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一意地,只喜欢他一个。他却不知道周旋于多少女人之间,陪陪这个,哄哄那个,兴之所起,颠鸾倒凤一番,不知多惬意!
再美丽的夜色也不能让她开怀。
“凝宝……”他叫她。
她打定主意不理他。
他在她身边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轻轻亲吻,“傻姑娘……”他说。
许凝立刻委屈得几乎哭了出来,对,她就是傻。傻到了极点。
“我是不是和她们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拱手送给你?”许凝眨着泪眼看他。
沈承泽温和地喝斥她,“胡说。”他将她搂在怀里,“你和她们不一样。没有人会和你一样。你忘了?你是这世界上我最疼爱的那个人呀……”
许凝抽噎着道,“那是我说的,不算数。”
沈承泽吻她眼睛,“哪有,明明是我说的。”他的唇移下来,接着亲亲她微翘的小鼻子,最后停留在她唇上,不由分说地深吻起来。
许凝很快便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心里的那丝不快消散贻尽,沈承泽跪在了她双腿之间,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便探进她衣服里,隔着内衣不轻不重地揉捏起她的胸来。
“哥哥……不要……”许凝只觉羞赧,伸手要将他推开。沈承泽哪肯,手上力度微微加大,让她更贴紧自己。
许凝身子一颤,“承泽……”她轻轻喘息着叫他。
他回答着她,“凝儿……只有你……”
他的手从容自然地伸进她的裙摆里,许凝的心尖一个颤栗,下意识地便要将腿夹紧,沈承泽却抢先一步攻陷城池,不紧不慢地抽动起来。许凝心脏砰然紧缩,身子骨似被完全抽走,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
这一晚的星光真美,许凝迷乱地想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天空似乎触手可及,月光正好,她与他在一起。
蓝绒般的苍穹下,只有他们俩。
许凝二十岁的生日,沈宅里的每一个人都拿到了数额不等的红包,外加半天假期。工人们喜出望外,整幢屋子里刹时喜气洋洋地。
“可是你让工人们都放假了,谁做饭啊?”许凝问道。
“我。”沈承泽答道。
许凝道,“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沈承泽答道,“不会饿着你,万一我做的东西不能吃,我就让你吃我。”
许凝脸红了一下。
这个人,似乎脸皮越来越厚了,成天秽言乱语的……明明周妈妈还在一旁忙着切水果……
周妈妈正好趁这半天假去乡下探望一下外孙女,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将食物一样样洗净切好,装盘搁在冰箱里,嘱咐道,“明天一大早我就回来,你们不会收拾别瞎弄。”
揉一把许凝的头发,“乖,听哥哥的话。”
许凝瞟一眼笑得十分愉快的沈承泽,哦了一声。
周妈妈又道,“小泽,你不许欺负小凝。”
沈承泽收了笑容,乖乖地嗯一声。
周妈妈很是欣慰,似乎非常久非常久没有看到沈承泽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了。
周妈妈走后,沈宅便只剩下了许凝和沈承泽。
许凝觉得很是不习惯,“只有我们俩,好闷。”
沈承泽一听,十分不高兴,“唔?”
许凝道,“没必要放假放得只剩下咱们俩嘛。”
沈承泽道,“因为我想在花园里办你,嫌他们人多碍事。”
许凝脸一红,啐他一口。
沈承泽接着道,“又或者泳池什么的。”
许凝脸更红了,抬脚就要踢他。
沈承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脚,不怀好意地道,“就在这里也不一定……反正餐桌也够大!”
许凝气急败坏,“你……”
沈承泽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攥到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轻声道,“猜一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许凝道,“你的全都是我的,有什么好送的。”
沈承泽失笑,“说的也是。”停顿一下道,“那就不送了。”
许凝却又忍不住,“是什么?”
沈承泽取出一个首饰盒子,“你哥哥我是个俗人,只会用这些俗气的东西表达心意。”
盒子打开来,一条晶莹夺目的钻石手链赫然出现在眼前。许凝对珠宝完全不懂,只觉得它光芒却异样璀璨,想必价值不菲。
“它的名字叫宝贝。”沈承泽替她戴上。
许凝窃笑起来,“真的好俗气。”
只要是他送的,再俗气的东西也能讨到她欢心。她喜滋滋地跑到镜子前打量自己。
“多少钱?贵不贵?万一搞掉了怎么办?”许凝突地又紧张起来,“要不然还是收着好了。”
沈承泽失笑,“这条手链是专门为你定制的,别人就算拣了去偷了去也难以脱手。戴着吧……也不怎么贵。不过如果算上我的心意的话,可就贵得不得了,是个无价之宝了。”
“以前同学们听说我是你妹妹,都不肯相信,他们说,你姓许,你哥哥姓沈,你们怎么会是兄妹。我生气得要命,我分辩说,我其实叫沈许凝,沈许凝!”许凝笑了起来,“到后来,人家又说,哦,原来你是沈承泽的妹妹啊。我又恨不得告诉人家,我不是他妹妹,他姓沈,我姓许,我怎么可能是他妹妹!”
沈承泽笑了,“来,过来。”他温和地唤她。
她跳到他怀里去,主动去吻他。
“马上就开学了……承泽……我不舍得你……”许凝轻声道,身子在他身上蹭啊蹭。
沈承泽被她蹭得心猿意马,“我每周都去看你……”
许凝咬咬牙,“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觉得闷了,我就……”
不等她说完,沈承泽已经将她抱起,一把搁到了餐桌上。许凝紧张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抗议,“不要……”
他已经将她翻个身,又把她的双腿一拉,于是她整个人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伏在了餐桌上。
许凝大惊失色,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狂烧起来。
“沈承泽!”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几乎有些声色俱厉地叫他。
晚了。
初初的疼痛很快被紧随而来的快感所代替,许凝觉得十分羞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地被他调教得如此敏感,他一碰她,她就自然而然地竖起白旗甘拜下风。
半夜里,他哄她去游泳,她不想去,觉得他不怀好意。沈承泽赶紧赌咒发誓,绝对不会碰她,绝对!
于是去了。
许凝其实不过半桶水,将自己套在游泳圈里,在泳池里浮荡。沈承泽倒是游得不错,顾自游了一圈又一圈,直至累极躺倒在岸边。
许凝扒拉着游泳圈到岸边,心里怪怪的觉得很不畅快。
沈承泽半眯着眼睛,说道,“我说话算数吧,说不碰你就真没碰你。”
许凝手脚并用地爬上岸来,踢开泳圈,再大刺刺地爬到沈承泽身上。沈承泽吓了一跳,睁开眼来。
许凝伸手去脱他泳裤,嘴里发着牢骚,“讨厌,谁要你说话算话了!”
沈承泽被她逗得大笑,故意道,“有本事你来。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再怎么也是白废……”
许凝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这么没用吧……”看他脸上确实一副十分疲惫的表情,顿时放了心,“真的呀!”
说着便将自己跨坐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太好了,小爷来蹂躏蹂躏你!”
她半湿的长发垂下来,落在他脸上,让人心尖发痒。她调皮地用胸蹭着他,大约是真相信了他没力气了的话,所以放了心地挑逗他。
一股微热自小腹里蹿上来,他好笑地弯起了嘴角。
这小东西,不是以为她男人真这么没用吧。
看他果然毫无反应,许凝窃笑着,将泳衣半扒拉下来,露出大半个浑圆的胸,故意抓了他的手,放上去,嘴里咭咭笑,“来……摸摸我……”她将声音放得软软的,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
沈承泽将手一紧,许凝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一声轻叫,顿时便被沈承泽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月光太过皎洁,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剥得一干二净,草丛里隐约传来蛐蛐低鸣,水池里碧波微微荡,许凝嘴被堵上,发不出一丝声响,那个没用的男人狠狠地……
许凝算是明白了,永远也不要试图挑衅一个男人……他只会毫不客气地把你吃干抹净。
“宝贝……”他咬着她的耳朵叫她。
许凝突然觉得了这两个字的好。宝贝。听上去多受宠爱呀,不会伤害,更不会遗弃。
他们长久地纠缠在一起,激情褪去,他亦不肯退走。许凝很快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他将大毛巾扯过来,包裹住她身体。
她所不知道的……他为她所作的让步……
“秋姨……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吧……”并非月末,沈承泽破天荒地出现在明秀山,这已经让李映秋感到惊奇了,再听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李映秋直接惊呆了。
“您别误会,我并不是相信你,也没打算要原谅你……我只是……不想再计较。”沈承泽十分艰难地道,“但是,我想请求你,先暂时不要出现在小凝面前,好吗?”
李映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自嘲地笑了笑,“我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沈承泽,“小泽,我没有怪你,从来都没有。就算没有你,这也是我对我自己的惩罚……我不会离开……事实上,我没有地方可去……”她搁在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一切因我而起……”
沈承泽微侧过头,“这么多年来,秋姨,我只想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没有……”
李映秋打断了他的话,急速地道,“我没有!小泽!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推她……”
沈承泽脸色阴晴不定,“别说了。”
李映秋苍白着面孔,“我是对不起她,但我发誓,我没有一刻想过要伤害她,更没有想要让她死……”
沈承泽倏地焦燥起来,“你还是伤害了她!”
李映秋颤抖着嘴唇,“对不起……小泽,对不起……”她攥紧了轮椅,轻声恳求道,“小泽,我没有别的要求,你怎么对我都行,我求你……好好对小凝……这孩子,已经够苦的了。”
小凝。听到这个名字,沈承泽的心便温柔牵动。漫长岁月都没有减轻他的恨意,但因为她……他突然胆怯了,他突然害怕起来,他为着旧事难以释怀,而她又是否会原谅他的过错?
“我知道,你从来不是个狠心的孩子,你应该恨我,小泽。你用小凝胁迫我,我很高兴,至少,小凝她有人照顾了,不是吗?”李映秋太长时间没有说太多话,此时便微觉吃力,呼吸急促起来。
沈承泽没有再说话,他站在浓密的绿荫下,阳光透过叶缝,半暗半明地投射到他脸上。
电视机里的男女主角分离二十年后再重聚,含泪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爸爸他……”李映秋再度开口。
“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十四年前就死了。”沈承泽粗暴地打断了李映秋,“我走了。”
他大踏步走出门去。
室外的阳光格外炙热,沈承泽的心却极冷。
福叔也提醒过他,“少爷……老爷他……”
他倏地抬起头来,目光冰冷,福叔一时也怔住,不敢再说下去。
有朝一日,他或许可以原谅秋姨,但绝对不会原谅父亲。
怀里的许凝不知梦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他将她搂紧一点,她在梦里也感觉到了,亦更紧地偎到他怀里去。
“承泽,别走……”她喃喃呓语,忽地又叫起了妈妈,“妈妈……”
沈承泽微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下。
“凝儿……”
她长得并不是太像李映秋,也许比较像她的父亲。据说她父亲文质彬彬,是个斯文人,毕业于某名牌大学,但可惜命不好,工作上屡屡碰壁,后来一狠心,在市场里盘下一块案板,辞掉工作杀猪卖肉,竟然收入可观,于是,收了骄傲的心,老老实实地做了一名屠宰户。
许凝初到沈氏时,周妈妈与福叔都有提议过,是不是给许凝改个名字,随他姓沈,这样对外人也好交待。
沈承泽拒绝了。
“李映秋的女儿,有什么资格随我姓沈?”当时的他,冷冷地回答周妈妈与福叔。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她。
他怎么会知道,有一天,会如此深爱她。
接到周小荮的电话,许凝立刻赶到了医院。
周小荮正等着她,焦急地在医院长廊上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许凝匆匆上前去,问道,“东哥怎么会受伤的?”
周小荮道,“也不知道罗君昊发的什么疯,冲上来就把东哥揍了一顿。我当时在屋子里头洗碗,爸爸跑来叫我我才知道……”她犹自心有余悸,“君昊像疯了似的……东哥根本就没还手……”
许凝十分疑惑,“怎么会突然打起来?”
周小荮摇摇头,“君昊理都不理我……”
她当时确被吓呆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打起来?罗君昊那样子,似乎要吃人似的。
她叫他,“罗君昊,你疯了啊!住手!赶紧住手!”
罗君昊充耳不闻,章学东已然躺倒在地,额角唇角皆渗出鲜血来,周小荮扑过去,又惊又怒,“罗君昊,你发什么疯?!”
罗君昊一声不吭,重重吐口唾沫,扬长而去。
周小荮小心翼翼扶起章学东,“你怎么样?你怎么不还手?”好吧,就算不还手,至少也躲闪一下吧。“你傻了吗?”
章学东咧嘴笑笑,“没事。”嘴角受了伤,这么咧嘴一笑,顿时牵痛伤口,他不由得倒抽口冷气。
“大概是嫌我一直纠缠你。”章学东说道。
周小荮才不信,“狗屁。”
章学东纠缠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罗君昊自始至终就没什么表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上来把他狠揍一顿?
“我送你去医院……”周小荮道。
“有没有觉得很心痛?”章学东还不忘了贫嘴。
周小荮毫不客气地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到了医院,始终觉得这事蹊跷,打电话给罗君昊,那死小子怎么也不肯接,周小荮哪里按捺得住,转而找许凝。
许凝脑子倒是转得飞快,“难道说君昊以为你和东哥在一起,然后他偶尔发现东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特意为你出气来了?”
周小荮迟疑了一下,这个猜测倒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我并没有和东哥在一起!”周小荮争辩道,突然间心里有些莫名的惶乱,难道说,章学东真背着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边纠缠着她,一边又对别的女人献殷勤?
“咦,小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停下了脚步。
许凝侧过头,“啊,陆医生。”
陆鸣关切问道,“什么事?”
许凝赶紧道,“没有没有,就……一个朋友受了点伤,我过来看看。”
陆鸣点点头,“哦。有事找我,我在楼上。”
许凝笑道,“好。”又调皮吐下舌头,“最好永远没事找你。”
陆鸣也笑,“拜拜。”
“拜拜。”
周小荮看着陆鸣渐渐走远的背影,“这谁呀?我以为你除了沈承泽再不认识别的男人。”
许凝道,“沈氏的家庭医生。陆鸣。”
周小荮道,“还蛮一表人材的。”
许凝哭笑不得,“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东哥的伤势吗?”她审视着周小荮,“我就不信你一点没动心!”
周小荮叹息一声,“说真的……好像有点……就是那种天天看到他出现在包子铺,少一天没见着,怪不习惯的。”
许凝道,“这东哥也太差劲了,这都多久了,换人家孩子早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