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安全越过了陷阱,果然没走多远,背后就传来了两次惨叫声,可往前再走,不管怎么选择方向,都是疑点重重,危险无处不在。
而太阳已升高,一路握枪紧扣板机,时伏时爬,虽然曾数次碰上过匪徒,但在白天,敌人并不敢过度靠近,不过子弹,却因此而损耗过半。
五点之后,已近黄昏时候,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所有见过的水,都被敌人下了毒,口既干又喝,喉咙还不断冒火,何况疲惫,已到了极点。
呯呯,恐吓的枪声,从四周断断续续地传来,可出现在眼里的,竟是断崖,往前不得,欲退不能,竟是条绝路,无奈包围圈,正越收越紧。
“现在你戒备后面,让我先靠近看看。”
云天雷:“知道,记住小心。”
潇清数:“但我要先叮嘱你一件事。”
“请说。”
潇清数:“脚下这地方,密密的松树,还有窝点和大石,已是唯一的有利位置。”他加重语气,跟着又说:“所以你一定要在这里守住,不管什么情况都得坚守这个阵地。”
“知道。”
手提着枪,潇清数往前走了约二十米,到了边缘,即时吓得一跳,忙边退着走,边仔细观察地形,等回到时,脸色已不再好看。
“什么情况?”
潇清数:“崖深不见底,但崖宽只有六七米,而最狭的地方,因对面有一块大石头伸出来,应该只有五米左右,我们必须想办法过去,回去已经等于送死。”
“若不想回去送死,你两个还可以选择跳崖,不然就慢慢等渴死。”
“呵呵。”虽然还想耍嘴硬,只是声音一传来,云天雷已即时大惊,那怕早有预感,会可能碰上喝酒和尚,但此时此刻,神经仍在不断加速紧张,强敌再次出现,当然恶战已在所难免,说:“可该知道,我这么大一个背包,水多的是。”
“听你那嘶哑的声音,不渴死也快要渴晕。”
云天雷:“有种你就别做缩头乌龟,站起来给我看看你的宰样。”
“别再为自己壮胆了,上次你人多,捡了一个侥幸,但这次已相反,你有种就跳过来,若你没有种就回去送死,跳崖死也成。”
云天雷:“别忘了除了这三个选择,我们还可以从左面下山,也可以从右面下山,你能奈何吗?”
“如果不是你嘴硬,相信到现在,早已被吓破胆,若你能从左面下山,我明天就束手就擒,让你立个大功。”
云天雷:“既然前、后、左都是死路,那只好谢谢你的提醒,至少我们还可以从右面下山,对吧。”
“若你已经活够了,也可以这样试试。”
“那你有种的话,可叫人拦一拦。”云天雷跟着就转身对潇清数说:“我们就从右面下山,看他们能奈什么的何,我云天雷还没有到信邪的时候。”
此话一出,对面已没有声音再传过来,好像阴谋已被云天雷戮穿了一般,竟静下,还仿佛危机已经解除。
“走。”云天雷在说话中已抬起脚,又说:“今天我就要看看他,竟究有多大的本事来拦我们,既然前、后、左都是死路,右边肯定空虚。”
“不,请慢。”潇清数摇了摇头,跟着又说:“逻辑可以分析问题,但绝不能把问题套逻辑,如果他不回答就是一条生路的话,那你可别忘了他是老狐狸,老狐狸想问题,是无洞不钻,无孔不入的。”声音有意说得特别大,然后又用更大的声音补上一句。
“等到天一黑,我们就不再怕他们人多。”
“难道你还想活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急急而停,显然喝酒和尚已知陷入语言圈套,因为一到天黑,肯定是对地理陌生的人吃大亏的,听他突然改口说:“现在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其实我正想用这句话问你。”云天雷抢着继续说:“我要给你布下天罗地网,我要将整个云雕的警察都调来,看你还能往那里逃。”
“如果你出警,我会谢天谢地。”
云天雷:“哦?”
“你的两位前任,都是薛就星的人杀的,只要你出警,肯定不用我动手,就会有人帮你收尸。”
云天雷:“除了薛就星的人,我还大有人在。”
“那拜托,请试试。”
已拿出手机的云天雷,果然被六个字镇住,他竟一时间,抓不定主意,转头看了看潇清数,在用目光征求着意见。
“老狐狸,老狐狸他真不愧是老狐狸。”
云天雷:“这该怎么办,最大的问题是直升机是薛就星那个人渣在管。”
潇清数:“那等于引虎拒狼。”
云天雷:“可否说详细点。”
潇清数:“一个老狐狸,又能成为高手,至少你可以猜到,他从不凭空说话,从不凭空想问题,他的话当然不一定可信,但他想问题的习惯,你必须考虑,现在还没有逼到他说慌的时候,并且这些话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根本就不值得他说慌,所以你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云天雷:“那他什么时候才会说慌?”
潇清数:“一、遇上对他有重大价值的时候,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说慌。二、凡是不轻易说慌,一般都藏着天大的慌言,所以越不说慌的人,越不能随便相信。”他停了片刻,又说:“反过来,老说慌的人,说的都是小慌,因为知道说慌迟早都会暴露,所以都是些不伤大雅的小慌,可老狐狸不是说小慌的人,而是说大慌的人,你现在就要对这问题提高警惕。”
云天雷:“而现在这老狐狸的说慌动机呢?”
潇清数:“因为他知道我们不好对付,所以在杀我们之前,肯定会想办法让我们分心,凡是会让我们分心的事情,都绝对是个阴谋,到了那种情况,你一定要做好另一种反应速度,千万别轻易动怒,还有,我们现在脚下是最有利位置,离崖又这么远,绝对没有陷阱的,千万别轻易放弃。”
“知道,那我们先跟他斗斗耐心。”
“云警官,其实我并不想杀你,现在汪龙已出了两百万,买你身边那个人的命,钱就吊在我头上的树枝,你可以睁眼看看,若能交易成功,我不但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还可以帮你在警局打点打点,让你发发横财,一举三得,请别要再懵懂。”
“哦。”钱,虽然不难看出是假的,但攻心之计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让人发怒,因为一旦错判形势,无疑等于自毙,虽然云天雷已经尽量开始抑制心中的冲动,只说一个字,让对方乱猜,可很快就再忍不住,竟跟着又重复一次:“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咳,嘿,咳嗨,嘿嘿,咳咳嘿嘿……。”在一连串的变形冷笑声中,板机已扣动,假钱即时在空中乱飞,自尊心极强的云天雷,终于突然失控,他跟着又说:“现在你快给你自己多烧几张吧,免得被我一枪把你打死之后,为你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可从对面传来的,已不再是人声,而是杯中醇香。
潇清数小声相劝,说:“别发怒,否则会大祸临头的,又死又亡,明明是气你的,他的意思是,钱就是为你设的陷阱,但还是要你死,这是激将法,千万别中计。”
云天雷:“真******够恼人,他竟在对面喝酒。”
潇清数:“你看,崖边的树上有个人头。”
“……丁……惠……珍……。”
凄悲的呼喊声,即时将山野撼动,刚一抬头看见就失去理智的云天雷,瞬间已扑向离崖五米的树下,在风驰电掣中,潇清数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冲了过去,整个过程,都没有时间作任何的考虑。
“假的,快跳,摇控器……。”
刹那间,潇清数右手已向对面崖连枪发射,左手拉着云天雷连跃数步,在轰隆的起爆声中扑倒,而刚才的地方,已变成了一个大地窝。
“好恶毒……。”
“快回刚才的地方……。”
在喊叫声中,潇清数已带着云天雷回到了,刚才爆炸后形成的大坑,可还来不及爬倒,四周火光冲天,双耳几乎已被震聋,而四周,处处都是硝烟弥漫着飞石,威力非常之强大。
大爆炸过后,现在两个人,上上下下已被坭土所掩盖,可惊吓未定,密密的子弹,已经从头上飞过,可此时此刻,眼睛根本就无法睁开,何止是魂飞魄散,其实早就没有了反应。
“你怎么了……?”……
轻轻问了几句,又推了推早就被吓晕的潇清数,竟还是毫无回音,可这时,敌人已开始扑过来,云天雷虽然胆大,但越急,就越无计可施。
“后悔了吧,竟连我的话也不听。”
“如果有种,就叫他们再靠近点。”
决定胜负靠的是实力,可本事不管多大,都得由斗志来支撑,恰到其份的反击,终于将敌人的嚣张气焰硬挫了下去,不但枪声突然停止,还听到脚步在后撤。
力量原本是半斤八两,若仅凭真打实斗的话,那一方都根本就没有胜算的绝对条件,对面崖已再没有任何的声音,连风也没一丝半毫,显然敌人,已有所顾忌。
“老狐狸。”
在默念声中,可云天雷突然想起了潇清数说过的老狐狸三个字,他努力将自己的视力尽快复原,猛地抬头,果然看见喝酒和尚,右手拿着炸弹,正想扔过来,大惊,即时开枪乱射,马上就传来巨响,幸好还在对面崖。
“什么事?”
突然传来的轰隆声,即时将潇清数震醒。
“还安全。”
潇清数:“可是我好渴好渴。”
云天雷:“对不起,我不应把你带到这绝境来。”
潇清数:“已经在这三十多度的天气中,走了一夜一天,如果我们再没有水,就会像老狐狸说的那样,不被渴死,也会被渴晕,到时候就会任他宰割。”
“知道。”
没有作实质回话,是因为云天雷已无话可回,现在连他自己也开始头晕眼花,自从昨天的黄昏至今,还没有喝过一滴水,正如潇清数所说,可人已在夏热的天气中整整走了一夜一天,如果这样也不被渴昏,那才是怪事,何况高地,肌肤脱水非常之快。
“假人头,我第一次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现。”
“可能是由绳索在藤林里吊下的。”云天雷跟着又说:“现在风大,尘土不断飘落,无法抬头。”
“现在看来,肯定我们一上山,他们就在这里做准备,但藤林我也看过的,那里根本没有人。”潇清数边说,边用手拍落头上的尘土,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往上一看,说:“是水,上面有瓶水,水一滴小,假人头就会滑下。”
云天雷:“那为什么没有看到有水滴下来,”
潇清数:“老狐狸用一条胶管注入了树的主杆,主杆可能是空心的,才会隐藏得如此可怕。”
云天雷挪了挪身体,说:“我也看见了,但要小心尘土飘入眼。”
潇清数:“可水再滴少,假人头就会掉下来,徦人头一掉下来,我们就会没有命,现在胶瓶很快就要触动机关,最多还有一分钟。”
“那怎么办?”
潇清数:“你开枪击断绳索,我用手把它接住。”
“好,一、二、三。”
等板机扣动,潇清数凭着一双巧手,在假人头触地前如愿被接住,没想到的是,连水也因此而掉了下来,欢喜若狂。
“这个假人头,为什么会做得如此逼真。”云天雷拿在手,看了又看,直到现在,依然难以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又说:“与丁惠珍头的大小,肤色,和来云雕那天的发型,都是一模一样的,简直就在发梦。”
“那我们的敌人,肯定很可怕。”潇清数在说话中,又开始发抖,说:“丁惠珍到云雕第一天就失联,肯定露面次数不多,而做假人头的家伙,不但一眼就记得丁惠珍尺寸,并且连肤色也记下来,所以他的记忆力,绝对是世界顶尖。”
“明白,现在先想办法逃出去。”云天雷又看了看检测的工具,说:“这水没有毒,快吃些东西进肚。”
“知道。”
现在,你一口,我一口,水虽不多,但至少也有三斤,不过干粮多的是,只是野猪肉,就已有点发嗅,很快,都吃了个半饱。
人虽然依旧处在劣势,但精神已和刚才大有区别,因为谁都知道,想逃出绝境,除了打,再不会有第二个可能,枪即在握。
“你死了没有,老狐狸?”……
“老狐狸,要不要我帮你烧几张纸。”……
“是真死了吧,老狐狸?”……
虽然云天雷一连叫数十次,但对面崖一点声音也没有,真不知究竟是已被炸伤或已被炸死,抑或又是个阴谋。
现在的四周,除了风声,再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这山野,早恢复原样,已不再有危险可言,可却不敢妄动。
“也许老狐狸已经被他自己的炸弹搞定。”
潇清数:“不,如果老狐狸出事,后面的人肯定会撤,可现在正向我们爬来,怎么办,他们要我们死在这里。”
云天雷:“是的,但我已喝了水,已不再信他那个邪……。”说话中,怒火又露在了他的脸上。
“别要站起……。”
云天雷:“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潇清数:“能多活一分钟,就等下一分钟再说。”
“总得想办法突围。”
想了一会,潇清数点了点头,将水瓶装满沙,然后往上一扔,可前后的子弹,竟同时射了过来,并且后面的匪徒已靠得很近。
“老狐狸没有受伤,要小心他又仍炸弹过来。”
云天雷:“子弹太密,无法还击。”
“难道我们要真的死在这……。”
“来了……”在改着口的潇清数大惊,风驰电掣中,枪已滑落,他右手顺向一接,随即运力,竟在空中硬将炸弹反送了回去,马上就是喝酒和尚的惊呼,跟着就是起爆的轰隆声:“你去死。”
“真你******……。”
云天雷:“老狐狸,你的炸弹爽不爽。”
“你要别嚣张……。”
闻到这样的话,云天雷没有再开口,这次一静,就静了二十多分钟,对面崖始终都没有再传来另外的声音,让心在紧张中不断猜测。
“他已没有了炸弹。”
云天雷:“你肯定?”
潇清数大声说:“绝对肯定,从老狐狸那些泄气的言辞,一听就明白。”但他马上就抓起早已装满沙的胶瓶,又低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只不过想借他的炸弹,把他干掉而已。”
“希望他能中计。”
潇清数:“咳,怪事,我身下的坭好像在往下流,你往外挤一点,先让我看看再说。”
“知道。”
可当云天雷一蠕动,屁股下即时出现了一个洞,虽不算很大,但人还是能够下去,手,即时紧扣板机,神经再次绷紧。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潇清数:“应该是巧合震穿的吧。”
云天雷:“会不会是陷阱”
潇清数:“很难说,但下面有人声,好像是被封着了嘴。”
云天雷:“那我下去看看,你要小心他们冲过来。”
“好,你也要注意安全。”
等落了四米左右的时候,竟能弯腰斜着下走,云天雷一手拿枪,一手拿电筒,到洞时,隐隐约约看到有些人住的用品,除炊具,还有简单的木床。
越往前,就越发觉不对劲,正想后退,可里面深处,却有声音传了出来,是挣扎声,并且动作非常急速,足以证明,危险已伴随着双脚的每一步
鼻子闻闻,马上就辨出了有炸药味,并且还可能威力巨大,数量极多,当机立断,速进速退,运力就冲,直到尽头才停下,那一刻什么都不再管。
虽然人只见到一个,但腰间被锁着炸弹,且有计时器,离起爆,已不足二十分钟,而指粗的铁链,则钉在大石上,锈迹斑斑,显然时长日久所致。
“唔,唔唔,唔唔唔……。”
云天雷看着摇过不停的头,突然在忐忑中靠近,忙撕开胶布,问:“你是谁?”
“我叫丘俊明,你快走,这里很快就要爆炸……。”
“丘俊明?”云天雷大出意外,根本就难以相信,遒遒念头,此刻竟会梦盼成真,定目细看,确实有真无徦,忙问:“现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丘俊明:“这里的三个恶汉,在半个小时前已出去,但在你进来之后,又进了一个蒙面人……。”
云天雷:“蒙面人,在那里,怎么我没有看见。”
丘俊明:“进来的蒙面人按了几下摇控器就跑了,我挣扎就是为了对你发出信号,可你不明白,现在你快走。”
“这里有多少炸药?”
丘俊明:“很多的,你快走吧,至少有一袋。”
云天雷:“那你身上的计时器,是什么时候启动的?”
“就是刚才的蒙面人,用摇控器启动的,你快跑。”
碰到丘俊明已经够意外,可碰到眼前这样的丘俊明,简直让云天雷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全家遭灭门之灾,又被困了十年,竟毫无怨言,还处处的为别人的安危着想,可却不顾他自己的生死。
枪虽挥出,连击数下,可毫无反应,急得云天雷冷汗直冒,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子弹打光,也不会有结果,欲救不能,但走又不忍,收回枪,使劲操也没任何作用,犹鬼门关过招,难以憾动。
“别管我,你快走……。”
云天雷:“不,快,我们抬着石头走。”
“好,知道。”
约三百斤的石头,两人一用力,虽然并不轻松,但还是可以稳步往前,可没走多远,轰隆声一浪接一浪,耳朵什么也再听不见。
两人瞬间就被冲击**倒,而里面的火势,也直窜了出来,虽然云天雷已站起,但眼睛飘进了灰尘,却无法睁开,不知死活。
“丘俊明,你在那里。”
“我在这里,你跟着我走。”
“你有铁链怎么走?”
“这我也不怎知什么原因,石头掉下来之后,用力抽动了几下,铁链就已脱离石头。”
“回音很大,我不知道你在那里。”
“你说话之后,就别要再动,让我来找你。”
“知道,在这里,在这里……。”
“我抓着了你的手,一起走。”
还好,往上走十几米后,最终平安到了L字形出口,有光线射了进来,丘俊明回过头,只见浓烟滚滚直窜而出,他一直用衣服蒙着嘴,还算幸运。
但晕头转向的云天雷,早已被毒烟呛得半死,软软的爬在地,只顾不停地咳,可用耳一听,上面的枪声非常之激烈,还传来了紧急且连连的呼叫声。
“枪,你的枪……”……
云天雷忙爬起,问:“现在我眼入了沙,睁不开,你的情况怎么样?”
潇清数已被火力压得喘不过气,说:“快,把你的枪丢上给我……。”
“知道。”云天雷跟着说:“我叫丘俊明送上给你。”
“……快……丢上来……快……”
“好,请看。”丘俊明从云天雷手中接过枪,即刻就爬上了云天雷的肩,再往上扔,说:“接住。”
“枪,我已接住。”
没想到的是,可之后,上面的声音全部停止,云天雷凭感觉,跟着丘俊明,慢慢爬了上去,但兀是不解,四周竟会静得如此的可怕。
“敌人就在旁边,干嘛不开枪。”
潇清数:“他们用捆很大的草挡着,打不死的,这次会很惨。”
“真够他妈,但我眼还睁不开。”
有了子弹,本已到了十米外的匪徒,不知怎的,都慢慢地被吓到不战而退,可潇清数调转头,看着锁在丘俊明腰间的炸弹的计时器,时间,就剩下十五分钟。
“想问你知不知道,钥匙在谁的手里。”
丘俊明:“穿黑色上衣,又高又瘦那个。”
潇清数:“那个吸毒鬼刚才曾到过我的面前,已被我用石头扔盲了一只眼,可现在已退了回去,那该怎么办?”
丘俊明:“这个我也不知道,请问我姐,和我姐夫还在吧?”
潇清数:“还没有死。”
丘俊明:“他们怎么了,难道……”
“先别说你的话,这会令我分心。”
云天雷眨着眼,沙终于从泪水中流了出去,可时间,已只剩下十分钟,看着不停颤抖的丘俊明,忙说:“我身上有锁厂的整个系列钥匙,本来是准备交给汪龙的,型号与桃菊梅的相同,先让我试试。”他跟着又对潇清数说:“你要小心,别让他们有机会扑过来。”
“知道,但你们不能占我的空间。”
云天雷:“那怎么办?”
“又……来……了……”
在惊呼的喊声中,潇清数枪已滑落,再一次将喝酒和尚的炸弹,反送回去,起爆声中,终于传来了惨叫。
“……轰……隆……”
云天雷即时连连喊话:“老狐狸,这次爽了吧……。”……
“这是机会,快抓紧时间。”
虽然现在,敌人已经停止了进攻,但每一道神经,都急到几乎要爆血管,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当剩下两分钟的时候,感觉,开始麻木。
“别管我了,让我走开……。”
“……不……许……动……。”
发抖,在毛骨悚然中发抖,可就在这时,枪声再次从四周响起,现在就算丘俊明走,也会马上被击倒,时间,已到最后一分钟,难道三个人,就要这样被爆死,而过往的风风雨雨,百感交杂。
敌人,在喝酒和尚的掩护下,已到六七米外。
泪水,已分别从不同的眼里流出,当到了最后的十秒,钥匙也排到了最后一根,云天雷突然“哟……”的大叫一声,用尽了全力,锁,终于被打开,他跟着借势一扔,炸弹即时在空中起爆。
“……轰……隆……”
没想到的是,靠近那些匪徒,因为有一大捆草挡着子弹,枪打不到他们,可弹射中的众多钥匙,却令他们挂了彩,竟同时发出了数声惊叫,本来已到几米外的,再一次因此而纷纷后撤,使三人重新有个喘息的机会,真难得。
可就算逃过了生死,心却都已全部被吓傻,尤其是潇清数,久久都无法平静,如果现在喝酒和尚再扔炸弹过来,那肯定必死无疑,因为云天雷自认没有那种本事,更没有那样的巧手,急到他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放开喉咙。
“老狐狸,你的炸弹,怎么还不丢过来。”
“老狐狸,怎么没有了声音,就死了吗。”
“老狐狸,你要留口气,给我录录口供。”……
叫了几十次,半个小时过去,好在什么反应也没有,在这段时间后,云天雷发现潇清数已慢慢恢复战斗状态,这才停嘴。
风声,在斗耐心中呼呼啸啸,短暂的平静,将标志着更可怕的时刻到来,因为天色渐暗,如此下去,绝不会再是好办法。
“天黑就会大祸临头,我们不能这样等死。”
丘俊明小声说:“我听说过,洞口有绳索,打通就可以从崖滑下去。”
云天雷:“那三个恶汉,是什么人?”
“是承包翠云山的农场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哟……”的一声惨叫,显然,是毒刑,没有多久,又分别传来了两次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好像他们已被杀掉……。”
潇清数抢着问:“这里总共有多少人?”
丘俊明:“我只见过那三个恶汉……。”
云天雷:“他们人不多,现在又将他们自己的人杀死,只能证明,喝酒和尚已有足够的把握将我们置于死地,所以往崖下走是逃不了的,只能放弃。”
丘俊明:“那怎么办?”
“肯定会很惨,我也不知道。”
“算你还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是喝酒和尚的声音,他还在原处附近,显然,并没有受什么的大伤:“认命吧,云警官。”
“还以为死了,你这老狐狸。”
喝酒和尚:“云警官,开枪自己认命吧,否则等会没有子弹,你会很惨。”
云天雷:“这崖狭窄处不足五米,等我找到过去的工具,就是你的死期。”
“工具?”
潇清数压低声音,又继续说:“之前你说的藤林里,好像有一根竹竿。”他跟着用手指了指方向。
云天雷也低声说:“方向刚好相反,我把喝酒和尚压住,你敢去拿吗?”
潇清数:“也许现在只能当赌,子弹已不多,否则天一黑,就任他们宰了,退已是死路,现在必须想办法过崖。”
云天雷:“好,我数十声就站起盯着喝酒和尚,但你要小心后面。”
潇清数:“慢,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根本就不可能对付背后那么多人,现在不是放电影,是真枪实弹的,何况我还要回头,他们绝对有机会杀我。”
云天雷:“那我们对换,你盯着喝酒和尚,我去拿竹竿。”
潇清数:“现在不是放电影,别去玩想传奇角色,他们那么多枪,你往那里躲他们的子弹,由其是转身之后。”
丘俊明突然插嘴,他指了指假人头,才说:“在之前,我听那三个恶汉说过,怎么的可以引爆它。”
“那你说说。”
丘俊明:“一拉左耳,就会爆炸,从一米高摔下硬物,也会爆炸。”
云天雷:“问题是,他们的眼睛,全部盯着我们,连站起的机会都没有。”
丘俊明:“从下面的洞,可以走到他们的背后去,你有没有防毒口罩。”
云天雷郑重地说:“这倒有,但引爆之后,你要马上从原路回来,只要他们一转头,就有机会突围了,我们一起下山。”
“知道。”
云天雷:“我们有三把枪,你敢不敢用,虽然子弹已不多,但一个人,还可以分几颗?”
丘俊明:“就算敢也是浪费子弹的,不必了,但你们放心。”他跟着说:“我以前是长跑运动员,并且这十年一直都在原地练,他们是绝对没有我快的。”低声说完话,接过潇清数给他的手电筒,一拿起徦人头,就滑了下去。
“……轰……隆……”
闻声即同时站立,潇清数很快找到了竹竿,转身就直向崖边冲去,借支撑力,即时凌空跃起,落地时一跳,左手将竹竿扔回对崖。
右手挥枪就射,曾经的悲痛,此刻全部化作愤怒,复仇的子弹绝对准和狠,可数枪之后,人竟不流血,也没惨叫声,忙借树而挡。
“看你还嚣什么的张。”
在胆战心惊中听着喝声,潇清数用眼细看,才知刚才打中的,只不过是一个高仿真的假人而已,好在侧站,树还可以把子弹挡着,但炸弹,那肯定是无法闪躲。
“上次和刚才杀你不死,这次看你还能怎么活。”
潇清数:“但你可别乱来,我要为我买命。”喝酒和尚:“只不过很可惜,我从不收瞑币。”潇清数:“是银行的钱。”喝酒和尚:“那你有多少?”潇清数:“先把你合理的价告诉我。”喝酒和尚:“你也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潇清数:“不,我是说……。”
“现在还不什么的不,再说多一个字看看。”
受制于敌,潇清数当然不敢再说,那一刻,思潮翻转,因为若敌人丢一颗炸弹过来,结果肯定是个大祸。
伸高头,见因火力太猛烈,别说指望云天雷来救,就连对方他,躲在窝点,仅仅的几十秒之后,弹也尽。
“好,好,好……。”
喝酒和尚:“死到临头,你还叫什么的叫。”
潇清数:“爽,爽,爽,爽,爽,爽,爽……。”
喝酒和尚:“死到临头,你还叫什么的叫。”
“好,好,好……。”
喝酒和尚闻到怪异的声音,虽然因此而静了好几分钟,但最终还是从树林中幽幽地走了出来,说:“没有了子弹,看你两个还嚣什么的张,今天不把你两个人的心挖出来,又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慢,刚才我帮你庆祝,你还没有谢过我……。”
喝酒和尚:“慢什么的慢,谢什么的谢……”
潇清数:“现在我敢保证,你不谢我的话你会后悔,但信不信由你。”
喝酒和尚:“油腔滑调,看你还能吓唬谁……”
潇清数抢着说:“竹竿我已扔回去,你看上面就知道。”他急急而说,希望有奇迹出现,因为活人,总不能只等死。
喝酒和尚稍斜眸子,见云天雷果然由远而近,虽明知潇清数最初的是诈局,但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枪口对准了他。
“呵呵,没估到吧。”
可以不信,只不过事实已无法否认,喝酒和尚何止错失了杀潇清数的良机,并且现在,他左手拿枪,右手抓着的却是炸弹,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已处在绝对的劣势,因为面对面扔炸弹,不但对方有机会闪,并且有机会开枪还击,而怕死的他,竟首先开始颤抖。
“别乱来,云警官。”
云天雷:“把抢丢下。”
喝酒和尚一听即惊,忙问:“你不是在崖对面开着枪的吗?”
云天雷:“开始是我,后来是丘俊明,我在洞里找到了一根长长的圆木,至于怎么过崖,不说你也能猜到。”
“那你想怎么样?”
云天雷:“把枪和炸弹,都给我丢开。”喝酒和尚:“现在已不可能。”云天雷:“那你别怪我下手太狠。”喝酒和尚:“你也没有了子弹,别以为我不知道。”云天雷:“是吗,你可试试。”
“明知我枪在我左手,如果你有子弹,还叫我放什么的枪?”
此话一出,云天雷大惊,可就在脸色惊变的瞬间,已被喝酒和尚的枪口狠狠地对着,欲躲不能,欲逃不得,而左右手转换的速度,竟快如闪电。
“认命吧,云警官,三、二、……”
“三什么的三,二什么的二,留给你的子弹,我还是有的。”说话中,潇清数已轻松且自然地走了出来,并且步步进逼,跟着大声怒喝:“我来云雕,就是要找你复仇,为什么要杀我养父养母,……说……”
“……………说……………”
现在,三个人,已是一个正三角形,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都仅五六米,而在中间,有一棵树,云天雷抓枪的手已慢慢坠垂,被喝酒和尚狠狠地对着。
喝酒和尚虽然不知道潇清数的话是真或是假,但他天生怕死,所以始终都不敢动半下,但时间一久,肯定会有结果的,危机,已在一秒一秒地升级。
“……你……们……去……死……”
“别打我的脸。”云天雷在和潇清数长时间的相处中,多少已懂得了一些油腔滑调的技巧,他忙用手蒙着脸,跟着又说:“你打我的屁股也成。”
“那我从你的屁股打到脸……。”
在说话中的喝酒和尚,才突然知道上当,因为面对面的两个人,根本就打不到屁股,而这迟疑一瞬间,突然的雷光,把他吓得脸无血色。
这阵间,潇清数已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信心大增,他暗暗运力,将所有中气调集到胸肺上,想了想,竟自觉不自觉,发出了轻藐的冷笑。
“别忘了,我还留有一颗子弹给你。”
“如果你还有子弹,我会送你一盒。”
“老狐狸。”虽没有正面回答,但潇清数用行动来表达,因为脚已开始移前,一步,两步,三步,并且在继续。
喝酒和尚始终猜不出对方有没有子弹,但他知道靠近他的人有持无恐,所以距离越短,心就越慌乱,不知所措。
“信不信由你,请把你的抢放下,三,二……。”
“慢,你再移步我就先向他开枪。”虽然喝酒和尚没有将枪放低,并且枪口依然狠狠对准云天雷,但怕死的他,心已在发慌,只是经过较量之后,已深知不是潇清数的对手,所以他不得不使出所有本事,而他的脚却在慢慢地抬起。
“你的狗腿敢再动半寸,就是你的死期。”潇清数跟着又狠狠地说:“你这个老狐狸,在脚里装了支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狐狸,竟还在左手装有把自动弹射匕首,老狐狸,你这个老狐狸,你这个老狐狸,你这个老狐狸。”
“真你******,这么黑的天,你也看得出来。”
潇清数:“现在你的右脸有两只蚊子,对不对?”
喝酒和尚:“对,原来你是凭一双鬼眼来恐吓我。”
潇清数:“若不信我有子弹,你可试动半下……”
喝酒和尚:“废话,你对我恨之入骨,若有子弹,还会等……。”
闻言的云天雷大惊,枪声中全速而跳,瞬即又被冲击**倒。
“………耾………耾………霹………雳………。”
突然的强雷,枪已飞上了半空,潇清数在风驰电掣间弹身跃开,等走到远处回过头时,发现三人中间的树已被劈开,而云天雷和喝酒和尚也不知去向。
白光中数次巨响,暴雨倾盘而下,他找到地上的云天雷,推了又推,没多久,慢慢醒来,而喝酒和尚的枪丢在地上,显然也被雷电波及,已不见影踪。
“伤得怎样。”
云天雷站起,活了活筋骨,说:“老天有眼,没事。”
潇清数:“都已死了一次,怎么还把话说得如此的轻松。”
“自从当警察以后,胆早已经比天大。”
没有回话,擅自从云天雷的背包中拿出电筒,把附近的草拨来拨去,虽然前后左右都找遍了,可还是周身的不爽。
“你帮我找找,我要将我用过的那把枪找回来。”
“正在找着呢,可能已被喝酒和尚拿了去查真徦,但喝酒和尚的枪是我前任的枪,与你的,完全是一个型号的,又或者是他拿错了。”云天雷久等不到回答,想了想,突然问:“对了,你刚才,究竟是真有子弹,还是用空枪吓唬老狐狸的,到现在,连我也搞不明白。”
这样的问题,潇清数根本就不想作回答,他突然将话一转,问:“丘俊明呢……。”
“糟糕,他还在崖对面。”
可等重新过去时,在暴雨后的地上,到处湿淋淋的,除了挥之不去的山野恐怖,就是残留的火药味,但那里还有丘俊明的影子。
两人到处查找着,不停地呼叫,但久久都没有听到回音,所以心,越来越焦急,由其是云天雷,除了责任,还有他自身的因果。
“难道已经……?”
潇清数:“别往坏处想,应该还安全,如果有意外,我肯定会听到一些风声。”
云天雷话题一转,说:“奇怪,怎么没有那三个被杀的人的尸体?”
潇清数:“我一开就觉得是徦的,现在可以肯定,绝对是徦的,因为真正的惨叫声是由强到弱,可刚才的却是由弱到强。”
云天雷:“有道理,但丘俊明……。”心,已更加慌张。
潇清数:“他说有什么绳索,会不会……。”
“对,有可能,他力气也算大,说不定正被追杀,快。”
现在天,月亮重新出来,找到绳索,果然看到有个箭头,俩人不作考虑,就直滑而下,速度很快,因为都是强壮的双手。
还没有到地,血腥味已飘了上来,正想暗叫糟糕,竟先发现新动静,危机感,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且恐惧犹如万箭穿心。
身体突然的,竟在摇动,显然有人正在上面准备将其割断,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就算有冲天本事,最后也必死无疑。
等双手刚刚加快速度,绳索可却到了尽头,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低头一看,崖原来是拱形,能看见的全是阴森森。
“这次真的完蛋。”
云天雷:“离地面还有多高?”潇清数:“至少二十米……。”云天雷:“怎么办?”潇清数:“等死……。”
“你们是谁?”
云天雷即时听出声音,忙大声喊叫:“丘俊明,我们是云天雷和潇清数,你别要割绳索。”
“知道,快上来。”
往上爬了约十多米,看见丘俊明手拿一根竹钩,正站在一块凸石上,慢慢抓到绳索,下面的潇清数终于过去。
崖顶可突然传来了,喝酒和尚的哈哈冷笑,云天雷大惊,但绳索这次真的已经被割断,即时惊呼,往下直跌。
“……快……”
“快帮忙,丘俊明……。”在电光石火中,潇清数忙将绳索的另一端抓紧,让脚借力岩石顶着,可仅凭一个人之力,拉着拉着,几十秒过后,突感再难以支撑,他不停的大叫:“丘俊明,快帮忙……。”……
“绳索,我正在拴往树根上……。”
不管潇清数叫得多么的急,不管潇清数叫得多么的愤怒,但丘俊明始终不作理会,也许他认为,这样的方法才是对的,虽然在慌乱中,他并不明白真正的原因所在,竟直到确认牢固,他才急急用脚踩着绳索而站起。
“我来帮……。”
“……你……。”
刚说完一个字,潇清数就被下面的云天雷扯了下去,暗叫死定,从二十米摔下去,即使不粉身碎骨,但活命,却根本不可能再有希望。
云天雷在往上爬的过程中,突然直落数米,不但闻到了潇清数的惊呼声,并且还发现定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忙继续,距离很快就缩短。
“什么情况,你怎么啦。”
潇清数先摇一摇头,又再咬了咬嘴唇,说:“好像还没有被阎王抓到。”
云天雷:“那快往上爬。”
潇清数:“怎么你突然变得这么重的,死命拉都拉不住。”
云天雷:“应用说,我的重量肯定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已太累,使不出力,丘俊明呢,他怎么不帮忙的,只听到你不停地叫。”
“刚才我都已快要给他气晕。”
虽然愤怒难消,但没过多久,总算大难不死,都爬了上去,可感觉,再不自然,上来的人在大口大口地喘气,而站着的人,早已不知所措。
夜就算不是绝对的黑,只是眼前却实在很黑,并且不管往那里看,都会让人心生害怕,片刻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丘俊明非常之难受。
“没有事吧。”
潇清数:“人活了下来,只不过心却早已,被阎王挖去喂狗。”
丘俊明:“很不好意思,我也真不知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做。”
潇清数:“既然你知道这里有树根,为什么一开始不捆过去。”
丘俊明:“你看,树根只有十左右公分高,当力往下坠时才起作用,而朝上是定不了位的,何况开始,我也根本没有那样的时间。”
潇清数:“刚才错怪了你,现在只是问问而已,总的来说,你的做法才是对。”
丘俊明诧愕,但依然不敢抬头,问:“我正自责着呢,为什么你会说这样的话?”慢慢地,他也坐了下来。
潇清数:“你靠近看,现在有人在下面拉绳索,如果不是你拴在树根上,我们三个绝对死定,刚才开始时我并不觉得吃力,可突然就受不住,原来是下面在拉,难怪会那么重。”
“真的,有人在上来。”
这代表着什么,但还不得而知,三双眼睛都在看着微微动的绳索,没有谁说话,因为都在分析着敌情,以及各种的意外。
受了一肚子委屈的丘俊明,现在都不知是开心,又或是难受,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埋怨这个词。
“这么危险,你们怎会也下来的,我想不明。”
云天雷:“可我正想问你,你怎会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你留下箭头叫我们下来的吗?”
丘俊明:“不是,把徦人头一引爆,我就打开潇清数给我的电筒跑回来,可再没有看见你们,好在到洞的时候,无意中捡了一把枪,我就乱打乱射的,那些恶汉并不敢靠近,没多久子弹就光光,只好跟着绳索下滑,但当时魂都早已被吓飞,怎会还有什么的心情,再作什么的记号呢。”声音虽不大,但兀是心酸,非常之惶恐。
潇清数:“别要怕,不过是他想了解情况而已,既然这样,那你怎会站在这里的,连我也不明白。”
丘俊明:“等我滑下来的时候,那个拿着摇控器进洞的蒙面人,把我引到这边来,还将我的手脚捆绑着,之后我自己用竹竿上的弯刀割断,才得以自由的,开始还以为会死定。”
云天雷突然拔出枪,问:“现在,那个蒙面人呢?”
丘俊明:“刚才掉下去了,他刚掉下去,就看见你们下来,我还以又是匪徒,才会想割断绳索的,好在竹竿一边是刀,一边是钩,我就先用钩那边,试了试,没想到竟会是你们。”
云天雷:“可是,既然蒙面人掉下去,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
丘俊明:“他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人。”话到此,丘俊明的声音已开始发抖。
“怎么的可怕法。”
听不到回答声,只感到现在,不但丘俊明的牙齿在颤动,并且连他的人也在发抖,显然受惊吓的程度非常之深。
“别要怕,慢慢说。”
丘俊明:“他被拽出去的时候,在短短的瞬间,不但打开了一把像伞那样的东西,还向我飞来一把匕首,好在上面掉了一块石头下来,竟把匕首挡着,不然我就死了,而这两个动作,都是在他身体到了六十度角,他无法再直身那瞬间发出的。”
云天雷:“那匕首呢?”
丘俊明:“当时我靠坎坐着,看着匕首撞中石头之后,已弹到崖下面去。”
云天雷:“既然这样,石头还在吧?”
丘俊明:“石头一掉下来,也跟着滚了下去。”
云天雷在紧张中,突然失控,竟忍不住笑出了声,说:“请知道,我没有心情听你讲武侠小说里的惊险画面。”他跟着又说:“现在,你告诉我,你怎会知道割绳索,而那个蒙面人,又怎会掉下去的?”
丘俊明:“是这样的,其实那三个恶汉,开始都没有死,我站到这大石头不到一分钟,竟都滑了下来,但被我身边的蒙面人割断绳索,所以现在,应该才全摔死。”
云天雷:“既然绳索在这里被割断,那为什么我们还能再往下滑十多米?”
丘俊明:“是蒙面人后来接上去的。”
潇清数把话接过来,问:“那个蒙面人是不是在接着绳索的时候掉下去的?”
丘俊明:“是。”
潇清数:“现在我明白了,蒙面人正接着绳索的时候,在无意中,突然被我们高速下来的力拽动,而不小心掉下去的。”他停一停,跟着又问:“你是不是看见了蒙面人掉下去的惨剧,才会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发怒都不理我,而是继续选择把绳索捆扎在树根的。”
“反正当时,我好急好乱,至于什么原因,连我自己也搞不懂,但总觉那样做,才是对的,其它理由,我也不明白,直到现在我还很糊涂。”
云天雷:“人的脑袋,是生在自己的头上,最后怎么使用,总得由自己做决定,如果不是你还有一点点的主观,现在我们三个已经到阎王那里报了名,以后你别怕得罪人,应做的就照做。”
“知道。”
云天雷跟着又说:“凭潇清数的力气,绝对能把我拉住,当时肯定下面的人也在扯绳索,潇清数才会受不住的,所以你这次的一个小小主观,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
“没有这么夸张吧。”
云天雷:“该有的就有,该无的就无,想问题要实实在在,像你刚才说的,蒙面人摔到了六十度角,既能张伞,又能飞匕首的事,因为这样的事,现实世界的人是做不到的,只能在书里的文字出现,与现实世界毫无关联的,以后就不要再胡编乱造。”
丘俊明没有作争辩,突然话题一转,说:“其实那三个恶汉的声音,在我到这里之前,就都已经听过。”
云天雷:“哦,什么时候,在那里?”
丘俊明:“十年前的八月一号,在我家,我一家三十七口,就是他们杀害的。”
云天雷:“原来是这样,那刚开始的惨叫声,肯定是装给喝酒和尚听的。”
潇清数:“这样看来,那三个恶汉,和要杀他们的人有点交情,所以只是演了个假死的戏,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想到喝酒和尚还有回马枪,最后该死的,终于得了报应。”
云天雷:“现在喝酒和尚正在杀人灭口,只要把他抓到,五大命案的疑问就会解开。”
潇清数:“难道我,也是五大命案的一个后人。”
云天雷:“一切皆有可能,但现在不要先下结论。”
“那,我究竟会姓文、姓李、姓关、姓尺,又或姓丘呢?”
就连潇清数他自己,也搞不懂怎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问,但如果不估错,应该是觉得丘俊明挺惹人喜欢吧,所以想莫名其妙的攀点关系,又或找找亲情。
手抓了抓耳朵,云天雷也搞不懂什么意思,因为话太唐突,加上认为丘俊明刚才有些话完全是捏造,过了好一会,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就随便说。
“因为你的事,距离五大命案有大大的十几年,请不要轻易下结论……。”
丘俊明突然把话抢过来说:“下面的人,好像要爬上来。”
云天雷:“这问题我也听见,但就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
丘俊明:“恶汉离开洞前,我在他们的对讲机中听过,有个人自称喝酒和尚,曾经吩咐四个人,在下面拦截你们。”
云天雷:“原来老狐狸真的如潇清数所说,并没有讲假话,果然条条都是死路。”
丘俊明:“等我到洞口的时候,突然闪电打雷,抬头看见一个光头的人用竹竿跳过崖,我才会拼命开始下滑的,当时真的被吓到魂飞魄散。”
潇清数:“如此的话,原来喝酒和尚,一开始并没有逃跑,只是丢了枪急急躲在附近而已,所以才会很快,就再次给我们设下陷阱,箭头,肯定是喝酒和尚安排的,直到现在,他还想着要我们死。”
云天雷:“既然这样,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那大家别出声,让他们爬上来,抓一个活口,然后马上把其它三个干掉。”
“知道,静,最多还有五米。”
三个人的心,再次出现了紧张,因为现在有枪却没有多少子弹,何况地处绝对的劣势,而喝酒和尚,恰恰在上方。
上下夹击,还是巧合,虽然现在不得而知,而最怕的当然是丘俊明,被困了十年,转眼又是一个险字当头的恶梦。
“别怕。”
丘俊明对着潇清数的耳朵说:“但我已想起了他的声音,在十年前的八月一号,喝酒和尚是戴着面罩的,既然他知道我见过了他,现在他肯定会想杀我灭口。”
潇清数抓着丘俊明的手,也对着了耳朵,说:“就算我们不是兄弟,也是朋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放心。”
“可是你看,对面有光。”
一直低头的潇清数和云天雷,昂首即惊,现在只要对方开火,绝对无处可逃,因为敌人,竟在对面的上方。
正在惊慌的时候,突然下面传来了四声惨叫,长长的拖音,令所有神经都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超级恐惧。
“你们看,绳索已被石头磨断。”
潇清数:“现在我也看见。”他跟着,马上又对丘俊明说:“别要怕,对面的是警察。”
云天雷抢着发问:“对面是警察,你肯定?”
潇清数:“刚才我已看见他们的制服,是绝对的肯定,就不知是不是薛就星那一伙。”
云天雷:“既然这样,刚才那四个人的声音,是什么原因令他们上爬的?”
潇清数:“下面有直升机声音,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被警察赶到无路可走,才上来的,因为他们既不敢上,也不敢下,时间一长,结果绳索都被磨断。”
云天雷:“那麻烦了,爆炸声已惊动了警方,我们也要小心,千万别卷入杀人的是非,在这个人鬼不分的城市,一旦官司缠身,恐怕有十二张嘴都再说不清,我们上翠云峰之后,虽然不是我们杀,但前后如果包括蒙面人,已有十个匪徒因此而丢命,快想办法离开,我无所谓,问题你没有持枪证。”
潇清数:“可我担心的,除此之外,还有更可怕的事。”
云天雷:“那是什么事?”
潇清数:“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喝酒和尚的人,有意报的警,他要借薛就星把你铲除,他说的‘那拜托,请试试。’,所以能够从他的话推理出,其实薛就星就差一个出警的理由,因为我们一上山,薛就星肯定知道。”看了看对面,他马上又跟着说:“现在喝酒和尚在上面,而薛就星在下面,已随时都有可能上下夹击,可能又是死字当头,何况对面的人,说不定已开始做准备。”
云天雷:“你的分析正确,所以老狐狸的人,才会早早的全部撤退,刚才,等我们过崖的时候,竟一个也再看不到。”
“那快想办法逃,大祸很快就到。”
丘俊明往头上一指,说:“之前我见那个蒙面人,是从这里出去,然后把铁钩和弯刀拿进来。”
潇清数:“那肯定是出口,否则他不可能飞到这峭壁拱崖。”
云天雷:“快走,直升机上来了,肯定是薛就星那个人渣,快。”
潇清数:“知道,可已被电筒光射着,先别动,否则他们会马上开枪。”
云天雷:“不,不,他们开枪前,至少会观察片刻,快,走。”
闻言的丘俊明即时往上爬,潇清数跟随,云天雷刚刚才爬进去,对面的枪声就已响了起来,很快,直升机的轰隆声,也出现在洞口,感觉犹如阎王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