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霸气粗爆的话说得这样没气势,羲束看了看战斗力瞬间变成渣渣的慕子夜,突然就笑了,“慕姑娘,本官突然决定了,即然你说的哥哥与叔叔都这么厉害,本官就只能成全你让你下去跟他们团聚了。”
“你想怎么样?”
“沉湖。”
子夜咽得慌,“你……你不怕我哥跟我叔么?”
羲束双手插袖,将暖炉合抱在胸前,若有所思,“你这是要挟本官?本官的确是怕啊,不过本着要残咱们一块儿残的原则,在你哥和叔来找本官之前,本官就会将你腰打弯腿打折眼打瞎头打爆,本官最乐意干这些事了。”
羲束的身后跟着贴身侍卫康宁,那高大威武的身材往那一站,慕子夜连冲上去打爆他的头的机率都没有,她脑袋一嗡,就这样平白死在这糊涂官的手下,绝对是要六月飞霜的节奏啊。
“我不叫我叔跟我哥过来了,你也别打我,咱们扯平了,扯平了。”慕子夜缩在墙角,“现在我已经干完十天的活,我这就走,你也别挽留。再见,再也不见哈。”
子夜龇牙一笑,打算开溜,却被康宁拎着脖子一直拎到了后院的紫鸾湖边,往地上一扔,几乎扔到了羲束的脚边上,这姑娘身上真是臭啊,羲束蹦得离她远一点,“本官刚说什么来着,要送你去见你哥跟你叔,本官对你这么好,你哥跟你叔都还没见到,你溜了可就不厚道了。”
羲束面上依然轻佻万分,唇角勾起一笑,子夜心虚不敢看他,视线一点点下滑至他的衣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子夜咽了咽口水,很想把它当鸭脖子给啃了,可她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对于康宁的武力值,她还是不用质疑的。
子夜把声音放软,求道,“羲大人,你……你就放我一马吧,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仇人。”
“那也得死。”说得斩钉截铁。
“你这糊涂官!!”反正要死,慕子夜决定跟他拼了,冲上去抱着他的一只胳膊死活不撒手,经过十天的日积月累,她身上的臭味都可以熏死一头牛,羲束捂着鼻子像躲瘟神一样想要躲开她,可这丫头跟个八爪鱼似的,怎么甩都甩不开。
“康宁,你愣在那里干什么?拉开她,快。”忍着巨大的呕吐欲望,羲束才说了一句。可等康宁过来才拉了几下,羲束便又哭了,“康宁,你别这么用力,本官胳膊要断了。”
“打晕她,直接扔湖里喂鱼。”羲束下令,康宁执行,这高高举起的杀人之手还没落下,就听康宁啊的一声,羲束也随即看见了,眼睁睁看着几只耗子排队雄纠纠气昂昂的过来,钻裤脚儿的钻裤脚儿,咬手指头的咬手指头,还有一只爬到康宁的头发丝里,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咬留下了一排尖牙印儿,康宁一会儿捂着裤裆一会儿撕扯着衣裳,还要顾及脑门上的那只玩意儿,只恨手太少拍不过来,那死耗子见缝插针咬得康宁直叫唤,到最后康宁自己扑通一下跳进了紫鸾湖。
奶奶的,武力值这么高的人,居然败给了几只大耗子?慕子夜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管他呢,反正没有碍事的康宁,这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
“你放不放我走?”子夜将羲束的胳膊抱得更紧了,那气味都是提神醒脑的神器,羲束被熏得喘不过气,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到那几只耗子在解决了康宁之后,从湖里游上岸,把绿莹莹的小眼睛又死死的盯住了羲束,大有要进攻的意思,羲束捂着鼻子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走走走,快走快走……顺便带走那几只耗子,本官不想跟它们打交道啊。”
子夜觉得莫名其妙,她又不认识什么耗子,不过这耗子兄帮了大忙她心存感激,对着耗子兄就躬身一拜,然后翻着后院的围墙逃走了。
围墙下,站着风子川,围墙上,蹲着几只大耗子,风子川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哨,那群耗子就哗啦一下从围墙上下来,围着风子川打转转。
子夜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风子川死活不让她瞧的包包里,养的是一窝耗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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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臭事发生在慕子夜的身上,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事后以慕子夜的解释,说这只是战术上的迂回,可说到迂回的时候她就停顿了一下,还莫名的流了二滴眼泪,大概是往事不堪回首。
慕子夜在醉风客栈里洗了一夜的澡,总算把臭味给洗去了,换了衣裳,又养精蓄锐了一天,方才爬去大吃特吃了一顿。
风子川救了她,立时在慕子夜心中的形象就高大起来,她眨眨眼,问,“疯子,我们把糊涂官得罪了,下一步可该怎么走啊?”
风子川嚼着花生米,跟他的耗子一样对花生米情有独钟,这会儿他将没有吃完的花生米打了个包,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当然得杀入郡守府。”
“疯子,你不会是打算血洗郡守府,杀光所有人,然后绑架羲束,然后逼着他……”
“谁打算血洗郡守府啊?你有点智商好不好啊!”平时总是胆小软弱被别人鄙夷的风子川,终于抓着机会,对慕子夜流露出一点鄙夷的神色,“我打听到百官为了贿赂新上任的郡守,要将我们幽川十五城中最美的美人小隐送给这糊涂官,我的意思是由你扮作小隐,趁机引她上勾。”
“那你用杀这个词干嘛?杀你个大头鬼啊。”慕子夜用手中的筷子敲着疯子的头,“是潜,悄无声息的潜……”
“是是……是潜……对于潜术,这个你比较在行。”风子川嘻嘻笑。子夜却一本正经,用手捧着脑袋,“可是,他认得我啊?他说我烧成灰都能认得我!”
“你不会化妆啊?死人都能化成活人,张三都能化成李四,更别说把丑人化成美女了。”
“你这话听着不对啊!”慕子夜摇了摇头,摇了许久这才意味过来,“疯子你怎么这么缺德,我很丑吗?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