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简兮僵化。
白无忧满意的点点头。
“那啥,我可以走了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简兮闪亮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希冀道。
“不可以。”他说,“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应该以身相许是不是?”一张绝色的面容笑着向简兮靠近,几乎与她面贴着面,暧昧得让人胆寒。
简兮蹭着一条没受伤的腿,步步往后挪:“以……以身相许?呜呜呜……”简兮苦着脸,都要哭出来了。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啊。上帝爷爷啊,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转眼已经把她逼到角落里,简兮缩着身子,不敢看他。
白无忧突的又大笑起来:“我鸾凤楼里美人无数,你这小身板,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只能算凑合,我白老板还看不上呢。”他是怎么了?竟三番五次的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这个女人,真是太有趣的。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简兮欲哭无泪,这被人这么鄙视,还只能说:您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真他爷爷的,怂!
“我没说不放过你啊,只是这医治抓药,都是花银子的,你怎么还我?”美人凑到她耳边轻轻一口气拂过,弄得简兮全身发颤。
“我……我没银子啊。”此时的简兮就像是被黄世仁逼迫的喜儿,楚楚可怜。
“那就在我鸾凤楼干满一年,抵医药费!”美人一口敲定,不容反抗。
简兮一听,忙抱住白无忧的腿,哭天喊地道:“不行啊,我还没找到一个好老公呢,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您怎么忍心,把我的大好花样年华就这么给葬送了。不行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那大红的衣服上蹭。
美人再次抽搐:“谁让你接客了?”
“那干啥?”简兮立马关掉水龙头。
不知怎的,就是想戏耍于她:“当——龟、公。”美人柔声吐出两个单字,组合在一起立刻将简同学秒杀,两眼一翻,心脏彻底不负重荷,宣告罢工。
白无忧将再次晕倒的简兮抱回床上,唇角不经意的一笑,如春花绽放,嫣然绝丽。笑容一闪而过,关上门的一霎那,他又回到了那个冷清无心的白无忧。
“主子,这位姑娘如何处置?”门外的妖娆女子见他出来,恭敬的问道。女子身如杨柳,面如艳李,也算绝色。
“红衣,人我交给你了,带她去翠微居做事,别让她出事就行。”白无忧缓缓说道,声音恢复到平常的冷淡无情。
鸾凤楼分两楼,前楼是青楼,名红楼;后楼则是南馆,名翠微居两处被一堵高墙隔开,便是两处风景。在京城没有不知道鸾凤楼名号的,它与“钱来”赌馆,八珍楼,并称“京城三绝”,高官名流趋之若鹜也。
“属下遵命。”红衣恭敬的领命。
白无忧停下脚步,又吩咐了一句:“给她换身男装吧,免得生事端。”说罢,便走了出去。
红衣痴缠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床上酣眠的陌生女子,心中涌起难耐的酸意。
鸾凤楼里没有人不知她恋慕白无忧的,白无忧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明说而已,但也没有把她推开。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刚来,就改变了呢?以前从未对人真心展现笑容的他,竟因为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冷漠的面具。还让她亲自照顾这个女人,是在暗示她:她不该痴心妄想了吗?
想到此,修长的指甲深深扣进肉里,留下道道惨白。
没有人可以抢走他,没有!
也许是药效太好,简兮的伤没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寻思了几天都没想明白,自己从那么高的山谷上摔下来,只是受了点擦伤,不但活着,还没伤筋没动骨,难道自己真是传说中——打不死的小强君?
也太奇幻了吧。
不过她的人生最近貌似是在不断上演奇幻文学
“简姑娘,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开始干活了吧。”红衣冷淡的说道。
简兮立马起身,报到:“嗯嗯。”
“从今天起,你就叫白舟了,在鸾凤楼里干活的一律都得改名字,随主子的姓,前面的叫白凡,白迟,轮到你刚好就是白舟。”红衣扔给她一套普通的男装说道,“这是你的衣服,以后就穿这身吧。”
简兮接过衣服,满脸黑线的问:“白,白粥?这个名字也太……”自己原本的名字已经够晕了,简兮,奸细的。这个更糟糕。
“怎么?不喜欢?”红衣有些不耐烦了。
简兮明显感觉到她不喜欢自己,甚至不知是何缘故有些厌恶,当然不敢往枪口上撞:“不是,不是,蛮好的。”心下只能发挥阿Q精神,自我安慰道:总比“白痴”高一个档次吧。
换了那套不甚合身的龟公“工作服”,简兮努力把衣服的边边角角塞好,袖子再掳起一截,但看起来还是大一号。自己本来就一百六十公分的个子,这么一来,就更显小巧可爱了。
简兮看了看铜镜里,唇红齿白的少年,嘴角抽搐,感叹道: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