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等等我。你走这么快干嘛，我们班的队伍还在后面呢。”
“步悔，我想先回班。”说完，蔺雅没等步悔，先回了教室。
五班教室靠走廊的窗全拉上了窗帘，前后门也锁上了。
蔺雅敲前门三下，不一会听见教室里面传出水瓶掉落地的声响。
“里面有人的吧，开下门。”蔺雅边敲门边说。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前门猛然被拉开，开门的是袁晓烟，并且面带愠色，拉开门后往厕所方向去。
蔺雅发现教室里还有一个人，夏兰灵。
蔺雅捡起夏兰灵前面“躺”在地上的水瓶，“这个水瓶很像是……”
夏兰灵双手抢过水瓶，脸露疼痛之色。
“兰灵，你手痛？”蔺雅左手一把抓住夏兰灵的同侧手臂。
“不，不痛……”夏兰灵否认。
“……可能是我看错了，对不起。”
“没事，不用对不起。”
五班的人陆续回到教室，蔺雅也回到了座位上。
“哎，雅雅，你还没说跑这么快回来干什么。”
“人有三急，你信不信？”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走在路上，就算打雷下雨都能不慢不紧地回家，仅仅是上个厕所就能把你急成那样？！骗别人还可以。”
“事情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什么事情？”
蔺雅看着步悔的一脸好奇，道“好奇害死猫，听过没有。如果不确定就说了，很容易就变成造谣。刚开会才说，反对语言暴力。”
“可是我想知道，你不说我心里痒。”
“我保证事情确认之后，第一个告诉你，如何？”
“你说的，我记住了。君子一言！”步悔伸出尾指和大拇指。
蔺雅也同样伸出尾指和大拇指，两人尾指拉勾，拇指指腹相碰，“驷马难追。行了，准备上课。”
“嗯。”步悔扬起嘴角微笑，在蔺雅低头在书桌抽屉里找书的时候，她敛起笑容。
“为什么不现在和我说呢，总觉得你和我有些疏远了。”她想。
下午第九节自习课开始不久，五班很多同学都不在班级里。
有的下去操场运动健身，有的去了社团活动……步悔也不在，班里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埋头写作业的蔺雅，以至于有人站在了她的桌子前面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
“大钢琴家，去练新曲了，下次比赛的。”许沐阳摇了摇手上的新琴谱。
“什么大钢琴家。”蔺雅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运算。
“在做数学啊，我看看。”
蔺雅在草稿纸上算完最后一步，在试卷上写下答案，一抬头。
两人的鼻尖之间只有四五厘米的距离。蔺雅立刻身体往后靠。
“你没事靠这么近做什么。”
“你，你作业这么多，今天就我先去练一下，明天你再来。”说完许沐阳放下一份琴谱，调头立刻走了。
“莫名其妙。”蔺雅低头看刚拿到的琴谱，继而摇摇头。
时而急促又时而婉转的小提琴音溢出练习室。
叩叩，敲门声被琴音掩盖了。门外人掏出钥匙悄悄开门。
“这可不是我们要比赛的曲子，偷懒可不好，未来著名的小提琴家。”
原本应该以悠扬的音收尾，许沐阳拉跑调了。因为来人正是许沐阳想躲开的蔺雅。
“你，你不做作业了？！”
蔺雅没有看出许沐阳的不自在，笑道，“有个冒失鬼把自己的小提琴琴谱给了我。”
许沐阳耳根微红，“给，给错了吗？我没注意……”许沐阳去翻看在桌上放着的琴谱。
“不来都来了，练一下？”蔺雅提议。
“不了，我今天没什么状态，我……”
许沐阳的话还没说完，步悔就火急火燎的进到练习室，二话不说拉着蔺雅直接走。许沐阳耳根的微红褪去。
“步悔？你要拉我去哪？”蔺雅挣脱了步悔拉自己的手。
步悔再次拉住蔺雅的手，“你果然在练习室。我听见了，他说他没状态，没状态就对了，你不用练习，我带你去个地方。”
蔺雅回头看许沐阳，后者看过来抿着嘴，没说话。
“那，我先走？”
许沐阳的目光冷了冷，看了步悔一眼，又看向地面，点头。
步悔见许沐阳点头，一边拉着一边催促蔺雅，“雅雅，赶紧的，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明天会准时来。”
闻言许沐阳转过身，背对门口。待蔺雅和步悔两人走远，他又转过身，看了一眼紧闭的门。
出了练习室门口后，路上，步悔察觉到蔺雅的心情不那么明朗。
“雅雅，你怎么了？”
“步悔，完了，许大爷心情不好。”
“许大爷？谁啊？”步悔想了想，“刚才里面那个，你的搭档？”
蔺雅一声叹息，“是他。”
“难怪他刚才看我的眼神都冷掉渣了。”
“开始和他搭档的时候，他用比刚才还冷的眼神看我。后来我知道，他是有资本这么做的，他是音乐天才。六岁开始参加个人比赛并且获奖，每参加一次都得奖，八岁个人全国赛获二等奖，后来只参加国家级的双人赛，曾多次和国内有名的大师演奏。可以说，他的名字已经和未来著名小提琴家划等号。所以他看不上我这个无名小卒，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厉害。可是学校里并没有传过关于他的这些。”
“这是校长手上的资料。参赛之初，为了相互了解，搭档双方都会看到对方关于音乐方面的资料。校长说保密工作做的好不好会影响学校的秩序，甚至是学生安全等。”
“也是，你会弹钢琴，我也不知道……”
“对不起……”
“你都说了，是因为阿姨不让你说的，对不起什么。过去了，还想来干嘛。走快点，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还能赶上。”
“这不是去行政楼的方向吗？”
“等下你就知道了。”
行政楼是学校行政办公，教师研讨、阅读等的地方，行政楼里除了有图书阅览室、办公室、监控室等，还有可容纳千人的复合式会议室，用于教师会议，招待外来领导等。
“老师、同学们，下午好，我是高一十五班的童清，我将要竞选校级学生会主席……”会议室的门打开着，传出麦克风的声音。
“雅雅，我们听听吧。”
“步悔，该不会，你拉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公仪步悔朝蔺雅咧嘴一笑。
蔺雅哭笑不得，“你真是……”
这时候，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两位女老师，看见两位束马尾的女同学。
“蔺雅？公仪步悔？你们来行政楼做什么？”其中一位女老师不是别人，正是五班班主任。
蔺雅和步悔不好意思笑笑。学校有规定，学生没有什么事情不可在行政楼追逐打闹、闲逛、逗留。
“周老师，我们有朋友在里面竞选学生会职务，我们想知道情况。”步悔灵机一动。
“是这样吗？蔺雅。”班主任向蔺雅确认。
蔺雅看了一眼步悔，点头。
班主任看了她们一会，“那就进去看吧，我们班也有人竞选职位，正好我和韩老师提前走，你们就坐我们的位置上吧。最后排入门空着那两个位置，问起就说是周老师给你们进的。”
“谢谢老师。”蔺雅和步悔一同向老师道谢。
两人进入会场坐下后，童清的演讲也将要结束了。
“步悔，其实我不是很想进来，总觉得，有些尴尬。”
“哎呀，没关系的，我们进来是经过老师允许的。”
“是不这个原因，要不我们走吧。”蔺雅想离开。
步悔按住蔺雅，“你看童清讲完了。来都来了，我们看个结果再走吧。”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老师投完票，陆续离开。
“……至此，我的演讲言毕，谢谢大家耐心的聆听。”童清后退了一步，鞠躬。
掌声雷动。
蔺雅看向正前方。
童清鞠躬完抬起头，右手食指托了一下眼镜，快速扫了一眼鼓掌的人群，在入门的位置处停顿了一下，转身下台。
系统开始点票，大约四分钟后，下课铃打响，又过了三分钟，已经开始陆续出结果。
“这一次是高一年级学生会组建，以及校级学生会的职位竞选同时进行。现在公布最终结果，被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取聘书……”说话的是校团支部书记。
“雅雅，我之前八卦了一下，这一次竞选校级主席的人高二有三个，高一有十几个，校级副主席倒是不多。”
大屏幕上各职位后面空白处开始滚动，出现票数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名字以及票数。
先公布的是高一年级学生会的成员，校级学生会主席排在了最后公布。
校级学生会主席后面的空白处开始滚动，步悔能感觉到旁边的蔺雅屏息而待。
童清的名字落在了第一，票数仅比第二名多了五票。
蔺雅捂住嘴释怀一笑。
“看到是童清，高兴了吧。”步悔用手肘撞撞蔺雅。
“最后，校年级学生会主席，高一十五班的童清，当选！恭喜童清同学。如有异议，可以留下，提出验票。”聘书是事先准备好的空名的，只需要出结果后当场写下名字即可。
童清上去领奖，掌声响起，在团支部书记说完“本次选举结束”后，高一高二各班来参与投票的班长一轰而散。团支部书记拍了拍童清的肩膀，童清回以微笑，拿着红色的聘书走下台。
“步悔，我们走吧。”蔺雅站起来。
“你不去恭喜一下他吗？”步悔拉住蔺雅。
“不了，我们走吧。”蔺雅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快些离开。
“为什么呀，你看童清都下来了。”步悔坐在座位上，拉住蔺雅。
蔺雅被步悔拉着，但面朝门口，背对主讲台，“我不知道，我真的想走。”
步悔激动站起来，将蔺雅转来，“雅雅你快看，童清正在向这边门口走。”
会议室的门不止一个，蔺雅和步悔进来的门是离主讲台最远的，主讲台正西、正东方向就有两个门。
蔺雅被迫转过身，看到的是很多人朝童清围去，其中一个女生亲热的挽住童清的手。
“算是什么啊。”蔺雅扒开步悔的手，转头就走。
步悔转头，看见童清的手被身旁的一个女生挽着，童清着急看向这边，扒开了那女生的手，那女生又拉住了他的手……
“这算什么啊……雅雅，等等我。”步悔转身不再看，去找蔺雅。
“你别闹了行吗？”童清呵斥了身旁的女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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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上］“这么着急，去哪？”女性划动着手机屏幕。
“小姐记得项氏集团吗？项董事长预约了您在宫茶馆见面。”钟允禾反问了一句。
女性的手指一顿，“项氏？哪个项氏？”
“和YEAR合作研发化妆品的那个项氏。”
“项方鸿？”女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最初和我们公司签约的人的确是项方鸿。”钟允禾耐心道。
女性终于关了手机屏幕，“他的后人要见我？项建民？”
钟允禾点头，“说是关于研发的问题，想要见您。”
“醉翁之意不在酒，光是研发问题，根本不用找我。若是别的事，我并没有那好奇心。调头去公司，不必去了。”
“好的，小姐。司机，去公司。”
“小姐，钟秘书，差不多到茶馆了，而且就一分钟前有两队摩托车，一左一右驶在我们车旁。我慢他们也慢，我快他们也快，没办法转其他方向。”司机委屈道。
“怎么不早说？”钟允禾不满。
“算了，允禾。项氏为了让我去，费了许多心思，我们就去去看。”
司机在茶馆门前停下车，提醒道，“小姐，钟秘书，茶馆到了。”
“嗯……允禾等下走前面，若问起我是谁，就说我管研发的，姓程。”
“好的，小姐。”这时，有人敲靠着钟允禾这边的车窗。司机把车窗降下四厘米。
是个男服务生，“项董事有请”。
茶馆的名只有一个字，宫。宫茶馆除了茶以外，以神秘而闻名。古色古香，雕花木门，入门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安神燃香味。
服务台前正在分配任务的女管事，看见程遥歌，朝她微笑点了一下头。
“两位随我来三楼的雅间。”那位服务生领着钟允禾两人走着，钟允禾提着大公文包和服务生拉开了一定距离。
踏上了往三楼的铺石阶梯，“你新来的吧。”
“是的，我前几天才来，还在实习期。”
“实习生容易被人当枪使，特别是三楼的客人。”
服务生不知道是身后谁说的，但还是道谢，“感谢提醒。”
三楼是包间，门牌都是梨木刻的，门上都了黑漆，都是传统的铜雕麒麟门把手。服务生推开门牌是雀舞的门，做出请的动作。
包间内有一套方形石桌和配套的石椅，一套沙发，配了办公桌和电脑电视，厕所浴室。可以说除了没床，与五星级酒店房间相差不远。
“项董事长”，钟允禾礼貌伸手。
“钟秘书长”，对方也伸手同钟允禾握手。“这位是……？”
“项董事长不是要谈研发吗？她管那方面的，姓程。”
“这……”项董事往后面看了看，没人，显露出几分失望。
“项董事长好像很失望似的。”
“程小姐哪里话，两位请落座。”三人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放了石雕的茶盘以及一系列的茶具。项董事长并没有给钟允禾两人冲茶，似乎在等待什么。
“两位都曾经出国留学过？”项董事长年过六十，因为经商的关系，人虽老，眼神却很精明。
“是的。”钟允禾代答。
叩叩，不一会，刚才的服务生推门而入，端着两杯红酒。紫红色的酒在玻璃制的高脚杯里轻轻晃动，格外诱人。
程遥歌别有深意的笑了。
“两位，请。”服务生端到钟允禾两人面前。
钟允禾皱着眉，没有伸手去拿。
“我很少应酬，话说得不圆滑，项董事要见谅。”程遥歌站起来，直接端过服务生的托盘，服务生听见这之前提醒自己的声音，又见托盘直接被拿走，显得不知所措。又听见来人道，“来茶馆，喝红酒？是想说我们和这地方格格不入，还是有别的目的？”程遥歌将托盘朝地上一甩，红酒洒了一地，混着玻璃碎。
听到响声，一个二十五左右的年轻人手拿着文件夹，带着四个保镖闯进来，“爸，你怎么样了？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
钟允禾见状，站了起来并伸手进公文包里，按动手机。
项董事喝住保镖，“都别动。你不会仅仅是管科技研发的，你……是谁？”
“对，下至清洁保安，上至行政研发，所有的部门都能插手管一管。我，就是你今天想见的人。项建民董事长，初次见面，遥歌失礼了。”程遥歌自顾自地坐下，钟允禾站在她身侧。
“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你一定是冒牌的。”年轻人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与我无关，而且我并不是年轻，这是保养的。明人说亮话，项董事想怎样？”
“我喜欢聪明坦荡的人，项氏要技术入股。”
程遥歌一笑，“那不需要再谈什么了，不可能。要么你自己撤走，要么我让你自动撤下。”
“YEAR的化妆品板块你是打算放弃了？”项建民没想到对方轻易就放弃了合作。
“一开始YEAR并没有往化妆品方向发展的势头，是项方鸿求着奶奶才合作研发的。我们两家合作时间也不是特别长，没什么不可以舍弃的。项董事也有六十六了吧，现在想要自立门户，晚辈也不阻拦。”
此时，茶馆门口聚集了二十几辆黑色私家车，不一会，一群穿黑西装的人涌入茶馆，直逼三楼。
“你想好了？”项建民再询问一次。
程遥歌又自顾自地洗杯沏茶，“如果项方鸿还在，一定会被你们气得说不出话。”
“什么项方鸿项方鸿的，那是我爷爷，项氏的创始人，你放尊重点。”年轻人吼了一句。
项建民看着没有危机感的程遥歌，说道：“你可知道，我现在完全有能力逼迫你同意。”
“你一定会这么做……但是……”程遥歌停顿，往门外看了一眼。
打开的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穿黑西装的人，项建民站起来转身从窗口往下看，茶馆楼下也有人守着。
“你做不到。”程遥歌抿了一口自己泡的茶，“谢谢请客，单我来买。服务生。”
钟允禾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卡包，递给了程遥歌，后者从卡包里抽出一张紫金色的卡。项建民震惊。
一直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服务生接过卡，虽然自己是新人，但却认得这是服务台那里展示的，茶馆四楼独有消费的记账卡，卡身有暗印的凤凰。而四楼作为茶馆的顶楼，除了茶馆管事以及茶楼老板，其他人都不能轻易涉足，这种卡只有少数几张。
服务生拿卡走后，程遥歌站起来。
“不再见了，项董事。”
项建民面对这种情况已经站不稳了。
年轻人喊了一声，“拦住她们”。
四个保镖一动，门外的人立刻围进来，将四个保镖及项建民父子围住。
“不要乱动，人不止这些，谁知道有没有狙击手呢。”程遥歌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国内这样是犯法的。”年轻人大声说道。
“在红酒里混麻药和在杯子上抹迷药就不犯法了？再说了晚辈的户口啊，在国外呢。都说是谁知道有没有阻击手，而且现在也没对你们动手，是你们自己不敢动。”
“输了……输了……”项建民喃喃自语。
“输的挺明白的，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程遥歌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项董事长，这就是前几年至今，你一心想扶起来的幺子？也怪他的哥哥们不服气，实在很难登大雅之堂。或者说，太年轻？！”
年轻人不服气，“你只是一个秘书。”
“对，可我有胜你百倍的人脉，以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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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里］女性又在滑动着手机屏幕，另一边的车门拉开，钟允禾坐进来。
“小姐，账单已经记在卡上了。”
“嗯……开车，回别墅。”
“小姐，以前也不怎么听过您提起说来过这个茶馆。”
“一个熟人开的。”
“熟人？那位先生？”
“嗯……允禾，下周我去国外几天。”
商务车一离开，不一会，茶馆内穿黑西装的人也离开了。
……
［别墅，花园］女佣人推着轮子，轮椅上坐着一老人，盖着薄毯，歪着头在睡觉。
别墅大门缓缓打开，迎接正驶过来的商务车。商务车在大门前停下，程遥歌下车、关上车门后，车缓缓离开，大门慢慢关上。
走过花园的时候看见女佣人正推着老人。
“睡着了就推回去吧。”女性走过去，吩咐了女佣一句。
老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盯了女性好一会，眼神越发清明。
“怎么了，儿子？”
老人伸手弹了一下女性的额头，“臭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叫九舅舅！或者叫你喜欢叫的九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