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逍等一路行了五天,这五日来,欧阳烈又把圣羽天书上的第二篇秘要《玄灵御气》传给郭逸逍。
郭逸逍初时只觉艰涩难懂,他曾听欧阳月说到,玄气是无法驾驭的五外之力,五外就是五行之外,五行又分金木水火土,玄气不在五行之内,羽士均不能驱使。
但玄灵御气却是叫人,先散去体内五行之力,再凝守胸腔,按法子引灌玄气入体,这可是犯了炼魂幻羽的大忌。
郭逸逍再三犹豫,不过在欧阳烈的指点之下,很快便融会贯通,伴随玄气入体,流转如云,初时的担心这才消去。
他练了三天,不伦是五官感知,还是速度力气,都有了较大的提升,坐地行走间也能感到和以往大有不同。
白天他兀自走在前面,晚上和忽兰相距甚远,是以他做什么忽兰都不得而知,更不知道欧阳烈的秘密。
这天,他们终于抵达了南裔商域之央——天池城。
天池城比剑灵镇大上十倍,人群川流不息,马车往来不绝,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郭逸逍和忽兰投在一间客栈之下,要了两间客房,郭逸逍礼貌的问候几句,便回到了房中。
疲于赶路,郭逸逍早就累倦不堪,现下有张床摆在眼前,他倒下便睡,睡到酣处,却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好不郁闷。
他转过身去捂住双耳,只盼能再睡得一会是一会,但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清晰干脆,正是忽兰。
郭逸逍心下一凛,暗道:“难道是宇文府的人追到这里。”
一念至此,不敢再睡,当即走了房外,却见一个公子打扮的男人在忽兰房前说话,脸上笑吟吟的,言语颇为油腔滑调。
这公子的身后是七八个泼皮,尽皆一副准备看戏的摸样。
郭逸逍想是来者不善,忙喝道:“你们干什么!”
那公子楞了半响,眼珠子在郭逸逍的神色盘恒两眼,撇嘴说道:“你这又脏又臭的小子也敢妨碍小爷的好事?”
郭逸逍这几天为了赶路,很少洗澡,又学了炼体锻骨,玄灵御气身形高了一些,衣服也就显得短了,看起来活脱脱的穷人摸样,若不是忽兰他都未必能住进客栈。
此时听人这么一说,脸上不禁红了,羞怒交迸的说道:“你才是又脏又臭,里面的姑娘不愿和你浪费口舌,你又何必继续丢人现眼。”
那公子冷笑道:“我西门勺想得到的姑娘,几时又失手过。”
郭逸逍嘴巴甫动,却听忽兰在里房怒道:“大胆狂徒,安敢在此造次!”
话刚说完,房门忽地打开,忽兰一身素衣的立于众人面前,肌肤胜雪,清雅秀丽,但声色凛然,眉宇恍若神女。
众人见她美艳绝伦,不由得全都惊呆了,那西门勺公子看得眼直口呆,楞了半响,竟忘记言语。
忽兰白了他一眼,说道:“见了女人腿都软了,这点定力还敢吹牛,也不知羞。”
西门勺也不生气,灿灿笑道:“那也怪不得我,我从未见过像姑娘这么美的女子,适才失态了,姑娘莫怪。”
忽兰哼了一声,说道:“恕小女子无暇奉陪,你还是走吧。”
众泼皮见她无礼,骂道:“西门公子英姿洒脱,你这小娘们别不知好歹。”
西门勺神色不变,仍是嬉皮笑脸的说道:“姑娘虽没时间,但我却闲得无聊,不如姑娘陪陪我吧。”
忽兰怒道:“不送!”一言甫毕,当即旋身关门,进了房去。
西门勺愣在原地,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郭逸逍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双眼直视西门勺,意为“公子请吧。”
西门勺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骂道:“臭乞丐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郭逸逍心想:“这人如此狂妄,我要灭灭他的风头,免得别人受了他的欺辱。”
郭逸逍笑道:“小心了。”
西门勺不明其意,也没闪躲,叫郭逸逍抓住肩头,扔下了楼,跌在木桌之上,木桌受力登时四散。
泼皮们想不到郭逸逍竟敢出手,又见他出手迅捷,众人都没有瞧清他的动作,当下楞了楞,不敢贸然上前。
郭逸逍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得一怔,心想:“我的力气怎么变得如此之大,是了,一定是练了玄灵御气所致。”
泼皮见他发呆,随即互相使了眼色,便一哄而上。
郭逸逍暗道:“正好拿你们试试手。”当下右腿向前迈出一步,双拳齐出,一拳迎向一个泼皮,便见两道身影倒飞出去。
郭逸逍双拳挥舞,全是进击猛攻的拳法,这些泼皮只会市井上的拳脚功夫,哪里抵达得了半分,转眼就要数道人影齐飞而去,或撞上柱子或撞上方桌,客栈里顿时乱作一团。
余下的泼皮见郭逸逍神勇,均逃下楼去,扶起西门勺。
但见西门勺神色惝恍,似是已然昏迷过去,泼皮急忙将他搀扶离去,其余泼皮也三三两两的仓皇而逃。
郭逸逍心下甚是欢喜,心想:“我只学圣羽天书的两篇入门口诀,就已经这么厉害,若是将天书学完,岂不是要独步人界?”
想到这里,郭逸逍不禁憨憨一笑,浑然不知,一个人正站在面前,脸上全是怒容。
那人正是客栈的掌柜。
郭逸逍只顾自己喜乐,竟将眼前的一番颓败景象视若无睹。
那掌柜刚才见他露了一手,也不便怒发冲冠,戟指大骂,当下克制心绪说道:“这位爷,有什么好事吗,笑得这么开心。”
郭逸逍抬头回道:“我要独步人界啦,当然开心。”
掌柜的暗道:“就你这傻小子还独步人界呢,哼哼,笑掉老子大牙了。”说道:“愿公子早日突破羽帝境界,登云上界,独步人界算什么,在上界作福作威才是厉害呢。”
郭逸逍道:“展柜的说得有理,我这就回房习练功法。”
掌柜心中骂道:“这傻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要偷溜吗!”当即咳了一声,说道:“公子,小可做的是小本买卖,你说是不是。”
郭逸逍楞了楞,说道:“那确实是。”
掌柜向旁避开,让出一道视线,郭逸逍见眼前一片狼藉,均是自己所为,不由得暗暗叫苦,脸上一红,神色颇为囧迫,欲言又止,嗫嚅不答。
正自不知如何时候,忽兰的房门却忽地打开,她倩然而立,道:“我来付钱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