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主,你起来怎么不说一声?”落晔起身,将衣物取来给他披上,薄衫沾着水份而变得透明,他背上的一道道鞭痕清晰可见,这是他不愿让人伺候沐浴的原因,他不想让人看到那些鞭痕,对他产生没必要的怜爱,那些所谓的感情在他眼里根本就没用,只除了她,花夜君没想到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他居然陷入了情爱之中。
一想到轩在,他就没由来的感到心暖,脸上尽是温柔。
落晔看了,笑笑而过,只要夜主高兴,想怎样都可以,他只希望夜主不要再像以前那般阴晴不定,自从轩在姑娘来了之后,夜主笑的时候变多了,不再忧郁寡欢,反正这都是好事一桩,也是他做下手的最想见到的事。
出了浴房,本想回房就寝的他不知不觉地来到在儿的房前,伸手想敲门进去,不过最后他决定破门而入,不打算惊醒她,他轻轻地抬头,哪知她还没睡下,而是静静地坐在窗前,花夜君走近她,抚上她的纤腰,“还没睡?”他脱下长袍覆在她身上,怕她着凉,而他身上穿的比她还少,拥过她的身子给她取暖。
在儿被花夜君搂在宽大温暖的怀里,他那属于男性的气息充实地在她鼻间流连,她半眯着眼,感受着来自他怀里的温馨。
“在看什么?”他从背后缓缓地抚过她的嘴,来回磨蹭,在儿的娇躯微微一颤,咬着唇没说话,一个回头,刚好被他的手勾住下额,样子暖昧不明,花夜君给她一个阴柔的微笑,“傻丫头,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在看月亮。”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体内像是火在燃烧,一股灼热的冲动似要翻滚出来一样。
“这么有雅兴,那我陪你一起看好了。”他明明带着睡意,却还是执意陪着她,这样与她安静地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很幸福,无比的温馨,如果说这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就好了,一个地方,只有他与她,没有别人,像那些山林隐士,过着神仙伴侣样的生活,平凡且愉快,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无限的幸福。
他可以想象自己与在儿归隐山林时的那种快乐,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等他完全消除了心中的障碍,他就带着她去归隐,去过逍遥快活的生活。
不知怀里的人儿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归隐呢?看着她的容颜,他笑了,他哪里知道落晔早已给她灌输过这种概念,而且她也有心归隐与他一起生活,但是她没说出来,怕的就是他不点头,要是让她知道花夜君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肯定当场爆料,狠狠地亲他当报酬,他对政治的野心、对权势的不贪恋,足以教她为之大喜。
可惜,他却没告知她。
花夜君触及她那凝脂般滑嫩的手,好小的手!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色泽清澈得如山涧里的溪水,轻轻套入她的手腕,“别弄丢了,它是我的宝贝呢。”
“宝贝?”在儿惊讶地望向他,眸子一闪一闪地像是在问为什么,听到他说这玉镯是他的宝贝,她心里有些酸意,烦躁地摇摇头,不要想不要想!不过是只镯子而已,她干嘛吃醋啊?
吃醋?娘亲啊,她到底在乱想什么啊?她竟然吃一只镯子的醋?
抱着她的花夜君满心欢喜的看她为他吃醋的模样,不禁微笑出声,在儿刚要骂出口,却在见到了他的笑容之后屏住了气,她马上回头不去看他,她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做为女人的她是受不了这种诱惑的,尤其是现在的他,在月光的陪衬下,显得更似魅惑,她可不想就此陷进去而出不来,万一被他抓住把柄,今后就有的她受了。
“在儿,你想知道它为什么是我的宝贝吗?还把它送给你?”
“想。”他问起,她当然想知道,她本来就要问,碍于没有很好的借口。
“因为它陪我走过了一生中最艰苦的日子,我在乎它,想把它送给我最重要的人,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表达的露骨,弄得她心弦一动,花夜君拽过她的娇躯,庞大的身体覆上她的身子,一双复杂难懂的黑眸印入她的眼里,俊脸在她面前放大了好几倍,摸着她的唇瓣,花夜君有种想要将它含进嘴里的快感,他也这么做了,慢慢地磨蹭着她的嘴,惹来她阵阵的娇喘,“不准拒绝我。”她要逃开,他永远都不会允许,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花夜君一会儿在她的唇上来回啃咬,一会儿又含住她的耳朵,眼下又在她的颈子上落下绵绵细碎的吻,这种感觉是最要人命的,酥麻的让人沉浸在情爱之中。
他捧住她的脸,抛给她一个邪魅且挑逗人心的眼神,经过花夜君那一瞟,在儿的心再次上升,无法平静地令她躁动不安,脑海里尽想一些华丽美艳的画面。
“傻丫头,快睡吧。”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她的话,她不会拒绝,不过,他还不想将她锁在怀里,在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占有她的,这样做,对她无疑是个最好的保障,假若她要掉头走人,也不会有任何束缚与不安。
这全是为她考虑。
花夜君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不料刚想起身,身子却一下子倾倒下去,他看了看抓着自己衣衫的罪魁祸首,这丫头真是……瞧她的八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想将她拿下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脑里蓦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这样,就只有抱着她睡了!
他的动作轻而慢、很柔,将她的娇躯搂在怀里,看着怀中的她,花夜君突然想起一事,这丫头没换女装!到现在为止,他才记起自己从未看过她穿女装的样子。
明天、明天就让她换回女装,他等得迫不及待,很久以前就想看看在儿穿女装的样子,可是却时时耽误。
一大清早,在儿的房内便是一片狼籍般的叫喊声,因为她正在接受淑女式的调教,原本皇宫内的生活就让她感到枯燥,因为她实在不喜欢那儿的繁文缛节,现下,花夜君竟要她换回女装,娘亲啊,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居然得接受这种非人待遇。
“啊—清儿,你小心点啊,唔唔……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啊——我的头发。”
“小姐,你别动,清儿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伺候她的清儿无奈地撇撇小嘴,试图安慰她烦躁的心灵,旁边的另一个丫鬟——玲儿无言以对,对于这个‘难’伺候的轩在姑娘,她们可是领教了,至少在她们眼里,从未有过一个女孩家会像她般不爱打扮,要她打扮一下活像是在要她命。
清儿与玲儿虽是满脸怒意,却也难掩在儿带给她们的笑意,她给她们的感觉不像别的主子,爱摆架子,她一点大小姐的脾气都没有,也正因为如此,清儿与玲儿才会露出真实的一面,说真的,她们很投缘呢,尤其是听落晔说了夜主对她的事之后,她们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因为她的缘故,她们那个阴魅的夜主在一点点地改变。
“在儿姑娘,其实夜主是个难得的好人呢。”她都不知道,夜主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虽然外面传言他不问朝政只是一味地杀人,但是她们知道,夜主杀的都是那些危害百姓的贪官,他不过是在铲除朝廷中的‘害虫’,当然,也包括了他的私心,人是善变的动物,在做事的时候,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所在。
“我知道他是好人。”但这样还不够。
瞧她那双灵光的眸子,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彩,玲儿和清儿感到事情的不妙,这个在儿姑娘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其实她们都猜错了,这一次,她全是为了他着想,她一定要实现对落晔的承诺,不让夜君再痛苦下去。
“在儿姑娘,今天不准搞怪哦,夜主说了,要你好好地学学规矩,乖乖得像个姑娘家。”
“清儿,我和你一起‘调教’咱们这个在儿小姐吧。”两人一人鼻孔出气。
“呵呵,清儿玲儿,你们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在儿打着哑谜,装着不懂,尽力掩饰,其实她明白她们的好意,但是大家闺秀这档事,她是做不来的。
花夜君花夜君,都是他的错,在儿把怒气全都载到他身上了,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学这恼人的礼数。她得赶紧了,那个归隐的计划,照着落晔所言,倘若再这样下去,花夜君会痛苦死的。
“谁跟你开玩笑!”话落,清儿便给她来了一记狠招,毫不留情地在打在她的大腿两侧,“姑娘家不可两腿靠拢,双手插在腰间,成什么样子,坐好。”
“还有不准坐得这么粗鲁。”玲儿再来一记。
天!她们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没安好心,在儿无意将她们的好意扭曲,只是她真的受不了这种折腾。
“嘴巴不可以张这么大,笑的时候只能遮掩轻笑。”
“玲儿,如果我要大笑该怎么办哪?”她丢给她们一个难题,撑着个小脸静静等待她们的回话。
“这个……也……也用手巾之类的丝条遮掩吧。”
“是啊,用它就行。”
清儿与玲儿遮遮掩掩,在儿哭笑不得,这两个家伙也有被难住的时候!嘿嘿……
“在儿小姐,你坐到镜台前,清儿帮你梳头。”
“我去给小姐拿一套合适的衣饰,可不能让夜主等太久。”
没一会儿工夫,身着淡紫色女装的大家闺秀轩在儿便横空出世了。
“嗯,很漂亮嘛。”在儿靠着墙边,一副懒散的模样,却还是掩盖不住一国公主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
“很像一国公主哎,清儿,你有没有感觉到?”
“有,我感觉到了,在儿姑娘打扮起来很俏丽。”
两人窃窃私语,丝毫没注意到有人近来了,在儿更是懒得看他,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
当花夜君看到在儿的时候,他微怔了一下,不是他不说话,而是因为惊艳而无法言语!
他早知道在儿适合女装打扮,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清新脱俗,比想象中的她,不知要漂亮多少倍。
清儿玲儿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双双退出房间。
在儿的样子他很满意,刚要开口,在儿便快一步蹦到他面前,伸出一张利爪指着他埋怨:“都是你,让我身这种奇怪的衣裳,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她霹雳叭啦地说了一大堆,而花夜君边喝茶边欣赏,很享受她带来的乐趣,不过到了最后,她居然数落起他来了,他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他不好之类的说词,一把揽过她的腰,心疼地顺着她的发丝抚摸,“乖,在儿,我疼你。”
不说还好,一说她马上降雨点,说话变成了大哭,一头扎过他的怀里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