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常规动作其实就是一些基本动作,基础的不能再基础了。新生们只要不是太笨,都能应对过关。老生用不着揍新生,新生也用不着挨揍。
但是,目前这个专业级的却极为反常,他不是用常规动作,他非常认真地用专业招数狠揍着新生。
这不仅完全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测试,更是一场出乎众人意料的测试。
此时,已经有一些雷翼的隐者开始喝倒彩了。
“小孙威武!”
“好拳法。”
“啾……”有人吹口哨。
“嗷,嗷,嗷!”有人按节奏叫喊。
开始是一个人,慢慢地是几个人,十几个人……
火翼的成员只是瞪眼看着并没有参与喝倒彩,因为很多人都觉得脸上发烧。
菊之社的隐者因为专业性质的原因,他们这一群隐者大多数都坦率热情,精力旺盛,容易冲动,脾气暴躁,思维直率。
对于看不惯的事情采取的对策基本上是直接就说,说不合那就直接开打。
喜欢用武力手段解决争端、争议,简单省事,最烦的就是那种玩阴谋诡计,背地里下绊子,表面上却和你笑的小脸像朵大菊花的人。
菊之社的隐者时常都是怒气冲冲的,菊之社的上上下下并不遏制这种怒气,反而认为这种怒气才是他们力量的源泉或者保持他们力量的法宝。
早期的时候雷翼和火翼的隐者时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后来规矩严了,禁止私斗,却允许在裁判的监管下比武解决怒气。
本翼内的隐者时常比武,二个翼的隐者之间的比武更是频繁。所以,只要对方有什么事做的不合意,或不合理,另一个翼的隐者肯定第一时间叫喊出来。
几个跟小孙关系较好的隐者决定反击,尤其是他们接到王长利副翼长的暗示后,开始给小孙捧场,一起喊:“揍他,揍他,揍他。”
没用上二分钟,季翔鹜身上、脸上就已经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一边揍季翔鹜,孙玉琦一边低声骂:“让你不知好歹,让你抢我们四副社长的女朋友……”
“刀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蹲在刀娘肩头,不敢大声。因为身边都是火翼的隐者,而且那几个给小孙捧场的隐者就在左边隔几个人的座位里。
刀娘眼中冒火,牙咬得紧紧的。
她虽然也是火翼的人,但公义心却让她对火翼的人做的这件事情看不惯。她很生气,看着那几个帮凶暗骂:王八蛋,枉我以前时常帮你们出头打架。
她横着眼看了看那几个帮凶,没有人注意刀娘的表情和眼神,大家都关注着场内呢。
“做人一定要‘向理不向人’,可是这些个小人太坏了,以损人为乐,却完全不求利已。我一定要申请翼长考试,我一定要考上翼长,我一定要刹住这股不正义、无德无良的歪风邪气。”刀娘暗下决心。
一个偶然的机会,季翔鹜抓住了对手。
季翔鹜马上本能地使出了街头流氓的招数,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粘在15阶位隐者孙玉琦的身上,最后二个人滚倒在地。
但是情况很快变得更加不利于季翔鹜:季翔鹜的二只手被自己的身体压在下面,二条腿被对手的腿绞住动不得。
孙玉琦右臂压住季翔鹜的锁骨,左手一下一下地捣季翔鹜的肚子。
捣一下,低声骂一句。
四周的倒彩声、口哨声与欢呼声更响了。
黄利杰副社长没精打采地看着季翔鹜受苦,菊之社的刀社长则不时地看一眼竹之社的罗二康社长。
黄利杰副社长扭头对罗二康社长说:“老罗,这孩子确实有些内向,不过,你们那个破社的招生标准里面有‘内向外向’的要求吗?”
罗二康社长低声说道:“不是内向外向的事,你看比副社长内向吧,可是他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黄利杰副社长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这是想把他逼急。”
“哎呀,老黄你还真有办法。”罗二康社长喜道。
黄利杰副社长谨慎地盯着罗二康社长,恐怕罗二康社长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
他们在一起打嘴架的时候太多了,以至于时常都要紧绷着神经,防止对方突然袭击。
罗二康社长这次却真的不是要斗嘴,他真的是受黄利杰副社长的启发而有了一个主意。
罗二康社长趁人不备,转头对竹之社四副社长比水流说了句什么。
比水流副社长把一支苇哨放进嘴里,突然“啾啾”地吹出了二声哨声。
此时场中也有观众在吹口哨,所以许多人并没有注意四副社长比水流的哨声。
但是刀信屯社长,黄利杰副社长等几个社长对这种苇哨却很敏感,突然听到苇哨后都奇怪地扭头看了看比水流副社长。
比水流副社长吹完哨,居然还冲着场中喊:“加油!”
停一下,再“啾啾”地吹二声,再喊道:“加油!”
几个关注比水流副社长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能看到向来都木呆、深沉、惜字如金的比水流副社长居然也会狂喊,真是千年难遇。
不过,还有几个关注比水流副社长的人都在心中暗笑:比副社长,你是为谁“加油”呢?为我们火翼的隐者吗?他已经不需要鼓励,他已经完全压制住对手了。
为那个新生吗?他确实需要鼓励,但这时给他再多的鼓励又能怎么样呢?
正处于极度痛苦的季翔鹜,突然在一片喧嚣声中听到苇哨的声音。
“咬,咬。”这哨声在季翔鹜听来就是这个意思。
咬吗?刀娘也感觉有些奇怪,这哨声如果用季翔鹜教她的知识,翻译过来应该是“咬”。
怎么我们这里有人也会用苇哨呢?刀娘抬头向哨声的方向寻找,没发现吹哨的人。
确实没法发现,那小苇哨不过寸许长短,又是含在嘴里的东西更难被发现。除非人家不停地吹,才有可能在人声喧杂,人头攒动的比武场边找到声源。
季翔鹜头略一抬起,嘴巴正好够到孙玉琦的胳膊。
于是,观众们突然听到火翼15阶位孙玉琦隐者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叫。
他站起身想把胳膊上的季翔鹜弄掉,但是被解放了双手的季翔鹜就势抱住了他。嘴里还是咬着目标不放,小孙的惨叫声也就一直没停。
旁边的裁判员终于看清楚了情况,急忙跑过来将二个人分开。
孙玉琦胳膊上的那块肉如果不是有一层衣袖帮忙阻隔的话,估计得掉下来了。
观众们一片哗然,这怎么还带咬人的呢?泰森附体吗?
罗二康社长的眉梢微微抖动了二下,比水流副社长脸色仍然平静如水。
黄利杰副社长眨眨眼,突然明白罗二康社长刚才为什么对他的话“点赞”。
“老罗,你还真是一点就透啊。”
“兔子急了会咬人,你这话真有生活。哎呀,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咬弟妹啊?”罗二康社长说。
罗二康社长这一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黄利杰副社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击,索性呲着牙要咬罗二康社长,嘴里道:“来来来,我就当一把兔子,非把你这烂萝卜啃了。”
罗二康社长哪里能让黄利杰副社长得逞,急忙抽身闪开。
罗二康社长个头矮小,又干又瘦,修行的又是竹之社的技术,身体极为灵活,黄利杰副社长想捉住他当然极难。
不过黄利杰副社长并没有真想捉住他,就是想把这一局搬平即可,所以罗二康社长退出战斗,黄利杰副社长也就达到目的。
场里遭到咬伤的隐者被送走治疗伤口,虽然没有破皮,但活血化瘀的药还是要用许多。
观众们议论纷纷,原本还有一点同情季翔鹜的隐者现在全由“粉”转“黑”,原来就是黑的现在更是如墨般黑。
季翔鹜在这个群体里只是一个新生,与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人们还没有把他归属到“自己人”的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