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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内心悸动

当夏凡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室的床上,左右看了一眼,高思诚和特木尔就在旁边的床上睡得挺香,他眼角搜索一遍,却没发现乔雪的身影,塔塞大叔也不在这里。

他身体的伤口被包扎了,但稍微动弹一下就能触发巨大的痛楚,于是他放弃了下床的念头。没多久,房门打开了,潘德校长走了进来,他在夏凡曦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深邃的眼神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脸上则是和蔼与淡然。

“叶乔雪同学正在单人房间里修养,而塔塞老师已经无大碍地出院了。”他挖掘出了夏凡曦的疑问。

“抱歉,校长。”夏凡曦忏悔地说,他们三人同时违反了仲史林格的几条规定,可谓史无前例。不仅夜禁出行,还步入无人涉足的森林,强行将自己的生命拖入危险地带。

潘老静静地细听,停顿了一会后才开口:“是的,严重地违反了校规,但你们的勇敢无畏阻止了库班的目的,所以原本开除的惩罚将降轻为劳动责罚。记清楚了,下不为例。”

“谢谢校长。”夏凡曦安心了下来,随后他疑问:“先生你知道库班,他究竟是什么人。”潘老回答他:“你应该从唐冰夫人的课上了解过黑暗组织的存在,而库班则是其中一个,叫黑沉沼泽的组织。”他从衣袍里拿出一块布料出来,那是从库班黑袍中剪下的,上面的图案是一滩黑色沼泽,一把银白的剑正沉陷在内,几乎只有剑柄还在沼泽表面之上。随后潘老收了起来道:“你现在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那神秘之屋的那扇门里面有什么是库班觊觎的吗?”夏凡曦禁不住好奇地问。潘老的眉目似乎拧紧着:“孩子,那里没有神秘,只是残旧的屋舍,不复返的过去。而那扇门里面也没有值得发掘的稀奇品,对于你们,里面是深藏的好奇。但有时它则是空洞、虚无或者黑暗,暗无天日。”

夏凡曦完全不明白他后面话的意思。而潘德校长觉得该是时候让他休息了,于是便起身离开。到了晚上,高思诚和特木尔就已经可以出院回寝室的床上睡觉,而他必须等到伤势转好一些。他羡慕他俩,开玩笑道:在我回到寝室前,打扫干净。

他们走了之后,塔塞大叔就来看望夏凡曦了。“嘿,我们的小英雄,还好吧。”他咯咯地笑,还是一如既往地豁达。凡曦见到他,高兴地坐起,他现在不感到那么疼痛了,还可以行走呢。塔塞抓了抓杂乱的胡子抱歉道:“不好意思哈,我竟然打输给库班,都是因为粗心中的蒙汗针。还好你们平安无事,逢凶化吉必有后福呀。多亏了潘德校长,我说过他这个老人可靠吧。”

夏凡曦对他抱歉说道:“对不起啊,我们惹麻烦了。”塔塞斟酌了一会后答:“也不全然尽是。对了,你们可不能再去幽密森林了,钥匙我就不向你收回了,自觉,自觉!”他的样子根本找不出任何严肃。

“好吧,那真是可惜了,那就屋舍里有趣的事物多着呢。”夏凡曦简单地答应。塔塞声音剧增起来:“那当然,那里可是潘德校长的私人收藏室啊,虽然现在他老人家去得少了。”他起身准备离开:“不说了,我还要去修缮那旧屋舍了,真是托库班的福啊,我的工作量又变多了,真想念我的啤酒。”

夏凡曦与他告别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夜晚时分,教学塔楼的寂静驻留下来。他应该阖上眼睛早早入睡,但却心事重重,他下了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倏然他有出去的念头。而且付诸于行动了,他经过走廊,来到旁边一间宽敞的校医室,那里有很多间单人休息室。几乎门都是敞开的,只有一间关上,乔雪就在里面。

他在门口轻敲了一声,便听到乔雪叫进来的虚弱之声。他扭转锁头进去,她见到是夏凡曦时,挤出了笑容。她还不能起身,大幅度的动弹都会带来肩背的疼痛。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样了?”夏凡曦看着她说,差点想不出要怎么开口。乔雪表现得没什么大不了得样子,她浅笑地说:“稍微比跌跤要痛一点点而已。”

他一下将头低了下来,苦涩地说:“怎么可能才痛一点,你怎么那么傻呀,我是男生诶,怎么能让你为我挡剑。”

“不然那剑会刺到你的心脏的,你不是也帮我挡不一次,记得吗?”乔雪温和地让他减少自责:“现在我才知道你当时的痛楚,真的好痛哦。”

“我那次是比较轻微的,你被刺得深。当然痛啦。”夏凡曦假笑,而莫名的眼泪在打转,幸好被刘海遮盖住了。为什么一个女生明知会受伤而身体又会剧痛,还会那么的奋不顾身。“记得下次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乔雪天使般地笑了,微笑的女孩最美丽,疼痛也会从感觉中消失。她微点头道:“嗯,不会的。”

夏凡曦回到自己的病床后,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他还是无法入眠,满脑都是关于乔雪的,时而出现她微笑的画面,时而不知道因什么而开心,时而又想着要变强来保护乔雪。他从来没有那么在乎过一个人,希望她不要受伤,不要有疼痛,永远快乐地微笑。

半夜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失眠。给自己倒杯水喝的时候,他心想是不是喜欢乔雪啊。

痊愈耗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夏凡曦和叶乔雪才能出院,回到正常的学校生活,上课,写作业,练习剑术。神秘之屋发生的事,学校其他的学生都不知晓,只知道端木学院的几名学员摊上坏事,进校医室了。有人不敢问他们想详情,敢问的人却也得不到答案,潘德校长要求他们保密。

上剑术课的时候,夏凡曦觉得席立甫突然比以前更加严厉了,有时还会脾气暴躁地指责。特别是对他,铁面雄狮在练习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说:“以卵击石是鲁莽,小命没了,别人不会赞颂你为勇者,而是嘲笑你为蠢蛋。量力而行,记住了小鬼。”原来他知道了神秘之屋的事了。

席立甫想要他们对战练习时,就要让端木学院与上官学院一起。对手同个学院,总是太轻松,激发不起斗志。夏凡曦还以为碰到高堂辛德,又会免不了口水战呢。谁知辛德见到他时都会别过头去,默不作声。人会转性,是吗?

每次对决的时候,席立甫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端木叶乔雪出列,你不需要参加对决。”即使她自愿训练这个项目,还是被回绝。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按以前铁面狮王会给她选择能力强的对手,因为她的剑术很不错。乔雪无奈只好在一旁见别人对决。

寒冷的冬天离去了,春季迈着轻俏的脚步而来,皑皑白雪的绒装卸下,春意盎然的多彩装束包裹在世界。鸟语花香,生机勃勃,在正月初一时分就是盛大的春季欢乐节。仲史林格学院会为学生们举办庆祝晚会,而之后将意味着一年的学校生活结束了。

而在此之前,仲史林格的学者还需要经历最痛苦的事,考试、考试、再考试。除了剑术课,其他的课程是笔试或者论文查试。夏凡曦心想只要考剑术课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而特木尔期望只需考铸剑与材料学,高思诚任何课程都不想考。

时光荏苒,考试逼近。乔雪会在端木的厅堂帮助他们复习要点,更多的是在休憩打发时光,她总是喜欢捧着奇幻的书欣赏,而夏凡曦没事做的时候也会在厅堂里看历史与传说的传记。高思诚和特木尔两人就会约战卡牌游戏,他们声称旗鼓相当,玩得不亦乐乎。

这会他们就在严肃地进行终极对战。许多卡牌人物的原型就是阿斯兰德王国的战士,当特木尔摆出御林卫队战士出来时,还以为能傲立群雄,取得极大的优势。但高思诚幸运地抽到了诸葛潘德校长的卡牌。

他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露出一副要胜利的样子:“传奇战士,潘德校长,干了他!”他将牌砸在特木尔的御林战士牌上,战斗力值较高胜出。他痛快地喊:“很好,“库班”已经败阵。”

特木尔郁闷,这么强的牌被斩杀太可惜了,他思考着能反转胜局的方法,一是就抽到陷阱或者道具牌将潘刚校长牌的战力削弱,还有比较直接的胜利的机会。于是高思诚笑他:“你想抽到阿斯兰德巴特乐国王?等你抽到,你的城堡都要被我打破几回啦!”

特木尔的想法一下子被看穿,他闷闷地倔强地说:“好吧,那我就抽条龙来解决你咯!”高思诚耸耸肩道:“那你的城堡要被打破几百回了。”

最终胜利属于思诚,随后他充满兴致地邀请他们在仲史林格考完试后的假期到他家去玩,特木尔毫不犹豫答应,他说在游戏上输了那么多次,应该在他家大吃大喝补偿。夏凡曦表示没有问题,只要和老爹说一声就可以了。

“我不能确定,到时再说,我会书信告知你们的。”乔雪虽然期望去,但她并不能随意做主。于是假期的节目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一天,乔雪选修的占卜观星课的结课考查就是要她自行完成一次观星活动。她邀请他们三人一块到教学塔楼的楼顶,从傍晚开始。夏凡曦无事做便答应,而高思诚和特木尔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俩好了。他帮乔雪将观星望远镜提到顶端,那时夕阳西下,不用多久夜幕就会降临。

“快过来啊,站在高处就如巨人一般,远眺边际。”乔雪站在护栏边伸开双臂,仍由清风吹拂。

夏凡曦缓缓过去,抓紧护栏,小心翼翼地望地面,好高啊!他心里一沉,将身体收了回来。“我畏高。”他说,超过五十米是恐高的范围。

“因为你观看的方式错了,不要俯瞰,你要远眺,看看天边,那赤红的晚霞多美。”乔雪告诉他。夏凡曦试着将视线平行,凝望了许久,他感觉好多了,不同的方式果然不同。远处的森林、田园、塔楼尽收眼底,他觉得此刻就像巨人一般,与远边的山峰齐高。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皎月与星辰则是黑夜的弥补。夜渐渐地黑下,繁星也慢慢露面,点缀在星空,闪烁着亮光。

乔雪指点着苍穹,告诉夏凡曦星辰的命名,其传说与故事,还有北斗七星、处女座等星座是那些星星构成了。随后她架起望远镜观星着。

“你准备从星辰中占卜未来,或者什么.吗?”夏凡曦不确定地问,有些许好奇。“我不会看星象,也不想,所以不用占卜。”她回应,依旧在望远镜下看着。

“啊哈,那观星来干嘛呢?”他不解。她眼睛从镜片前退了出来,微弱的月光下能看清她笑逐颜开:“就纯属观星呀,因为星星很美丽,如闪烁的珍珠。妙不可言。”她将望远镜递到夏凡曦的面前。

他仔细地观看着,每颗星辰仿佛有生命在蕴育,散发美丽之光。“星光璀璨,绝伦之美呀。”他感叹。

“对吧。”乔雪浅笑:“你看那白玉无瑕的月亮,它就想个巨大的星星一样,很不可思议,奇幻书籍里面许多人幻想飞到其上呢。”她继续说道:“那高挂在上的存在和美丽就像希望与梦想一般,让人不断在追求,追求那幸福。”

她从布袋从拿出一个水晶球出来说:“占卜者都会观晶球,但我也不会,只是觉得这晶球有魔力很奇妙,它能将星空映射出来。”乔雪双手往晶球注入了轮力,其表面上便呈现出了闪烁星点。

“你最喜欢哪个星座?”夏凡曦突然问她。

“射手座。”她在晶球中寻找,然后指出来。“据说喜欢射手座的人幸运哦。你呢?”夏凡曦盯着繁星思忖一会道:“处女座吧。”他看着处女座,乔雪的样子仿佛就印在了那少女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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