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一”下学期接近暑假时,有一天我在水房洗衣服,那天好像水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个女生,手拿一封信给我,我没反应过来,随口说,我没丢过信,她说这是你的信,说着递给我转身就跑了。我擦擦手,信封上没有字,刹那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感到挺蹊跷,脑子里也闪过这封信的几种可能性。我想等洗完了再看,我觉得这是一个幸福的等待……洗完衣服,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急不可待地打开信封,心怦怦地跳,偷偷地看信的内容。信封内只有一张信纸,是质地比较硬、右下角印有图案的那种高级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写得很漂亮:“今晚六点在校门口集合”,没有落款。这显然是一封约会信,但这位女生长得什么样,我接信时没有思想准备,没有注意,只记得她转身跑的时候从后边看到她梳了两根短辫。
等待是神秘的,幸福的,也充满了种种猜测。我当时甚至想过,这位女生也许是为她的好友当红娘,来“柳毅传书”……
晚饭后六点,我准时到了校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小短辫”,没错,就是她。这时我以极快的速度本能地把她的形象印在我的脑子里,瓜子脸,浓眉大眼,挺漂亮的,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良好的。
我这个人对男女相亲相爱的标准有点奇特。我看完了电影《七仙女》(黄梅戏)你猜怎么着?我很失望。为什么?女人再漂亮也漂亮不过“仙女”,“七仙女”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美女。仙女既然如此,人间还有什么美女可言呢?我想起了长这么大,与异性的接触过程。我读初中时虽然年龄才十五六,对异性似乎也有些好感。那时班上有个文学功底比我们一般同学高一大截的邵姓男生,爱情小说看得多,“性”意识开发得较早,那时他就知道追求女生。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把每天的感受真实地写在日记上,后来不知哪个同学窃取了这个“秘密”,把事情给宣扬出来了。当时我们班确实有两名女生长得不错,一个姓洪,一个姓崔。姓洪的女孩是典型农家出身,但长得鼻眼灵秀,身材窈窕,且善良,落落大方,是许多男生暗恋的对象。姓崔的女孩,家庭条件富裕,长得雍容华贵,白净的脸庞,真的如凝脂凝膏。邵姓男生开始追求洪姓女孩,但洪姓女孩单纯,一心只想读书,也不会风花雪月那一套。邵又转追崔姓女孩。其在日记中有“弃水(洪)登山(崔)”之说。一个“弃水登山”的故事传遍了全班,我当时对洪姓女孩也有好感,但对崔姓女孩不感冒,这只是内心的一点隐私,没半点行动。到了高中,我个子高了,身板也壮了,俨然是个标准的小伙子了。那时同学不叫我的名字,都叫我“小伙儿”,班上有个女团支部委员,时常找我谈话,启发我争取进步,她管我叫“小火勺”。那时班级比我大好几岁的男性同学给我指点迷津,让我抓紧写“入团申请书”,说不定别人入不了团,你会捷足先登。他们从“女委员”找我谈话和一个“小火勺”的名称,分析出她对我“有意思”(其实是误解)。“你快拉倒吧!”我差点恶心,“那个丫头对我有好感?灾难!”……(这是今天的语言,当时怎么说的忘了,其实就是笑谈。)
“在校门口集合”,下一步就是心照不宣地往校外走,互相矜持地交谈一些自然情况。那天到底走了多远,谈了些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当然已记不清了。但我告诉你,这位“小短辫”伴随了我半生。
感悟
现在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的市场坐标,就是能不能写出主人公的“隐私”,一些“名导大腕”不少都有“风流史”。某位女明星在报刊上公开披露自己的婚外情,自爆香港富商愿以千万包养。
我写自己的这篇人生第一次,也是在这种时代大潮的影响之下勾扯出来的。其实,每个人都有权去爱、被爱。这正如18世纪世界文学巨将德国作家歌德所说“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子谁个不善怀春?”当今有“梦中的情人”、“心中的偶像”绝非少数人的专利。因此撕去心灵上的伪装,让它见见太阳,还人性的本来面目,也许我们活得还会纯真些、轻松些、潇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