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那女的便像风似得飘走了。只留下性情大变的老吆爷爷和我们这四个手无寸铁的大老爷们,之所以说老吆爷爷性情大变因为他此刻竟长出了獠牙,向跪在地上的德叔咬去。我没看错,他竟咬向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老吆爷爷不会成粽子了吧?我紧张的对爷爷说道。
狗屁粽子,这是尸体炸毛了,这他苗的是尸煞。爷爷对我解释道。
眼看地上的德叔就要被自己的老爸咬断脖子了,这时老爸也咬破自己的中指在老吆爷爷的额头上写了一个鬼画符,老吆爷爷竟被定住了。
我当时就惊呆了,这是在拍鬼片吗?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这不是在做梦。可是我爸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怎么会这些东西?难道我爸是个绝世高手,隐居于这小村庄,只为了等待一个时机拯救世界。我脑袋里瞬间就对老爸是各种臆想。此时我看了看爷爷手上的黄皮书,我心想老爸会这些是不是跟这本黄书有关。
九阳,快去找点狗粪来。正当我想的正嗨时老爸对我吼道。
啥玩意?狗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站到原地两腿像灌了铅似得挪不动半步。
找啥?我不可思议的朝老爸喊道。
狗粪,快去。不然等你老吆爷爷醒过来,大家都玩完。老爸不耐烦的说道。
狗粪?我没听错吧,之前我看小说对付僵尸不是都用黑驴蹄子或者糯米加黑狗血吗?看起来也还比较高大上,到我这用狗粪?档次瞬间掉了好几个水平啊。兴许比黑驴蹄子管用呢?谁知道,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碰到,当然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缓缓的挪动脚步,走到吓个半死的德叔跟前小心翼翼道:叔,你家狗窝在哪?
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狗,一个好狗相当于城里的五个保安手里的警棍。
德叔两腿直打摆子从地上站起来紧张的对我道:走,叔跟你一块去。这狗刚下完崽,脾气太大,不认人,逮谁咬谁。
透过月光,我看见他的脸煞白,估计刚才被自己的亲爹吓了个半死,我也是奇怪了,那女的到底在老吆爷爷额头上画了个什么东西?咋还能让尸体炸毛呢。只是现在她人跑的也没影了,就是在这,想起来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我也不敢问啊。
德叔把我领到狗窝前,我朝里看了看果真有四个小狗娃在安静的吃着奶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没什么影响。我看了一眼大狗,发着绿光的眼睛对我不停的狂吠。我压抑了一晚上的脾气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这几个都是我的长辈,那女的凶神恶煞那样我也不敢。但对你这个畜生我也不敢吗?
你叫啥叫?刚才你咋不叫,现在牛逼了是吧。欺负我是吧,小心爷分分钟让你变成狗肉火锅,你信不信。我不可一世的对那只狗叫嚣着,狗也听不懂,我也就是图一个口舌之快。
别废话了,快弄****吧。德叔对我说道。
只顾在狗面前耀武扬威,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拿什么弄啊?有没有铁锨?我问德叔道。
德叔这会估计被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让他找铁锨?
我朝爸爸瞄了一眼,爸爸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看着老吆爷爷的手动了一下,我这心里咯噔一下。
爷爷看了我一眼冲我吼道:快啊,傻愣这干啥?
看着一旁的老爸和爷爷我心想绝对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事到如今只好用手了。我这也是内心极度挣扎下做出的决定。
我把手深入狗窝极其紧张,得亏我喉咙眼细,喉咙眼粗一点我的心脏都能跳出来。
老大,借你的粑粑一用。我对那狗说道。
都说土狗通灵,当真不假,刚才还对我凶的狗也许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竟大方的挪了一下身子把他身下的粑粑用后腿使劲往我面前扒。我顿时觉得此狗深明大义,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作为。
看着面前这一堆臭气逼人的粑粑,我还真下不去手。我看了一眼那狗,它用前爪指了指那堆它的工艺品,意思好像是在挑衅我,我能从它那眼神中读出的它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你不是要吗?都给你,来拿啊。我顿时感觉这只狗好贱啊。
不管那么多了,为了老爸和爷爷的安全这点臭算的了什么。我毅然决然的从我面前的一堆粑粑中拿出了两坨。我刚拿起来,没想到那货却狂叫了两声,是在为我欢呼吗?我不屑的朝他看了一眼,脑海中竟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我大学室友王境泽,真是太像了,一样的欠扁。毕业这么久了,不知他过的怎样。
我捧着两坨臭气逼人的粑粑走到老爸面前,看了看老爸,看了看爷爷一脸疑惑道:接下来要咋做?
扔在你老吆爷爷的身上。老爸命令我道。
在死去的长者身上扔这种东西真的好吗?
快点啊,墨迹啥啊?见我犹豫,老爸催促我道。
哦。我把那两坨粑粑毫不犹豫的扔在了老吆爷爷身上,心里却一直默念爷爷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要找人的话别来找我啊,找我爸。这样说虽然不孝,但是看老爸的样子,即使老吆爷爷缠着他他估计也不怕。看着老爸现在的样子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他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搞定的时候,老爸又给我下了一道命令。
九阳,咬破你的中指把血滴在你老吆爷爷的身上。
有没有搞错?我刚拿过粑粑的手,你让我咬,要不要这么重口味?你这不等于让我去****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爸,哪有这么整自己儿子的。如果可以选,我绝对不做你儿子,你这玩的也太大了。我心里想道。
见我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那,目光呆滞的看着老爸。爷爷上前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疼。
我现在不是怕疼,臭啊,真的很臭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着爸爸和爷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我知道他们肯定在玩我。
见我犹豫不决,爷爷也不知从哪弄了一把瑞士军刀抓起我的手也不顾恶臭就是一下子瞬间血流如注。爷爷赶紧抓着我的手把血滴在老吆爷爷身上,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老吆爷爷竟然全身冒烟,好像被开水给烫熟了一样,直直的躺了下去。
爷爷不愧是我亲爷爷啊,好家伙,感情不是自己的手,你划一口子不就行了,再深一点半个手指就没有了,一个让我拿狗粪,一个割我手,一个是我亲爸,一个是我亲爷爷。不愧是爷俩,下手都这么狠。
爷爷也不顾疼的嘶牙咧嘴的我,径直走到德叔身边严肃道:德子,赶快让你爸入斗。我怕时间拖得越久,这事越不好办。
德叔此时刚恢复了神智道:好,我马上就办。
爷爷点了点头转而对老爸招了招手示意老爸过去。
翔子,你就留下来陪陪德子吧,刚才被你吆叔那么一下估计吓得不轻。说这话时爷爷故意提高了声调,可是却给老爸使了个眼色,两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二蛋娃子,后悔了没?爷爷得意的笑道。
说实话,我还真后悔了,我就不该来。又拿粪,又挨刀的。我埋怨道。
哈哈,看你也累了,咱先回去吧。爷爷说罢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的脑袋竟昏昏沉沉,眼睛也模模糊糊的,此时我只有一个想法——睡觉。
隐约中听到爷爷对老爸说:孩子睡了,明天醒了就好。这边的事你抓紧时间办,拖不得。
老爸点了点头,疼惜的看了我一眼。
模糊中,感觉自己被一个人背着离开了德叔的家,这个人应该是爷爷。在爷爷的背上,我睡眼惺忪的看见有一个人打着一把黑伞,那身影像极了那个让老吆爷爷发疯的女人。爷爷走到那个人身边。
仿佛听见爷爷跟她说:离什么远一点,不然别怪他不客气。
那女人嘴角挂起一丝阴险的笑容,没搭理爷爷。举着把黑伞走远了,看她去的方向是我们村的公墓。
渐渐的我睡去了,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白天打着黑伞的女人一直看着我,她说她喜欢我。我竟看不清她的脸,当我就要看清她的脸时,她却消失不见了。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