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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半夜招贼

损失了一万元之后的大半年时间里,我绞尽脑汁想把钱补回来(除了正常收入外,还要额外卖一万元),各种促销买赠等活动,至于卖价秦叔从不过问。

认识的人以为我穷疯了,不认识的以为我清仓大甩卖,还有人打问转让店铺的价钱,我都没给好脸色看。

圣诞节的时候收到了刘晓静的生日派对请帖,顿时心情喜忧参半。她是我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也是那些所有未婚单身青年的梦中情人,包括我在内。

平时追求她的人本来就很多,富二代,官二代,青年才俊那是比比皆是,比起他们来我就是个癞蛤蟆,平时我都是躲着她走,连个见面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表白了。

从别人那里听说,有个美国留学回来的年轻博士一直在追求她,而且经常看见他们出双入对,没猜错的话这次生日派对应该是把他介绍给我们吧,哪一天结婚了也许会去美国定居,到时候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又感觉很失落。

刘晓静的家境很殷实,母亲是城里中心医院的副院长,父亲更是有自己的贸易公司。

平时她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待人随和。那些富家子弟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自以为能轻松追到手,没想到都被刘晓静委婉的挡回去

派对请的人很多,宴会大厅挤满了人。都是西装礼服加身,就我们几个死党们穿的很随便,那是相当尴尬。

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也许是跟刘父有业务往来的达官贵人,还看见几个黄毛大鼻子的老外,也许是年轻博士那一方的人。

我们几个死党也好长时间没聚会了,我也是尽量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谈笑风生的样子我实在装不出来。

麦克风里传来主持人的开场白,大厅交头接耳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是刘父的答谢演讲,什么领导,什么A股的都是些跟贸易有关的词,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刘晓静,小时候她经常跟在我后面叫哥哥,赶也赶不走。要是被人欺负了第一时间找我告状,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赤手空拳的去打架,不管对方有几个人。身上挂彩那是必然的,不是眼睛肿就是胳膊打石膏,没少挨秦叔打骂,但是我照样乐呵呵。

小静见状哭的比我还伤心,经常拿家里好吃的糖果和连环画给我,自然而然的我成了她的保镖,每天下课我都把她护送回家。

等上了高中之后,各种流言蜚语四起,起初我们俩都不在意,照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直到有一天她铁着脸说以后不需要我接送,放学以后不要再等她。看着她红肿哭过的眼睛,我心如刀割。

自始至终我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老师和她的父母找她谈话了,毕竟所有人对她期望很高,不希望被我影响,我能上这所重点高中已经是奇迹了。

自那以后我变得沉默寡言,只顾埋头苦学,对别的事情不闻不问,秦叔除了叹气也别无他法。

高考完我连毕业集体照都没参加,跟秦叔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南方城市打工,因为我报考的就是这里的大学,我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刘晓静不负所有人的期望,考上了北京大学。

大学期间因为身处异地,心中的牵挂也逐渐释然,慢慢变得开朗起来。生活除了上课就是去打工,室友和同学们都有了女朋友,每到节假日宿舍就剩我一个单身,室友们怂恿我去参加社团,那里有很多单身学妹,但是我实在做不到,也许我还放不下。

有一天,室友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个女孩找我,是北京的。拿着写号码的纸条,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肯定是她。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回电话,该说什么内容,想的头都快炸了。

一直到晚上终于下定决心,找了电话亭,鼓起勇气拨通了电话号码。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都差点挂断电话了。

“喂!”电话里传来女孩的声音,明显感觉到颤音,好像充满期待一样。

“额……是小静吗?”我故作轻松的样子,其实我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哥?是你吗?”电话里传来抽泣的声音,开始想好的词都忘光了,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我放暑假去南方看你,好吗?”小静在电话里哽咽着说,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小静也没有在开口,静静的等我回答。

“小静下次吧,暑假我要跟女朋友去旅游”,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滴血,我拒绝她了。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耽误了她的前程,我知道即使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周围安静的让人心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那我就放心了,祝你幸福”小静说的有气无力,也许还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就挂断了。

我无力的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不后悔自己所说的话,长痛不如短痛,我宁愿把这懵懂的感情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去触碰。

“啪……”热烈的掌声把我从回忆里拉到现实,我跟着众人鼓掌,眼睛却身不由己的扫视着人群,我想看看配得上小静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下面有请今晚生日派对的主人公,刘董事长的千金刘晓静,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和歌声,欢迎美丽的公主”随着主持人颇有煽情的引导,大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随着生日快乐歌的伴奏,大厅内侧的大门徐徐打开,刘晓静头戴皇冠,身着粉色连衣裙,在众人瞩目鼓掌下缓缓走入大厅。

旁边有位高大英俊的男子一直伴随着她,犹如当年的我。

人群中爆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不绝于耳,郎才女貌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这世上这么般配的一对为数不多。

看着台上越发漂亮文雅的小静,心中感慨颇多,更多是欣慰和祝福,她过得这么幸福快乐,何尝不是我的愿望。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小静和那个年轻人在刘父刘母的引荐下,与宾客逐一认识打招呼,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片赞叹声。

小静微笑着举杯,只是从未饮酒。

马上要到我们死党在的区域了,紧张的我手心全是汗,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打招呼才像很随意的样子。

“老同学们好久不见”小静撇下父母,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也许多年不见的缘故,拉着着女同学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年轻博士有点尴尬,小静也没给他引荐这帮同学,不打招呼吧有失礼仪,打招呼吧一个也不认识。

刘父轻咳一声,小静吐了吐舌头,这才开始介绍。别的同学都是给介绍名字和工作,关系好的还给说点小时候的趣闻,轮到我的时候只是介绍了名字。

吴亦,同学。

气氛有点尴尬,平时爱开玩笑的同学死党们保持沉默,我赶紧握手掩饰尴尬。

年轻人很有礼貌,“你好,我是小静的学长徐子豪”,“奥……学长好”除了这些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介绍完所有人,小静如释负重,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从不饮酒的她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徐子豪有点始料未及,想阻止的手抬在半空中又慢慢收回去,刘父刘母心疼的看着她,并未出言阻止。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这场合说话有点不合适,小静不是当年的小静,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一切不可能再挽回。

也许宴席上喝的高兴了,也许是多年未见的缘故,这帮同学们又把我拉到大排档上喝啤酒,喝了几捆不清楚,又去KTV鬼哭狼嚎了一顿,期间我只是闷头喝酒,折腾到半夜两点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店铺。

一头倒在床上感觉头很重,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复出现小静哭泣的声音,床上怎么翻腾都挥之不去。

啤酒这玩意不能喝多,第二天难受不说,上厕所太频繁。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感觉店铺里有个黑影子一闪而过。

吓得我瞬间酒醒了大半,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真招贼了?我蹲在楼梯上不敢动,拼命的保持清醒,注意观察。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再也没看见黑影,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是真的看错了吧,就我这破店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惯贼一般都是先踩点在下手,没脑子的人才会来我这里。

我暗骂自己喝了点啤酒疑神疑鬼,蹲的我脚都麻了,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柜台后面“哎呀”一声跳起来一个人,同时跑出来的还有几个老鼠。

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只见那人身材修长,一身黑色连体皮裤衬托出身材凹凸有致,身后还背了个背包。

好家伙,看样子是拿了不少东西,奶奶的,欺负到你小爷爷头上了。

我“嗷”喊了一嗓子站了起来,腿麻没站稳,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脑袋磕在台阶上,痛的我只能哼哼两声,连翻身都困难,突然灵机一动干脆装死,看看小偷的反应。

正要夺门而出的贼偷,见我的狼狈相“噗嗤”笑出声来,我心里早就诅咒了千百遍,不要让小爷逮住你,非得严刑逼供不成。

贼偷见我趴在地上不动弹,已经打开的门又重新关上,蹑手蹑脚的向我这边走来。

我心里早就得意成爆米花了,哼哼!!在走两步靠近点,小爷把你就地正法,连派出所都不用送。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贼偷小心翼翼的半跪在我旁边,凑过来仔细的观察我,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得到,鼻息间闻到一股清香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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