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的策略是摧毁突破北军的两翼,从而包抄切断伯特马克军团的后路,将其彻底消灭。至于第一日晚上匆匆赶到的米德,对着自己一帮参谋人员不停地微笑着说,“Lovely Ground,Lovely Ground。”他很明白,这里是一个理想的决战地点,他现在占领了绝对的有利位置,总体人数又多于南军,他有把握胜利,洗刷之前北军的耻辱。在第二日的凌晨他还兴致勃勃地视察了北军的坚固阵地。至于李当然明白自己的不利,攻击上他绝对是处在地理上的劣势,人员也一样。而他的考虑是想抓住这么一个决战机会,同时面对大批敌军而撤退无论是对士气或是安全,都是极为不妥。虽然,他最杰出的部下朗斯特将军一再建议他放弃会战,李还是决定去接受。
然而,胡德师的突击效果极不好,按他自己话来说:“北军几乎用不着开枪,只要把石头推下山就可以了。”驻守防线于最左端小圆山的第20缅因团在切尔伯林上校的指挥下足足阻挡了南军胡德师中3个团轮番进攻了5个小时。在耗尽弹药就和对手白刃战,付出了伤亡过半的情况下,打退了南军,成为了第二日最引人注目的战斗。胡德的打击没有丝毫的进展,一个团的部队爬上去攻击,然而得到只是一具具滚下山的尸体。战斗的惨烈极为罕见,战至胡德本人也被北军的炮火击伤,重伤被抬下,最后甚至由于伤势过重被截了肢。面对久攻不下的局面,李的作战计划当然是无法实现。朗斯特的两个师如同遇到坚强堤坝的洪水一般,无计可施,只是一次次从北军的工事前败退,而右翼的战斗也没有什么好消息传到李的耳朵里。
到了下午4点,李不得不命令中止进攻。与其说是南军不应该进攻准备就绪工事坚强的北军阵地,还不如去责怪南军在第一天的行动迟缓,他们坐视了北军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这些高地。到了晚上,朗斯特军中最后一个师也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师——在皮吉特将军的率领下赶到战场。他们也是南军唯一一支还没有经过战斗的部队。无疑,它将在第二天的战斗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独立日前夜的决战
也就是独立日的前一夜,李不无感慨地说,:“上帝还真是有幽默感。”
李一整夜没有入睡,他手里接到了里士满方面来信,说里士满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援助他的了,希望李能够消灭他前面北军的伯特马克军团。南方政府已经准备好了和谈信,准备在李获得胜利后递交于林肯。李很自然意识到,时间对于他越来越不利,局势也不允许他再等待。于是第三日,他马上决定发动总攻击。
第三日凌晨,李命令部队开始对北军右翼发动佯攻,以吸引北军注意力。实际上李认为北军的防御重点仍在其两侧,其弱点就在中央。于是打算在第三日一鼓作气猛攻中央阵地彻底消灭北军主力,从而结束这场战争。右翼攻击只是障眼法罢了。
不过,米德当时却没有买他的账,反而把左翼上的部队调回中央休整,这也不知是米德的无意之举还是有心安排。但无论如何北军中央战线得到了增强。在度过了一个平静的上午后,13点,南军开始了进攻。170门大炮突然向北军中央阵地发动炮击,约20分钟后北军中央驻扎的汉考克将军的180门火炮也开始了回击,双方展开了西半球从没有过的大规模炮战。
接近两个小时后,南军火炮估计是质量问题出现了炮管过热和弹药缺乏的问题,只得停火。在下午3点,南军以朗斯特师的皮吉特师为主力,同时从另外两个卡罗纳拉军里抽调了两个战斗力较完整的师,组成了15 000人的中央攻击部队交由朗斯特将军指挥。而皮吉特获得授权前沿指挥这次攻击,这在历史上被称为“皮吉特冲锋”。
南军一走出树林就遭到了北军炮火的密集打击,他们不得不走上一英里的路去进攻南军阵地。北军把所有火炮从四面八方砸向在这一大片开阔地行进的南军三个师。南军的损失是可以想象的,士兵如同割草一般地倒在炮火中。先是远程榴弹炮,接着又是高速加农炮,当终于接近后还要去翻越一个长长的栅栏的阻挡。之后又遭到了等候多时的北军步兵枪林弹雨的无情打击。
南军这时几乎已经丧失了突破的机会,然而这时阿米斯达将军率领着其部队冲过了栅栏,他把军帽举在自己的军刀上,大声号召:“Who will come with me?”领着士兵们冒着弹雨硬是冲过了北军的防御工事,夺取了炮兵阵地,把弗吉尼亚的军旗插在了北军的阵地上。就在这时,一位北军狙击手一枪击中了阿米斯达。同时汉考克的预备队也被调了上来,南军的攻势成了强弩之末。缺口很快就被添堵了,南军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而就在汉考克意气风发之时,一颗南军狙击枪的子弹射入了他的身体,他顿时重伤从马上摔落。
皮吉特冲锋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个小时,然而双方约有12 000人倒在了血泊中。南军皮吉特师几乎全军覆没,除了他本人及其参谋人员外,几乎所有校级以上的军官全部战死。
之后,南军其实也在等待北军的反击,可是米德并没有发起反击。到了晚上7点,北军也没有任何行动,于是李将军决定全军撤退,退回弗吉尼亚。
血腥的战斗,在夜幕的下结束了……
葛底斯堡战役是到那时为止的美国历史上流血最多的一次战役,联邦军死伤和失踪2.3万人,南军死伤和失踪2.8万人。米德将军在战斗期间向各军下达了一道道重要命令,对战斗的胜利发挥了积极作用。葛底斯堡战役是南北战争的转折点,从此,南军失去战略主动权,再也未能向北进军,联邦军队转入进攻。葛底斯堡战役的胜利,更加坚定了美国人民夺取最后胜利的信心。正像4个月后林肯在葛底斯堡战场举行国家烈士公墓落成典礼时,发表的那篇不朽演说中所说的:“我们要从这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曾为之竭尽全部忠诚的事业;我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的决心,使这些死者不致白白牺牲。”
用鲜血换回的胜利
斯大林格勒战役
美丽宽阔的伏尔加河,是俄罗斯民族的母亲河。在伏尔加河的西岸,坐落着一座美丽的城市,它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母亲河温柔的臂弯里。它,就是世界名城——斯大林格勒(今伏尔加格勒)。
1942年7月—1943年2月,苏联红军和德军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生死大搏斗。这场伟大的战役规模空前,厮杀惨烈,是人类战争史上最残酷的较量之一,它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
贼心不死,希特勒再挑战端
1941年11月,一场百年未遇的寒流袭击了烽火硝烟中的莫斯科。50多万人的巨大伤亡不仅使德军官兵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也迫使他们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转入了艰苦的防御。
随着1942年春天的来临,希特勒那颗被失败和严寒折磨了一个冬季的心,又病态般地不安分起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冬雪就融化了,东方的道路也变干了,因此必须重新调整部署,整军再战,力求在下一个冬天来临之前把俄国人打翻在地。
3月27日,希特勒在他的元首大本营——“狼穴”的作战室里,又一次向他的元帅和将军们发布他精心构思的战略思想:“先生们,去年冬天的麻烦已经离我们远去,战争的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我们成功地战胜了一个无情而又可怕的冬天,它在130年前曾经毁灭过一个伟大的人物,但很显然,我们比他(指拿破仑)幸运。春天是我们的,而夏天和秋天更是我们的。我们要在今年给斯大林以致命的打击。这次作战,我们要将主要力量集中于南方,夺取高加索油田、顿涅茨工业区和库班产麦区,最终夺取斯大林格勒。”
说到这里,激动不已的希特勒握紧了拳头,提高嗓门说:“先生们,只要我们占领了高加索和伏尔加河流域,把斯大林格勒从地球上抹掉,战争也就结束了。”随后,德国陆军参谋长哈尔德上将就整个夏秋战役的兵力部署、战役进程及基本要求作了详细的说明:
“诸位,今年的夏秋攻势即将展开,我们的基本目的是消灭苏联人的残余部队,切断他们的战争资源。整个战役将分为两个阶段:首先实施克里米亚战役和哈尔科夫战役。曼施坦因上将指挥第18军团在6月份以前攻占刻赤半岛和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保卢斯上将指挥第6集团军攻击哈尔科夫,为进攻高加索和斯大林格勒打开前进道路;第二步,从7月份开始,中央集群和北方集群对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发动牵制性进攻,迷惑敌人,南方集群则倾其全力,夺占斯大林格勒,围歼顿河以西的苏军重兵集团。”
哈尔德话音刚落,亢奋不已的希特勒又站了起来,他走到每一位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帅面前,亲切地和他们握手,并祝他们好运。他激动得喃喃自语,仿佛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现在的他就像一条冻僵的蛇刚刚苏醒过来,在他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焦灼地等待着夏天的来临。
判断失误,苏军陷入灾难
就在希特勒潜心谋划夏秋攻势的同时,苏军统帅部也在积极策划下一阶段的战略计划。自3月份以来,苏德战场出现了难得的平静。双方就像两个筋疲力尽的拳手,虎视眈眈却又无力一下子击倒对方。这种激战后的突然沉寂是极为可怕的,它预示着双方都在积蓄力量,显然,一场更大规模的血腥厮杀,正在悄悄地酝酿着。
经过莫斯科之战的失败后,德军已无力发动全线进攻,因此他们可能会集中兵力于主要方向,向苏军展开突击。因此,准确识破德军的战略企图和进攻方向,成为苏军下一步夺取战争主动权的关键。
令人遗憾的是德国人一系列战略欺骗计划的成功实施,使得斯大林和他的总参谋部对德军夏季的战略企图和突击方向作出了错误的分析。他们固执地认为德军的主要突击方向是在莫斯科,因而把大量预备队置于莫斯科外围,而在南线则没有部署强有力的兵力。
紧接着,苏军统帅部又犯了第二个致命的错误。由于斯大林乐观地认为苏德两军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因此他主张以积极的进攻来打乱德军的部署。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固执的斯大林轻率地作出先发制人的进攻决定,使得刚刚恢复元气的苏军又陷入了接踵而至的灾难当中。
噩梦首先是从克里米亚半岛开始的。由于坚持防御的苏军放弃了完备的防御工事而摆开进攻的阵势,使得一向擅长机动作战的曼施坦因觅得了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先在克里米亚半岛的北部虚晃一枪,迫使苏军预备队滞留在北方,随后突然挥兵南下,直取刻赤半岛。经过激战,苏军克里米亚方面军的3个集团军几乎全军覆没,仅被俘人员就达17万人,物资装备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随后,苏军在哈尔科夫的进攻也遭到了重大挫折。长于迂回合围战的德军利用自己的装备优势,对脱离防御阵地的苏军西南方面军实施大范围的穿插分割,迫使苏军各集团军各自为战,首尾难顾。一场混战,苏军第6、第9和第57集团军的数十万将士遭到合围,24万红军将士被俘,包括3位集团军司令在内的数万人壮烈殉国。
克里米亚战役和哈尔科夫战役的失利,使得苏军在莫斯科之战中所夺得的战场主动权又一次宣告易手,整个南线苏军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混乱之中。6月28日,德军最精锐的第6集团军在保卢斯将军的指挥下,乘胜前进,挥兵直取斯大林格勒。一场震惊世界的血腥搏杀,拉开了序幕。
挥兵猛进,斯大林格勒危在旦夕
1942年7月,熊熊战火燃烧到了美丽的伏尔加河畔。
在平坦、广袤的顿河平原上,成千上万的德军坦克像一群群发狂的野牛,轰鸣着向前奔驰。一时间,德军经过的村镇和田野似末日来临,熊熊烈焰吞没了房屋和人群,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凶神恶煞般的德军第6集团军轻而易举地就冲垮了苏军西南战区匆匆建立起来的层层防线。这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无疑给极擅长机动作战的德军提供了一个理想的作战环境。短短十几天,第6集团军便在顿河的大河湾一带俘虏了苏军5万多人,摧毁或缴获坦克400多辆,火炮800多门,而血洒疆场的苏军将士更是数以万计。
随着德军突击集群兵临顿河河边,战役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斯大林也由原来的乐观、自信变得失望和沮丧起来。他清楚地知道,斯大林格勒危在旦夕,到了和德国人拼死一战的时候了。于是,一道道紧急命令急如星火地从克里姆林宫发往了苏联各地。
7月4日,第5预备集团军接到命令:集团军主力火速进抵顿河东岸并扼守之,无论如何不许让德军渡过顿河。
7月9日,一支正在图拉集训的后备军被紧急改编为第64集团军,司令员瓦西里·崔可夫中将奉命率领该部驰援斯大林格勒。
7月11日,驻守斯大林格勒市区的第62集团军接到命令后,火速在该城市外围设置防线。
斯大林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准备在顿河沿岸殊死一搏,没料想狡猾的保卢斯看出了苏军的企图和防御布置上的弱点。他趁苏军第62、64两个集团军在顿河大河湾一带立足未稳之际,兵分两路实施双向迂回,一下子就把苏军这两个初上战阵的集团军合围了起来,并发出了“在行进间攻占斯大林格勒”的命令。
面对岌岌可危的战场形势,意志坚强的斯大林忧心如焚。他一边严令斯大林格勒外围的守军严防死守,不许后退一步,一边火速从远东调10个坦克师加入斯大林格勒战场,并调派足智多谋的华西列夫斯基将军到前线坐镇指挥,力图以猛烈的反突击扼制住德军的进攻,为苏军大批后备部队的集结争取时间。
随着苏军几个精锐师团的投入,几天来一直推进顺利的德军遭到了猛烈而坚决的反突击。经过血战,苏军一举击破了德军对第62、64集团军的合围,救出了在包围圈中苦苦支撑的近万名红军将士。
8月19日,保卢斯命霍特的第4坦克集团军火速北上,会同第6集团军强渡顿河,钳击斯大林格勒。经过4天血战,德军终于渡过了顿河,前进到了斯大林格勒市郊的加夫里洛夫卡地区,对市区构成了直接的威胁。
斯大林格勒近在眼前,踌躇满志的保卢斯签署了进攻斯大林格勒的命令。命令中第一句就狂妄地宣称:“由于近几周遭受致命突击,俄国人已经没有力量进行坚决的抵抗,大获全胜指日可待!”
急于建功立业的保卢斯万万没有想到,在签署这份命令的同时,他正在率领他的第6集团军走向一条全军覆没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