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in，我女儿她……”
布莱恩和这里的院长叶传文是周然在生意场上结交的挚友，布莱恩是个眼科专业的医生，在国技术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然而此时的布莱恩却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紧锁着眉头思考着，完全没有了平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周然……你是我朋友，我会尽力帮你的，暮里的情况我也知道，这段时间给她用药水敷眼睛还在她的饮食里面加入了不少治疗的药物的成分，但是……有没有效果怕是……有点悬……”
叶传文坐在一边，手中拿着周暮里的脑部检测报告一张一张的看着，随后把眼神投向了坐在另一边的布莱恩，若是布莱恩也没有办法，那就多半是没有人能治周暮里了。
“周然，神经损坏性的失明本就不多，能完全治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多多少少都是碰着运气的，要不就是没有这么严重。如果没有办法治愈的话……周暮里她最多也只能分辨白天和晚上了，也就是说她只能感受到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基本上就……就和盲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怎么会……”
吴清婉捂住脸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怎么会这样……肯定有办法治疗的，肯定有的……
“不过…”
看着吴清婉和周然面如死灰的样子，布莱恩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最近国外引进了一种新的机器，就是还没有试过，还在实验期，所以风险特别的大，能不能使用暂时不说，就是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治愈，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试一下了……”
听到这一番话，周然的眼睛猛地一亮，那也就是说有机会了？不过久经商场的他也同样明白，既然布莱恩这么晚才说出来，那就说明如果是不成功，那么后果是很严重的，甚至严重到他们承受不起。
“如果……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布莱恩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抿了抿嘴。
“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里……”
听到这句话周然整个人一顿，永远都看不见……那也就是说这次的治疗是在拿周暮里的一双眼睛作为赌注了，还是一场不知道胜负概率的赌博……可是除了这样，大概就没有别的办法让暮然重见光明了吧，那么这个赌局……他到底要不要……
“布莱恩……这个后果对于我们来说太沉重了……我想我和周然应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才行……”
看着周然难以抉择的样子，吴清婉对着布莱恩和院长道了声告辞，周然现在就像是一根绷紧到了极致的弦……他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来告诉你们可以吗？”
“好的，我也希望你和周然能够慎重的考虑一下，毕竟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对着二人鞠了一躬才离开。
“那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看暮里了。”
吴清婉朝着丈夫安慰的笑笑，握住他的手走出了医院。
……
一个小时后
……
一个普通的公寓中，周然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相当的疲惫。吴清婉泡了杯茶轻轻地走过来。
“清婉……那个手术……”
吴清婉叹了口气，对于那个手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要不…告诉暮里，让她自己选择吧？”
“这……哎…”
“暮里她也不小了，这种事情应该让她知道让她自己决定了，或者，我想告诉她然后看她的反应如何再做决定吧？”
“也只能这样了……”
周然最终还是同意了这样做，毕竟他也觉得暮里不是那种一点打击就会垮下来的孩子，她那么坚强，他们都相信周暮里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唉……”
吴清婉也叹了口气，这种手术不仅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还贵，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简直是……但是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没有眼睛……更何况周暮里那么爱美术……
摇了摇头，一切还是等周暮里自己来决定吧。
周然抬起手揉了揉吴清婉有些红肿的眼睛，他看的出来吴清婉刚刚有哭过，应该是帮自己泡茶的时候，苦笑了一下他强行打起精神。
“清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听到这句话，吴清婉终于是忍不住，捂着脸俯下身失声痛哭起来，周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叹气将她拥入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