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眼睛啊有多犀利,
恋人的耳朵有多灵;
爱情啊任生命奄奄一息,
仍能给片刻的欢欣。
玛丽因伤心久病在闺房,
正一天天气虚体衰,
可眼下坐在奈帕斯堡上,
要眼看她情人回来。
她的明眸已深陷又模糊,
相思瘦得她脱了形,
晚上你透过她清癯的手
能看见烛火的光影。
看到她那躁热的面颊上
掠过一阵阵的潮红,
看到她变得惨白的脸庞.
使女们以为她临终。
但最敏锐的视力和听力
看来还留在她身上;
她在狗还没把耳朵竖起,
已听到情人马蹄响;
远远的人影还难认清楚,
她已在向他挥动手,
还在城垛上把身子探出,
似乎要飞过去迎候。
他驰马而过,并没看仔细
这相貌已陌生的人;
她说的欢迎话有气无力,
淹没在马蹄的声中——
城堡拱门里空洞的回声
重复她每一声低语,
却难以辨出她微弱呻吟:
这是她的心在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