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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青草的气味

您闻到过青草的气味吗?可好闻了!

好闻到了即使是这万木萧瑟的季节,只要提起青草的气味,你的嗅觉器官都会为之一振。它——是纯绿色无污染的气味。它——是经过朝露洗涤,流动在空气中,青青的、甜甜的、少许有一些涩涩的气味。闻着它,你能感到你的脑门上似乎擦了一种清凉油似的,马上有一种激灵,可又是那样的飘忽、绵长……它是田野的气息,它是生命的气息,它是健康生命澎湃着的勃勃朝气。

当你置身飘散着油腻的大餐厅里,被酸甜苦辣咸五味折磨着,食不甘味的时候,你想一想青草的气味吧,它会让你食欲重振。当你为眼前的世事纷扰,神情苦闷的时候,你不妨想一想青草的气味吧,他或许能为你的精神家园送上一束清香的玫瑰。瞧!我们的主人公出场了,在鲜花盛开的五月,她踯躅于青草繁茂的田间小路上,深深地吮吸着青草的气味,慢慢地品尝着,苦苦地寻觅着,试图寻找到一个答案。

他是一名警察,从警10年,已荣升为一个乡镇的派出所所长。同龄人中,论事业,他是佼佼者。他也有着不错的家庭,妻子年轻漂亮,智慧出众,有一份薪水不低的工作。5岁的女儿,露珠一般玲珑剔透,娇态可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位警察,在周末值班的时候,以黎明前的一声枪响,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家庭震惊,单位震惊,他所在的那个小社会也大为震惊了。

因为,在这之前,他的工作是努力的,他的工作无可挑剔,他和上级及同事们的关系是融洽的。他的家庭是和睦的,就在上个双休日,他还带着妻女在双方老人家里各呆了一天,全家人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不愉快。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非要走上自杀的道路?单位、家庭为他的死因,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一名警察,没有明显的社会原因而自杀,非同小可。必须调查清楚,给社会家庭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结论是明确的。确系自杀,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怀疑妻子出轨,又找不到证据。苦闷之极,又不想伤害他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个明确的结论,是在三个月之后,公安机关翻遍了他近万册藏书,才找到了他的遗书之后,作出了结论。

此刻,我们的主人公踯躅的田间小路,就是那位警察曾经茶余饭后,经常与同事们散步的地方。作为一名记者,她想了解,或者说她要感受那位警察在这样一种环境中走过的心理路程……妻子出轨了,真的出轨了?如果不爱自己了,即使是不出轨,又有什么意义呢?男子汉大丈夫,为了那样一点似是而非的事情,走向了一条死胡同,值吗?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重新给自己找一个心灵归宿不就完了吗?眼前我们的这位记者小姐就是这样想的。她觉得,碰到这样的事情就因该这样简单地处理,才是最理智的决定。不是她站着说话腰不疼,她目前也碰到了这样的问题,丈夫出轨了,明目张胆地出轨了。经常性地夜不归宿。她也有过痛苦迷茫的时候,但绝到不了要死要活的地步!有什么呀,谁离了谁还不活了!这是什么年代,是衣食无忧的年代。一个经济上完全独立的男人或者女人,有必要为了另一半的出轨,置自己于死地吗?不是她不珍惜爱情婚姻与家庭,而是现代人要学会勇敢面对。

一棵高秆的指甲芥草倒伏着,横在了路上。女记者掏出一叠纸衬着,折断了足有小手指粗的草茎。立刻,一股奶白的汁液流淌了出来,青草的气味像掺上了特有的香料一般,在田野上弥漫开来。好香啊!清清的、爽爽的、甜丝丝、酸溜溜,还有惺惺的一丝苦味。女记者做呼吸,美美地吮吸着,忘情地享受着。她突然觉得,这青草的气味就是洗涤五脏六腑的清洁剂,整个身体就像被下个世纪才可能出现的洗涤剂透析过一般,所有的杂念都干净了整洁了翻新了。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坦。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此次下乡寻找派出所长死亡深层次原因之行,就是上天冥冥中为自己安排的涅槃之旅。

那位警察天天在这田野上行走,怎么就没让这青草的气味洗涤清楚呢?人生况味,百味有余,岂止是苦辣酸甜咸所能涵盖得了的。你怎么就不从这青草的气味中得到一点启示呢?

2011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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