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座城堡里没有沉睡的美丽公主,只有灌木丛生的断墙残垣。坍塌的神庙上的一块块巨大的基石,无不刻满精美的雕饰。石板铺成的马路,标志着它曾经是个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闹市。路边修砌着排水管,又标志着它曾经是个相当文明的都市。石砌的民宅与贵族的宫殿尽管大多都已倒塌,但依稀仍可窥见当年喧杂而欢乐的景象。
所有这石料,或被绿苔,或被荒草和荆棘深深掩盖,或被蟒蛇一般行走的野藤紧紧缠裹。从马路和房基上破土而出的树木,无情掀翻了石板,而浓荫逼人的树冠,则急不可待地向废墟上延伸。仿佛急于掩盖某种神秘的奇迹。
如此荒蛮的自然景象与异常雄伟的人工遗址,形成巨大的反差,而令人们久久激动,不能自禁。
丛林中发现的这个城市被披露之后,举世震惊。20世纪以来一批又一批考古人员来到洪都拉斯,随后他们又把寻幽探胜的足迹,扩大到瓜地马拉、墨西哥、秘鲁及整个南美大陆。
无数的奇闻轶事随着考察队的到来,纷纷传出——马雅人的金字塔可与埃及人的金字塔媲美。瓜地马拉的蒂卡尔震惊城内的那座金字塔高达230米,墨西哥的巨石人像方阵令人困惑不解,特奥蒂瓦坎的金字塔其雄伟和精美,堪称奇绝……
据统计,各国考察人员在南美洲的丛林和荒原上,共发现废弃的古代城市遗址达170多处。它为人们展示了一幅马雅人约在一千年,到八世纪时,他们北达墨西哥面部的尤卡坦半岛,南达瓜地马拉、洪都拉斯,直抵秘鲁的安第斯山脉广阔的活动版图。它告诉人们马雅人于3000年前,就在这块土地上过着安定的生活。
没有巨大的精神和物质力量的保证,即使受到来自其他星球智能生命的启发,美洲人也无法创造出这种奇迹。考古学家证实,在创造这一系列奇迹时,马雅人已经进入富足的农耕社会,并独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字。
进一步的研究并没有使人解开美洲人为何建造金字塔的谜,反而让他们更感到迷惑不解——马雅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天文知识!他们的数学水平比欧洲足足先进了10个世纪!一个以农耕为惟一生活来源的社会,居然能有先进的天文与数学和知识,这的确要让怀疑。
还有,当我们面对着马雅遗址异常灿烂的古代文明,谁都会情不自禁地问: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史学界的材料表明,在这些灿烂文明诞生以前,马雅人仍巢居树穴,以渔猎为生,其生活水准近乎原始。有人甚至对马雅人是否为美洲土著表示怀疑。因为,没有证据表明,南美丛林中这奇迹般的文明,存在着一种渐变,或称过渡阶段的迹象。没有一个由低而高的发展过程,难道马雅人的这一切是从天而降的吗?
的确,这一切是从天而降的。地面考古没有发现文明前期过渡形态的痕迹,分析在此之前的神话传说,也无线索可言。马雅文明仿佛是一夜之间发生了又在一夜之间轰轰烈烈地向南美大陆扩展。
奇怪吗?是有点儿奇怪。除了“神灵”之外,谁还有这等魔法?不幸的是,马雅人的神话恰恰说他们的一切都是神灵赋予的。流传在特奥蒂瓦坎附近的神话告诉人们,在人类出现以前,众多的神灵曾在这里聚会过,共商人类大事!
四、信仰和文化
怪异的马雅民族仪式
直到现代,在尤卡坦半岛的马雅人中间仍然盛行着一种古老的仪式,土著们叫作赫兹梅克,即在抱婴儿时第一次挎着婴儿的臀部。这一仪式的渊源相当古远,而且在马雅的人生仪典中,完全具有与洗礼和青春期仪式同样的重要性。
有关马雅人这一抱挎婴儿臀部的仪式,资料简略。我想它的文化功能大约与洗礼与青春礼是同价的。初生儿受洗,可能有西班牙统治时期强制推行天主教仪礼(包括洗礼)的影子,其意义是对获得新生命的确认;而青春礼,即成年礼的文化意义在于一种“社会出生”,教授“孩子”这一物品的用途,他把婴儿降生仅仅是人生之前的准备阶段,直到青春礼仪之后,一个人才真正从社会意义上“诞生”了。赫兹梅克仪式的一个要点是抱挎婴儿的臀部,这大概是重要的暗示。搂抱的婴儿处于躺卧的体姿,而抱挎臀部就使婴儿坐立起来。虽说还没有成丁“而立”,但却已是坐立,是对人生而立的一次彩排,寄予了上一代人对下一代人的殷殷期待。
这个仪式举行的时间,更是证明了文化隐喻的性质。按马雅古老遗俗规定,赫兹梅克仪式当在女婴三个月时举行,男婴则在四个月时举行。
三个月或四个月的不同,据说是因马雅人的炉火边有三块石头,象征着妇女在家中的活动范围;而玉蜀黍这种马雅基本农作物的农田有四个边角,象征男子在田里的活动范围。这就是女三男四的意义。
由此不难看出,在女婴三月、男婴四月所举行的赫兹梅克仪式,是对孩子未来人生进行彩排的象征。马雅人希望这个“坐立起来”的仪式预演男孩女婴未来的人生职责,把一种文化贯彻到未来时空。
通常在这一仪式中有一对教父教母——丈夫和妻子。即便只有一个,那就得由男人主持男婴的仪式,而由女人对一个女婴,仪式开始时,桌案上摆放着9种不同的物件,这是孩子将在以后的人生活动中使用的东西的象征,数字之所以为“9”,大概也和中国古人以9为极大限类似吧。对男孩来说,是一本书、一柄弯刀、一把斧子、一把锤子、一条刺枪、一根播种掘土棍以及其他将会需要的物品;对女孩来说,则是针、线等男婴的亲生父亲把孩子郑重地交到教父手中,教父则把孩子挎抱在自己的左臂上,走近桌案,挑选9件物品中的一件并把它放到孩子手中。然后,教父一边挎着孩子绕桌案行走,一边告诫孩子物品的用法,比如他可能会念叨说:“你现在从这儿拿了书本,带走吧,这样你就能学着阅读和写作了。”
他绕着桌案走9圈,每一次都选择9件物品中的一件交到孩子手中,同时将玉米粒放在物品之间,每走一圈就取走一粒,以此来记住走了多少圈。
然后他把孩子转交给教母,教母又重复上述这些动作。她记往绕桌案圈数的办法是借助预先放在桌上的9颗葫芦籽,每走一圈后就吃掉一颗。随后孩子又被交还给教父,再由教父把孩子还给生父,说:“我们已经给你的孩子做完了赫兹梅克。”孩子的生父生母跪在教父教母面前以示谢意,赞礼者在一旁就把食物、甜酒、烧鸡和煎饼奉献给教父教母。于是,这个仪式也就圆满完成了。
现代马雅人由教父教母完成的使命,过去恐怕是由马雅祭司履行的。尽管掺杂了天主教的色彩,但是马雅人古老传统还是顽强地表现出来。要理解马雅赫兹梅克的实质,非得联想到美洲印第安人数万年前有着亚洲祖源这一文化背景。或许古代中国的“抓百岁”和古代马雅的赫兹梅克,竟是同一文化观念源头的不同变体呢!
令人惊讶的马雅数理及科技
马雅人以几近零误差和令人惊异的正确度来设计,建设太阳和月亮等神殿。古代马雅人的数学和天文学的优越令人非常惊讶,世界上最早发明“零”的民族是马雅人,比阿拉伯商队横越中东的沙漠把这个概念从印度带到欧洲的时候早一千年。
希腊人擅于发明,但他们必须用字母来写数目;罗马人虽然会使用数字,但只能用笨拙的图解方式以四个数字来代表(Ⅷ);而马雅人却能够发明一种仅使用三个符号——一点、一横、一个代表零的贝形符号——来表示任何数字的计算法,实在是不可思议!
现代算术发展于印度和中东,以“十进位”法求出所需之数目,而马雅人在那时已知相对值的用处及二十进位法,他们把大数目以纵行表示,从最下面起朝上念,垂直进位,由一而二十,由二十而四百,由四百而八千,由八千而一万六千……,二十以下的数目用一个象形图来表示,每一个象形图都由点和横线组成,每一点代表一,每一横线代表五,贝形图案则代表零。
马雅人已经知道零,以二十进位法,并利用类似算盘的方法,用二个记号点和线。二个记号,正是今天电脑的基础。这种方法,可能极易使用天文学的数字,在瓜地马拉的基里瓜所发现称为石标的雕刻石柱中,记载著9000万年,4亿年的数字。
医学上,马雅人已利用打开的头盖骨,制作木乃伊的技术以及菜草、香的冶疗法等。这种使用药草、香等的传统自然医学,至今墨西哥的人们还使用著。
马雅人的城邦国家——科潘
在马雅文化的鼎盛时期,已知拥有象形文字铭文的城邦就有100多个,另外还有许多没有文字记载的城邦。
尤卡坦半岛南端的科潘,是马雅人最大的城邦之一,关于这座古董城有这样一个传说:森林深处有座城堡,那里的臣民等待王子去拯救他们。于是,王子披荆斩棘,进入了可怕的森林之中,果然发现了这座城堡,他进到城里,发现这座城堡的臣民都被女巫的咒语迷住,不醒人事。王子见城堡公主非常美丽,却不幸遭此厄运,产生了怜悯爱慕之心,上前吻了公主的前额,公主经这一吻便苏醒过来,随后宫女和臣民也都慢慢地苏醒过来,从此,这座城堡又“活”了过来,充满了生机。这座古城后来被美国考古学家史蒂芬生和嘉乌德所发现,它坐落在瓜地洪都拉斯境内、离瓜地马拉边界只有几千米远的科潘城附近的茂密森林之中。
科潘城规模较大,城市的中心由广场、神庙、殿堂、宫堂、祭坛和球场等建筑群组成,还有进行天文观测的建筑设施。在科潘古城遗址,有一座纪念性神庙建筑,它的台阶上有两个狮头人身像,嘴里衔着一条蛇,一只手攥着象征神祗的火炬,另一只手握着几条蛇,艺术特色非常鲜明。在一座神庙前的石阶上,站立着一个代表太阳神的巨大人头石像,威武庄严,石像上雕有金星图案,令人惊讶。广场中心有两座寺庙,寺庙的墙上、门上雕刻着生动多姿态的人像、面目可憎的魔鬼以及其他各种图案,庙下有一条地下通道将两座庙连在一起,两座神庙之间的地面上有一个用石块铺成的球场,面积有180多平方米。
科潘是马雅象形文字研究最发达的地区,它的纪念碑和建筑物上的象形文字符号书写最美、刻制最精、字数最多。例如,在科潘遗址中,有一条六七十级的梯道,用2500多块加工过的方石砌成,这是一座纪念性的建筑物,梯道建在山坡上,直通山顶的祭坛。宽10米,两侧各刻着一条花斑巨蟒,蟒尾在山丘顶部。梯道的每块方砖上都刻着象形文字,每个象形文字的四周均雕有花纹,梯道铭刻了2000多个象形文字符号,它是马雅象形文字最长的铭刻,也是世界题铭学上少见的珍贵文物,由此被称为“象形文字梯道。”
不仅如此,科潘的经济与政治实力仅次于蒂卡尔而远远超过其他城邦,在文化上则完全可以和蒂卡尔并肩而立,甚至还略有超越。有学者认为科潘的重要意义决不在蒂卡尔之下,它们如双峰并立,是马雅文明两座最伟大的灯塔。确实,从考古发掘的城市遗址看,科潘在规模上可能略逊于蒂卡尔,但美丽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记载,805年以后,马雅人突然弃科潘城北迁,科潘城随之变成一片废墟。马雅文明也如同流星般,神秘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