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初,刘邦即按照张良制定的谋略,实施正面坚持、敌后袭扰和翼侧牵制的作战部署,以政治配合军事,以进攻辅助防御,游说英布倒戈,从南面牵制项羽;派遣韩信破魏,保障翼侧安全;联络彭越,袭扰项羽后方,从而有力地迟滞了项羽的进攻。同时刘邦让萧何治理关中、巴蜀,巩固后方战略基地,转运粮食兵员,支援前线作战;还采纳陈平的计谋,派遣间谍进行活动,分化瓦解楚军。
这些措施虽然起到了牵制楚军、巩固后方的积极作用,但是正面战场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项羽看到刘邦的势力有增无减,十分不安,便于次年春调动楚军主力加紧进攻荥阳、成皋,并多次派兵切断汉军的粮道,使刘邦的部队在补给上发生很大的困难。
五月间,项羽大军进逼荥阳,刘邦内乏继粮,外无援兵,情势日趋危急。
刘邦采纳张良的缓兵之计,派出使臣向项羽求和,表示愿以荥阳为界,以西属汉,以东归楚,但遭到项羽的断然拒绝。
刘邦无奈,只得采纳将军纪信的计策,由纪信假扮为刘邦,驱车簇拥出荥阳东门,诈言城中食尽,汉王出降,蒙骗项羽,而自己则乘机从荥阳西门逃奔成皋。
项羽发现自己受骗上当后勃然大怒,烧死纪信,率兵追击刘邦,很快攻下了成皋,刘邦仓皇逃回关中。
成皋争夺定乾坤
刘邦从关中征集到一批兵员,打算再夺成皋。谋士辕生认为这不是善策,建议刘邦派兵出武关(今陕西丹凤东南),调动楚军南下,减轻汉荥阳守军的压力;同时,让韩信加紧经营北方战场,迫使楚军分散兵力。
刘邦欣然采纳这一计策,率军经武关出宛(今河南南阳)、叶(今河南叶县)之间,与英布配合展开攻势;与此同时,韩信也率部由赵地南下,直抵黄河北岸,与刘邦及荥阳汉军互相策应。汉军的行动果然调动了项羽的南下。
这时刘邦却又转攻为守,避免同楚军进行决战,而让彭越加强对楚后方的袭击,彭越进展迅速,攻占了要地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直接给楚都彭城造成威胁。项羽首尾不能兼顾,被迫回师东击彭越,刘邦乘机收复了成皋。
六月,项羽击退彭越后,立即回师西进,对刘邦发动第二次攻势,攻占荥阳,再夺成皋。并继续西进,抵达今河南巩县一带。刘邦仓猝北渡黄河,逃到小修武(今河南焦作东),在那里刘邦征调到韩信的大部分部队,以支撑危局,增强正面的防御。刘邦深知项羽的厉害,这时便命汉军一部拒守于巩(今河南巩县西南),一部屯驻小修武,深沟高垒,不与楚军交锋。同时派韩信组建新军东向击齐,继续开辟北方战场。
又命刘贾率领2万人马从白马津(今河南滑县北,旧黄河渡口)渡河,深入楚地,协助彭越,扰乱楚军后方,截断楚军粮道。彭越得到刘贾这支生力军的支援,很快攻占了睢阳(今河南商丘南)、外黄(今河南民权东北)等17座城池。彭越、韩信的军事行动,给项羽侧背造成严重的威胁,迫使项羽在九月间停止正面战场的攻势,再次回师攻打彭越。
项羽临行前,告诫成皋守将曹咎说:小心坚守成皋,即使汉军挑战,也千万不要出击,只要能阻止汉军东进,我15天内一定击败彭越,然后再与将军会师。项羽很快收复了17座城池,但没有能够消灭彭越的游军,它继续在威胁楚的后方。
汉四年(前203年)十月,刘邦听取谋士郦食其的建议,乘项羽东去之机,反攻成皋。守将曹咎开始还遵照项羽的告诫,坚守不出,但是经不起汉军连日的辱骂和挑战,一怒之下,率军出击。刘邦见激将法奏效,便运用半渡击之的战法,大破曹咎所部楚军于汜水之上,曹咎兵败自杀,汉军乘机再夺成皋,并乘胜推进到广武(今荥阳东北)一线,收敖仓积粟以充军用,并在荥阳以东包围了楚将钟离昧部。
项羽听到成皋失守,大惊失色,急忙由睢阳带领主力返回,同汉军争夺成皋,与汉军对峙于广武,欲与刘邦决一雌雄。可是汉军依据险要地形,坚守不战。双方对峙数月,项羽无计可施。这时适逢韩信攻占临淄,齐地战事吃紧,项羽不得已只好派龙且带兵20万前往救齐,这就更加减弱了正面战场的进攻力量。到了十一月,韩信在潍水全歼了龙且的部队,平定齐国,使项羽的处境更趋困难。几个月后,楚军粮食缺乏,既不能进,又不能退,白白地消耗了力量,完全陷入了被动。
这时,汉军韩信部已经破魏,破赵,降燕,平定三齐,占领了楚的东方和北方的大部地区,完成了对楚的战略包围。彭越的游军则不断扰乱楚军后方,攻占了昌邑(今山东巨野东南)等20多座城池,并多次截断楚军的补给线。英布所部在淮南也有所发展。项羽腹背受敌,丧失了主动,陷于一筹莫展的境地。双方强弱形势已发生根本的变化。项羽见大势已去,遂被迫与刘邦议和,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而后引兵东归。成皋之战以汉胜楚败而告终。
深远的影响
成皋之战使楚汉之间的实力对比发生彻底的改变,项羽逐鹿中原的失败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刘邦把握时机,采纳张良建议,于汉五年(前202年)十月,乘项羽引兵东撤之际,实施战略追击。
十二月,在垓下(今安徽灵璧南)合围并大败楚军,项羽突围后自刎于乌江(今安徽和县北)。
次年二月,刘邦称帝,建立汉朝,重新统一了中国,中国历史揭开了新的一幕。
刘邦以弱小的力量,在成皋之战中战胜强大的楚军,这除了政治上注意争取人心和团结内部外,军事上的胜算主要在于对战略全局处置得比较适当和作战指挥的高明正确。这具体表现为:
第一,重视战略后方基地的建设,使汉军在人力物力上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能够坚持长期的战争;
第二,彭城失利后,鉴于汉弱楚强的实际情况,适时改变战略方针,转攻为守,持久防御,挫败项羽的速决企图;
第三,制定出正面坚持、南北两翼牵制,敌后袭扰的作战部署,并坚决付诸实施,使楚军陷于多面作战的困境,顾此失彼;
第四,实施灵活机动的作战指导,致人而不致于人,千方百计调动对手,使之疲于奔命;并积极争取外线,逐步完成对楚军的战略包围;
第五,巧妙行间,分化瓦解敌军,善于争取诸侯,最大限度地在军事上孤立项羽本人。
项羽作为一个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在当时的政治舞台上曾放射过夺目的光彩,然而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这与他在政治上、军事上的失策是密切相关的。他分封诸侯,违背了历史发展的趋势;他嗜杀好战,激起了民众的反对;他不重视争取同盟,造成了自己的孤立;他不善于起用人才,团结内部,导致了众叛亲离;他不注意战略基地建设,以至于无法长期支持战争;他缺乏战略头脑,只知道一味死打硬拼,没有主要的打击方向,决定了他虽然能够赢得不少战役、战斗的胜利,但却不能扭转战略上的被动,最终导致了战争的彻底失败。项羽战场指挥的成功和战略指导的失策之间的巨大矛盾反差,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结局,给后世军事家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自由之战
葛底斯堡战役
1863年7月1日至4日,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南北两军在葛底斯堡进行了一次重要的战役。这次战役使南北双方战争的天平发生了变化,北方军队逐渐占据了这场战争的主动地位。此战被视为是美国南北战争的转折点。
美国内战进行到1863年6月,经过两年多血腥的战斗,南方方面的北弗吉尼亚军团在罗伯特·李将军的率领下越过了伯特马克河,穿过了马里兰州,进入了宾西法尼亚,开始了对北方的进攻。之前在经过七日战斗、格尼斯磨房战役等一系列战役解决了北军对南方首都的威胁。这支七万人的军队缓慢地向北推进着,与此同时北方军队的伯特马克河军团八万人在新任司令指挥官米德的率领下也从弗吉尼亚州撤退了出来,打算在首都华盛顿北面的某地对南方军队进行阻击以确保华盛顿的安全。而这个“某地”就定在了葛底斯堡,葛底斯堡战役就在这样的形势背景下发生了。
战争中的人
在指挥这场战役的双方最高将领这一环节上,北军这时伯特马克军团的司令为米德中将。实际上,米德并不是什么合众国一流的将领,后世对他的评价,一般都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太大的创意,比较类似于西点学校里的古板教官。
约翰·格登·米德,1815年12月31日生于西班牙的卡兹,其家庭是一个典型的欧洲移民家庭。其家族是很富有的商人家族,但由于拿破仑战争的硝烟,家族迅速没落,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就匆匆地移民到了美国。
米德长大进入了西点军校,成绩并不出众,总是不上不下地混日子。毕业也就是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地往上爬,一直没有什么太引人注目的功绩。如果没有这次内战的爆发,他可能也不会有机会被升到将官。
格兰特之后对他的评价是:“一位踏踏实实、值得信赖的将军,只是有的时候显得有些木讷和缺乏灵活。”
南军的指挥官为罗伯特·李中将。在内战爆发的时候,李放弃了联邦政府送来的越级晋升他为将军的文书,宣布辞职,负责起弗吉尼亚州的防务。当弗吉尼亚州宣布加入南方后,他马上就被任命为南方军总参谋兼弗吉尼亚军团指挥。李无论在军人还是公民的立场上都是极具号召力的,他的父亲是独立战争中有名的骑兵将领亨利·李的儿子。
之后,他又和美国国父华盛顿妻子的曾孙女玛丽·寇斯提斯结婚,他从而也就继承了美国历史上第一家族的代言人的地位。
李同样毕业于西点军校,不过他并不是学战术战略系出身而是工兵出身。在美墨战争期间,他是工程兵总监。对于奴隶的看法,李也很有趣,他是南方人,却基于自己的道德理念,历来反对蓄奴。在他的家乡弗吉尼亚蓄奴是合法的,可是,当后来的北军统帅格兰特将军还没有解放自己家的奴隶时,李将军已经率先解放了自己家族的全部奴隶。李将军也从来不赞同南方分裂的主张,他热爱由自己的父亲和曾岳父参与建立的合众国。但是,他基于道德立场,同样不赞成北方以武力解决南方的分离诉求。
李的战略观念即为“进攻”二字。他强调一种连续的不间断的攻势压力,战斗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在于击毁对方的组织。所以只要能够摧毁对方的战斗组织就可以获胜,于是之前的损失也是可以忍受和值得的。
在双方士兵素质方面来看,因为南方面积广大,道路缺乏,主要发展了农业,所以它的军人天然地会采取游击战术,这正是他们祖先在独立战争中所使用的老办法。战胜这种广泛人民性的战斗,应该采取一种有条理的方法,只有严格的纪律和坚定的态度,才能胜过这种个人的英勇和主动。然而,北军方面却偏想把以往的欧洲战争的传统典型完全加以照抄。他们只会去模仿,而不知道创造。北方军人只是根据欧洲的操典来行事。除了缺乏纪律外,南军的士兵就当时而论,应该算是最优秀的个别战士。南军的希尔将军曾经这样描述:“他们总是有高度自信,只服从他们愿意服从的东西。他们适合搜索和以散兵作战,战场上他们更像是古代的游侠而不是一具机器。”
战争中,南军士兵是以轻装姿态行军,每个人背负的重量不过30至40磅:一支来复枪,一个子弹盒,一床军毯,一支牙刷如同一枝玫瑰花插在他们的纽扣洞里。反之北军却要辛苦地负重60磅。最让北军痛苦的就是,他们过于严格地遵守纪律和操典,人员总是过于密集在一起。大部分时候北军们都是朝一团黑烟胡乱放着排枪,而南军则是个别地进行准确射击,装弹时则是蹲下装弹。
简而言之,北军士兵是半正规性,而南军士兵则是半游击性的。一方面是发挥纪律性,另一方面则是发挥主动精神。战斗时,南军士兵是十分勇敢,可是一旦脱离战斗,他们简直就不能称其为军人。
猝不及防的遭遇战
6月31日,李的骑兵向他报告说在葛底斯堡附近发现了有北方的民兵活动,李随即命令赫斯将军所辖的师前去进行试探性攻击,目的是想确定北军的主力是否也在此活动。实际上同一天下午,北军第11骑兵师在师长约翰·巴富德将军带领下到达了葛底斯堡。葛底斯堡是一个位于宾西法尼亚州南部的一个平静小镇,然而此时此刻却必须去面对一场血雨腥风的侵袭。北军的骑兵率先探知了南军就在葛底斯堡西北32公里处,于是选定了以葛底斯堡作为对南军的阻击点。不过,整个伯特马克军团的主力大约离葛底斯堡48公里,于是巴富德的骑兵被派往抢占该地东面的高地构筑工事,进行阻击等待主力的到来。
1日上午,赫斯的师上午8点左右开始出现在了葛底斯堡以西,并开始朝巴富德的骑兵师发动了攻击。
巴富德当时手里一共只有1千人左右。一开始面对赫斯的一个师三倍多于自己的兵力,巴富德马上就陷入了痛苦的战斗中,焦急地等待着离他最近的怀德士将军师的增援。
赫斯马上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决不是什么民兵,而有可能是对方主力的前遣。这次遭遇迅速地扩展为一场大战。经过3个小时后,第11骑兵师的伤亡已经接近了一半,巴富德焦急等待的怀德士的师终于于11点15分左右赶到了。
但是与此同时,南军后续部队也开始赶到,朗斯特将军的军团部分抵达了葛底斯堡。
双方马上爆发了全面战斗,怀德士将军一方面支援第11骑兵师一方面向南军尚未展开的右翼开始发动打击,打算把他们赶回西面的树林里去。
这个计划也的确给南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但很不幸的是,怀德士在巡视他所珍爱的斯拉夫团进攻的时候,被敏锐的南军狙击手发现,结果被一枪击毙了。
怀德士成为了战役中第一位阵亡的将官级人物。指挥官突然阵亡,造成了北军的全盘混乱。当时李并不知道怀德士的阵亡,不过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北军部署的混乱迹象。于是,第三次命令赫斯的师发动攻击,这一次在后续炮兵的支援下获得了成功,顺利突破了北军防线。把北军赶到了葛底斯堡以东的平原,占领了小镇。
下午双方的后续部队先后开到,展开了不少小的战斗与冲突,多半都是在彼此试探对方。并没有如上午一般的血战发生。不过,北军抢先占领葛底斯堡左右两翼的山地丘陵,并在夜里抢修了工事,而南军却由于个别指挥官的反应迟钝延误了战机。
地利决定了战争走向
经过了一个晚上,双方大部分的部队到达了战场。2日上午9点,朗斯特军团三个师之中的两个师赶到了战场,其中胡德将军开始朝全面展开的北军战线左翼两个海拔400米的两个小山丘发动攻击,同时密西西比军也同时向北军位于丘陵的右翼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