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得有人引开他们,芩风,你带着悯儿藏起来,我去引开她们。”芩立边把孩子交给芩风,边说。“不行,你这样是去送死。”“总比一起死好,快走吧。”说着,芩立带着弓箭,跑到远处,一箭射去。
“啊”“将军,有人中箭”“找死,在那边,给我追”马蹄声渐渐远去。芩风忍着悲痛,带着悯儿往另一处跑。跑了好久好久,芩风终于忍不住了,抱着悯儿低低吟呜。悯儿抱着芩风,没有哭泣,这一路,悯儿安静的出奇,她已经长大了,她恨,她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她恨自己无能,她恨敌人狠毒。雨越来越大,芩风带着悯儿不停的跑,她怕,怕会再失去悯儿。
穿过树林,竟是一处山崖,她们刚想回头,却有一男,一女,骑着马缓缓向她们逼近。“跑,接着跑,前面是悬崖,怎么不跳下去呢。”一个浑身火红着装,长像妖媚的女子,一脸鄙夷的看着现在狼狈的母女俩。芩风将悯儿护在身后,要跳吗,难道要她带着悯儿一起死吗,不可以,悯儿不能死。
芩风一下跪倒妖媚女子面前,“你们要杀的是我,放过我的孩子,她是无辜的。”妖媚女子摆弄着手指,轻浮的一笑“呵呵,你么?你本来就得死,让你活了这么久,还敢谈什么条件”。轻浮女子抬头,瞥了一眼芩风“第一才女没有见识到,第一狼狈到是有几分,皇怎会看上你,呵,不过也就是把玩新鲜的玩具而已。”轻浮女子边说着边看向悯儿,一顿,悯儿正恶恨恨的瞪着她,那瞳孔里仿佛有无尽的火要将她烧死,轻浮女子顿时怒上心头,一个孩子,竟然敢这样看她,找死。她迅速拿起弓箭朝悯儿射去,那力道,射中必定一击毙命。
芩风惊恐,来不及防备,下意识挡在悯儿面前。一箭射来,直直射穿过了芩风的胸口,血不断的从胸口溢出。
悯儿身体一僵,一切,一切都来不急反应“不,不,不要流了,快回去,快回去。”悯儿的泪像决堤了一般,眼底充满惊恐,绝望,胡乱接着从娘亲胸口淌出来的血,想让它们不要再流了,可血越来越多,染红了悯儿的手,染尽了娘亲的素衣,像朵朵妖花,一直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夕阳慢慢升起,芩风用尽最后力气拂去悯儿脸上的泪一眨不眨的望着悯儿“悯儿,今日,五岁了呢。”芩风笑着。终于,终于不用战战兢兢的活着了,竟然有一丝解脱,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留悯儿一个人,自私,她好自私,“悯儿,对不起,下辈子,一定要按自己的意愿而活。”
芩风,缓缓,缓缓倒下。悯儿抱着娘亲,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芩风“不会,不会的,娘亲不是说悯儿今天早起,会给悯儿惊喜的吗?娘亲,悯儿,悯儿不要惊喜了,悯儿以后乖乖,娘亲,娘亲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耳边回荡着昨晚的歌“风遗落,雨遗落,时光一天天遗落。娘的过去早已满目疮痍,悯儿能否不将娘遗落。”悯儿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看着一点一点冰凉的芩风。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悯儿不会将娘遗落,不会将娘遗落,可是,可是娘为什么要抛下悯儿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啊!”悯儿抱着芩风,仰天长啸,鲜血将芩风和悯儿包围,在这灰暗的山林中显得异常凄凉。
轻浮女和男子一直冷漠旁观。“红浮,够了。”男子开口道。“呵,夜屠怎的,你还心疼了。”说着走向悯儿,一脸嘲讽,“想你娘?不如我送你去陪她。呵。”悯儿底下头,看着娘亲,缓缓,缓缓抬起头看向红浮,“死,我要你们都死!”她低吼着。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红浮一惊。只见悯儿的瞳孔由墨黑,顿时变成了火红。红浮一瞬间充满了恐惧,转身刚想逃去,只听悯儿一身怒吼“都死!”。红浮全身被火焰包围,惨叫都没有,瞬时成了灰烬。与红浮一同来的夜屠眼里充满不可思议,迅速向后退去。
火焰以悯儿与芩风为中心,迅速向外蔓延,直到蔓延十里,火焰才渐渐熄灭。方圆十里之内,寸草无存,一切尽为灰烬,只有中心那一抹鲜红,显得格外刺眼。悯儿抱着芩风沉沉睡去。夜屠在十里开外的山峰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是怎样的血脉之力,竟是从一个五岁女童身上爆发出来的吗?。不可置信。一瞬间,夜屠便从十里开外的地方,到达了悯儿面前,看到悯儿已经失去意识,犹豫了一会儿,夜屠抱起悯儿,将她往山林外带去。
赤红色的宫殿,显的格外刺眼,夜屠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人儿进入了宫殿深处。“皇”。夜屠将血人儿放在一旁,单膝跪地朝面前的炎皇行礼。“她是谁?”一位体型高大的男子,慵懒的靠在刻着火红色龙纹的座椅上,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面前,便闭上了眼睛。“是芩风的孩子,皇后已将芩风杀死。”夜屠低首应声到。“嗯。”炎皇轻应,声音并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是在听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他手指时有时无的敲打着扶手,等着夜屠接下来的话。似是早已习惯炎皇的反应,夜屠顿了一会儿便说出了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哦?”当炎皇听到悯儿血脉之力时,便猛的睁开眼睛,盯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儿,嘴角勾起微小的幅度,“宣国师。”。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掩盖在黑衫下的老头缓缓到来,见到炎皇,并没有要跪拜的意思,只这般站着,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而炎皇并不在意,国师并不是炎国的子民,而是来自蛊毒国,而这蛊毒国更是比炎国强上几分,国师也并非一般人等,便是来炎国辅佐他,炎皇就已经开心的不得,权利,地位,自当是拱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