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远古走来。
从远古走来的罗浮山,她钟灵毓秀,风光旖旎。她以灵秀山水与幽美生态,孕育了古朴凝重、深厚斑斓的罗浮山生态文化。
“品尝”罗浮山生态文化,离不开金、木、水、火、土。“五行”是罗浮山生命的根。那七彩的金,嫩绿的木,晶莹的水,闪耀的火,沁香的土,充满着灵性,抚慰着罗浮山文化的根——生态,哺育着罗浮山生态的魂——文化。
中国古代思想家把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作为构成万物的元素,以说明世界万物的起源是多样性的统一。春秋时产生了五行相胜这一哲学理念。《孙子兵法·虚实篇》曰“五行无常胜”,认为五行之间有相克。战国时期,“五行”说颇为流行,并出现了“五行相生相胜”的理论,“相生”意味着相互促进,如“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等。“相胜”即“相克”,意味着相互排斥,如“水胜火、火胜金、金胜木、木胜土、土胜水”等。这些观点具有朴素唯物论和自然辩证法因素。五行说虽被后来唯心主义思想家神秘化,但它的合理因素一直被保存下来,对中国古代天文、历法、医学和工农业生产的发展起了一定的作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
罗浮山历史悠久,人文荟萃,素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美誉。厚重的历史文化和良好的生态环境,造就了罗浮山丰富而有特色的生态文化资源。在这里,我们竟惊奇地发现,罗浮山的生态文化是与五行文化中的金、木、水、火、土相互对应的,并且充满神奇的色彩。
贾谊曰: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在罗浮山,不难看出:铜淬之于金,林滋长于木,瀑得益于水,灯渊源于火,陶结晶于土。铜林瀑灯陶融金木水火土之根本。相生相克,周而复始;聚散生灭,天人合一。由此而凝聚罗浮山精神之博大!难道说这是一种巧合吗?不,这是伟大的罗浮山人民在金木水火土与铜林瀑灯陶中体会到渐行渐远的召唤,在力量的母体里组成和冲动着永恒的信念,繁衍着古朴和现代的形象,演绎着无限和有限的生命意境。金木水火土更凝聚陶瓷之风韵。你看,那含铁沙的白土,经过水的磨合,在木炭火的炼狱里,涅槃为陶,给罗浮山这片独特的天地带来了非凡的反响。同样铜不也是结晶于金,授柄于木,淬之于水,烧炼于火,取材于矿土吗?可谓青铜与金丹,纵横天下;木与佳果,香飘万里;瀑与水,川流不息;火与灯,光照千秋;土与陶,生命结晶。它们伴随着罗浮山的呐喊和东江的吟唱,奏响了罗浮山生态文化的辉煌乐章!
青铜与金丹纵横天下
从那位盗火的神灵开始,带着沉重的伤痛和自信的微笑,远走他乡,跋山涉水,寻找和点燃那生命的火种,迸发了扣人心弦的烈焰,熔化了石头,从中“炼出了一种叫金属”的物质,它富有特殊的光泽而不透明。它导电、导热,并在烈火中任人锤炼……人类为了生存,首先发明了刀剑和各类青铜器皿,并汇集成精灵放歌于春秋战国。
远离中原的罗浮,显然没有铸造青铜器的遗址和传说。但是,罗浮山下古文物的出土,广东省近50年来的这一最为重大的文物发现,改写了整个岭南的文明史,“蛮夷”、“蛮荒”之类的说法,从此当视为不确。这一发现,具有重要的历史、艺术和科学的价值,具有崭新的内容和信息,给时代提供了新的认识,因而被评为2000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岭南文明,曾经先进,曾经辉煌,让广东人引以为豪。
神秘的罗浮见证了这一幕幕的历史画卷。
1973年,博罗县石湾镇苏屋岗农民第一次挖出两件青铜编钟;1984年,在博罗县公庄镇陂头神出土7件完好青铜编钟。这7件编钟表面都有精美的花纹,编钟两面声音不同,中央文化部音乐研究所的专家鉴定,认为编钟音质清脆,音阶准确,属于春秋时期的产物。他们还认为,这7件青铜编钟不是中原的产品,乃广东本土铸造,是地道的“土特产”。这冰山一角的“土特产”,逐步揭开了盛传的古国之谜。
轻轻地敲击着锈迹斑斑的编钟,清脆的声音穿越蛮荒的记忆。我们仿佛看见那令人震撼的一幕:
铸造的火焰在燃烧。此时的黄河、长江流域,正是旌旗猎猎,群雄纷起,随着最后一轮腥风血雨,吴越两霸称雄中原,姑苏一战,越败吴,历史进入新的一页。战国七雄对峙,十年间,六国灰飞烟灭,秦一统天下。而远离中原的南越,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歌舞升平。梦幻般的缚娄古国在人们的心目中显得遥远而神秘。
我们在神秘中寻找历史。历史的时空又回到了葛洪时代,这就是金丹时代。“于卦为离”的罗浮山朱明洞,是葛洪炼丹的地方,“稚川丹灶”肃然在这里,这“稚川丹灶”是先人遗留的探求长生的见证,它见证了“金丹”时代。灶台依旧,其仙风道骨姗姗可见;石壁上风雨侵蚀的斑痕,犹如仙女的霞衣挂在上面;松风如涛,好似琴鸣。“丹灶三年火,苍崖万岁藤。”就在这里,葛洪带着他那仙丹炼成灿烂如同黄金般的梦想,燃起了烧金的紫烟,练就了“守丹灶而不顾,炼金鼎而方坚”的意志和毅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记载了大量的古代丹经和丹法,勾画了中国古代炼丹的历史梗概,但也多少让身后含愁眉黛绿的罗浮仙子,发出了殷勤不为学烧金,道侣惟应识此心的怨叹。
对面的葛洪炼丹遗迹,仍光彩照人,庄严依旧。这苍老而又凝重的形象,无时不昭示着一种坚韧不拔、刚柔并举的道教精神,为一群又一群的旅客留下生命之神韵。
青铜与金丹,留下了大自然所创造的杰作。它涌动的激情犹如江河的节律,在每一行的足迹上都写着悲壮的身影。生命的礼赞,从盘古开始就生出了一种情缘。到了赵佗卧薪尝胆,再到葛洪隐居炼丹,罗浮山“圣火”不灭,钟声不断。于是宗教的智者在这方热土打造出辉煌灿烂的宗教文化。罗浮山名于秦汉,鼎盛于唐宋,“百粤群山之祖”的美誉传遍中国。
木与果香飘万里
木即树,木本植物的总称。《说苑善说》曰:山有木兮木有枝。木的故事,为我们捕捉到了地球原始时代原始森林的力量和许多生活的梦幻,谱写了多少美妙的诗章。
据各方考证,森林是人类真正的故乡,人类的始祖就是由从树上爬下来的猿猴进化而来的,然后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大冰河时期中断了有巢氏的生活方式,迫使人类的远祖从森林走向原野,走向江河。文明的古城堡崛起之后,人类才有可能骑骆驼去横越沙漠,驾艨艟去漂越海洋,乘飞机去傲视苍穹……我们的故乡在哪里?在原野?不是;在沙漠?不是;在江海?不是;在天空?不是。那森林,它才是我们真正的故乡。那些郁郁葱葱的芬芳远古记忆,作为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一代代秘传下来,至今还出现在我们的梦境里。
森林是一种文化。森林文化作为以森林为背景的协调人与森林、人与自然、自然与社会关系的文化样态,本质上是一种生态文化。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森林文化,是森林生态文化,其本质和精髓体现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种生态文化,在罗浮山,每一处都有,每一处都能找到。
群峰嵯峨、涧峡纵横、溪流交错的罗浮山,森林类型丰富多样,热带、亚热带和温带植物并茂一林,形成南亚热带的天然植物园。
罗浮山景区总面积214郾32平方公里,其中林地面积164郾48平方公里,占总面积的76郾6%,森林覆盖率69郾9%。常绿乔木与阔叶林和众多的藤本、草本等植物,计有4000多种。
罗浮山优越的地理位置,特殊的气候,复杂的地形,古老的地貌,为森林的生存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不仅使一些濒危植物得以繁衍发展,一些古树名木也得以保存。罗浮山各道观寺庙保存下来的古树名木就有18种之多,主要树种有小叶榕、香樟、秋枫、罗汉松、土沉香、红锥、杨桃、人面子、青果榕、龙眼、水松、九里香、大叶米兰、金桂、含笑、梅、山茶树、过江龙等。这些古树名木是罗浮山活的文物,也是罗浮山历史的见证。古树参天,萧森万木,奇花异草,绿阴蔽日,成为罗浮山生态文化的特色。
在罗浮山东北麓山脉,近年有重大发现。2009年9月15日,《惠州日报》报道:日前,博罗县公庄镇组织人员经过多次考察,并经四川大学专家教授进一步论证,证实在博罗县公庄镇、柏塘镇、横河办事处和龙门县龙江交界处发现的面积达1万多亩的原生态林带,极具旅游开发价值。这被当地群众称为“秋风坑”的原生态林带呈盆地地形,四面环山,为保存完好的古灌木林。林带内溪流纵横、古木参天,并发现多种奇花异草和珍稀动物,堪称天然的动物园。据专家现场勘测,坑内的温度普遍比周边地区低3~5摄氏度。专家认为,这是打造原生态“清凉世界”的天然宝库。目前,有关专家正就原生态林带的开发利用进行详细规划。
罗浮山四季花繁。暮春火红的杜鹃、似锦的吊钟花成片开放;夏初百合花、野牡丹、姚金娘、山稔花如火如荼;秋季的枫香、山乌桕等,红叶迎秋;冬天的油茶花,花白如雪,傲霜怒放。罗浮山不愧为珠三角的中心花园。
罗浮山四季佳果飘香。春天的枇杷、杨梅,夏天的龙眼、荔枝、芒果;秋天的梨子、香蕉、沙田柚、柿子;冬天的柑、橙、橘。一年四季,应有尽有,让你大开眼界,让你撑饱肚皮。
唐开元年间,山僧即以甘甜味美的柑子作为贡品,并被皇帝命名为御园柑。北宋苏东坡被贬岭南,满腹惆怅伤感。但在安置于惠州来游罗浮之后,却爱上了“四时春”的罗浮,在“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的生活中,“不辞长作岭南人”了。
罗浮山夏季气温,白天30毅以内,晚上20毅左右,由于空气中的负离子的浓度较高,即使酷暑天进入罗浮山,游客也会觉得凉风徐徐,可谓是白天不用扇,入夜不用棉被垫。
瀑与水川流不息
大地拥抱森林的分娩,是血和泪的结晶,这结晶便是水,这水便是氢和氧,是最普通的化合物。这是碧绿绿的血在流淌,透露着真善美。在地球生命意识的内核,疼痛着这方原野。或许是浓浓的热恋,滔滔不息;或许是默默的感悟,绵绵不断;或许是慈慈的母爱,依依难舍。这就是罗浮山的瀑与水。山情,垂钓成绿浪的饥饿与困惑;水梦,沿着溪水的曲折与坎坷,川流不息的瀑与水,在罗浮山里尽情地放牧青春……
罗浮山雨量充沛,山林覆盖面广,山高谷深,孕育了罗浮山瀑布泉水资源。据有关资料介绍,罗浮山主要河流有蓝溪河(浮山流域)、澜石河(罗山流域);主要溪涧有大坑水、鹿角坑水、新溪坑水、白鹤水、黄龙水、华首水、南寮水、坳岭水、茶山坑水、流云斜水、山背水、葛蒲涧、杜鹃涧、山茶涧等14条溪涧。除澜石河、蓝溪河外,其他河流、溪涧上均有众多的瀑布、跌水、澄潭。每当大雨过后,山涧的瀑布悬挂在山腰,非常壮观。古人赞之为谁信匡庐千丈瀑,移来一半在东樵。
罗浮山林深苔厚,郁郁葱葱,洞壁岩缝,储水丰富,今人称之为“绿色水库”、“固体水库”、岭南的水明珠。
川流不息的山涧水,汇集了罗浮山巨大的水利资源,铸造出良好的生态环境。在罗浮山东南麓和西南麓,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两幅西子三千个,群山已失高。峰峦成岛屿,平地卷波涛的美丽画卷。这是聚集罗浮山水资源的显岗水库和联和水库,是博罗县最大的防旱涝灾害的重要水利工程,又是旅游观光的风景区。这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罗浮山东南麓和西南麓山水之间,美轮美奂,令人心驰神往,顿生极其浪漫的幻想。
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一种新的旅游方式——漂流,脱颖而出。罗浮山漂流景区群峰叠翠,云缭雾绕,神奇迷人,其一山一水,一木一石,一情一景,竞显“幽、曲、翠、秀、真、古、奇、情”,一湾一新景,九曲藏千画,时而奔腾澎湃,时而回旋幽谷,令人心旷神怡。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随波逐流,逍遥自在。沿途竹廊扶风相掩,深邃的峡谷奇石星布成趣,高含量的负离子幽谷空气清新,清澈的溪水散发着自然灵气,让人如置身于仙境一般,将让你领略“激情穿越、仙境畅游”的独特神韵。
闯过险滩水势渐缓,蜿蜒迂回顺流而下,沿途的田园风光,峰林美景尽收眼中,鱼翔浅底,水清如镜,一句“只见青山不见人,却闻清音踏水来”将游人带入美景诗境。听听静谧山间蝉鸣林梢,看看“水村山郭酒旗风”,真有洗涤凡尘、回归自然之感。碧波荡舟,偶入一泓水潭,绿树成荫,鸟语啾啾。此时,一种亲近自然、挑战自然的身心释放感油然而生。
瀑布的震撼来自于水的凝重,噪动了大山几多宁静,柔情的溪水和俏皮的皮舟,丰富人间几多风采。荡气回肠之后,便是一只只搁浅的皮舟;如今迈步从头越,再次荡桨跋涉,又激起皮舟奋起舞蹈,向着胜利的目标,向着一泓潭水,奔流直下。水的冲击声,两岸树林哗啦的抨击声,奏成一曲大山的旋律。是啊,生命的韧性在漂流中得到了极限的满足,人类也借助水的力量,传递着胜利的喜悦。这就是瀑与水对我们的启迪。
灯与火光照千秋
火,物体燃烧时所发的光和热。《韩非子·五蠹》曰: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悦之。这说明人之初就与火结下了不解之缘,知道用火抵御严寒,用火驱退猛兽,用火烧烤食物,用火获得光明。
翻开积满尘土的泛黄史书,火的炽热迎面而来:它生动,它自由,它炙热,它雄浑,它悠久,所以令人难以分辨究竟是似火的文化还是文化似火……
火,催生了编钟,罗浮之音,恍如天籁;
火,催生了铜鼎,牢其基业,国泰民安;
火,催生了金丹,葛洪文化,绚丽辉煌;
火,催生了陶瓷,淬如芙蓉,灿若星辰;
火,催生了革命,罗浮忠烈,永垂不朽。
看着“火”狂舞的身影,我陷入了无限的遐思。它忽大忽小,忽高忽低,时强时弱,此起彼伏,又跃又跳,仿若顽皮的孩童在嬉戏追逐,一派生机勃勃……令人血液随之沸腾,脉搏随之跳动,情感随之起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点点星光可以装饰太空。而不论是灿烂的《诗经》、《楚辞》,还是顾盼的“聊斋”、“红楼”;不论是铁鼓铜锣豪放豁达唱“大江东去”,还是杨柳水岸情意婉转赏“晓风残月”;无论是“百家艺枝自春售,潜力农商喧日昼”的《清明上河图》,还是“春蚕吐丝,姹紫嫣红”的《仕女箴图》……哪一页不似燎原之火?哪一页不是凝聚了人民的智慧结晶和精英之辈的灵魂之星光?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人类文明。数万年前,人类就已经懂得使用自然之火来御寒、烧烤和照明。三千多年前,人类开始使用简单灯具承载火烛,书写文明史。从粗糙的石灯到青铜灯,陶瓷灯到电灯,从普通的灯光到LED,灯具的历史变迁打上了深刻的时代烙印,同时也是社会经济和文化的缩影。火的使用是人类从蛮荒走向文明的开端,它改变了人类的饮食,从茹毛饮血向精烹细做进化;它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环境,从在黑暗中探索向灯火辉煌的文明迈进。时至今日,现代文明的人类社会已经是可以食无肉,但不能居无灯了。
回溯历史,灯与火是分不开的。有了火就有了灯,有了灯火就有了灿烂的文明。
灯,承载着人类的光明、求索之梦,替人类把心声传扬、讲述。灯,借着母性的、唯美的喉音替人类把光明和温暖化作温柔的召唤。灯的空间化、器具化、民俗化使火之意象更为深刻、更为神圣了。
最向往的灯火是豪放派诗人辛弃疾在《青玉案·元夕》里面描述的:“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谁能告知,可觅伊人芳踪的“阑珊灯火”在何处?是冰灯还是煤油灯?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下还有谁的影子?灯的文化在这里得到延续……
关于灯的文化,灯的民俗,在罗浮山随处可见,且非常丰富。
花灯,又称“彩灯”,是我国传统农业时代的文化产物。据传,闹花灯的习俗始于西汉,兴盛于隋唐。隋唐以后,历代灯火之风盛行,并沿袭传于后世。正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闹花灯放烟火的高潮。所以,也把元宵节称为“灯节”。
春节的罗浮山,是华灯的世界。走进罗浮山,可以看到各式各样崭新的花灯,罗浮山上的元宵节是一年中灯火最旺的时节,可算得上是花市灯如昼了。满街挂满灯笼,到处花团锦簇,灯光曳,到正月十五晚上达到高潮。
逛花灯、猜灯谜、煮元宵、放鞭炮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最重要的内容。小时候过元宵节,最盼望的事情,莫过于提着父亲亲手扎制的花灯,花灯里燃着一根流着泪的蜡烛,微弱的光线,在童真的脸上着,踩着细碎的月光,和小伙伴们一起唱月光光照禾堂。那时的夜晚远没有现在的妩媚,火树银花,霓虹闪烁,流光溢彩。那微弱的灯光和清明的月光,在夜里显得格外耀眼。那时的夜晚,是清冷和寂寞的,所以花灯和月亮融会在一起,加上欢歌笑语,就足以让我们快乐。那快乐来得真实自然,没有半分伪饰,几十年后依然盛开在记忆里。
罗浮山吊灯习俗已有几百年历史。当年南迁的客家人对血脉绵延极为重视,他们借中原传统的元宵节赏灯习俗,以“上灯”谐音“上丁”来庆贺家族添新丁,并形成了客家人别具一格的吊灯习俗。
罗浮山吊灯习俗由“开灯”和“结灯”两个阶段组成,分为放灯绳、买灯、迎灯、上灯、暖灯、化灯六个环节,其间还有锣鼓、八音、舞龙、舞狮、祭祖、饮灯酒等热闹的场面。
从正月初一到十五,是罗浮山“吊灯”的日子。“开灯”就是男孩出生后的第一个正月初一,凡是上一年有男孩出生的人家,都要买一只写有“新丁”字样的灯笼,挂在祖屋祠堂的上堂,这一天,只要你到祠堂看一看挂有几个灯笼,就知道这个家族添了几个男丁。一直等到正月十五那天,再将花灯升天,就是“结灯”。灯日的晚上,村里的人都会聚集在祠堂里,在一位长者的指挥下,把挂着的灯笼取下来,串在一条长竹竿上。然后,扛着灯笼,打着锣鼓,在各村之间,甚至到附近的镇上游行,这叫做“闹灯”。有的村子大,或添的男丁多,长长的竹竿上挂着一长串灯笼,锣鼓敲得震天响,他们在向人们宣告:看吧,我们村添了多少人丁啊!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的世袭传承观念发生了变化,不管生男生女,都会吊灯。而且吊灯的规模越来越大,形式越来越多。
透过盏盏红红的灯笼,凝视不断升腾的火苗,感悟出罗浮山蕴藏在生态文化之中的辉煌的民俗文化之光,在这民间风俗中看到许许多多生态文化的影子。
土与陶生命结晶
《易·离》曰:“百谷草木丽乎土。”其土,即生命之土壤,地面上的泥沙混合物。《史记·李斯列传》云: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所以,土是地球构成的最基本元素。
亘古的浩歌,伴着泥土的芳香悠扬,现代的灿锦缭绕着繁茂的田园山庄。铿锵玫瑰和着大自然的万千风情,打开了弥漫着五颜六色的土地之梦,红肥绿瘦了那段金秋时光……
陶瓷,火与土的热恋拥抱,那炽热的情愫在不断燃烧,就像凤凰涅槃重生再造,火与土的结合诞生了陶瓷。
陶瓷,泥土的结晶,它在人类历史上足足横亘了多少个年头。悠邈的洪荒时代,在肆虐的野火无情地吞噬着大片森林时,人类惊奇地发现,经火烧灼的泥土可以黏结变硬!当人类诀别茹毛饮血的蒙昧时代而从事农耕、安享定居生活时,用火的经验使陶器应运而生。从此,人类便开始用火和黏士谱写文明史上那永无止境的陶瓷篇章!
银岗村,位于罗浮山下“七星伴月”的风水宝地之中。“岭南考古大发现”在这里横空出世,先秦古陶在这里重见天日。在20世纪末,先秦最大的窑场出土了大量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陶器,先秦时代的缚娄古国逐渐浮出了水面……
一个个静默的陶器,带着泥土的芳香,从远古走来。尽管它破裂过,裂痕布满全身,一脸沧桑,但它的沉默,隐含着神秘和诡异,你不能将它等同于一块瓦片,或者由泥烧成的物体。面对着它,你禁不住要暗自揣摸它的来历,它凹凸有致的表面,铸造的纹饰繁而不乱,细腻婉转,高贵大方。
很显然,在相当远古的一个时代,有一个个精于技艺的匠人,用石、竹片在一堆堆陶泥上,精心描述着敬畏和崇敬的心情,历经多时,陶胚大功告成,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火窑。
古窑引领我们追寻罗浮山的历史文脉。“九秋风露古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考古发现证明,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罗浮山下博罗建县的时候,已盛产越窑瓷了。这重大的考古发现,为全面、系统地复原广东春秋战国时期陶器等手工业生产状况及相应的社会面貌、经济形态奠定了基础。从出土的陶器可以推测,东江流域不但精于制陶制瓷,更可能是中国瓷器的发源地之一。以上这些都说明,当时岭南地区的文明程度可能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而再次证明,南粤是“蛮夷之地”、“化外之乡”、“瘴疠之乡”的说法也可以从此改写了,即先秦广东并不是蛮夷之地。
青铜与金丹、木与果、瀑与水、灯与火、土与陶的交相融合绘成的五彩罗浮山,犹如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穿着五彩斑斓的衣裳,带着沧桑,带着微笑,带着“天人合一”和“道法自然”,从远古走来……
(原载《东江文学》201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