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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初心

念慈归端坐在念悠然的客厅里,此时灯光有些昏暗,他盯着还在神情恍惚的龙劫陷入深思,这几日灵异魔兽的反常可以说是有些年代没有出现过了,他依稀记得大概是2000多万年前,从地下传来痛彻心扉的哀嚎声,那沙哑的嗓音如同匕首般,就算是不经意听到,心放佛也会被划出道道血痕,疼痛不已。

念氏所有兄弟聚集到一起,大家纷纷猜测地底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惊天惨案,有人说可能是灵异魔兽的大王死了,也有人说可能王室发生叛变了,还有人说也有可能是灵兽王的妻儿死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说话,那就是念慈归。

就像是这世上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这穿越天地的哀嚎声是出自一只魔兽之口,而并非大家揣测的举国哀嚎。

可是为什么呢,只有一只魔兽在嚎叫?

就如他今天不知道魔兽为什么要引诱龙劫一样,念慈归总是不明白这神秘莫测的魔兽在想什么,但是他异常肯定,这魔兽必是有某种目的。

念慈归抚了抚杂乱的额头,理不出一点儿头绪,转过神来看了看还在发呆的龙劫,灵机一动,心想道:“从魔兽身上查不出蛛丝马迹,我可以从它感兴趣的人身上着手呀。”

念慈归激动地差点拍案而起,这种兴奋之色连刚刚走进来的念悠然都轻易察觉到了。

念悠然玉手一点,俏皮的走上前来,几乎要贴到念慈归的脸上,笑颜逐开:“啧啧,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二次见到师兄情不自禁的表情,要小心了,龙劫可是上决思灰的菜。”念悠然一边为探知了师兄的秘密而沾沾自喜,一边一副我懂得的过来人神情。她在心里暗自感叹:这可是最不可能动凡心的大师兄啊。

念慈归不自觉避开了念悠然挑逗的目光,身子随之往后一退,轻声讥讽道:“自己俗气也就罢了,想要让所有师兄弟都跟你一般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念悠然“呸“的啐了一口,向还在发呆的龙劫走去。灯火摇曳,阑珊之处再看龙劫,念悠然有些恍惚,此情此景像是在哪儿见过,仿佛与龙劫很早就相识,仿佛这世间万物如同幻像,真正存在的就只有此时朦朦胧胧的龙劫身影。

“这龙劫……”念悠然喃喃自语着:“究竟什么来路?魅爵要了来做什么?神界为什么说给就给了?没有道理啊,我为什么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念悠然被排山倒海的疑问缠住了,这千千万万的头绪都指向了一个问题,她上前一步,试探性的问:“你是谁?”

龙劫从那魔兽的幻象里久久不能平静,如果没有念慈归的拦截,恐怕她已知道真相了吧,龙劫又怎能没有感觉到那幻象之处的戾气浓烈,可明明知道是陷阱,她仍然选择跳进去,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这世界真有一种方法能使人记起所有来生今世该多好。”龙劫哀怨的想着,“就算是付出再大的牺牲和代价,我也愿意一试。就如这幻象,再危险我也义无反顾。”

“省省吧,一个什么都忘记的人又为什么想要记起呢?”

“……是我的初心呀。”龙劫苦笑的叹口气:“瞧瞧我,总是在自言自语,愣是把自己逼成了两个人……你好吗,初心?”

“两个人?可是我记得不止两个呦,这大千世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你最初的目的不是这样吗?哈哈。”一个声音慵懒的笑了笑,龙劫仿佛看到那声音的脸庞,只觉得熟悉。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不告诉我?”龙劫在跟自己的心对话,表象看来她只是在发呆。

“唉,如果我知道你是谁,又何必受这份苦痛……”那初心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你有一份异常强烈的愿望等着去实现,这份迫切沉寂心底随着时间累积硬生生将我逼了出来。”

“愿望?”龙劫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所以说啊,你现在的痛苦都不及我的万分之一。”那声音故作洒脱的哂笑一声:“等你记起自己的时候,就是我消失之时,那时可要好好祭奠我啊。”

这份安静的笑声里带有的特殊苦涩,让龙劫仿佛看到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蜷缩在角落里痛苦抽搐的自己,是该有多么绝望和无助啊,龙劫不禁环抱起自己,疼惜起这初心来:“谢谢你,替我承受这许多。”

“你以为我想啊。”这声音显然被龙劫的这份深情感动到了,只是适应了冷酷和孤独的它很不自在,于是忙不迭的转移了话题:“还不是你太弱了,你要是强大到能够承受,还用得到谢谢我?”

龙劫被这句话噎住了,所有的问题有归结到最现实的层面上来——她太弱了。弱到一个属性都没有,弱到神界说抛弃就抛弃,弱到沦为亡灵界最低等的奴隶。

“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弱?怎样才能变强大?”龙劫苦恼的问自己。

“如果你不甘心,这世界又怎能困得住你?如果你不再执着,又何苦白受这一遭?”

“太深奥了,初心,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打开灵魂属性的方式。”

“天地之大,任你驰骋,这个人是有多爱你啊。”

“你在说什么呢?完全不着调啊,喂,什么人爱我?跟我的灵魂属性有什么关系?喂……”龙劫还想问什么,却被念悠然打断了。

念悠然轻轻地伏在她的耳边说:“你是谁?”

一瞬间天旋地转,龙劫只觉得自己像被什么吸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当龙劫睁开眼睛放眼望去,皑皑白雪中只剩她,还有倒在她身旁没有醒来的念悠然。

“如果灵魂撕裂后,你比我早回来,一定不能放弃找我,我肯定是在某个地方,以某种形式存在,我一定会回来见你。”

此时风雪飘飞之处,显现出一个人影来,是一位身穿蓝衣的姑娘,她正握住一位男子的手,那男子只是笑笑点了点头,转身回望向龙劫,只这一瞬,龙劫便沉浸在那份宠溺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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