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夜间,3艘舰艇悄悄接近了马耳他,在瓦莱塔港几海里外,“狄安娜”号将突击快艇卸载后就迅速离开了,而两艘鱼雷快艇则在驶近港口入口后将SLC交给MTL艇拖带,自己则在港外逡巡,MTL艇将泰塞伊少校的SLC拖带到港口障碍物附近后,就拖带着另外一条SLC转向不远处的潜艇基地——直到这时,除了时间稍微有些拖延外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看上去,英国人也没有被惊动,但是实际上,表面看上去平静的海岛,内部已经警戒起来了,在意大利舰队接近港口时,岛上的雷达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发出了警报,港口一带的守军已经全部进入了作战位置,但是表面上却毫无动静——英国人打算打意大利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意大利人却对此毫无所知,尤其是港口的雷达,由于缺乏马耳他的情报,意大利人对这些雷达的存在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是即使这样,如果SLC人操鱼雷能够顺利打开通道的话,这次突击行动也还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毕竟高速而微小的MTM艇有很大的可能性逃脱港口入口英军火力的打击,冲入港口攻击自己的目标,尽管护航队的大多数舰船实际上已经在之前卸载完毕离开了瓦莱塔向直布罗陀返航,但是港口内的驻马耳他分舰队也有足够的目标供MTM艇进行攻击。
但是问题偏偏就出在泰塞伊少校的身上,当季奥贝和他指挥的快艇在港外静默而焦急地等待时,泰塞伊却一去不复返了,知道东方已经显露曙光,预期中的爆炸仍然没有发生,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越来越亮,眼看离日出不远了,季奥贝再也等不下去了,决定变奇袭为强攻——他命令两艘MTM艇冲向港口障碍物,为艇队炸开一条通道,尔后其余MTM艇则开足马力紧随其后突入港内,两艘MTM艇成功地将港口入口处的障碍物炸毁,两名乘员也在爆炸中阵亡,随即,紧随其后的6艘爆破艇以最大航速开始向港口冲刺。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不但炸毁了港口障碍物,还摧毁了架设在港口入口上的高高的圣埃尔莫桥——桥梁垮塌下来,正好堵住了炸开的通道。冲入通道的MTM艇驾驶员们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前方巨大的桥梁残骸堵住了去路,而回转撤退已经来不及了,港口两侧的探照灯一齐点亮,雪亮的灯光照得突击队员们睁不开眼,早就严阵以待的英军大小火器瞄准在突破口进退不得的意大利突击艇一阵攒射,弹如雨下,一两分钟之内,还没反应过来的6艘MTM艇就被悉数击沉,艇员全部阵亡。在MTSM艇上负责导航和指挥的季奥贝少校在英军开火前还没有进入通道,侥幸逃过一劫,他迅速掉头与两艘鱼雷艇会合,准备撤离这一危险的水域,但是不久,天就大亮了,尽管两艘鱼雷艇能够以42节的最高时速亡命向北撤退,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快得过从马耳他起飞的英军战斗机,两艘鱼雷艇很快被追上,在扫射中,MAS-452号首先被击沉,除两名士兵外,莫卡塔加中校,季奥贝少校以下全体人员阵亡,随即,MAS-451号也被击沉,而匆匆赶来掩护的意大利战斗机也在混战中被击落两架,至此,对马耳他的袭击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袭击潜艇基地的SLC也由于故障而未能完成任务,两名乘员全部被俘,参加这次袭击的人员中,除了“狄安娜”号先期返航外,无一人生还,第十快艇支队也在这次袭击中损失了自己的司令官,水面突击艇队队长和水下突击队队长3位高级指挥官。
晦暗的结局
马耳他的突击行动遭到了惨败,而此后水下突击队对直布罗陀和亚历山大港的突击却大获成功,指挥这两次行动的母艇——潜艇“斯基尔”号(R.Smg.Scire)的艇长博尔盖塞很快接任了第十快艇支队的指挥官,此后第10快艇支队的重点就放在了水下突击队上,撞击爆破艇由于使用不便而被放弃,突击鱼雷艇则更多地承担了巡逻,近海伏击,破交的任务,而不再参与对敌港口的突击任务,1942年8月29日,突击鱼雷艇MTSM-228号发射的鱼雷击中了英国狩猎级II型护航驱逐舰“埃里奇”号(HMSEridgeL.68),使该舰遭到重创,拖回亚历山大港后不得不报废作为浮动仓库使用。
1942年4月,意大利海军从陆路将一些小型舰艇运到黑海,参加侵苏战争,这些轻型舰艇除了6艘MAS鱼雷艇,6艘袖珍潜艇外,还包括第十快艇支队的5艘MTM撞击爆破艇和5艘MTSM突击鱼雷艇,但是这些突击快艇在东线并没有值得一提的建树,它们在黑海主要担任近岸的巡逻任务,1942~1943年苏军冬季大反攻后,意大利海军撤离了黑海,而将这些轻型舰艇留给了罗马尼亚海军。
1943年9月,意大利宣布投降,第十快艇支队的多数人员随海军主力投向盟军一方,但是也有部分法西斯分子参加了德国人组织的墨索里尼傀儡政权,相对而言,掌握着制海权的盟军对于能够进入敌占港口实施突击的意大利的水下突击队更感兴趣,而对水面突击艇却兴趣缺乏,而加入墨索里尼法西斯傀儡政权的海军人员则多变成了海军步兵,意大利的水面突击艇部队从此一蹶不振,倒是德国人对于缴获的意大利水面突击艇表现了相当的兴趣,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改进工作,但是也没有大的建树,至此,意大利水面突击艇部队作为一支突击队宣告终结。
2.微型潜艇的秘密何在
二战中,意大利曾用一种神秘的潜艇穿越过戒备森严的水下防护网,偷袭到南斯拉夫的普拉港,将停泊在港内的奥地利战舰“乌尼其斯”号炸沉。该微型潜艇长7米,外挂2块炸药,这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微型潜艇。
微型潜艇通常是指长度几米至30余米,排水量在几吨至300余吨之间的潜艇,其中长度只有几米、排水量只有几吨的潜艇又被称为袖珍潜艇或蛙人输送艇。微型潜艇因其目标小、噪声低、易于接近目标而不易被敌发现,适于在近海、狭窄海域或浅水海区执行一些特种任务,如破坏敌人海上交通运输线、输送特种侦察队员登陆、对敌岸基地或锚泊舰船进行袭击、暴破等。此外,它还具有造价低、便于大批量建造、运输方便等优点。微型潜艇除装有导航和通信系统等通用设备以外,还能根据艇的排水量和使命,装备水雷、炸药、鱼雷、导弹、红外成像装置、激光测距仪及电子对抗装置等。正是由于这些特点和所起的特殊作用,不少国家都在积极研制这种微型潜艇。
1941年12月18日,意海军一支由3艘微型潜艇组成“品”字队形的艇队悄然驶向埃及的亚历山大港。亚历山大港是当时的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和主要基地。为了防止敌国潜艇从水下侵袭,英海军在港口入口处设置了几道钢制防潜网。这种被意大利海军戏称为“猪”的微型潜艇比起一战时的微型潜艇来,性能要强多了。它的艇长7米,最大直径约1米,可下潜30米,并可在水中上下俯仰、左右转向,采用电驱动时,最大航程达12海里。艇上可载2名艇员,他们头戴呼吸器,手握艇上专门把手,跨坐其上。3艘意大利微型潜艇趁英舰进港时打开防潜网的机会溜进港内,然后按预定计划,分别扑向各自的攻击目标。几小时之后,一直威风凛凛停靠在码头上的“勇敢”号和“伊丽莎白女王”号两艘战列舰被严重炸伤,霎时间失去了战斗力。另一艘油轮“塞戈纳”号也被炸得遍体鳞伤,再也无法运补油料了。
二战中后期,日本海军也发展了微型潜艇。这些微型潜艇排水量不足50吨,以蓄电池带动电动机作为推进动力,能在短时间内以24节的航速航行,并能以4节的航速连续航行25小时。艇上携带有2枚直径457毫米的鱼雷。每艇配有2名艇员,一人负责驾驶和指挥,另一人主要负责航路观察。1941年12月7日,当日本航母舰载机向美国珍珠港发起猛烈攻击时,5艘日海军微型潜艇也巧妙地通过了美军的防潜网,直向停泊在珍珠港内的美军战舰袭去。但由于微型潜艇的各种战技性能远未达到实战要求,以致这5艘微型潜艇无一建树,全部葬身于滔滔的海水中。二战末期,丧心病狂的日本海军研制了众所周知的自杀型微型艇。这种微型潜艇的排水量仅为9吨,原有的雷头被改为驾驶舱和弹药舱,同时装有弹跳装置。当操纵者驾艇驶到距目标45米时,一按键钮,人被弹射到海里,艇体带着弹药继续前冲,直至炸毁目标。遗憾的是,日本尽管建造了不少微型自杀艇,但战果并不明显。
英国、德国等国海军在战争中也发展和使用了一些微型潜艇。如1945年7月31日夜,英国海军排水量仅30吨的XE-3号微型潜艇,由一艘潜艇运至新加坡附近海域,潜入柔佛海峡,突破了防潜障碍,用携带的磁性水雷炸沉了日本海军的排水量达13万吨的“高雄”号重型巡洋舰,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3.纳瓦霍语密码是什么怪物
1942年,美日对太平洋主导权的争夺已日趋白热化,这时,纳瓦霍族的精英们设计出一种不可破译的密码,使日军无法破译美军密码,就好像雾里看花一样,从而帮助美国赢得了太平洋战争的胜利。那么这种密码是什么怪物呢?
藏匿高度机密和复杂编制规则的密码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密码编译者的骄傲。那些高水平设计的大作,被冠以“谜”、“紫色”和“炸弹”一类代号。
这些黑匣子利用转子和棘轮结构把要传达的信息隐含在稠密的字符之中。但是,在太平洋水域发动攻击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所使用的“密码机”却是纳瓦霍人(印第安人的一个主要部落)。
在大部分影片里,纳瓦霍人的形象是讲原始的洋泾浜英语,保留着骑马打仗的传统。但是,经历了被殖民者征服后的漫长岁月,这个民族的一群爱国者把他们的语言精炼为适合战争需要的利器。
他们为一个环绕自己民族保留居住区的民族而投身战争。他们的足迹遍及太平洋水域的每一处海滩,从瓜达尔卡纳尔岛(所罗门群岛)到冲绳岛(日本)。
可是,他们的事迹却顶多成为战争史中的一个注脚。他们就是纳瓦霍语密码译员。他们设计和应用的口语密码在军事史上是少有的不可破译的密码之一。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有3600多名纳瓦霍人在军中服役,但其中只有420名是纳瓦霍语密码译员。在太平洋战争的海军陆战队的全部6个师中,他们编译和解译密码的速度比任何密码机都要快。
他们用纳瓦霍日常用语和自己设计的400个左右的暗码词汇构造的密码使日本人困惑不解。
尽管在太平洋战争初期的登陆作战中,他们的密码极少被那些持怀疑态度的军官所使用,但是指挥官们后来逐渐把它视为“快速传递机密军事电文所不可或缺的手段”。
在3年生死攸关的战事中,这些通晓多种语言的纳瓦霍人向人们证明,当英雄主义向人类呼唤之际,这个民族——他们也以缄默寡言著称——会显示出举足轻重的智慧和力量。
基思·利特尔像他那一代美国人一样,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点听到珍珠港遭受袭击的消息的。他现在已是一个60多岁、满脸皱纹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了。
利特尔回忆起他当时正在亚利桑那州加那多民族保留居住区中的一所寄宿中学就读。记得有一天,他们正在打野味的一个同学跑来说:“喂,珍珠港被炸了!”
“珍珠港在哪里?”
“在夏威夷。”
“谁干的?”
“日本人。”
“为什么?”
“他们恨美国人。他们要杀死所有的美国人。”
“包括我们吗?”
“是的。也包括我们。”
当即我们都立下了誓言。我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十五六岁。我们保证一定要驱逐日本人,而不是在这儿打兔子。
在战争爆发之际,菲利普·约翰斯顿还是一名戴着金丝眼镜、身着举止十分传统的土木工程师。他是传教士的儿子,在纳瓦霍民族保留居住区长大,说一口流利的纳瓦霍语。
在一次战斗演习中,他有机会读到有关美军土著语言测试的消息,于是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制约敌人的好主意。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美军和加拿大军中服役的印第安人曾经使用他们本族语言传递情报。但由于缺少像“机枪”、“手榴弹”一类的词汇,其应用受到限制。
1942年初,约翰斯顿来到位于圣迭戈市北部的海军陆战队艾利奥特营地,提出使用一种现代密码的建议。这种密码保证不会被破译。海军陆战队起初对此持怀疑态度。但是,约翰斯顿去而复返,带回了一些纳瓦霍族朋友。试验进行了15分钟。在海军陆战队高级官员口授指令的同时,要传达的信息很快被从英语译成纳瓦霍语,之后很快又被重新译成英语。
1942年4月,正当日本人押送美国战俘在“巴丹死亡大遣送”途中,海军陆战队征募人员来到纳瓦霍族居住区,着手物色一些能操流利的纳瓦霍语和英语的理想人选。
人们为什么要自愿去为一个曾经奴役自己的祖先、杀死自己的羊群、甚至不让他们参加选举的民族去打仗呢(在亚利桑那州,直到1948年纳瓦霍人才获得选举权;在新墨西哥州是1953年;在犹他州是1957年)?“你为什么非去不可?”一位母亲问:“那不是一场你的战争,那是他们白人的战争。”
从一个民族区域到另一个民族区域,尽管人们应征入伍的原因(工作机遇、探险心理、家乡传统和爱国激情)不尽相同,但离乡参军不会有所失。“纳瓦霍民族过去的遭遇是社会冲突造成的。”艾尔伯特·史密斯解释说。他是一位谈吐温和、气质不凡的人物,目前是纳瓦霍语密码译员协会主席。这个组织设在新墨西哥州。“而当时的世界大战则是决定‘大地母亲’是否要放弃异国统治的一场冲突。保卫国土我们责无旁贷”。
海军陆战队员把纳瓦霍人叫作“酋长”,料想他们一定身带弓箭、有鹰一样锐利的双眼。但是,纳瓦霍人早已将弓箭束之高阁。事实证明,他们不愧为现代的海军陆战队战士。他们习惯于在荒野高原上每天行军数英里,在其他士兵筋疲力尽、踌躇不前之际,他们却依然马不停蹄。终于,经受了耐力和勇气的磨炼,第一批纳瓦霍士兵组成了海军陆战队第383排,并受命编写密码。
在1942年,几乎只有人类学家和语言学家才书写纳瓦霍语。在保留居住区内,纳瓦霍语主要用于口头交往。密码设计者们受命同样只保留它的口语功能。也就是既不要密码本,也不要密码构成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