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放暑假回家，与她闲聊。我告诉她，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挺好看的，是余华的《活着》。女儿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诧异地看着我：“老爹，没搞错吧？那是好几年前的书了！”夫人也在旁边讥笑我，说我还曾说她不看书，她也早就看过了。女儿告诉我，四五年前，刚上高中时，她就买了一本，现在还在她的书柜里，妈妈也是那时和她一起读的，还流了好几次眼泪呢。她们都还记得福贵，老牛。书写得挺感人的。
原来我们家有两本《活着》。
福贵，人耶？牛耶？
这是个冰冷的故事，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人畜为伴。这是个火种的故事，春风吹又生，牛在耕种着收获。
冰熄灭了火，还是火融化了冰？人与动物的差别之一，在于人有希望，有思想。但有希望就难免会有失望。对于人来说，失望确实痛苦，可是如果连希望都没有了，则是悲哀。不论是希望还是失望，首先是要以活着为前提。亲情、友情、恋情、悲情，因为活着；烦恼、思念，甚至仇恨，也是因为人活在世。活着艰难，艰难也得活着，这是一种坚韧。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
活着，才有了生活。好好活着才能好好生活，无所谓福与贵。
活着，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