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统计信息中心课题组:《国外关于文化产业统计的界定》,《中国统计》,2004年,第张曾芳、张龙平:《论文化产业及其运作规律》,《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2期。蔡尚伟等:《文化产业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1页。
展览活动等文化事业。从世界范围内来看,关于文化事业的资金来源分为两个类型:一个是国家或政党的财政支持,一个是来自公益性捐助而形成的公共服务基金。就我国的情况而言,由于原有计划经济的惯性作用,文化业表现出管办合一的特征,文化事业投资类型过于单一。尽管伴随着文化业的管办分离,民营资本进入文化产业的空间正逐步扩大,但对于公益性文化事业而言,非国有资本的投资比例依然很低;而且,由于行政力量过于偏好GDP 的快速增长,仅有的对于文化事业的国有投资额度也明显偏低。这也是我国目前不仅文化事业,而且大多数公益性服务事业都发展乏力的原因所在。科学发展观、绿色GDP 等理念的提出,正是针对这一不平衡局面带来的问题,也是近年文化事业等公益性服务领域被日益重视的内在动力。
此外,还需要说明的是,尽管上述关于文化事业的范围界定覆盖了文化事业相关的大类,但在文化产业所指向的范围内,凡是那些凭借市场力量难以实现的文化产品的普及活动,都可以列入文化事业的范围。因此,关于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最大区别,在于是否以营利为目的。凡是以营利为目的的,皆可以称之为文化产业,无论它属于哪个文化领域;而那些不以营利为目的的,皆可以称之为文化事业,也无论是属于哪个领域。在英美国家,市场承担资源配置效率提高的任务,在市场失灵的传播空间,政府或社会组织可以为公益性媒体提供庇护,或制定反垄断法、或提供基金支持,保证那些面向社会边缘人群的媒体获得生存和发展的机会。这样管理的结果是商业媒体和公益性媒体共存,大量的非商业媒体在市场失灵的空间内有可能承担起公平传播的义务。例如,纽约文化业在2000年的经济贡献超过120亿美元之多,其中非营利性艺术事业占纽约整个艺术产业经济贡献率的30%②。而在1990年代的美国,广播电台近1.2万座,其中商业性调频电台约为五分之二,电视台1.4万家,其中商业电视台约为十分之一③。
从经济演进史来看,市场不是万能的,市场放纵造成的伤害绝不会比计划经济封闭带来的伤害要小,市场、政府和社会组织的协同才是一个完整的市场经济体系。因此,文化产业与文化事业被认为是文化发展过程中两个祁述裕:《中国文化产业国际竞争力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120页。
世界文化产业市场格局
从全球范围看,文化产业的附加值和生产效率等,比制造业和服务业要高得多,文化产业内的很多行业的规模超过了制造业,比如动画产业比造船业规模还大。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数据,全球文化贸易总额从1980年的953亿美元猛增至1998年的3879亿美元。针对文化产业在经济体系中的重要作用,韩国文化观光部文化产业局局长李普京认为: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世界经济以制造业为中心;20世纪90年代,世界经济以服务业和知识为基础;而21世纪则是以知识产权为基础的内容产业经济,文化内容将成为信息社会发展的核心动力。目前整个世界市场的增长率约为3%,而文化产业的增长率近6%。以美国版权业为例,2001年,美国版权业的产值为约5351亿美元,约占国内总产值的5.24%。在1979-1999年的20年间,美国版权业的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为6.3%,而同期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仅为2.7%②。因此,现在各国都想把文化产业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性产业来扶持。
但文化产业的世界分布格局是不均衡的,文化间的国际贸易绝大部分都是在少数发达国家之间进行的。例如,1990年,日本、美国、德国和英国的文化贸易出口,占全球当年文化贸易出口额的55.4%,而文化贸易的进口额也高度集中于美国、德国、英国和法国,占47%③。1995年以后,中国与美国、日本、英国和法国并列为世界文化贸易的五强。尽管如此,由于我国文化贸易主要集中于文教娱乐和体育设备、器材等文化硬件类的出口(位居世界第二位),在文化软件,如电影、音像制品、电视剧、图书出版等产品的进出口贸易逆差依然十分严重。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也在”十六大“提出了发展文化产业的目标。目前,全国超过三分之二的省份提出了建设文化大省(市)的远景目标。这里我们对中外主要的文化产业大国做一介绍,而为全面认识文化产业格局提供国际化的坐标。
美国:美国联邦政府没有设立文化部或相应负责制定和实施文化政策的部门,指导文化产业发展的理念是自由市场原则。在美国产业统计的类别中,也没有将文化产业单列,我们所谓的文化产业,在美国主要包含在信李普京:《韩国:保持文化独立性》,《人民日报》,2005年4月1日。
②徐迅:《创意产业理论和观点综述》,http:/tech.sina.com.cn/it/20060621/17471001780.shtml。
③转引自欧阳坚、丁伟主编:《国际文化产业发展报告》,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2页。
息产业和艺术、娱乐、休闲产业两大类中,主要包括表演艺术与视觉艺术、媒体影视业、新闻出版业、文字印刷和网上发行、音像制品业、电子游戏业、博彩业等。2002年的统计数据显示,信息产业中文化产业部分年产值为9121.63亿美元,艺术娱乐业为1425.73亿美元,合计10547.36亿美元。
美国目前是世界第一大文化产业强国,文化产业在其国内产业结构中位居第二,仅次于排在首位的军事工业,在出口方面则是第一大产业。这也是美国自从失去机器制造业的国际领导地位之后,重新寻找到的一个世界经济制高点。
按照2002年的统计数据来看,出版业以2398亿美元位居信息产业中的文化产业的第一位,占了60%的份额,其次是广播电视业,753亿美元,占19%,电影业620亿美元位居其后,占15%②。因此,美国的出版业、广播电视业和电影业是美国文化产品向世界市场进军的龙头。2000年全球电影业收入1800亿元,票房收入214亿元,其中美国占35%③。2000年1月的统计数字显示,全球共有21500家电视台和44000家电台,而美国电视台占据了全球总数的59%,电台则占30%;同时,美国还是全球最大的出版物市场和全球最大的图书出口国,其销售额占全球出版市场的三分之一④。美国主要的电影公司包括20世纪福克斯、米高梅、派拉蒙、哥伦比亚三星、威望迪环球娱乐、华纳兄弟和迪斯尼,此外,还造就了好莱坞这样的国际电影生产基地,全球上映的电影大约85%是由好莱坞制造的⑤。
在艺术、娱乐、休闲业的产值统计中,最大的一部分是表演艺术团,产值为464.9亿美元,占37%,其次是观赏体育,219.18亿美元,占18%,演艺中介与人才经纪人以158亿美元位居第三位,占13%;近年兴起的休闲娱乐业占2%,但也达到了21.64亿美元⑥。此外,美国的博彩业也是全球闻名,著名的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等世界著名赌城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群,并形成了融赌博、旅馆、餐饮、旅游和娱乐为一体的新兴产业。2001年全美博彩业总收入为383亿美元,其中67%为商业性博彩收入⑦。
转引自欧阳坚、丁伟主编:《国际文化产业发展报告》,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60-63页。
②同上书,第61页。
③同上书,第47页。
④StatisticalAbstractof the United States20042005,U.S.Census Bureau,U.S.DepartmentofCommerce,pp.711721.⑤转引自欧阳坚、丁伟主编:《国际文化产业发展报告》,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21页。
⑥同上书,第63页。
⑦同上书,第47页。
日本:在日本,文化产业统称为娱乐观光业,主要包括以下部分:(1)电影制作及放映、展览、音乐及戏剧演出等文化艺术业;(2)报纸、杂志与图书出版、电视与广告、网络等信息传播业;(3)体育与健身业;(4)休闲娱乐业;(5)旅游观光业。1995年,日本确立了文化立国方略;2001年,日本开始全力打造知识产权立国战略,明确提出了十年内把日本建成世界第一知识产权国;2003年制定了观光立国战略,计划到2010年吸引到日本旅游的外国客人达到1000万人,比2001年提高一倍。为了保证”文化立国“战略目标的实现,日本于2001年12月公布实施了《振兴文化艺术基本法》,日本文化审议会又于2002年12月制定了《有关振兴文化艺术的基本方针》,从而确定了此后五年日本振兴文化艺术的基本方向和国家应当承担的责任。目前,日本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文化产业强国,其文化产业的规模比电子业和汽车业更要庞大,以漫画、动画、游戏软件等为主要产业代表,其中,动画产业占世界市场的62%,游戏领域则占世界市场的三分之一②。
2004年世界的内容产业市场规模为136兆日元,日本的内容产业规模是14.0兆日元(美国的文化产业市场规模是34.1兆日元,中国的文化产业市场规模是2.1兆日元),约占世界市场的10%,其市场规模之巨大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位。其中,影像业占4.7兆日元(占构成比35.5%)、音乐业占1.9兆日元(13.9%)、游戏业占1.7兆日元(8.0%)、出版业占5.7兆日元(42.6%)③。近年来,日本数字内容产业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日本数字内容协会在《2004年日本数字内容白皮书》中报告,日本数字内容产业爆炸性增长,2001年数字内容产业规模为1.9兆日元,2004年为2.4兆日元,占内容产业总额的17%,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日本数字内容产业为动漫、游戏以及手机下载的动画和音乐等。日本经贸部预计到2010年该产业市值将突破6.3兆日元④。
日本动漫产业有着国内市场的强有力支持。日本经济贸易产业部(MinistryofEconomy,TradeandIndustry)公布的数据显示,2004年在影剧院观看动画片的观众达到了20649179人次,比上年增加了近80%,占观众总人次的18.7%。日本动漫迷们将他们的可支配收入的大约13%用在转引自欧阳坚、丁伟主编:《国际文化产业发展报告》,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10页。
②李普京:《韩国:保持文化独立性》,《人民日报》,2005年4月1日。
③泷泽意伲:《日本文化产业的发展与启示》,《国际贸易》,2006年,第10期。
④曾红颖:《重视发展信息内容产业》,《信息与研究》,国家计委宏观经济研究院主办,2005年,第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