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母看着老伴儿的样子,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于是问道:“孩子他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啊?”
冼父看了一眼生疑的妻子,他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被第三人知晓,而所谓的第三人指的正是冼母,于是表情严肃道:“没事,吃饭吧。”
很明显,冼父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而冼母又极为的了解自己的老伴儿,如果是不好的事情,那么冼父一定会很开心,现在既然装的一本正经,就说明至少不是什么坏事。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儿你可得告诉我们,别憋在心里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冼父一脸的不耐烦,急忙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馅饼,就拉着冼樱往外走。
“你俩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整天在家呆的闹心,让我儿子带我出去玩玩,中午饭不用管我俩了,你自己看着弄吧。”
冼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冼父拉出了门口,等回过神儿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楼下了。
“爸,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冼父一脸严肃的看着冼樱,说道:“告诉你,你老子现在相当于退休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冼樱点了点头,又很快的摇了摇头,说道:“别,我不知道。”
“你该知道你爹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要是不给我找点儿事做,我就只能成天缠着你了。”
“整天缠着我?”
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是自己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又怎么有能力帮自己的父亲找到什么能够消遣时间的事儿那!
一脸的警惕,冼樱小心的问道:“爸,你有事说事,再不说我可走了。”
“哪里走!”
一把抓住冼樱的左手腕,一把老手就像是一把钳子,将冼樱的手腕牢牢地锁住,疼得冼樱哇哇直叫。
“哎呦呦,行了行了,爹,我服了。”
这一招冼父屡试不爽。曾经年少轻狂,冼父曾到少林苦修过两年,小擒拿手虽然不成火候,但是对付自己的儿子已经搓搓有余。
“小子,不想吃苦就要学会听话。”
看着自己老爸一脸得意的笑,冼樱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死老头子,总有一天,咱新仇旧恨一起算。”
冼樱已经三十了,却还要屈服在自己父亲的淫威之下,这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情,可是冼樱并不真的恨自己的父亲,他知道自己曾多次令父亲失望,所以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在他老人家面前摆威风,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做的要比自己的父亲更加的过分。
恨铁不成钢,每个父亲都会有的一种情感,冼樱理解自己的父亲,也感激自己的父亲从没有真正的放弃过自己,他在心里暗自发誓,终有一日,他冼樱要出人头地,为老冼家光杨门楣。
“爸,我服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快松手啊。”
“好!”
冼父松开钳住冼樱的手,说道:“这件事不能让你妈知道,切记!”
冼樱捂着自己的疼得有些发木的手腕,一脸怨气的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啊?”
“相亲。”
“啥?相亲?”
冼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右晃了晃脑袋,又问道:“谁要相亲?”
“你。”冼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就是咱家以前在城南郊区时的邻居,你黄大爷家的闺女。”
冼樱一脸震惊,如遭雷击一般,磕磕绊绊的说道:“黄丽?”
想起昨晚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的那七位美艳女子,再想到黄丽那张天包地的脸,胃里一阵搅动和扭曲,忍不住干呕起来。
“爸,你没搞错吧?我可是您亲儿子,黄丽那大牙,您看着都感到恶心不是吗?”
一记重锤,冼樱委屈的捂着脑袋,仍然说道:“本来就是,这话可是你当初自己说的。”
“臭小子你知道的屁,那都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现在人家黄丽可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得了吧,我记得不错的话她可是跟我同岁的,三十岁的女人还谈什么花不花的,顶多是个老花。”
冼樱对于相亲一事极其反感,想出所有能想出来的托词,表面自己不愿意去的意图,可是冼父哪管他愿不愿意。
“她要是老花,你就是老粪。老花插你这老粪,正好!”
“我不去。”
“咔嚓”一声,紧接着便是冼樱那不堪入耳的鬼嚎。
冼父的分筋错骨手还没有练到家,但正是因为如此,这招对付普通人更加好使,因为手法不对,造成的疼痛感更加的强烈。
“我去,我去。”
冼樱满头大汗,面对自己不讲理的父亲,他也只有服软的份儿。
“哼,每次都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嘎嘣。”
冼父将冼樱的左臂筋骨重新接好,说道:“先去商场买件像样的西装。”
冼樱长出了一口气,问道:“爸,这事儿为什么要瞒着妈啊?”
冼父一脸神秘兮兮,说道:“不该问的别问,总之你保密就对了,这也是为你好。”
一听这话,冼樱就打消了打小报告的念头,因为自己的父亲从不说谎,他既然说了为自己好,那么这件事就绝对不能被自己的母亲知道。
距离见面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冼樱已经选好了衣服。他从没有穿过西装,平时也不善于打扮,所以也没有什么挑剔,随便找了一件合身的就穿上了。
人靠衣装,这话确实不假。穿上板板整整的西服后,冼樱整个人看上去变得有精神的多,可是这种帅气的气质也只是仅仅维持了两分钟而已,站前试衣镜前的冼樱已经从买新衣的热情中退了潮,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吊儿郎当样。
“爸,就这件,结账吧。”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用奇怪的眼神儿看了冼樱一眼,然后便走到冼父的面前,用一种近乎同情的语气说道:“老先生,一套西装加上裤子、衬衫、领带、皮鞋,打完折后一共是4980元。”
对于服务员那种鄙视的眼神,冼樱已是看怪不怪,挺大的男人连买副行头都要啃老,在大多数人眼里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回头时正好看见自己的父亲正一副吃惊和心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