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兰讲堂回到住处,经历了元气在体内乱窜的李彦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待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
这一次李彦去往幽兰讲堂已经轻车熟路,没有像第一次一般走了许多弯路,他来到幽兰讲堂前时太阳才刚刚升起。
“哟,小子来了?吃过早饭没有?”许行早已经起床,坐在院子中,就着二两小菜喝起了酒,权当做早餐“没吃的话一起喝点?”
“不不不,学生已经吃过了。”李彦看见这个阵仗,想起昨天经脉仿佛要被撕裂的感觉,心头一阵后怕,疯狂的摇头,他可不想因为贪杯在经历一次了。
“哈哈哈,不要怕,这次的酒只是我从街上买来的。”看见李彦这幅模样,许行不禁大笑。
“还是不了,学生等会还要学习呢。”思索片刻,摆摆手李彦微笑道,“散学之后,学生陪您喝个够可好?”
对于李彦的回答许行甚是满意,“如此也好,你且先候着,等我吃完早饭,便开始与你上课。”
李彦站在一旁等了片刻,许行吃罢早饭,只见他大袖一挥,桌上的就和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一点污渍都没有留下。
“来,坐。”许行拉出桌下的木椅,示意李彦坐到他身旁,“我这就开始给你讲授聚气的要领。”
“何以聚气?”李彦坐下,许行问道。
“学生不知。”
“聚气,乃是利用吐纳之法,去浊而留清者,吹嘘呼吸,吐故纳新。”许行闭目讲授,摇头晃脑,神情忘我,李彦则坐于一旁认真的听着。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修炼之时要屏息凝神,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李彦哪里有过什么修炼经验,但旋即他便注意到了一件事情,方才许行所说的内容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读到过,不对,他确信自己读到过,就在大唐皇宫的典藏之中。
“心求静必先治眼,眼者神游之主也,神游于眼而役于心,故抑之于眼,而使之归于心,然入静功夫还需个人悟解。”李彦按照回想起的内容连同注解念了出来,也不知道正确与否,但是总是要比什么都不说强。
“你懂得怎么聚气?”许行有些诧异,眼前这小子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么,怎么对于聚气的过程如此了解。
“学生不知,只是读过相关的书籍。”
“原来如此,不过别人的感受终究是别人的,最终还是需要你自己去体悟的,知道么?”许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彦,继续讲到。
“学生晓得。”
“聚气,说白了,就是让把天地中的元气引入体内,储存在丹田内,慢慢温养,最后使之和你的灵脉合二为一。”
“要怎么把元气引入体内呢?”昨天李彦已经感受过了,进入体内的元气会迫切的想要回到天地之间,所以他不明白如何才能将元气引入体内。
“想必你昨天已经感受过元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感觉了吧?天地间的元气流动和那种感觉是类似的,只是十分的缓和,如同涓涓细流一般。”
许行顿了顿,继续说到,“首先,你想要修炼,那么首先得感应天地中的元气,只要感受到了元气,便可以运转功法,将元气一丝一丝的引入体内。”
“但是学生并无什么修行功法啊。”李彦有些无奈,在大唐皇宫之中是有许多的功法典籍的,但是因为不能够修炼,所以李彦从未涉猎过。
“这不难办,嘿嘿,许多年没人上我的课了,恐怕他们都忘记了我这里除了可以上课,还会教授学子各家功法,我这里的功法可比那些学子从各种渠道得来的厉害得多呢。”
“那么先行谢过师长了。”听闻许行要传授他功法,李彦喜出望外。
“先别谢我,我也只是有权力能带你去一个地方罢了,能不能得到功法,还要看你的运气。”
“这已经足够了。”李彦笑道。
“你的灵脉是什么属性?”许行问道,因为各种灵脉拥有不同的属性,使得不同的灵脉适宜感受元气的环境也有所不同。
“火,阴。”李彦回想了一番那日测试灵脉时的情景,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灵脉的品级,但是那两种颜色代表的是什么属性,他却在书中读到过。
“火还好说,阴有点难办啊。”许行听罢皱眉,“这样吧,等会日上三竿的时候,你且找个太阳直射的高处,闭目凝神,感受天地间的火元气。”
“那阴呢?”李彦又复问道,身负两种属性的灵脉,只修行一种,实在有些浪费了。
“阴有太阴和少阴两说,你想要修行阴属性,只有夜晚一点点的积累太阴之气,但是速度奇慢,少阴之气不建议修炼,因为有诸多弊端。”说到少阴之气,许行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眼神中多了一丝的阴沉,若有心事一般。
虽然察觉到了许行眼神中的变化,但李彦并没有去问,“学生明白了。”李彦相信身为太学院的师长,许行是不会害他的,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许行加害之处。
“好的,你先去吧,等你感受到元气流动再来找我,我带你去择一门功法。”许行笑道,“这也算是上我的课的福利吧,别的学子可是要通过年考之后,才能选择功法的。”
“那什么时候喝酒呢?”李彦笑道。
“臭小子,等你开始聚气时,我拿比昨日更好的酒给你喝。”许行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李彦,对于这个许多年来的第一个学生,许行实则是十分喜欢的。
“那么学生便先走了。”李彦起身,恭敬道。
“去吧。”
说罢李彦转身走出了幽兰讲堂,看着李彦离去的背影,许行喃喃,“多少年了,相当年他也是这样一个学生,哎。”想起往事,许行长叹一声。
盘膝端坐于星院西侧一块裸露的巨石上,李彦花了很长的功法已然入静,豆大的汗珠从李彦的鬓角滑落,但他依旧纹丝不动的坐着,任烈阳照射在他的身上。
闭目间,李彦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回想着昨日元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更加的缓和?那是什么感觉呢?”
忽然,黑暗中一道红光闪过,“咻!”一声凤鸣与李彦的脑海中炸响,李彦心头一惊,欲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不能挪动分毫。
红光闪过,一只火红的大鸟出现在李彦眼前的黑暗之中,这大鸟他认得,根据书中记载,这大鸟的名字叫做朱雀。
“热,好热。”李彦口中呻吟着,睁不开眼,但却感觉得到周围的空气越发的燥热,如同置身火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