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是一种类似于三室一庭结构的家庭小居,龙哥说以前这里是租给走读生住的,后来他不上学后接管了家里的网吧,这里也就空了下来,成为几个兄弟商量事的去处。我想当初夏花落难没去处时,耗子之所以没带她来这,大概也是出于保密着想。
耗子没回来之前龙哥跟我们聊了很久,他说,“没人愿意当坏学生,只是迫于无奈想有尊严的活着”。
李详跟龙哥很聊的来,可能出于他哥哥的缘故他们聊过的很多曾经,我都一无所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哥哥同样是位性情中人,也曾经雄霸一方。
龙哥问李详,“你是不是打算报仇”。
李详很果断的点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踏出那一步,连头都回不了”,他沧桑的说。
我不懂他说这话意味着什么,或者说有多么不可逆转性,只是他的语气有点夸张的神秘。
“那我们也愿意”,想起疯子那张丑恶的脸,我接过话看向李详肯定的说。
龙哥很欣慰的看着我俩,许久才说,“以后有什么事通知我,无关王浩,出于情谊,我对你俩总有种怀旧的感觉!”。
“那就太好了!”,李详卖乖的说。
人总是种善变的动物,我无权评论李详的快速转变,毕竟自己同样也放弃了固守的行为准则,与思想认知。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从各种莫名其妙与无法理解让自己无力招架,无力反击开始,我已经对善失去的信心,恶的势力太过强大了,强大到可以对善肆意欺辱,为所欲为。我想只有自己够恶,才有资本为善。
耗子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好了很多,李详也趔趔趄趄的能走动,看外面动静这么大。我们三人都走了出去,原来耗子除了拎着一大堆吃的外,还带着一大票壮干的社会青年,熙熙攘攘的充斥了整个屋子,我正纳闷,只是定眼一看原来是明哥等人。
明哥很有大哥范,专业一点就是扛把子范,就跟盗墓者瓢把子类似,他健壮的体魄,黝黑的皮肤总给人一种万夫不挡的感觉,龙哥赶紧迎接。
我一直很好奇,明哥,龙哥,还有耗子他们三个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大。明哥英勇健壮,龙哥老练狡诈,而耗子似乎只有平平淡淡,至少我现在是这么看耗子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三人应该是一种鼎力联盟的关系,三者地位相同,相互呼应。
明哥显得很担心的径直走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没什么大问题吧!”,他看着我上下打量的问。
我受宠若静的急忙强提起精神笑着迎合他,“没事,现在好多了”。
他使劲的拍了拍我露出赞许的笑,“多受点伤结实!”。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明哥,我才发现他虽然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可是脸上已经尽显沟壑,不过这种“丑陋”并不让人厌恶,反而让人感到莫名的敬畏。
看我真没什么大事,明哥又跟其他人寒颤起来,顿时好不热闹,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我受的是内伤,严重多了”。
看我跟李详呆站着也搭不上话。
耗子招呼了一声龙哥,就把我跟李详又带到了原来的房间里,“饿了吧!”,说着他把手里的饭晃悠到我面前。李详两眼放光的盯着,喉咙里不断传来咕噜的声音,“真没出息啊!”,我白了他一眼说。
李详没搭理我,拎起一份饭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种专注的吃相仿佛瞬间带走了他所有的伤痛,惊的耗子目瞪口呆。
门外依旧嘈闹着,“这么多人都是干嘛的?”,我看了看门外疑惑的问。
“一会我们要在这开个会,你俩受了伤还是在房间吃饭,哪都不要去”,耗子严肃的说。
我能听出来这是借口,他分明是赶我俩走,把我俩圈到这房间里,不想让我们参与。
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你们是要对付疯子了吗?”,我指了指仍抱希望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好好养你伤,其他事啊,你就不要管了!”。
“不是,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参与啊,刚刚你可是答应我的”,我有点质问的说。
耗子有点搪塞,“不是啊,等收拾他的时候再通知你啊!”
算准他即使报仇也不会通知我,“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俩一起去商量,我俩受的苦远比你们都多,这不仅是你们的事,更是我们的事,我们要报仇,我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怒气冲冲的说。
耗子看了看门外,不耐烦的说,“嚷什么,嚷什么,不让你去是为你好,老老实实的待着,真是麻烦,不然你俩去能干嘛!”,他义正严辞的反问。
我刚想反驳,心想,“我们去能干嘛?我们去能找他拼,拼回我们受的苦,拼回疯子拿走的尊颜”。
“浩哥,浩哥……”,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耗子压低了声音,最后又不忘示意我们哪都不准去,不然让我俩好看,然后转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我不认识,只是他有点帅气,不是那种高大的帅,而是那种面目清秀,阳光的帅,干干净净的。看见我也在房间里,他冲我微微一笑,我不敢想像拥有这样笑的人也会跟耗子混一起。
“东西带来了吗?”,耗子边说话边慢慢就要关上门。
“带来了”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可能袋子里装的东西比较多,耗子关门的时候扯到了袋子脚,两人一走,哗啦啦的袋子里的东西扯掉了一地。
“真他娘的废物!”,耗子骂着又打开门。
我好奇的张望,只是看到满地东西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满地各式各样的刀具,长的短的,见过的,没见过的,叫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大大小小散落了一地。
我急忙站起来走了过去,“这……”,看着寒光闪闪的凶器我吞吞吐吐的说。
边上那人可能以为我好奇,随手捡起一双手套戴在手上,拳头一捏,在拳头的前面赫然出现一排刀尖,“入肉三分,不死留伤!”,他陶醉的介绍。
说完他弯腰又捡起一根铁棍,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突然他双手相向用力一拧,铁棍的中间应声打开露出一个尖尖的矛头,他将铁棍首尾相接,一个长长的类似于长矛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管刀”,他在手里不停的玩弄着说。
他还想继续介绍,“小龙!”,耗子瞪他一眼打断了他。
听耗子一说话,他冲耗子伸了伸舌头,弯腰就快速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耗子没有解释,只是不停的招呼小龙动作快点,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小龙收拾完毕后,被耗子连推带踹的踢走,看着耗子的背影我却很不是滋味。
“表哥!”,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他停住脚步做出嘘声妆,然后又说说笑笑的拉住小龙准备走。
从他们的家伙式可以看出,这次复仇有多么不可测,我更加担心了。
李详仍没心没肺的吃着,我神色不定的到床边,“你这样他肯定是不让你去的”,李详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说。
“我知道,可是我更得去啊!”
“可能你表哥就是知道有危险才不让你去的,可以看出来他不想让你趟这趟水!”
“那怎么办?”,我担心的问。
李详神秘的一笑,“他不让我们去,我们可以自己去!”,“你可以从你的力哥身上下点功夫!”,他奸笑的提醒。
“是啊!”,我恍然大悟,力哥比较呆,想套他的话还是挺容易的,没想到李详关键时候还挺有用。
说完李详闭上眼,我不知道他是装深沉还是真的累了。
“你怕吗?”,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怕有什么用,不让他们知道厉害,以后天天都怕!”
我曾相过向学校告发,惩治这些恶势力,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存在这么久,做事这么嚣张,肯定学校也束缚不了他们,搞不好会死的更惨。
门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被扯住,打不开,我知道耗子不想让我参加,可我不会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