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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闻暗香(2)

我跟随的老者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一路上我从开始什么都听不见的一片寂静,到听到各种惨叫,哀鸣,哭泣,嚎叫,我一度怀疑这是治病救人的医馆还是杀人不见血的刑场,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是我已到了这一步,没有必要退缩,也不能退缩,谁也不知道,如果我就这么逃走,会不会下一刻我便成为惨叫的那一个。然后从各种嘈杂的声音中走了出来,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死寂。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门前。

此时,老者敲了敲门,极其恭敬地说道;“主人,她来了。”我知道他口中的她一定就是我。里面的人似乎能感觉到他微微呆滞了一会,说道:“让他进来”那位老者道是了之后,便让我自己进去,而他则从刚才的路上离去,我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鼓足勇气说道:“我进来了”于是,变微微颤抖地推开门,本以为会是另一个可怕的地狱,没想到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那是一个男子的背影,男子身材高大,有着黑色的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和裤子,身上散发着黑色的霸道气息,给人一种危险而又有致命吸引力的感觉,仿佛黑暗的王者。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我惊讶地看到他的面容,俊朗的五官,短短的眉毛并没有显得残缺,而是另一种风味,配上他火红色的眼睛,明明应该是像吸血鬼一样的阴森渗人,可是却没有让我感到害怕,好似我之前就认识他,他就是该如此一般。他并没有像老者那般打量我,只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仿佛要看出什么来似的。

我从刚刚开始的惊讶慢慢变成了一种紧张与不安,最后在我恼怒的眼光下,他才移开视线。我本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开口道:“你不害怕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有些莫名,我不知道他是关心我还是想试探什么,在我的思想里,根本没有一个陌生人会莫名其妙地关心你,更何况让我有一切害怕情绪的始作俑者。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倔强的眼神回视着他。本以为会是他会恼怒,没想到他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很美丽,是的,让我觉得是世界上最优美的笑声,比他磁性如大提琴的说话声更加的动听,仿佛一首古老的曲子那般悠远空灵。我再次惊讶了,可是传来的声音确是“你还是这般倔强”听了他的话,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小说中的暧昧不明,而是只觉得自己被人耍了的愤怒,这分明就像是一个圈套。

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开口道:“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泉水般的声音传来,“这里如你所见是光暗医馆,只不过这里不是普通的医馆,这里不光光医活人,而且还医……”他慢慢走近我,在我耳旁下落下两个字,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念叨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而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仿佛立在一旁等待我把这个信息消化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缓过神来,说道:“你不要想骗我了,如果是鬼,那么你是什么,我是什么,刚刚那位老者又是什么?”“你当然是人,只是和普通人不同,刚刚那个不是人,至于我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冰冷的声音响起,“还有我没有必要骗你,因为一切都是事实,这里是横渡阴阳两界的地方,你听到的看到的全部都是事实。”

事实,多么讽刺的一个词,事实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类似鬼怪的东西,可是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却是与人有关却又无关,恶人不用害怕,好人不用祈求,该如何还是如何。呵,原来并不是聊斋所描述的,冤死的女子会借尸还魂那般啊。那个男人仿佛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一般,说道:“并不是不存在报复,也不是不存在借尸还魂的可能,只是我们把这种可能降到了最低,所以这才叫医馆,光暗医馆。”我淡漠地笑笑,是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会为了自己的存在方式而不惜损害别人,这很正常。“不要把我想成那样,即使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会恶劣到连无冤无仇的人的灵魂都不放过的地步。”他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接着说道:“如果放任这些不管,到最后不只是恶人,就连普通人也会遭到牵连,甚至会爆发世界性的惨案,为了两界和平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听了这番话,我为自己这样恶意的想法有了一刹那的愧疚,但是也不可否认,刚刚的各种惨叫正是这个男子所为,在我的内心我仍然防备着他,尽管知道我这个凡夫俗子根本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对手,只要他的一根小指头,我恐怕就会死无全尸。我回过心思,问道:“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让我知道这些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呵呵呵呵,又一声低低的笑声传来,我有一些恼怒地质问道:”你笑什么?“好似刚才的害怕不存在一般,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杀我,一是因为如果要杀我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也不需要和我在这里说这么多,二是我心里的直觉,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没有要杀我,他周围没有一丝杀气,相反,对我无礼的顶撞与质问有着谈谈的纵然,我一直就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明明心里很害怕,却故作镇定。”听了他的话,我的脸不禁一红,是被拆穿的尴尬,他把我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前面的话,“你能来是因为你的内心也存在着黑暗,而且是光明与黑暗并存的那种,否则我即使想让你进来也没有那个本事,这就是命运吧。”说完最后一句,我在微暗的房间里能够明显地看到男子眼里流出了一丝心疼与无奈,还有谈谈的忧愁和浓浓的思念。我很好奇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过去会让这个男子这么的寂寞与忧伤。

最后,他只淡淡留下一句;“你走吧,回去吧,明天再来。”我有着满心的疑问想问,可是却没有一个问题得到明确的回答,我有些气馁,却不好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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