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孟昙芸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怎么就不怕我是文盲呢?”
“这是天书,有缘人不识字也能看懂。”
抱朴子一句话让孟昙芸精神大振:“天书?肯定值不少钱吧!”
“天书买到外面也没人认识,所以你就不要打它主意了。如果你卖了它,那么你就不再是我徒弟。”
抱朴子看穿了她的财迷心思,从容不迫地补充道。
“呃,好吧,师父不要误会,我才不是那样满脑子铜臭的人。”
孟昙芸暗暗咂舌:师父好眼力见,这都能猜到……
离开空间,守在闺房里的柳叶一看见她,马上其身上前道:“小姐,你可算又出来了。你可不可以以后别随随便便突然消失吓唬奴婢呀?刚才老爷来人叫你去前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才好呢。”
“去前院?”
孟昙芸一边收好百草谱,一边问道:“去前院做什么?”
“好像是,听说老爷已经给你相中了一户员外家的公子,媒人要带他家人来相看相看。”
柳叶的话让孟昙芸差点跳起来:“给我相中了人家?这也太快了吧?”
“小姐,老爷现在急着把你嫁出去,好给公子说亲,所以自然就快了。”
柳叶为人实在,一语说中原因:“小姐到底是我们孟家第一大小姐,做姐姐的不结婚,兄弟却走在前面,按咱们当地风俗来说是不吉利的。”
“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呐!”
孟昙芸欲哭无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最贱说什么狗屁生理需要,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发髻,又抓起梳妆台前的玫瑰胭脂狠狠地擦在两腮帮子上。
“小姐,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柳叶在一旁看了吃了一惊,忙问道:“你干嘛把自己头发弄这么乱,还把脸画得那么丑?这要是出去,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要的就是被人笑话。”
孟昙芸说着已经走了出去:“他们还敢相看我,呸!我还没相看他们呢。想娶我没那么容易。”
“啊?小姐,你,你,你在说什么呀?”
柳叶赶紧也跟着追了出去,一边喊道:“小姐,你还是梳妆梳妆再走吧,唉,小姐?小姐……”
孟昙芸跑到前厅,果然看见一个嘴上有媒婆痣的胖老妈子带着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和自己老爹聊天。
孟昙芸马上毫不含糊的走进去,双手一掐腰,就扯着嗓门问道:“老爹我来了,是哪家公子要相看我?让我也相看相看他。”
她如此豪放唐突的出场,顿时把那媒婆子和年轻人都吓了一跳,孟老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气的浑身哆嗦,把手里的茶碗往旁边桌子上狠狠一扣,怒声斥责道:“胡闹!荒唐!昙芸你看你这叫什么样子?是谁让你这么打扮的?你平时的知书达理都哪去了?”
“老爹,你说什么呀?”
孟昙芸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不是说要相看我的吗?你看我特意化了妆,怕公子等急了,连头都没来得及梳就过来了。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
一旁的媒婆子见此情景,脸上也很不好看,起身拉着那年轻人道:“孟老爷,令爱的家教作风,我们算是领教了。怪我老婆子不清楚,差点耽误了我家公子大事。我们还有事,就不便打搅了。告辞。”
说完,拉着那年轻人就黑着脸走了。
只留下孟老爹气的站起来指着孟昙芸吹胡子又瞪眼的,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想要打她一巴掌,却实在太过宠溺,不舍得下手,最后气的一跺脚道:“丢人的东西!你怎么也像你兄弟那么不争气了!滚!赶紧给我滚!今年嫁不出去,明年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爹爹息怒,你干嘛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女儿其实是舍不得你,还想在爹爹身边多多孝敬您老几年呢。”
孟昙芸见目的达到,马上换了副笑脸,上前给那孟老爹捶背道:“难道爹爹真的狠心,这么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不就是姐姐不出嫁做兄弟的先结婚不好的迷信说法嘛,我就不信这个邪。女儿自己都不在乎,你又在乎什么?”
“荒唐,就算你不在乎,难道老爹我就不在乎了?”
孟老爹无奈地一屁股坐回到旁边的椅子上道:“大一点的孩子没有成家,小孩子却先成家了,会被人们笑话死的。这对你一个女孩儿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爹爹多虑了,圣人有云,虱子多了不怕咬。就凭着咱家‘当地一恶霸’的名声,我一个女孩儿家没嫁出去的又算什么。”
见孟老爹对此直翻白眼,孟昙芸忍不住笑了,连忙补充道:“我自己不在乎,缘分这东西到了自会来,不到时机就算强求也是枉然,倒不如顺其自然。你还是先给我兄弟操心操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道理。”
“胡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道理。”
孟老爹被她说的哭笑不得,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再说了,你到底大了,迟早要嫁人的。女孩家嫁的早还好多挑挑,若是迟了两年,年龄大了,就只剩下别人家挑你了。傻孩子,现在正是给你挑选如意郎君的好时候呀。”
“爹爹,你有所不知。”
孟昙芸狡黠一笑,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他面前来蹲下说道:“夜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叫抱朴子的神仙对我说,我命当晚婚的。但是却有仙缘。所以他教了孩儿一套医术在身,要孩儿做个大夫,须医好一千个人才能考虑结婚的问题。所以现在孩儿最要紧的不是相亲,而是开医馆救人。”
“开医馆?真是胡闹,你会什么医术?莫不是睡迷糊了?”
孟老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爹爹若是不信,孩儿可以先给你看看。”
孟昙芸胸有成竹地伸手就抓住那孟老爹的手腕说道:“爹爹切莫乱动,看我诊脉。”
孟老爹虽然完全不信,但是见她如此自信,只好耐着性子等她诊脉。
孟昙芸只顿了一下就松开手,十分肯定地说道:“老爹脉搏平稳,但是却有虚火上升,且胃中虚热。老爹最近是不是经常恶心反胃,常做呕吐?但凡谷气久虚而为呕吐者,须得五谷之阴以和之,则呕吐自止,不必用药。每日用人参二钱,加上陈米水煮成清汤,气味冲和,自当痊愈。”
“你,你还真神了……我最近的确肠胃不好。芸儿,你真的遇见了神仙?”
孟老爹错愕地重新打量着她,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孟昙芸说的全中了,和他昨天在医馆里请的老大夫说的一模一样。但是这事回来他可谁都没说,孟昙芸不可能知道。
“孩儿怎敢骗爹爹。所以请爹爹遵从神仙的意思,让孩儿开两年医馆再说吧。”
孟昙芸难免得意,心里暗自道:师父呀师父,你可别怪徒弟打着你的名号信口胡说,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在攒够私房钱之前,只怕只有这样说才能躲避被安排的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