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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欲成仙

“你……你会飞!你不会是神仙吧!”墨纪颤声道,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一路,墨纪不知疲倦的打听着关于神仙的事,原本女子并不想理墨纪,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墨纪依旧滔滔不绝的自顾自问着问题,女子也渐渐开始回答墨纪的问题。

数个时辰的飞行,距离桃源乡已经不过十里左右。

一路上,墨纪的心神被一次次的刺激着。

这个面部表情极其匮乏的女子名叫妧语,是距离墨纪所处的齐国几万里里远的一个修仙门派的弟子,这次下山购买药材,路过京都时恰好遇到墨纪这件事,顺手救助重伤垂死的墨纪。

按照妧语所说,因为齐国地处偏僻所以修仙风气几乎衰落,凡人占了近乎九成五!而外面的世界,几乎人人修仙,那些被称为修士的人,只要修为够高,甚至比传说里的神仙还厉害!

墨纪还在幻想着那不曾接触的繁华世界,却听妧语依旧用那淡淡到毫无感情的语调问道:“墨纪,接下来往哪里走?”

墨纪伸头看了看前方飘着炊烟的村落,道:“就是前面那里了!妧语姐姐,你这样飞到村里会把大家吓坏的,你看飞到那片湖边怎么样?”

妧语点了点头,红绫的高度开始缓缓的下降。

一炷香后,墨纪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妧语姐姐,这一路麻烦你了!谢谢!”墨纪说着,躬身一拜。

妧语摇了摇头,道:“你我相遇便是有缘,恰好我还要去琉璃城收购一些草药,路线偏得也不远,顺路送你一程不值一提。”

“那妧语姐姐你是要走了吗?不如来我家吃顿饭吧,我娘的手艺村里很有名的!”虽然知道回答,但是墨纪还是试着挽留下妧语,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妧语还是摇了摇头,略显歉意道:“这次因为你的事,我的时间有点赶,不能再耽误了,若有缘,以后还会再见的!”

就这样,在墨纪的道别声中,妧语驾驭红绫飞天而去,如同从凡尘回归天上的仙子一般。

离别后总是会有一点落寞的,墨纪自然如此。

轻叹一声,墨纪便要转身回村。

突然,墨纪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身回到河边,用手刨开一处的湿土。

墨纪从地下掏出一个泥罐,伸手在其中一阵摸索。

墨纪掏出其中的东西,却是一张纸片。

愿科考成功!风光回家!

墨纪看着纸片上的九个字,沉默良久。

最终墨纪撕碎了纸片,将泥罐藏在河边的草丛里,转身离去。

墨纪站在村口,很快就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呀!这不是兰花家的小黑子吗!考试考得咋样啊?中了没?”村东的王婶好奇的问道,手中还拿着农具,显然刚从田里忙完。

墨纪苦涩的摇摇头,背着包袱走向了村里。

看着眼前的泥土房,墨纪心情沉重。他看着屋前的梧桐树,隐隐看见一个少年十年间在树下读书的身影。

墨纪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依旧要面对。

“爹娘,我回来了。”墨纪走进院子说道。

话音刚落,屋子的木门就被猛地推开,墨纪的娘亲杜兰花冲出来,将墨纪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孩子,没受伤吧。在外面过得苦不苦?”爱子心切,杜兰花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平安。

墨纪摇摇头,被杜兰花牵着走进了屋子。

墨纪的父亲也早已从后院来到了厅堂。

杜兰花赶紧开始张罗饭菜,而墨纪的父亲墨铁生则开始询问墨纪外出科考的过程。

墨纪如实诉说,只是隐瞒了酒楼冲突一事。

夜晚,墨纪坐在屋前的梧桐树下,脑中思绪万千。

墨铁生并没有怪罪墨纪的落榜,只是问墨纪今后的打算,他自己做了一辈子农民,他不想自己的儿子也做一辈子的农民,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出人头地。

继续科考吗?又或者是……

墨纪狠狠摇了摇头,修仙的世界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杀人夺宝,屠城灭派之人比比皆是,那样纷乱的日子墨纪觉得并不适合自己。

唉……好不容易回来了,过段时间再想,今晚好好休息下!

墨纪闭上眼睛,旅途中疲劳的积累,致使墨纪不久便沉沉睡去。

夜半,墨纪恍惚间意识清醒了许多。

这是什么味道?

一股刺鼻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墨纪的神经。

墨纪下意识的睁开曚昽的眼睛,眼前的一幕让墨纪瞬间清醒。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怪人正掐着杜兰花的脖子,狠狠一捏!

“娘!”墨纪吼道。

墨纪立马起身,可又感觉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

墨铁生就倒在墨纪的身前,身首异处!那股刺鼻的味道正是鲜血!

墨纪只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只能呆呆的来回看着屋前和脚边两个至亲的尸体。

黑袍人嘿嘿一笑,冲天飞起,就这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爹……娘……”墨纪颤抖着,几乎是从嗓子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墨纪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可是那味道,那景象,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它就是真实!

第二天的清晨,村长带人来收了墨铁生和杜兰花夫妇的尸体。

村中央是村长墨阿的屋子,此时的村长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墨阿看着椅子上双目无神的墨纪,轻叹一口气,道:“你爹你娘我是看着长大的,他们都是老实人,他们也从来没得罪过谁,我实在不知道什么人会要杀他们!”

墨纪看了眼墨阿,眼神中慢慢有了丝神采,他努力回忆家里可能得罪的人,可是毫无头绪……难道是京都的那几个官宦子弟?!

墨阿看到墨纪的表情,沉声思索片刻问道:“你可见到杀害你爹娘的凶人了?”

墨纪点点头,道:“他穿着一身黑袍,但他的真正的样子,身材还有声音我都不知道。”

墨纪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京都发生的冲突告诉墨阿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墨阿的低声细语:“没道理啊,要是寻仇的话为何偏偏要留下你呢?一般江湖上寻仇的话不会说留下一个仇家的后代等着以后报复自己吧……可是要说劫财,你们家又有什么给人家抢的呢?”

听到墨阿的话,墨纪瞳孔一缩。

是啊!如果是京都的官宦子弟报复自己,为何唯独留着自己不杀呢?这不合道理!

墨阿沉吟片刻,问道:“那个黑袍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征?又或者说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墨纪低下头,脑海中仔细过滤着黑袍人的每一丝细节,他的动作,他的行为,他的装束。突然,墨纪眼中一亮。

那个神秘的黑袍人最后离开的时候是腾空飞走的,也就意味着……这是一个修士!

想到这里,墨纪感觉心脏都要漏了一拍,自己出生的这个小村子怎么会惹到了修士。

“孩子,你以后就到我家里来住吧。”墨阿叹道,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突然之间失去父母,那打击可想而知。

“是啊,孩子,以后有啥想吃的跟婶说,婶儿做好吃的给你吃!”王婶在窗外喊道。

“孩子以后缺钱就和叔说,叔家里还有几头大肥猪呢!”村西的李大叔也在一旁说道。

泪水无声的从墨纪的眼中流出,可还没等墨纪开口道谢,屋外传来一声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王婶正一脸见到鬼似的看着其脚下。

墨纪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不光是墨纪,对于一个刚出凶案的村子,此时的村民们的精神都是敏感而又紧张的,这一声惊呼直叫得人心惶惶!

墨阿面色阴沉,喝道:“王婶,你一惊一乍的干啥?”

王婶伸手指着其脚边,整个人都在哆嗦,她颤声道:“我……我老头子身上突然冒出一团火把他烧成一堆灰了!”

王婶的话就像一块投进鱼塘里的石头,惊得其周围的人立马退后,王婶周围三丈内立马空了出来。

随着村民的散开,王婶脚下的情形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里有一小堆还冒着微不可查的青烟的青灰……

不等在场的村民们有任何反应,王婶的身上也突兀的燃烧起来,不过两息,原地便只剩下了一堆残留的骨灰。

还没等人们从这惊悚中恢复过来,人群中冒起了一团团的火光!

这诡异火焰燃烧的速度根本不会给人惨叫和呼救的机会,短短几息,院外的数十村民无一幸免!

墨纪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化为了一堆堆的灰烬,毫无办法。

“村长爷爷,是修士要杀我们!”墨纪转身喝道。

可身后又哪还有什么人影,只有一堆还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灰烬罢了。

墨纪冲出村长的屋子,来到了村子间,田地里,树林中,却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全村人包括牲畜,全都被烧成了灰烬,这个村子唯一的活物只剩下了墨纪。

爹娘死了,村里的人也死完了,这偌大的世界,再无至亲。想到这里,墨纪的心中恨意滔天!

墨纪眸子中的光彩越来越盛,他明白,颓废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帮助,唯有自强才能有一丝报仇的机会!

墨纪仔细的开始打量四周和周围的天空,并没有看见昨夜的黑袍人。

“既然你不杀我,他日我必杀你!”

墨纪狠狠握拳,他明白,此时此刻,时间最重要,一旦她离开了,那么自己报仇的希望将微乎其微!

没有收拾地上的骨灰,也没有去见爹娘的尸体,墨纪只是回家拿了家中的一些积蓄,迅速离开了村子。

一个时辰后,桃源乡的驿站处。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骑着一匹普通的棕马,就此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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