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胖子带路,李详搬着课本断后,我居间,相比上一次的悲惨忐忑,这一次安全很多。
顺楼而上,沿途楼梯道里,教室内虽不时的有人张望只不过可以看出他们大多是出于好奇,并没有太大的骚动。
我备感幸运,经历了上一次,我已经害怕再次在这里被人认出。
阴胖子说,“你们要去的教室是在五楼的最北边,那里相对另一个优等班无论是学习环境,还是学习氛围都比另一个要好的多,你们要好好把握机会”,他不停的告诫。
听他的语气我已明白,潘嵩所在的那个班极有可能是在另一个教室,虽然我很讨厌阴胖子的处事方式,只不过他的善意告诫我还是很感激。直至快到五楼李详才小声的告诉我,“就是这里”。
我立刻意识到,这已经是潘嵩的地界了,只不过更好奇了,这里似乎平静的异常。可能由于是好学生聚集的地方,楼梯道才没有行人逗留,我不停的安慰自己的不安。
整个五楼只有两间优等班教室,且南北对称,中间空出来的教室倒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课桌板凳,不过单从环境来看,这着实是个学习的好地方,只是此次前来我的目的已不如当初那么纯粹。
我小声的问李详,“他在哪边?”。
李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就没来过这边,我只是见过他”。
“没来过?”,“他也太神秘了吧!”,我的不安更加严重了。
思绪刚落,李详就狠狠的扯了我一下,我急忙看向他,想问干嘛。
他轻轻的挑了挑眉毛示意我往后看,同时放慢了脚步,紧张起来。
我立刻慢慢的回头,他是一个略胖但不高,低调却略显富态的人,高高竖起的头发下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急忙调整神态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很有礼貌的点点头,然后目光跳跃走向了楼下。
“怎么了?他是谁啊!”,我疑惑的问。
“他就是潘嵩!”,李详一字一句的小声说。
我急忙回头想仔细看一眼,却发现他已消失在走廊里,“冷峻,犀利”,这几个字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优等班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平静,他们不会因为你有多优秀而刻意去注意或者崇拜你,因为他们同样十分优秀,这种优秀直接导致了班里面小阵营,小团体的存在,进一步说就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后来者只能是圈外人。当然我跟李详并不是唯一的圈外人,因为这里还有白雪。
在门口等我们的是个老头,没想到阴胖子对他毕恭毕敬,后来我才知道他姓艾,以后不仅会是我们的老师,更是阴胖子的老师,因为他的博学儒雅,我们更习惯叫他爱因斯坦。
临走前阴胖子不停的寒颤,“我就这两张王牌,就托付给老师你了”。
爱因斯坦当即表示,“以后我会好好带他们的,让阴胖子尽管放心”。
我窃喜,心想,“阴胖子跟他关系不错,我们在这应该有保障了!”,没想到的是阴胖子刚走,我们就被安排在了最后面的位置,李详当即就面露不快,小声的嘟囔着,不过当我们发现白雪也在最后面时,他立刻就是眉开眼笑,高兴的凑了过去,显然以后在这里我们三人便是一个圈子。
白雪见我们过来也是很高兴,立刻热情的接过我们的书不停的向我们作着鬼脸。
看着白雪的热情,爱因斯坦奇怪的问,“你们认识?”。
“认识啊”,白雪很自然的说。
爱因斯坦很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显然他想到了什么,或许是白雪此时的热情跟她以前的冷漠同样引起了他的担忧。
我们的出现并没引起班里多大的注意,他们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我们的无所事事与他们格格不入,有时候我们在这里似乎真的是多余的,多余的他们都不愿多往这边看一眼。
李详很是拘谨,不知是出于班里环境的缘故还是白雪的缘故,我跟白雪有的没的瞎扯的时候,他总是猫在桌子上无聊的吹着书页,小心的打量着周围,在这里只有学习,无穷无尽的学习。
我问白雪,“这里这么严肃,你会不会精神分裂呀!”。
她淡定的看向我,“你看我像神经病吗?”,李详立刻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事实上,每种坏境都有每种坏境的生存方式,我们要做的只是适应”,她接着说。
“不能改变吗?”
“改变?没想过,改变是上层建筑的事,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己足够强推翻上层建筑,自己建立新秩序,不过那在过去叫做反贼!”
她的一番言论惹得李详笑的更凶了,或许他是笑我的不善辩论,或许他是笑我的异想天开,的确,改变已有的规则,的确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她的一番话塞的我无言以对,“我平时也就只是看看书,看看风景”,说着她指向窗外。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李详闲着无聊插了一句。
“他们?他们都是学校的支架,精英阶层,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改变的话,那么只有他们,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成为统领他们的人”,说着她面露撼色。
看我俩不说话,“你们来的目的不是单单为了学习吧?恐怕也是基于这些资源,不是吗?”,她反问。
我跟李详面面相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