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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绿肥

绿肥是把绿色植物的嫩茎叶翻压在地里,经过发酵分解而成,经先辈们实践,对农作物的生长具有肥效作用。我最熟悉的绿肥有下面三种。

1.苦豆子

“山里没有树,苦豆子为王”。这是人们对苦豆子生长在沙漠风貌的诠释。记得那年雨水也好第一次和队里的社员到毛乌素沙漠的三道凹拔苦豆子。

刚一驻足,满山遍野的苦豆子便进入视界,一股苦涩的清香味袭鼻而至,流入心田。齐腰深的苦豆子在微风的吹拂下,波浪起伏,后浪推前浪恰似一片灰绿的海洋,极目远眺,舒心悦目,煞是好看。

苦豆子与沙漠中的其他植物相比,相对耐旱,但遇有好雨水,如得了催生剂,风风火火的疯长,身高在1米左右,满身长叶,开黄白色花,结籽,杆、叶呈灰绿色,稠密连片,是防风固沙的卫士,水稻生长的助推器。

每年的四五月或头一年的深秋,生产队派一二十人,风餐露宿在沙漠里拔苦豆子,不觉时日,苦豆子离开栖息地,又经风吹日晒,拔苦豆子的人将它们归拢团聚一起,等待生产队里大胶车接回,妥善安放。

2.柳秧子

家乡的柳树总是率先显露春光,并早早把一年的诗意源源不断地带给民间芸芸众生。柳树生长在河堤渠沿、田畔路边、村庄前后、庭院左右,千百年来是农村最普遍、最多见,也是最经济、最实惠的一种树木,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它那细嫩柳秧随风摇摆,绿色浓浓,柳丝长长,苦涩的清香味撒满长空,此时,正是水稻播种期,生产队出动男女劳力,年纪大的和女人,手持二三米长的木杆,顶端安上镰刀,站在树上削柳秧。年轻小伙子直攀上树顶,举手扳秧。大家把生产队所有柳树上的嫩秧一棵不漏地打点下来,然后收拢拉送到生产队的开阔地晾晒,然后集中存放,届时使用。

宁夏川区的柳树用途广泛,若能生长十年以上,且优质的桡树,躯干是人们盖房的檩条大梁。顶部端直的柳干当椽子。柳秧子可以作绿肥,其他小枝干到深秋折下来可当柴禾用。可以说柳树全身都是宝,农村有句顺口溜:“家有十棵柳,吃穿不发愁。”如今,绿肥虽已无人问津,但那翠绿的柳秧子却铭记农民的心中。

3.辣辣茵

辣辣茵是有辣味的蓄根草本植物,杆矮叶大,三年困难时期,也是农民充饥的一道爽口菜。辣辣茵宜生长在沟坡、渠畔、田埂。每年的四月初发芽出土,五月长得肥头大耳。接近种水稻的时候,社员们有的携绳,有的背背篼,自找源地,拔铲辣辣茵并随之送到队里指定的地方晾存。

播种水稻的时间渐渐临近,稻地也犁了几遍。农民说:“地犁三,赛丰年。”(经过多次翻晒的地,可增强肥力),犁最后一遍时,犁地人要把用铡刀铡好的三种合成绿肥顺着犁铧沟撺入土内,稻地撺好绿肥后,把水放入地内用刮杆刮平,一切准备就绪,即可种稻(插秧或撒播)。

种稻后,约有半月二十天,开始薅稻子,除草拔劣。薅的次数越多越好,按农民说:“稻薅九(九遍),饿死狗。”经过人足多次的踩踏(此时,绿肥绝大部分发酵腐烂变质),黑臭水泛上,肥效很好,有利水稻生长,成熟的稻子籽粒饱满且皮细壳薄,亩产也还如愿。

化肥的出现,而且大面积的推广,替代了绿肥。但绿肥曾给人类实惠,它和其他肥料一样,也是维系人类生命的功勋。它做出的贡献,人们是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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