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二年级的组长宗一鸣居然和一年级的新生走在一起,还一副很要好的模样。”
“你这消息都已经过时了!听我的听我的,据可靠消息,宗一鸣和那个新生居然是穿一个裤裆长大的青梅竹马!”
“俩大男人还能算是青梅竹马?”有人忍不住吐槽。
“去去去,你懂个P!反正就是关系非凡嘛!”
此时大部分三年级都窝在厕所里,把挖来的小道消息讲得眉飞色舞的人正是情报部的薛尚飞。
整所高中除了后山那个约会圣地,就是男厕这个解暑圣地了,后山被二年级管理,男厕则被三年级管理,不过各有各的政策。
正在薛尚飞将一年级新生吹得神乎其神时,叶超伦也走进了唯一的男厕。
与三年级的学长们硬碰硬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在叶超伦的记忆里,三年级的势力极其强大,校外也有他们的支援,所以他只好走为上策。
“哎哎哎!你别走啊!说你呢!等等!”
别人不认识叶超伦,可消息灵通的薛尚飞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面前站着的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一年级新生!
叶超伦就当没有听见一般,头都没有回,几步窜出了男厕。
“阿伦同学!请你等一下!”急得薛尚飞连敬语都用上了。
叶超伦停下脚步,低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矮子,“有事么?”
“没有就不能找你嘛?”薛尚飞噘噘嘴。
见叶超伦又要转身离开,薛尚飞立马拉住叶超伦的袖子,“等等等等!我说你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嘛?”
“说吧。”
“啊?”薛尚飞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叶超伦这么爽快。
“你不是有话要说么?说完我就要走了。”
薛尚飞点点头,从随身携带的相机包里拿出照相机对着叶超伦一顿猛拍,“听说你和宗一鸣的关系不一般,请问这是真的嘛?”
叶超伦淡淡地看了薛尚飞一眼,“这个你得去问宗一鸣。”
“听说被你打进医院的都是宗一鸣的人吧?”
“没错。”他承认了并不是因为狂妄自大,而是因为他知道叶超伦只是自卫。
薛尚飞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股火花,从未燃烧的血液在这时兴奋不已,他接着问:“听说你要称霸整个利源高校,是真的嘛?”
叶超伦沉默了,气氛瞬间像是下降了几百度。
薛尚飞尴尬地挠了挠头,正准备离开,叶超伦坚定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输,还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几率会赢,为什么不为了赢而去赢,至少不会是百分之零。”
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从叶超伦嘴里说出来让薛尚飞的心脏跳的飞快。看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利源高校的战斗号角即将吹响。
…
…
后山
“哟,光杆司令!”宗一鸣贱贱地从叶超伦的身后闪了出来。
叶超伦无奈地笑了笑,“你和我现在的绯闻可是传的人人皆知,这么露骨地向三年级示威是不是未免太张扬了?”
宗一鸣摆摆手,“这才符合我的一派作风!”
叶超伦呵呵一乐,“什么作风,装大叼么?”
“去你的!”宗一鸣狠狠踹了叶超伦一脚,丝毫不理会叶超伦怨恨地小眼神,突然正经地说道:“超伦,不然你跳槽到二年级来吧,我好罩着你,否则三年级找你麻烦的话我也赶不及。”
叶超伦摇摇头,“我可是好学生,从不打架斗殴,三年级的学长又怎么会找我麻烦。”
宗一鸣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你丫的也就能把我的小弟们干趴下,一遇到三年级的人面兽你就跑路吧你!”
“人面兽?”叶超伦疑惑地问。
宗一鸣叹了口气,“就是长着人脸的怪兽!范浑!这个人人如其名,打起架来也是一个劲地犯浑,跟你丫的一个脾性。但是范浑可比你还不要命,他可不管对方是拿手枪还是扛大炮,一头冲上去就是干!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有攻下三年级的地盘。”
叶超伦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过,这样的人不是更好拉拢么?”
“这个方法我也有想过,但是范浑的身边有一个玉面狐狸郑丘当他的军师,所有的对策都是他替范浑想的,可以说他等于三年级的幕后支柱。”宗一鸣顿了顿,继续说:“我有跟郑丘正面交手过,所以我知道他的大脑简直就是最强的武器,最怕这样的人成为敌人,但是显然我们与三年级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宗一鸣说的没错,虽然敌人固然强大,但是他们绝对有无穷的潜力,因为叶超伦和宗一鸣的心里都有一颗热血并且不服输的心。
“明天就周六了,我准备向三年级约战。”
宗一鸣这话一出口便吓了叶超伦一大跳,刚刚还说三年级怎么怎么强,不能硬碰硬什么的,可是现在怎么又这么没脑子了?
见叶超伦没有说话,宗一鸣自信地笑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学长啊,要起好带头作用。虽然你一个人很能打,但是总归对方人数众多,我约战的时候你就在边上看着,吸取吸取经验,要称霸利源还是要靠你啊。”
叶超伦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你呢?”
宗一鸣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方出神。超伦啊,以前都是你照顾我,我居然还做出那种事,但是既然你没死,现在该是我还债的时候了。踩着我这颗垫脚石,努力登上顶端吧!
…
…
本来打算做个好学生的叶超伦此时坐在教室里却心不在焉地转着碳素笔,但是尽管他这样子也没有任何人来管,总比人不在教室里要强的多了。
明天,么。看来就算不参战的他也要为明天做些准备了。
一整天的浑浑噩噩很快就过去了,放学铃声响起时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快速地收拾好书包,恨不得立马从学校飞出去。
叶超伦不紧不慢的动作和身边的学生成了鲜明的对比,别人都成群结队地有说有笑,叶超伦永远都是一个人,这只能怪他自己以前做了许多恶劣的事情才让大家退避三舍。
因为共享叶超伦的记忆,所以龙宇轩深刻地意识到,如果想恢复在所有人的心里地位,那么就需要改变,他要让别人知道他不是肮脏不堪的小强,而是一个森林之王,要让人心生敬畏。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拐角处一群人吵吵闹闹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叶超伦走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宗一鸣正浑身是血地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而所谓的手下们却一个都不在。
叶超伦心头一紧,挤进人群里,小心翼翼地将宗一鸣背起来,一路小跑到附近的小诊所。挂号,填资料,买药,叶超伦在诊所里跑来跑去,生怕手续不全医生不给治。
兜里的钱都是叶超伦那个贫困的母亲给的,虽然很少但是却足以让她辛苦地干上两天的累活。在叶超伦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在做什么工作,但是有一次被叶超伦看到了,母亲正弯着腰清理地上的垃圾。灼热的太阳将母亲的皮肤晒得黝黑,额头的汗水尽管模糊了双眼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一下。
龙宇轩想到这也是心痛,可怜的母亲那么拼命干活都是为了叶超伦的学业,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超伦的成绩本来名列前茅,但是却萎靡不振,做起了小混混,勒索同学的事情没少干,所以老师也是放弃叶超伦了,但是母亲依旧劳累奔波,只为了叶超伦能有上进心。
“唉。。”他叹了口气,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感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如果他还是龙宇轩,那么他绝不会让叶超伦的母亲继续这样的生活了,让母亲过惯了苦日子可不是一个孝子。
不过,他现在是叶超伦,他改变不了生活现状,他能做的就只是将叶超伦改头换面,然后再。。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叶超伦的眼皮打着架,手术室的灯灭了,叶超伦一个激灵站起身,看见护士推着宗一鸣的床走远了。他赶忙拉住医生,问到:“医生,我朋友那是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拿出一支笔,“在这里签个字吧。”
叶超伦脑袋里嗡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医生的意思难道是。。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