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我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惊悚的暖心的还有从未见过的场景,但无一例外地是,每次醒来,梦中的感觉都特别真实。
这些梦中,有一个梦最让我苦恼,金黄色的河边,刺眼又特别温暖的夕阳余光,铺洒在一个人的面容上,仿佛在笑,笑着张开双臂拥我入怀。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胸膛的体温,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好像他是我很喜欢的人,却又好像我们不能够在一起,那种没有世俗纷扰片刻的温存,总是有丝微弱又铭心刻骨的痛肆虐在内心深处。
这个梦伴随我一年以后,我就习以为常了,除了每次醒来都懊恼为什么看不出来他是谁。
高三的课堂上,不再像高一高二那样轻松,虽然我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学字符想昏倒,但是教导主任班主任隔壁大妈都说高三是改变人生的一年,我只好拿起笔与数字做斗争。能不能改变人生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特别想改变我的人生,改变16年碌碌无为,除了唱歌比较好听以外,从未收到一封情书从未得到一张奖状的人生。当然,偶尔的自恋能提高我的课外生活质量,所以我唱歌还是挺好听的。
命运弄人,当我此时拼命想改变命运的时候,其实命运的轮盘早已不由我,悄然开启。若干年后的我,是否还会坚持现在得心态,做个不普通的人。
在我埋头苦学的时候,我偶尔会偷看一个怪人,这个人很帅。原谅我这样肤浅的形容我们的校草,因为他就是很帅,打篮球的时候听女生的尖叫就能知道有多帅了。但是在我眼里他是个怪人的原因是,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高中三年!对,高中三年,如果不带上这一年,也就两年吧。额.是,我承认,我长得挺大众的,但是作为同班同学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也太蹊跷了。小佳笑话我说我这辈子就是个可怜虫,没人疼没人爱,只有她能跟我掏心掏肺的做朋友。
但是,我有感觉,他也会偷偷的看我。说出来连小佳都觉得我是个妄想症患者,我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我能感觉得到谁在看着我,就算他们在我的身后。当然,这也没办法验证,我问过跟我一起长大的阿信是不是老是盯着我看,他不是极力否认就是被我问到烦然后躲着我。阿信从来没骗过我,但是我却一直对他老盯着我看耿耿于怀,虽然他从来没承认过。
在我感觉校草的目光注视着我,当我望向他时,总是看到一个背影,有时候我会觉得我真的在妄想,但是每次有这种感觉,我总能在我的附近看到他。这么奇怪的交流持续了两年,还好,他没说过话的同班同学不只我一个,除了对他的好奇以外还真没别的感觉。
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我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星期六的下午补习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小佳也急匆匆的跟我说她要去约会,我恨恨的应了一声后小佳就消失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说好一起去做头发,我的头发都快成鸟窝了,男友一个电话她就不要我了。叹了口气后,开始收拾书包,只好自己去了,阿信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今天各个都好像很忙。我下意识的看向校草的座位,胸口突然一阵剧痛,疼的我直冒冷汗,呼吸也有点困难,发热的左手赶紧放在心口处,我想喊,却眼看着最后一位同学走出教室,一声也叫不出来,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时,桌上的课本已经被汗水湿透,胸口已没有感觉,只觉得四肢无力,窗外的天还没黑,看来这次昏过去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我擦了擦汗,寂静的教室突然有点瘆人,心里慌慌的,还是赶紧回家吧。要告诉爷爷,两年没犯过的病,又复发了。
“睡醒了?”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吓我一跳,还以为教室里没人呢。转过身就看到一只修长的手伸向我的额头,“怎么这么快?”冷冷的声音带着疑惑的语气,皱着眉头的校草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天哪,,,“我送你回家。”我愣愣的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在我面前,说不出一句话。他跟我说话了,他还摸了我的额头,他.他还要.他还要送我回家?两年不说话,一说话就要送我回家?我惊呆了,更确切的是我蒙圈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他拉出教室,漫天的晚霞映红我的脸,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夕阳下仿佛他就是我梦中那个抱着我对我笑的人。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跟他道别的,也不记得他的手是不是特别温暖,我只记得我想问他是不是一直关注
着我,更重要的想知道他是不是我梦中的那个人,但这怎么问出口呢?第一个问题也就罢了,至少能听到答案,可因为那个梦的原因,我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回到家我就睡着了,连老妈叫我吃晚饭也没起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暖暖的阳光洒进我的卧室,第一次为晚上睡了个好觉而懊恼,怎么没做梦呢,也许就能看到他是谁了。
爷爷早早出门去了,也没来得及告诉爷爷,爸妈根本不知道我这个病其实不是病,也就懒得跟他们说,早饭碗里的粥喝完剩下荷包蛋就出门了,不爱吃荷包蛋多少年了,妈还是要每顿都给我做。
补习课的路上先是碰见了阿信,他问我昨天做什么去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我说我昨天犯病了,你和小佳都不管我,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这么没良心。阿信眼里又泛起心疼的目光,从小到大阿信都把我当妹妹看,但是一看到他这种眼神我就受不了,赶紧说,我骗你呢昨天看恐怖片看多了没睡好。阿信悻悻的说了句你也就能骗骗之后我们不再说话。快到校门口时小佳跑过来一巴掌打在我后脑勺上,鄙视的说了句,鸟巢还没拆啊。
不说这还好,一想到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还幸灾乐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娘要不是元气大伤哪里能被你这个妖女偷袭。正当我追着小佳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我立马就蔫了,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