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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鸟的歌唱

昨夜星辰,没有出行的忙碌,还懒懒地赖着,躺在那张宽阔的床上。

你那忧郁的眼神,穿透了黑夜的屏障,降临到我的心房,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像一束拂尘,将我的心打扫得无比纯真,无比高尚。从此,心底的琴弦有欢快的音符在倾泻,在流淌;周身散发着雨后青山的气息,浓而不腻,艳而不妖,清新明丽,淡雅秀美。

当离觞随时光拉长,再拉长,拉成一条条细细而绵长的思绪时,那杯残酒,便随时光淌入了附近那条河流。在宁静的夏夜,将故事聒噪成一片热闹的蛙鸣。我知道,明天那些离别的情愫,将转化成蒙蒙雨雾,或落下,或蒸腾。落入田野的,将会化作丛丛漂浮的绿丝,随荡漾的水波圈出小蝌蚪神奇的幻想,还有成蛙们对过往的回望;而蒸腾了的,则会飘荡于空中,或凝成朵朵浮云,享受自在逍遥的幸福。

清风徐来的时候,树叶带着你的祝福,在微风中对我微笑。秋天来临之际,它的守候也已临近结束。于是,我把思念化作一缕孤魂,腐烂成泥,准备下一季的新生。但愿,这新生里不再孕育忧郁、怨艾及沉重的离愁。

我说过,如果我是风,我将带走所有的愁绪,留下你快乐无忧地生活。可你笑道:唯有无忧又无憾,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然而,这样的境界,不在于山水,不在于离人,也不在飘浮的云朵上,只在于你的内心。

你的心中,是否也有过对现实的抗拒?肯定的。而在现实面前,你更多的是挣扎。挣扎,说起来有点心酸,心寒,还有更多的心痛,甚至也有过心碎。可当一切成为过往,你只是淡然一笑,指着对面飘摇直上的那缕炊烟,告诉我,一切都已随风而散了。不再留恋,不再在乎,不再深究。与其说超然,倒不如说已将其渐渐淡忘。

然而,我明白:有些东西的确可以遗忘,唯独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忘却。那根深蒂固、了然于心的情愫,在心海里绝对不是一出随风而散的折子戏。当你还能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当你直视的眼神还在偶尔飘离,当你潜意识里还能时不时地想起那个形象,当你的心底还能因她而泛起不小的波澜,那么,你就不能说那是个被遗忘的角落,更不能说那个名字早已被你清除得一干二净。

也许,她真不过是一只小鸟,在你的清晨,不早不晚,飞临你的窗前,唤醒你对爱的记忆;而后,她仍停留在你的窗前久久地等待,痴痴地守候。而你,在外面转过一圈后,被那些奇花异草所吸引,所迷糊,很快便将蜷伏于一隅的她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在你的眼里,她不过是一只小鸟,一只普通的小小鸟,只是千万只小鸟中的一只。你对她早已没有了记忆,更别说为她的守候而感动了。可,在她的眼里,你不仅仅是一个人,你简直是一个神,她曾想象过今生只当你的奴仆,偶尔仰望便也知足;后来又企望做你新娘的伴娘,贴近你的她,嗅着你的气息;可最后,她还是奢望要成为你的新娘,你今生唯一的新娘。能陪伴你左右,侍奉在你的身旁,给予你短暂的快乐与一瞬的幸福。她将低到尘埃里,深深地爱你!只为爱你!

你也曾被深深感动过,还爱怜地抱着她,吻着她,痛着她。在你的抚慰和爱情里,她也曾羞涩地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那些甜蜜的时光。

可,你的心啊,充满了对外界的渴望。你的魂,白天向往着太阳,黑夜暗恋上月亮。她既没有太阳的辉煌,也没有月亮的光华。她只是蹲坐你窗前的一只小鸟,在你疲惫时,为你忧伤地吟唱,直至精疲力竭,直至地老天荒。

也许,她的一生,只是为你吟唱而来,也只是为你吟唱而去吧。曾经的守候,是她的职责;而今的回归,应该是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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