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说出再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而有些人,说出再见以后,还是有见过。
温伯驹说出的那两个字到真的成了前者。
徐瑶光从那一天后,直到春节过完都没有再见到他。她为此难过了一段时间,好长时间没去小姨家,不敢让陈承发现,也不敢给徐暮打电话。春节在家呆了两三天就赶着出差工作,那两三天里她偶然也会特意路过他的公寓,只是没遇到过他。
开年头一天上班,接到陈雪的电话,才得知温伯驹十月底、也就是崇明岛离别之后就回了新西兰。他没告诉她,也没发过信息,更没打过电话,而她就这么傻傻地等了好几个月……难过了好几个月……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但初春还是冷的。瑶光穿着羽绒服去C市电视台,小华姐打电话给她说请了个韩国明星过来参加台里的综艺节目,沈青青和耿雪也出差了,所以这件事就落给了她。
到电视台时,小华姐正在演播厅忙着,春节前就升了职,直接成为台里几个综艺节目的制作人,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以前还能下班和瑶光偶尔吃个宵夜,可如今,那些宵夜都成了过往。她一路和熟人打过招呼,屋里有充足的暖气,将羽绒服脱下,挂在手弯处,走到小华姐那边。她正在和一个灯光师说工作的事,看到瑶光来,随手指了一个角落,“你去那边坐着等一会儿。”然后转头继续和灯光师说话。
瑶光知道制作人的工作都是很忙的,有时更会把更年期提前,如今看到满场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不被骂的,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节目开录,小华姐也依旧没来得及和瑶光说两句话。后来,节目录制结束时,也只是匆匆问了一下后面的工作行程,敲定了她某一天的工作时间,便跟着赶来叫她的工作人员,又匆匆忙忙走了。
瑶光走出电视台时,外面已经下着小雨了。她出门得急没带伞,而且一大早起来特意看了下天气,没说要下雨,怎么都没想到终究还是顶不过变幻莫测的天气。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小跑到马路边,运气不错,很快招来一辆空车,一路畅通的回了工作室。
回到工作室时,沈青青意外的提前回来了。人正坐在椅子前,抱着一个暖水袋取暖,一边喝着热水,见她进门立刻开启工作埋怨模式。说了一阵儿又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行李里找出三张花花绿绿的门票,瑶光走近一看,是林瀓的演唱会门票,时间就在这个月23号。
林瀓今年34岁,出道至今有十八年,他是一位天才型创作歌手,从16岁就被人发掘出道,出唱片、开个唱,以出众的长相和满溢的才华累积不少忠实粉丝。他的歌曲有好多都成为至今的经典,粉丝也是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他,现在大部分的人都结婚生子了,对他的喜爱依旧不减。娱乐圈里创作歌手的传说很多,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林瀓也有吸引粉丝的一种,那就是,没有他不会的乐器,更没有他没跨界过的各种类型曲子。至今,都有好多知名艺人找他邀歌,而他能接的大部分都是自我愿意的,要不然是看心情。
瑶光对他没多大感觉,纯欣赏,只是耿雪特别喜欢。这是沈青青从一个朋友那儿好不容易弄到的C市演唱会的VIP前排门票。
说走就走。
考虑到演唱会的人太多,开车找不到停车位,俩人便打车去了演唱会现场地点——C市体育场,能容纳四万人的现场。在去的路上,沈青青给耿雪打了电话,才得知她今天特地跟剧组请了假,坐了飞机赶回来,此刻已经在体育场门口等着了。
人山人海,压得喘不过气。
三人好不容易挤进去,找到前面第一排偏右边的座位,沈青青一坐下,看了看观视台上的角度,各种不满意,“哎呀,买差了,他怎么给我拿了最偏位置的啊?”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气死了……气死了……
瑶光倒还好,反正不是特别喜欢的艺人,随便什么位置都行。但耿雪也是各种不满,不仅揪着沈青青拜托的那个朋友不放,还特意跑去找最中间位置的人,好言相商着换个位置,最后都徒劳无功。好在大家都是心态较好的人,俩个小妮子很快适应的观视角度,兴冲冲的坐等开唱。
瑶光喝着矿泉水,一边打量着偌大的体育场,不停有人进来,还有强大的粉丝团举着荧光棒,统一橙黄色。这种颜色是按照林瀓名字的“瀓”字同音,光是看着,一大片的橙黄色,好统一的样子,就莫名有些激动起来。
开唱很快开始,林瀓如电视上一样,很亲和也很有实力,开唱第一首歌就唱了自己当年出道时写的第一首歌曲,音量很足,一开始瑶光没适应,甚至捂住耳朵反感了一会儿,直到人唱了七八首后才渐渐适应下来。不怪她,她这个角落是距离音响喇叭最近的位置。
看现场的演唱会终归是震撼的。
刚才明亮的灯光突然黯淡下来,所有人轮廓模糊,只能看清满满一片都是橙黄色海洋,然后,在瑶光回头看向台上时,一束白色灯光照亮林瀓,“今天特别感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唱会,这一路走下来挺不容易的,从B市到S市,从H市到各个大城市,我的个唱也持续了十几年,不知道当年第一场演唱会来看的那些粉丝们还在不在……”
台下一片激动欢呼。
“我知道你们还在,”他笑着捏了一下鼻子,这是他标准性的举止,代表他是林瀓,“也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不少人都结婚生子了,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却认识我,这个世界有时候想想挺奇妙的……”林瀓的话还在继续,沈青青却难得的凑过来跟她咬耳朵。
“我听说林瀓这场演唱会有个神秘嘉宾。”
耿雪疑惑,“我之前在微博上和其他人聊过,好多资深粉丝都不知道请的是谁?”
沈青青瞄一眼台上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同行的艺人?可又想不出他到底跟哪个艺人的关系最好……”
林瀓在这个圈子十几年,成为好友的人屈指可数,几乎都是著名作词家和作曲家,演员和歌手接触很少。可就在大家都在猜测时,林瀓已经扬起笑容,说出了这个答案,“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今天请了一个神秘嘉宾来,这个嘉宾是谁连我经纪人都不知道。”
台下依旧沸腾。
他笑,“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了,但聚在一起的机会特别少,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和他竟然是好朋友。那么……到底是谁呢?”林瀓神秘一笑,退出了舞台。
灯光骤然暗下来,一片漆黑。
周围万分嘈杂,没人能看清舞台上的动静。
“大家好。”
突然,一片漆黑的舞台上,传出一个人的声音,浅淡的、低沉的,是瑶光一听就会莫名安心,莫名紧张起来的声音。
此刻,在对方说出第一个字时,她的心跳剧烈加速。
PS:晚点还有一更,别等,明早来刷也可。另外,这部小说我的打算是写个三十万字左右,所以前奏比较长。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爱慢热文,喜爱描绘细节。假如发展过快,细节就成了微不足道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