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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东北最大的特点是冷,但却不能说这是它的缺点,因为它最大的看点是雪。如今已经三年没回去的我,由衷的说,我喜欢那里的雪,我思念那里的雪。我看过一些描写雪景的诗句,几乎诗人在描写雪时,总是把它放在山上,从山的巍峨来渲染雪似乎气势更盛。其实不然,我家乡的雪,总是那么孤傲,没有山的衬托,它依然不愿低头,平地积起数十尺,昂然挺立。

我和林楠分开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在我的记忆中家乡没有下过小雪,但那一次雪下的真的很温柔。小学写日记,心情不好的一天,一般都会把天气记阴或者雨,心情好了就是晴,现在想想那时也真是可爱。哪有那么准的心情天气,天气并不会为你的心情而改变,只是心情去改变天气罢了。我轻快的踏着温柔的雪,一路心情飞扬,回到了住处。

“刘晓枫回来啦,来跟叔叔说说去哪儿了?”我进门正好遇到刚从厨房出来的房东。

“我去同学家跟他一起做作业去了”我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好,下回在这样要先跟我打声招呼知道吗?”

“恩,好。”

“好,赶紧进去准备吃饭了。”房东人不错,在众多做这种生意(当时,二中没有宿舍,不是市里的,父母都会帮孩子找一家食宿的地方,包吃包住,顺便帮忙看管孩子。)当中,他负责任,当时有些食宿的地方,晚上不管你干什么他们都不会管,对你的任何事都不会过问,当然我当时很向往那种地方。而且他做的一手好菜,绝对是下的了厨房,一般不上厅堂的主儿。

大家吃饭时,都挤眉弄眼的看着我笑,让我感觉很不自在,于是本来就不太饿的我,先离开了饭桌,我很开心的一般吃的都不多。

我正拿干毛巾擦着因化雪而湿漉的头发,门被踢开了,呼啦一下进来五六个人,端木为首进来就大喊道“恭喜,晓哥把妹成功,为我国添丁加口的伟大事业卖出了第一步”他说完就开始大笑,大家也跟着起哄。我拿着毛巾上去抽他,他也不躲,一把把毛巾扯过去,佯装生气道“尼玛,我晓哥什么身份的人,怎么还能用这玩意儿,强哥亮家伙,顾强笑了一下,立刻跑了出去,正待我好奇的时候,他像做贼一般怀里揣着什么就跑了回来。”端木看到情形又开始发挥他扯淡的能力。“货,拿到了吗?没有条子跟着你吧?”顾强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又鬼鬼祟祟的向门外望去。“恩,那就好,把东西交给我吧,”顾强从怀里掏出吹风机递给端木,端木转身面向我,“晓儿,最近风声紧,一定要妥善保管啊”(那个时候,我们唯一能使用的大功率电器估计就是日光灯了,连手电筒都没有,更何况吹风机这种高功率的电器了,对此,我们的家长也非常赞同的。身为政治老师的房东夫人是这样说的,吹风机这种东西常用会损坏发质,最重要的是会让学生产生爱美之情,从而产生早恋情节,继而影响学业,从而破坏未来。归根结底这种东西是万恶之源,是阻挡我们美好前程的绊脚石,我们不能用,最好少洗头,蓬头垢面才是一个好学生的标准形象,那样能证明你有一颗超越世俗的心。)我笑着接了过来,并打了他肩膀一拳。大家这时都已被他搞笑的表情弄的表情各异,大炮说道“端木,你要是考不上高中,没啥出路就唱二人转去吧,我擦我看你很有潜质啊。长的就跟闹着玩似的”端木这种嘴上从不服输的人立刻回道“我擦,你长的也TM一副明星脸啊,估计让你去拍西游记演二师兄都不用化妆。”我们都笑着看大炮脸都憋青了,得!还是动手吧,以他庞大的优势抓着端木一顿蹂躏,直到端木笑着大喊道“炮哥,我服了,你演二师兄必须得化妆,”大炮刚松开手,但又想想这句话好像哪儿不对啊,作势又要抓端木,奸计得逞的端木,立刻转移注意力,“别介炮哥,别闹,你忘了咱正事啦。”听了这话大炮还真就停手了,随即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还在一旁捡笑的我。

大炮好像刚要说什么,端木来了一句“好!现在对刘晓枫同学的偷摸泡妞儿案进行审理”

刚刚冷静下来的气氛,由于这句话又躁动了起来,大家都笑着看端木继续表演,“都严肃点儿,尼玛我是不是得戴个假发,整个小木槌捧着本书震你们一下,说着还真翻箱倒柜准备道具,最终他的形象是这样的,左手拿着凳子腿,右手托着我的哈姆雷特,头上顶着枕巾,开始了他的终极判决。“犯人,刘晓枫,你可知罪,”我去你大爷的好不容易整出个炮崩的脑袋,怎么又整古代去了。顾强笑着一脸鄙夷的说道。“哦,最近穿越穿多了,有点懵B,好现在宣判你有以下罪名,一,偷摸处对象罪,二,对象好看罪,三,藐视情圣罪。这些罪名成立,依据兄弟法,做出如下判决,刘晓枫拉出去弹JJ,弹到死。”我还沉浸他的搞笑中,大家却笑着朝我扑了过来,架住我就往外走。“我立刻笑着喊道,“兄弟们饶命,能不能戴罪立功啊。”

“嗯,还算你小子觉悟高,只要告诉哥几个你这泡妞儿得诀窍,哥几个就放了你”大炮笑着说道,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点头看着我。我趁他们松开手,我指了指端木手里的那本书顿了顿说道“其实,其实我是跟他学的”。果然他们的注意力被那本书所吸引,而且为了那本哈姆雷特的优先阅读权,他们争到很晚,最后大家猜拳决定了这件事。我承认我当时在扯淡,拿哈姆雷特学谈恋爱,就跟在婚礼上放哭黄天(哀乐)差不多。那时候我手里的《哈姆雷特》是备受冷落的,只有第一章有丹麦王得鬼魂频频出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可看到哈姆雷特毫无预兆的装疯时,那种晦涩逼得我都快疯了,遂放弃了当做一种收藏品冷落在那里。可是要么我当时该怎么说呢,难道我语重心长的说,爱情这种东西其实很简单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已,但那时候的我们不说爱情,因为父母老师长辈总在教育我们禁止早恋,杜绝早恋,似乎早恋会让我们万劫不复,即使我们再有主见,也会被潜移默化了,即使我们遇到喜欢的她,也是抱着一种犯错的心态去恋爱。或许权威是对的,那个时候我们或许能遇到对的人,但怎奈时间都在错误中。

深夜,一切都安静了,只是外面不时传来雪花拍打窗纸的声音。黑夜是一个充满想象的时间,因为我们什么都看不到,特别是安静的环境更是寂寞的源泉,自然我想起了她,最多的我还是在回味抱她的滋味,平时她虽然看起来有点蛮横,但下午她却那么安静,想想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豪感。

“晓儿,我跟你说个事哦,刚才人太多,我怕他们笑话我,就没好意思说”

“他们不就那样吗?没什么的,说吧”我轻笑着说道。

“其实,我喜欢过一女生,而且现在也嗷嗷喜欢”大炮小声的说道,声音中似乎有点委屈。

我立马来了精神,起身去给大炮拿烟,大炮接过,点燃深吸一口,我则坐在桌子上把玩着香烟等他继续开口。

“我跟她小学三年级就是一个班的,那时候她学习好,大家都喜欢跟她玩,而我就喜欢揪的小辫子,拿她的笔,就为了让她为了拿回笔时偶尔的近距离接触,而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而当时和我一样也喜欢这样做的还有一个男生。直到六年级,那个男生不再这样做,而我还是以这个当我接近她讨好她最主要的方法,后来她生气了当着全班的面骂了我,然后趴在桌子上一顿哭。”大炮说到这没再说了,我催促道“然后呢?”他跳下床,捻灭烟头并藏好,搂着我的肩膀说“然后就没然后了,我也不知道除了那个方法我该怎么去接近她了”

“她现在在哪个中学啊”我惋惜的问道

“就在二中”啊,这么巧,我去那你继续啊,到时候我给你支招啊。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大炮突然有些消沉,我不觉豪气冲天,一把搂着大炮的脖子,拍着胸口保证着。大炮一听抓着我的肩膀说道“真的啊,晓儿我没看错你,你真的能帮我啊”。“我尽力,咱爷们儿说话指定算数!”

听了我的保证,他顿了顿说道“那女生叫林琳”“嗯,这名字不错,哎!不对,林琳!咱班那个林琳?”大炮点了点头。“可是林琳不是喜欢许洋吗?而且据说挺长时间了啊。”“对!那个跟我同班的和我做同样事的男生就是许洋”大炮淡定的说道。但我听了之后就不淡定了,沉默了片刻,“炮哥,我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呢”

“嘿嘿,晓儿这可是你保证的哦,爷们儿不能反悔啊”他一脸真诚的说道。现在我真的发现我被套路了。“晓儿,其实我舅舅就是5五班的班主任老谭,老谭的班也是数一数二吧,我爹让我去他班,我不去,他恨不得要打死我,但我也还是没去,从小我爸说什么我不听,他只要一扬起手,我就怂了。但这回我硬是扛了过来,最后我爸也没办法了,我才到了这个班,我没别的,就是感觉离她近天天能看着她,我心里就特踏实。其实我也知道她喜欢许洋,而且从六年级就喜欢许洋,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他又点了支烟,不再说话了。我也忘了那天我们是怎么收场,什么时候去睡的了。但那晚我知道了大炮来到这班的后半句话,大家好,我叫陈友金,大家可以叫我大炮,因为这个名字是她取的。炮这个词他都能坦然接受,并公布于众,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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