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说她大学想去北方,听着她的抽噎声,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
班主任来的时候,夏花依旧在哭,他们三人的对话很长,只是我们都没有听到具体的细节。
螳螂进来时,满脸都是得意,我们没有见到夏花,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惹了很大麻烦。
“我告诉你们,以后上课谁再睡觉,后果是一样的”,我不知道后果是怎样的,只听周围的人说按惯例夏花应该是被捻回家反省去了。
整个下午我都没怎么好的心情,耗子没来上课,同桌又闹了这么大的岔子,老师又时不时的旁敲侧击。等到放学的时候,我早已经是满身疲惫。
我一个人踢着路边的石子,漫无目的在校园里转着。校园里的花此时已经开始凋谢了,碧绿的叶子也渐渐曾现出深绿色。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发现空气中已经有了凉意,秋确实是不知不觉靠近了。
碰见夏花的时候,她正在操场边坐着,双手捧着脑袋看操场上的同学打篮球,先是一愣,心想,“她怎么在这?”,不过出于同桌的友谊我决定要去了解一下情况。
她看见我走过来,高兴的转过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还没回家啊!”,她站起来对我说。
“你不是也没回家嘛!今天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笑着回答。
“没什么,最讨厌那只死螳螂,老找我麻烦”
“你会打篮球吗?”,看我一直在笑,她转移了话题而是看向了操场上的同学。
“嗯?还好吧!”
“走,陪我练一会!”
“你还会打篮球啊!”,我没想到她会邀请我打篮球,事实上我篮球只是个二把刀子,更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竟然也会。
“当然了!”,她眉宇间扬起一丝得意自豪的说。
“可是我们没带球啊!”,我有点侥幸的逃脱。
“没关系!他们有。”,“嗨,同学,你们不用的球借一个呗!”,她接着冲人群喊了一声。
好人没想到竟在自己最不想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的矮子,笑嘻嘻的还抱过来两个球,真是武大郎啊!
“这样也可以啊!”,我摇了摇头像泻了气的气球暗想。
“来来来,别墨迹”,夏花看我犹豫,转身起来就拉我。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碰女生的手,不知不觉脸红起来,夏花急忙踢了我一下,“你可别多想!”,她警告的说。
我急忙解释,“没有”。
夏花又不放心的看了我两眼。
“我这么善良的好学生,怎么可能那么样,好了,我陪你玩,来来”。
夏花打篮球真的算是很好的了,至少比我强太多了,投球,上篮,定点,各种精准。不一会我是防也防不住,投也投不进,偶尔更有时不时的大摔。夏花看的一阵捧腹大笑。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急忙摆摆手笑着对她说到。
“其实你根本不会打吧!”,夏花用手摸了摸留海笑着看向了我。
“这个嘛!应该算会吧!不过还都被你看穿了”,我不好意思的说到。
“其实有时候打篮球也跟人生是一样的,拼了好多结果或许还是投不进!”,夏花缕了缕前面的头发,略带伤感的说。
有时候一个人对异性的好感是从颜值开始的,我不是圣人,也不是食肉动物,只不过那时的我更喜欢静静的欣赏一些美的事物,我想大家都曾经历过。
她整理头发的画面很美,美的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有点猥琐。
定了定心神,夏花的篮球哲理着实打动了我,但是看着夏花的伤感,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到底怎么了!”,等我们坐下后我看向了她。
“今天班主任把我撵回家了,要让我反省三天!”,说着夏花声音有点哽咽。
“怎么这么悲剧,你打算怎么办?估计你回家又要挨骂了!”,我小心的说到。
“管他那!来来再陪我打一会”,夏花豪情的说到。
不知是不是受到夏花的感染,我渐渐的上篮,投球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嘿嘿,不错嘛!跟我学的吧!”,夏花大笑了起来。
“一般,一般,我悟性比较高”,我开玩笑的说到。
“夏花,你知道吗?其实你并不凶,人还是挺好的,而且这是我这么些年,最尽兴的一次篮球!”,我大声接着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夏花故意把手放到耳边问。
“我说我今天很开心!”
“哈哈哈,你又没投进!”,夏花顿时坐到地上笑了起来。
我将球抛向空中后,靠着夏花坐了下来,“其实你很好啊!你不是这样的!至少你很努力的啊!”,我看着她认真的说到。
“你也不错啊!”,夏花笑着看向我。
“你说你大学想去北方是吗?”
“对啊!我一直都想去!可是.”
“人嘛,总得有个念想!不知怎么的,你跟你自己表现的好像不一样!”,我疑惑的问道。
“不一样?有吗?”
“有吧!至少你不是个坏学生!”,我确定的看向了她。
“没想到,这也被你发现了!”,夏花学着我的口气大声笑了起来。
有人说缘分就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做对的事,产生对的感觉。我已经快忘了那种感觉,只是记得我俩并排而坐时夕阳真的很美,很美,而我们一直玩到很晚很晚,很累很尽兴。
我回去的时候,姑姑正在张罗晚餐,房间的门虚掩着,看样子耗子应该是回来了。
“姑姑,表哥呐?”,我问。
“他今天没去上课,我刚刚还在说他那!哎,他要是跟你一样听话我就省心了”,姑姑语重心长的说到。
其实耗子也是挺可怜的,长年跟姑姑在一起,而姑父在外面工作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可能是这种疏于管教才造就了他不羁的性格。不过耗子这个人还算是个大孝子,有时候不管姑姑怎么说他,他就听着绝不反驳。
“表弟,你过来一下!”,我正跟姑姑说话,耗子叫了我一声。
“姑姑,表哥找我可能有事,我先去一下!”,说着我就朝房间走去。
耗子的神色好了很多,坐在电脑桌前玩电脑,房间里的花也被他很好的打理了一番。
“怎么了?”,我问。
他说,“今天咱们出去吃饭,我想喝酒”。
我清楚今天耗子已经恢复了兴致,为了不破坏他的心情我还是想跟他一起去,尽管我是不喝酒的。
“姑姑那边,怎么说”,我问。
他说,“他来说”。
耗子起身关了电脑,拍了拍我,高兴的跑了出去。
“妈!表弟都来几天了!我今天跟他一起出去吃饭,算是接风!”,耗子煞有其事的说着。
姑姑没有拒绝,我跟耗子很容易的就溜了出来。
凉风席卷着整个街道,繁华充斥着每一条神经,耗子点了一支烟,心情大好。
“怎么样?我们这还算能过吧!”,耗子打笑的说到。
“确实不错啊!比我们那边好多了,以后你跟我去北方,让你知道什么是雾霾!”,我笑着说到。
不多远,我们就在一家小店坐下,耗子问我能不能喝酒,我说不能,但是他还是点了一瓶白酒。
“表弟,为了庆祝咱俩的重复,先碰一杯!”,耗子给我倒上,煽情的说到。
看着一杯白白的液体,不说是喝了,单是闻,我已经感觉到有些困意。
耗子看我不说话有点难为情,把端起的酒杯慢慢的放了下来,又点了一支烟。
“耗子,我真的不会喝酒!”,我为难的说到。
耗子依旧是低着头抽着烟,只是他的沉默一下子把所有的融洽拉出巨大的裂隙。出于和谐,我决定拼一把。
“来,耗子!咱们碰一杯!”,我举起酒杯,笑着看向了他。
“好哥们,走一个!”,耗子爽快的一饮而尽。
我咬着牙,使劲往里灌,灌到一半还是没有喝完,并且呛得直咳嗽。
耗子一看我这情况,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笑着看向我说到,“缓缓,缓缓”。
耗子是个大酒鬼,连着喝了两杯,我才把那一杯喝完,这也难怪他这么二了,定是酒精摧毁了神经。
“表弟!你够男人,以后咱俩就不分彼此了!”,耗子有点激动。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喝晕了。
“咱们本来就是兄弟啊!”,我拍了怕他说到。
“对了,咱们班的夏花,你认识不?”,我疑惑的看向他。
“废话,我当然认识!她啊,还不错,有几分姿色,是你的菜!”,说着耗子看着我笑起来。
看着他的笑,我不难怀疑当初他把我安放到第一排的真实目的,没想到阴差阳错我真的就坐到了那。
“别扯了,跟你说点激动的事!”,说着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如实的跟他说了一遍。
耗子一听就乐了,“那只死螳螂我早就讨厌死她了,怎么没打起来啊!叫她以后还嚣张!”。说着耗子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表哥,说实话,在你们这我真是开眼了!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我有点含糊的说到。
“你瞧你那点出息!知道上学的意义是啥不?”,表哥卖关子一样说到。
“吆喝?你还知道意义那?我倒想听听”
耗子站了起来,一只手按着桌子,另一只手打着手势,“上学的意义就在于经历,经历那些你想而不曾做的事!”。
我无从反驳,因为我是一个侧头侧尾的书呆子,耗子的上学领悟的确是我不曾想到过的。
“这么说,你领悟了?”,我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