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你看谁来了?”在幽俯身倾侧于她,让她的思想回笼,醒来之后的几天她就常常一个人发呆,他真担心她会出再出什么事端。
茶馆门前,站着一位长袍加身的白须老者,他正是闻讯赶来的老者神医。
花在谢与花敏儿互看一眼,乞儿当是真人不露相,她的皇后身份已经让人始料未及,连闻名江湖的老者神医都是她的师父,他们再次惊讶。
乞儿望眼过去,这个身影?好熟悉,她眯了眯眼,看清来人的面目,激动的跑过去扑进他的里,“师父。”她哭得满脸泪水,“傻徙儿,到了这会还哭鼻子!”
“嗯,师父,徙儿是见到您高兴,所以才喜极而泣的,您怎么可以误解徙儿呢!”
“好好好,这就是好,来,乖徙儿,把这颗药丸吃了。”他拿出一颗白色药丸递至她嘴边,她豪不迟疑地将它咽了下去。
然,她突然感到体内有股热气想冲出体外,“啊!”她痛苦的呻吟。
乞儿的嘶叫划破楼里的宁静,惊动了茶馆里外的上上下下。
“痛,好痛。”她捂着胸口,喷出黑血,情况令人担忧。
“在幽,抱住她的身子,别让她乱动。”闻言,他抱住她那不能自制的娇躯,半晌后,老者神医给她施了针,安抚了她的情绪才使她平静下来。
折腾了半天,大伙显得有些吃力,“大伙都出去吧。”
他们明白神医的用意,纷纷退出房间,仅剩乞儿与在幽。
见她表情不再痛苦,在幽眼皮渐渐下垂,临睡前紧握她的双手搁在胸前。
经过昨晚的生死之搏,她体力殆尽,整个人显得脱虚,却也发现身体不再很痛,感觉上有些通精活洛,四肢可以灵活得随意活动,她微微坐起身子,移动着双脚想要下床,蓦然地,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随风飘动的银发所缠住,底下是某人紧握住的双手。
看着他魁伟的身体一天天消瘦,她说不出的痛心,抚上他的脸颊,“你瘦了好多。”
照顾她一整夜的在幽赫然惊醒,“乞儿你……。”的脸,太好了,是那道黑血吗,把她体内的残毒给逼了出来,他溺宠的摸上她的双额,把他玲珑的娇躯锁进怀中。
她脸上有东西吗,在幽刚才的那种眼神好奇怪哦,“在幽,有什么你就说,不要瞒着我。”她噘着小嘴,装出委屈样,体内的毒被解,她脸上的毒自然没了影子,看起来精神很多,皮肤比之前的更滑嫩更柔软。
“你等等。”他急着让她看到复原的脸,拿出一面铜制花镜,“来,照照看。”
“嗯!”她低哼一声,蹙起眉头,他是不是脑子发病啊,她都毁了一大半的容貌了,他却叫她看自己的丑脸,“你这是做什么,明明知道我的半边脸已经毁了,你这是要给我难堪吗?”
“傻丫头,你先看看再说。”他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执意叫她照镜,“快看哪。”
“真的要看吗?”那张丑态的脸。
“对。”他否绝了她的歪想。
他很期待乞儿看到自己的容貌恢复时的那股神色,是兴奋?还是激动?看多了世人的冷暖,此时此刻,他只要她的笑。
她缓缓地提起镜子面向自己,心里还是有种疙瘩,拿下又拿起,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呃!”这……这是谁啊?好清秀的一张脸哦,她摇了摇头,狠狠地捏了把自己肉肉的脸蛋,“啊,好痛,是真的,真的哎!”这真实地疼痛感,她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镜中的人儿真是她吗?她面向在幽,“这是我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肉笑皮不肉的绽开一丝笑颜。
他轻轻抚着她的额头,温柔极至地宠抱佳人,饱含爱意的轻柔低语,“是你乞儿,不要怀疑它,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你在做梦,乞儿,这是真的。”要不是碍于旁人在场,他这儿怕是激动得不顾皇帝颜面而哭出来,倘若这话说给乞儿听,怕是被她笑掉大牙,或者更甚的,被她骂得不堪。
眼看乞儿与在幽在那儿互相拥吻得浑然忘我,旁观的神医等人知趣地退出,他们知道乞儿的心结已打开,她的失神只是做为母亲对孩儿的思念,这点无论是神是人,在天上人间,都是共同的想念—母亲之爱。
一年半载之后,乞儿又怀上了孩子,或许是老天有眼,卷顾他俩的真情,让她再次怀上孩子,“不行,我偏要给他取在儿,无论是男还是女,孩子非叫在儿不可,你不答应我就离宫,让你永远都别想看到孩子,哼……唔……!”阵痛袭来,疼得她没力气,却又死命挣扎。
他俩正为孩儿的名字大动干戈,其实俩人是情趣浓浓,乐得没事找事做,不料做着做着却惹出了麻烦,说到名字,俩人是各有意见,他要取这个,她偏想取那个,自打回宫以来,在幽是晚上缠白天缠天天缠,只要一腾出时间,他就粘着她不放,害得她不想害喜都难了。
下人见着小两口的打打闹闹,早已习以为常,皇宫里一片嘻笑玩耍,宫殿内的下人有了皇后这座靠山,也不像以前的那般害怕在幽了,每次只要他对奴才发火,皇后都会来制止,如果不行,她就以离宫为由,逼得在幽是有口难言,他这个皇帝被皇后吃得死死的,但他也甘愿如此,奴婢们就抓住了这点,果然—‘平民皇后’没让她们失望。
“皇上,不能耽搁了,皇后要生了。”
“还不快去找接生婆。”在幽气急败坏的大吼,心神早已被她裙下的那一摊血吓去了三魂七魄,可偏偏他的乞儿就是不听话,放着身体不顾而打闹,他一记瞪眼,吓坏了一旁的奴婢,抱起乞儿直往他睡的地方走去,“乞儿,乖乖地生下孩子,你要给他取什么名字都行,全依你好吗?”
果真,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使她平静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全身颤抖不止的焦急心态,但她还是将脸翘得高挑,“哼,别想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你给我等着瞧。”
下人见着两人的斗嘴又开始了,不免心升无奈,在这节骨眼上还能斗嘴的,放眼天底下,也只有这两位宝贝皇上与皇后了,皇后经常赏皇上白眼,他也是甘之如饴,直当她在发嗔吟娇。
不久,接生婆来了,在幽在外面干着急,渡来渡去的连一秒钟都停不下来,“接生婆怎么搞的,不会给她止痛吗,没听到乞儿叫这么痛苦吗?”
“皇……皇上,女子生孩子都这样,您千万要忍着。”一个老奴好言相劝。
不久,接生婆出来了,手中抱着一个小婴,在幽第一个冲过去:“怎么没了哭声,朕才听到四声,孩子是不是有问题?”他害怕小孩子不够健康。
“皇上,您不用担心,公主很乖,不爱哭,想公主长大之后定是个温柔娴良,皇后不让老身抱出来,老身是偷偷抱出来的。”
“公主?”在幽抱了女儿之后,便听不进别的话了,他的宝贝女儿……他有女儿了,他将女儿举高,深深在她嫩嫩的脸颊上吻了一记,她张着一双美丽的眼睛与他对望了好一会儿,便放生大哭。
“公主跟皇上长很像呢,长得如此脱俗。”
其实真相是公主与皇后长得像,哎,看来影轩王朝内又要掀起一波公主出嫁的异难记喽,宫里头又有得忙啦,可是又回过头来一想,公主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真得漂亮至极,做为接生婆的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眼,有点像单凤眼,却生得大,水灵得很,从那双眸子望出去的飘浮是充满灵光的。
“乞儿,是女儿呢,是女儿,瞧咱们的女儿,生得多水灵。”他欣喜若狂地跑向床头,半蹲在地上,看着乞儿的面容,“乞儿,你受苦了。”
她本来打算继续骂他的,碍于疲备,她有些想睡觉了,“女儿的名字就叫在儿,轩在儿。”她手往下滑,轻轻碰着女儿的可爱小脸蛋。
她微笑着,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在幽替她盖好被单,一脸笑意,看着乞儿,看着女儿,他以后的生活该是多么精彩啊,他的一生怕是都将在乞儿的爱意骂声中渡过,“皇帝老爹。”一直在关外修炼的牧儿打道回府,冥皇星眉,意气风发,显有王者风范,出关了半载,他越来越没有宫廷礼教可言了,都被乞儿惯坏了,罢了罢了,谁叫他是亲亲老婆的干儿子,也是他这个皇帝的干儿子。
“给牧殿下请安。”自打进宫那刻,牧儿便被册封为轩牧殿下,破例将他的名份记进影轩王朝的国名当中,使他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室成员,而他轩牧因为自小的聪颖,被朝廷中的大臣所奉承而看中,显然地,他已拥有王朝中一半以上的高贵血统及靠山,对他将来继承大统并不是件难事,哪怕王亲国戚中有人想要借由他不是亲子来掰倒他,也未必很难成功,在幽早已为他铺好了大道,此事他与逸清等人说过,他们也很赞同他的想法,而做为母亲的乞儿,更是将他捧上了天,知道他的想法后高兴还来不及,他自己呢,甚是落得清闲。
“这小子哭得很大声。”牧儿精致的脸宠凑近在幽的身边看着大哭特哭的在儿,他说的没错,但他却将她误认为是男孩了。
“牧儿,这不是个小子,她是个娃儿。”牧儿的身形已经有了他大半的魁伟身躯,因为出色的长相,完全不比他差,料及聪明才智,他也不输自己的聪慧。
“哦,是个女娃,那不就表明我有个妹妹了。”说来奇怪,经牧儿的手一安抚,怀里的娃儿当下没了哭声,那双水灵灵又透澈的漂亮大眼睛直盯着他。
在幽与乞儿稀奇地互看一眼,不可思议地笑了,看来是一物降一物,他们的宝贝女儿不会是看上了城府极深的干儿子了吧?嘿嘿,一对宝贝瞪对的好戏又要上演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宝贝女儿的小小心思?她那瞪着个大眼睛看他,许是出世后的好奇?许是对世界的新鲜?世事能料啊!
在儿?轩牧第一次将娃儿的名字放在了心底,嘴边抹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