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空气总是格外的好,阳光也较城市的时候来的明媚。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晃了晃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我勉强睁开双眼发现木桌上放着一碗粥此时正在冒着热气,飘散在空中我仿佛闻到了爱的气息,除了奶奶没人这么心细。一切褒奖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都不显过分,可是此时我脑子不知为什么竟蹦出一个词硬要强加在奶奶身上,这个词说不上褒义,也谈不上贬义。我只是觉得这个词用在奶奶身上不妥。我脑子有个声音告诉我说:你奶奶这个人很神秘。
神秘?我不屑一笑,置之一旁。奶奶一直就没走出过这个村子,只不过是上了年纪的普通老人罢了,有什么神秘可言。我也不理会脑海中那个声音,径直向那碗粥走去,不知为什么,肚子也不觉得饿,只是特别想吃。
我端起那碗喝了一口,味道谈不上美味,但也挺甘甜的。就在我喝完准备出去走走的时候,爷爷一路小跑回到了院子里。见爷爷回来,原本觉得无聊的我顿时开心起来。爷爷这个老顽童特别好玩。
爷爷,跑这么快,被狗撵了?我开玩笑道
咦,孙子,你醒了啊,太好了。爷爷没接我话,看着我笑逐颜开道。
是啊,不就睡一觉吗?听你意思我跟醒不过来似得。我疑惑道
爷爷脸上闪过一丝狐疑转而嘴角又挂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没事,你醒了就好。哎,你奶奶呢?爷爷对我问道
不知道啊,我刚醒。看到爷爷刚才的样子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爷爷不会说谎,但有时候做事我却琢磨不透。
那好,你就在家待着,我去找你奶奶,看看你老吆爷爷啥时候下葬比较对时辰,照风水。爷爷若有所思道。说罢急转身离去。
看着爷爷远去的背影,原本乱成一锅浆糊的脑子慢慢有了些眉目,我记得老吆爷爷死了,具体怎么死的,是忘了,还是根本没人告诉我,我不得而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都不记得了,我想努力的去回忆,可是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我有很强烈的感觉接下来肯定还有事,还有什么事呢?真的想不起来,头疼!
好奇心驱使着我跟着爷爷走出了院子,我一直跟着爷爷来到了德叔家里,看见德叔披麻戴孝一脸憔悴的跪在一口棺材跟前,众人上前扶他,他便大声嚎啕起来,凄厉的哭声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心生感慨。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的劫数,这一切都好似一场梦,是梦总归有醒的时候,醒的时候一切都已风情云淡。这世间雾还是雾,花还是花。只是他们还在梦中,你已苏醒。
我赶上前去想去扶起德叔,看他两眼浮肿,眼神空洞,面容憔悴,想必这几天他都在痛苦煎熬中度过的。不由得心生怜悯,德叔以前也是个活泼开朗的人,老吆爷爷的去世让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他知道以后漫长人生路就要他一个人走下去了。
德叔,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劝德叔道。
你没事了?九阳,昨天没吓着你吧。德叔关切的向我询问道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惊讶。
此时爷爷瞪了一眼德叔,示意他不可再说下去。
我看了看爷爷顿时心生疑惑,对一旁还在地上跪着的德叔苦笑道:叔,说啥呢?我昨天很早就睡了,怎么会被吓着呢?谁吓我。听完我的话,一旁的乡亲四邻都说德叔难过的有点神经失常了。
德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就空洞的眼神此时显得更加无助,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摆着一副严肃表情的爷爷,又看了看我。我看到他喉咙在嚅动着,原本想对我说的话不知怎的又咽了下去。
我看到众人中,除了我之外都是中老年人。这里面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些同村的长老们,位高权重,倚老卖老。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他们值得我尊敬的理由,老就值得尊敬吗?老人跌倒了,你敢扶吗?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咦,你个鳖孙咋这不听话呢?不让你好好在家待着吗?你咋又跟我跑出来了?爷爷又责骂我道。
当着众人的面,我也不敢发作,只好忍气吞声。爸爸妈妈看了我一眼,也没理我。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妈妈生我的气,我理解。可老爸为啥生我的气,我做错了什么,竟让他们如此对我。我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不是看,是仇视!看到这一幕,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那泪水中满含着愤懑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