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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每天的放学铃声都是大家所期盼的,那时候我的学校已经走过了电铃时代,成功步入了高端的音乐铃声时代。我记的放学语音后是一段长时间的萨克斯演奏,名为回家,那是我听过的最优美的音乐。

下午临放学前,林楠让我放学跟她走,这句话很有意思,如果是在大学,那我肯定认为是去开房;如果是高中我估计是去吃饭,搞暧昧;而如果是初中,也就是听了林楠的那句话,我在心中窃喜,我认为那是我们俩的第一次约会。其实三种时间段都是约会,只是约会的心态已经随时间的推进而变得面目全非,各不相同。

我早早的收拾好了书包,铃声终于响起,但这根本就不是放学的口令,就像跑步比赛时,倒数321,就算数了一,你要敢跑照样属于抢跑,只有哨声响起才是真正的口令,而这哨声就相当于老师的的结束语,当然着结束语一般都是布置作业。老师布置了作业,班级瞬间就像炸了锅一样,大声讨论着玩闹着,并不急着回家,由此不难看出其实大家并不讨厌学校,只要学校不用上课。我静静地跟在林楠身后快速的走出教室,班级热闹的气氛令我心安,这证明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初中嘛恋爱搞得要像地下党,防着身边的一切人,一切都是单线接触,恨不得能弄出个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暗号来(但我的初中恋爱跟这个大不相同),高中呢弄的要像阶级斗争,团结一切无产阶级人民(同班同学,朋友),宣扬爱情故事,一致抵御资本主义(家长,老师,教导处)的破坏,当然时常会被叛徒出卖,俗话说的好,哪个班级没两个班主任的间谍,那班主任还怎么混。大学啊必须搞得要像美国总统大选,你不玩出点花样,弄出点气氛,没有选民捧场,那你丫必须得是世袭爵位,长相过人。

当我们走出校门时,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大家一般都不会像我俩这样急匆匆的走出来,或许操场此时正上演真人格斗赛呢。“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江(松花江,离我学校不足八百米)边吧,输了的是猪”林楠说完这句话,没等我同意就跑了出去,我立刻追了上去,与她并排跑着,在那种距离和气氛的熏陶下,我不自觉的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放在我手心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我当时的心情完全在仔细观察她对我这一举动的反应,如果她生气了怎么办。然而她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我第一次牵了我喜欢女孩的手,虽然没有太多肢体感觉,但是当时那心情根本就是那种不能遏制的兴奋。我一度加快速度,似乎只有肢体的速度提上来了,才能协调我的心跳速度。“喂!你慢点儿,你要拉着我跳江啊,就算跳江这么冷的天儿,估计凿冰够凿一会儿的了”她没好气的说道。我速度慢了下来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我当时并不是不善言辞,只是那时候在她面前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笑,笑,笑,就知道笑”她佯装生气的说道,可是我怎么看那表情都很美。

江边就在眼前,“莎士比亚说过,真正的喜欢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最好的说明”我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她仰着头问我

我大声的对着辽阔的封冻江面喊道“我说,莎士比亚说过真正的喜欢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最好的说明”相信我辽阔的地方,绝对让你的心胸和胆量也变得辽阔,还有我发现那个时候我还是蛮会泡妞的。

林楠听了这句话,嘻嘻一笑道:“哎呦,懂的还不少,那你是承认喜欢我喽。”

“嗯!”我静静地看着她就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她问的时候还是带着笑容还是那么甜,一般大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气氛都很严肃,因为问这个问题的一般都是同班同学或朋友,而且基本都喜欢的后知后觉,比如我前段时间跟同班女生告白,事先声明我大三,然后她就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你大一大二干嘛去了呢,这两个问题一出当时我就懵B了,因为之前我有过两段并不长久的感情,难道我说我通过对前任的感情实验,我确信我还是喜欢你,我去,估计她就得让我横尸当场。那种气氛比西班牙被荷兰抽个五比一还闷得慌,最终我们没有在一起,说到底都是寂寞惹得祸,就别去为难各自了。

“从看到你的第一天!”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或许是室外的天气太冷,本来我的脸就冻成了苹果,也或许是脸部温度升不上来,那天我从始至终我没有感到脸红。

“嘻嘻,你还真好玩。”说着她把她纤细的的双手伸进了我的棉衣袖子里,就那么侧倚着栏杆看着我。

“那你喜欢我哪儿呢?”她继续仰着小脸儿问道。

“我喜欢你长的好看,喜欢你身上的香味儿,喜欢你的发型”我依旧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就是个小色鬼”她笑着说道,而且我能看出她心中的羞涩,只是她的小脸已经冻得通红。而如今表白有几人敢说我是因为你漂亮而喜欢你的,即使说了,又有几人敢把这条放在喜欢理由的重点上说的。现在对着女人说喜欢你,因为你漂亮,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成为了你的情人,另一种说你肤浅骂你耍流氓,所以一般想要往好了发展就得跟她说你很温柔,内涵,善良……最后补充一句你很漂亮最好,而对父母只一句她孝顺,得,这事成了,然而婚后婆媳矛盾成为中国家庭最蛋疼的难题,离婚率也是与日剧增,怎么在社会上漂久了,最后连实话都不敢说了吗?喜欢一个人,当初或许就某一个方面吸引了你,而后或许只是因为她喜欢你而喜欢她,就这么简单,哪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没有太在意她的话,只是急切的问她:“你喜欢我哪儿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心里舒畅多了,就像小时候的秘密的分享,总是要又公平性的。

她看着我迫不及待的表情笑了,随后我的手腕处就传来了痛感,“小样儿,在这还敢这么嚣张,信不信我给你推下去,”说着我拦腰抱住她,可是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后悔了,我哪还有把她跟她玩闹的力气,瞬间感觉力气被抽空了只想仅仅的抱着她,依附在她身后。

“喂!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哎,”我把下巴垫在她的头顶上说道。她没有挣扎,也没回我的话只是静静的说道“其实我最喜欢你脸红的样子,那小样儿特可爱(我第一次觉得经常脸红原来是神技),如果你哪天不会经常害羞脸红了,我就不要你了。说完她笑了,我也笑了,但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她的这句话,只是当成玩笑而笑了,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没了吗,就这些吗?她笑着说还有你长的也挺好看的,那天和我一起抽烟的女生都这么说,显然她说的是那天尴尬的我,但我还是挺自豪的。“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每天欺负你,你都不生气,竟然跟我同桌了整整一学期,我记得我只有初一时第一个月有过同桌,有个女生跟我同桌了一周就哭着转了班,后来又来了个男生,可是没过几天也哭着找老师调了座位,然后就是你了,之前初一近一年我都是尽量找一个人能玩的东西,后来你坐到我旁边,其实我心底挺高兴的,我每节课上课的时候有时并不是在睡觉,而是看你戴眼镜那傻样,特别是今天你为我做的那些事,唱的那首歌,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这些话说的我鼻头酸酸的,“以后我会一直跟你同桌,到高中,到大学”我紧了紧手臂说道

“不,你不会脸红害羞的时候,我就不要你了”她扭过头倔强的说道

“那我就一直脸红下去”我昂头对着江面大喊道。这句貌似誓言的话听着有些傻,如今想想倒也单纯,要说傻呢,那也真是傻透气了。我曾经一度认为脸红是一种本能,是身体机制造成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所谓阅历的增加,我的红竟被慢慢消磨殆尽,最终发现原来那是一种纯真。一张白纸总是很容易不经意间被涂抹上颜色,红色也好,绿色也罢,最终都会变为一张不透明的彩纸,将那份白深深的埋葬,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它也变不回一张白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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