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利杰副社长说:“小丫头还有心思和我斗嘴,你们还想不想上山去取水了?”
刀娘说:“是不是你干的,我们以后会查清的。现在你最好让开路,别再耽误我们的时间。”
四周的黑雾像被风吹了一样,转眼的工夫就飘散了。
黄利杰副社长正站在路边,一脸无辜的样子,看此时的神态倒也真的像个“老头”。
取水的人们没再耽搁时间,对黄利杰副社长如一块山石一样视而不见,从他面前走过急忙向山上走去。
看着他们走远了,黄利杰副社长还呆立在那里。
他真想与他们再说几句话,想让他们听一听自己的解释,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想让他们能说几句宽慰自己的话。
可是没有人理他,他也知道他们的时间紧迫。
黄利杰副社长掏出烟袋锅点燃了一锅烟丝,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这么不走运。这件事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八月天下雪,我比窦娥还冤哪。嗯……事有急之不白者,宽之或自明,毋躁急以速其忿。我也不能过于急躁,这种事急着解释是没有用的,还得是静观其变。不过这几个小孩子去取水,我可是有些不放心,我还是跟上去,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黄利杰副社长想到这里,在脚底敲了敲烟锅里的灰烬,然后向山上追去。
黄利杰副社长却并不知道,他一直带着二条尾巴。
如果是普通些的跟踪者,黄利杰副社长会发现,不过因为尾巴是北之会的高手,极擅长藏匿之术,所以黄利杰副社长一直也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跟踪黄利杰副社长的二个隐者趴在乱石中,刚才季翔鹜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没有发现他们。
这二个隐者一直等黄利杰副社长离开后,才缓缓地动了动身体。
他们比较谨慎,因为他们跟踪的目标是黄利杰副社长,所以他们也并不敢靠的太近,一直都是远远地盯着。
季翔鹜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没有发现他们,除了证明他们二个的藏匿术高明外,也是因为刀娘等人的水平不高,没有能力发现他们。
但是面对黄利杰副社长就不同了,人家是副社长,阶位比刀娘他们高,技术水平也比刀娘他们高,真要离近了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
“彭翼长,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彭希君翼长想了想,说道:“看样子,他们是来取水的。”
因为距离远,他们并没有听清黄利杰副社长与刀娘等人的对话。
彭希君翼长说:“我们就不要跟上去了,免得被神兽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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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利杰副社长到了天池边山坡上找到一个地势较缓的位置,看到季翔鹜等人已经在山坡顶上布置好了一道法阵,现在正在半山坡上布置另一道法阵。
黄利杰副社长往山坡的侧面走去,在离季翔鹜他们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站住,心里算计着,手上比画着,自语道:“从那里到这里,以45度角入射的话……”
黄利杰副社长用右手背做反射面观察了一下,“不行,得是30度的入射角才好些。”
黄利杰副社长将二块略大些的石块摆放好位置,石块的顶上再各放了一张纹符。
将这里设置完了,又悄悄地向前走了二、三十米,在那里又安放了一枚纹符。
黄利杰副社长在忙着做准备工作,而这时季翔鹜他们已经到水边去埋伏了。
黄利杰副社长看到:季翔鹜和刀娘伏在水边。
农历八月中旬的时节,长白山地区的气温已经比较低了,长白山天池的边缘此时已经结了一圈薄冰。
季翔鹜的五个小瓶已经全打开了,五个真气丸已经被五个不同的纹符包裹,依次排放在前面。
季翔鹜左手持弹弓,右手先将一个纹符放入皮兜,然后安静地等待着。
刀娘右手拿一只容量二升左右的铝水罐,左手拿罐盖。这水罐呈圆柱形,罐口的直径与罐底大小一样,这种罐的好处是装水迅速。
胖子已经使用了寄骸符,此时正操纵着义骸埋伏在半山坡那道法阵的小石墙边,夏思荣翼长则在坡顶的法阵的小石墙边埋伏好了。
此时,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季翔鹜莫名地有些紧张,手微微地在发抖。
季翔鹜为了让手不再抖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胖子则一直小声地嘀咕:“胖子,胖子,你一定要努力。”
黄利杰副社长坐在石头上,表情平静神态轻松,心里却很乱,暗暗想:今天的事情要是顺利,我的冤情还能容易辩清,如果不顺利我还真就遇到麻烦了。
原来本是想捉弄一下季翔鹜,给他添点麻烦,没想到现在却得帮他做事,还是义务工。唉,时也,运也。
黄利杰副社长想起以前有过几次被冤枉的经历,有一次因为辩白还差点与人家打起来,弄的人际关系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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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单位里与某一个人有冲突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同时会不由自主地观察别人的脸色以揣测别人的心理。
张三是不是对我这样做有看法,李四是不是支持我这样做,王五是不是与那家伙一伙说我什么了。
生活突然间变得很累,工作突然间变得的很无聊。
后来,黄利杰副社长再有类似的冤枉事的时候,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了,那就是不再急着与人争论,也不再急着辩解。
果然,有些事情渐渐地真相就露出来了。
正所谓做贼的三年后不打自招,冤枉的事也是这样,真相总有一天会被坏人自己暴露出来。
所以黄利杰副社长相信:事有急之不白者,宽之或自明,毋躁急以速其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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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利杰副社长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看看手表,时间就要到了,于是开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湖里。
月亮此时又圆又亮,月光下的山峰、岩石都像被镀了一层银一样。
整个天地之间即显得很明亮,又似乎有些矇眬。
突然,只见远远的天池池心处,冒出一个大水泡,接着一层银色的水波从池心向池边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