已,就真的麻木到冷血?其实我许多次深夜我都在为我的爷爷祈祷平安。
世界上,钱没了可以重新在挣回来,权没了,可以继续拼搏,只要人还在,感情这个东西说没了就没了,钱买不回来,权要不回来,所以薄情寡义的陈若愚格外珍惜每一份真心实意的感情。
陈家的仇人不少,可是毕竟作为一个在政家族,没有人愿意来触这个霉头,赵家的仇家注定也不会少,特别是黑道上的,毕竟赵家走的就是一条不给人活路的路,别说那些被打压吞并的各种大小帮派,就算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公司,也被吞掉了不少,在中原这块地方,赵家那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帝,比起那个在东北乔四之后号称纳兰王爷的家伙,霸气王气只多不少。
走进赵家别墅的陈若愚阴沉着脸,马楠一脸麻木的跟在后面,大厅里面坐着的人不多,只有三男一女,两个中年那人,其中一个气态沉稳,一个比较慌张,气态沉稳的穿着一件比较休闲的运动装,好像是刚刚运动完,额头还有鞋靴汗渍,慌张的倒也没有怎么怎么害怕,只是你叫焦急而已,和后面的那些站着的人一样,一身西装,剩下的一男一女,都比较年轻,那个男的一身就堪称华贵了,明眼人看不出的意大利名师制造的服饰,眼角有着明显的得意荫翳,那个女的虽然不如司马玉,薛雪来的倾国倾城,也当的一句明艳动人,只是见到陈若愚后,那眉梢处的媚意,让坐在一旁的荫翳青年微微皱眉。
陈若愚在一大帮人的注视下,大大咧咧的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面对着对面的那四个人,马楠毕恭毕敬的站在陈若愚的背后。
那个长相明媚,一脸媚相,穿着雍容华贵的白色皮衣的美丽女人,笑了笑道,“小愚,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你怎么还大老远的从杭州赶回来呢,是不是马楠告诉你的?“在陈若愚面前风情妩媚的年轻女人,此时却是对着陈若愚背后的马楠一瞪,上位者的气势充分展示出来,马楠倒是仍然稳稳地站在陈若愚身后,一动不动,表情万古无疆。对于他来说,不管是陈家还是赵家,他只听命于陈若愚,其他人,不管是谁,哪怕是小熊赵家老爷子,那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大人物,他也只会是不买账。
“你能解决?“陈若愚瞥着嘴,然后那双丹凤眼看了看在座的四人,此时已没了在浙大开学典礼上抛媚眼的那种妩媚,只有冰冷,”你们能解决?“
“赵馨月,我记得十年前,我才来赵家那会儿,赵家的人人都当我是一天可以任人欺凌的狗,行尽各种侮辱之事,你就是其中之一是不是?我在东北呆了三年,发生过什么你们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现在的我,要扼杀你,你们,只是动动指头的事情。“
说到这里,陈若愚猛然站起身,盯着那个坐在赵馨月旁边的年轻男人和那个一身运动服,安安稳稳坐在哪里的休闲中年人,“我陈若愚说到底不是赵家的人,所以可以不遵守赵家的规矩。”说完就朝着二楼走去,并未转身的他再次说道,“我只有一天时间,一天后,我要回浙大。“
马楠在赵家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说他是赵家的豢养的高级走狗,他确可以不买任何人的账,说他是陈若愚的贴身保票,却也没有时刻跟随者陈若愚的身边,也许,正如后来陈若愚说的那样,他们是朋友,就因为是朋友,所以罗安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救不了他,但是他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来!
这栋别墅总共有三楼,有资格进入这栋别墅的不多,能够进入二楼的就更少了,能上三楼的那就是寥寥无几了,包括所谓的赵家如今的第三代嫡系子弟,赵馨月,赵云歌,赵鹏,都没资格进入,因为那里是赵老爷子的专属地,虽然赵老爷子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云游四海,只有少部分时间住在这栋别墅的三楼,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敢破坏规矩。
赵老爷子的名号虽说如今在中原这块大地上,再不如当年赵大响马那么的响亮,那么的让人震颤,但是那些稍微上了年纪的,不管是黑道上的还是商场官场上的,谁不感叹当年枭雄赵响马的威势。
此刻赵老爷子就坐在三楼的一副檀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风景,而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一个气势十足,带有官场威严的中年男人。陈若愚世为数不多的可以走上三楼的赵家子弟,虽然他自己从不承认。
马楠没有跟上来,他没资格,留在了二楼,陈若愚看到那个坐在赵老爷子旁边的男人时,一阵恍惚。
那个男人就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朝陈若愚招招手,“若愚,这些年还好吗?“
母亲离开的时候,陈若愚那一晚嚎啕大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心智还不怎么成熟,就发誓再不为谁流泪,那个十年前被逼的离开京城独自一人离开的男孩没哭,那个在赵家被众人欺凌侮辱时也没哭,那个在东北经历无数个生与死的考验时,男孩还是没哭,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再也忍不住,站在那里,没有朝男人走过去,只是站在那里,一颗颗的泪水,从那双好看的让男人羡慕,让女人嫉妒的丹凤眼中滴落。
“爸,这些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