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佯装不知情的模样,蹙紧眉头,担忧问道:“真有此事?”
“这事我是从太子、二皇子他们身上得知的。”宣可幕往船下一指:“你看,他们还特意让我把可薇接回来,让我们赶紧离开。”
黑风随意找到托词道:“谢谢宣兄告知,可是,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我先让兄弟们收拾行装,以便你们离去。”
宣可幕轻叹一口气:“好吧!在天史国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你要是来到苍域国,可以到梵净城来左相府来找我。”
“好!”
宣可幕下了船,速速让人整船。
如今的帝都少了前几日的热闹,多了几分恐慌,许多商游纷纷离去,客栈逐渐变得萧条。
黑风等人离开宣可幕的商船之后,很快就找到客栈住了下来。
纸包不住火,离登基大典还有三日,东威国使者与青海国使者被掳一事犹如漫天雪花,飘散而飞,消息像挡不住的洪水,冲出天史国,直奔两国帝君耳里,骚动大起,仿若将要决堤的筑堤,洪水将要犯进。
就在青海国与东威国帝君接到消息的同时,西亲王与几名宦员,以谋逆之罪,被新帝关压到刑部的牢房里。
由于登基大典将近,为积福,不沾晦气,便将处决一事,延至三个月之后。
太党并未因为西亲王与宦员被关进牢里而有所顾忌,相反,行动越来越明目张胆,在朝堂之上,两班人马已经对立起来。
帝都的气氛越来越僵,也越来越没有热闹喜气的气息,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然,就在贵族们不知情之下,劳隶们已经蠢蠢欲动起来,若众人不把注意力放在朝廷之上,便会发现劳隶们的双眼正闪烁着野腥狂肆的光泽,就如同看到食物的饥饿野兽,将要疯狂奋力一搏。
现今虽然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拾的局面,但是,依然阻止不了新帝登基到来。
那一日,全城挂起红灯笼与红丝绸,主街大道由红地毯铺路,显得格外的喜气,可是,天公不作毛,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灰蒙蒙一片,地面湿润,百姓的心情就如天色一样,心情灰暗低落,没有欢喜的喜息,然,大家依然要挂着牵强的笑意,迎接新帝的队伍。
因为有事出去,今日就三千,该补的会补回来的,抱歉!
那一日,全城挂起红灯笼与红丝绸,主街大道由红地毯铺路,显得格外的喜气,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灰蒙蒙一片,地面湿润,百姓的心情就如天色一样,灰暗低落,没有欢喜的喜息,然,大家依然要挂着牵强的笑意,迎接新帝的队伍。
“哐……”
帝都广场上,钟响阵阵。
钟声沉重又辽远,响彻帝都的每一个角落,庄严的宣告:新帝大典开始!
皇宫大门,伴随着沉厚的钟声,‘嘎吱’一声,敞开了几座庄严的大门,紧跟着,一支威武的长龙队伍,缓缓出行。
队伍领先的是一对对銮仪兵举着旗帜,高擎走过,身后各种乐器组成的浩大乐队,接着是数百名骑卫兵,头带金光闪闪的灰头,身穿金色灿灿的铠甲,腰挂佩刀,骑着统一黑色的高大骏马,威风凛凛,气雄赳赳,好不威武。
走在中间的是帝王的马车,无顶,无壁,车上只摆着雕刻九条龙的金色风屏,屏前放着天子宝座,由十六匹纯白色骏马拉车,它们如骏兵身穿金铠,蹄配金色脚环,整座马车金光闪闪,气派无比。
天史国新帝端坐在宝座之上,面容俊秀,炯目闪烁着威严的光泽,身上的黑色锦云绣金龙袍,尊贵霸气,头上的龙冠珠帘,在龙颜面前,摆动不定,似在张扬,又有着几分肆意。
在灰沉沉的天色之下,整条长龙队伍显得那么金灿耀眼,就好是雨中的日阳,让围观的小民睁不开双眼。
百姓见到队伍到来,全部速速匍伏在地,嘴里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都的天空上,都荡漾着百姓们呐喊声,让宝座上的新王,绽开一丝笑意。
然,平和的气氛之下,却动荡着靡乱气息,现今,它们正朝着新王的方向扩散开来。
新帝的队伍绕城一圈,最后,在北城大佛寺上停了下来。
帝王在总管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踏上延伸通向大佛寺上的高阶,而宽大的梯阶两旁,挺身站立着皇家侍卫兵,在大佛寺的操场上,众百宦与石澜国、苍域国使者早已经等候多时。
在新帝的到来,礼部尚书立即喊道:“祭天开始!”
帝王松开太监的搀扶,一步一步,优雅的迈向之前建好的高台之上……
就在帝王踏上平台的瞬间,四面八方,忽地涌出上万名将士,他们手里持着尖锐的长刀,纷纷围住新帝与文武百宦,守在高台下的侍卫赶紧奔上高台,保护新帝的安全。
百宦一阵惊慌,新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仿若早就料到有今日,从容淡定,毫无慌张之色。
站在端前的大佛寺方丈,满头雾汗望着从庙里冲出来的将士。
守卫森严的大佛寺,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回头一望,只见庙里的角落里,被挖出一个大坑,一个又一个将士从坑里爬了出来。
当今宰相压住心里惊惧,佯装镇定的朝万名将士厉色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想谋反吗?”
“宰相大人,你说错了,我们只是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寺庙里徐步走了出来。
“西亲王?”
众人一愣,他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
在大家惊疑之下,站在角落里的即墨斓微眯眼目,压低声音说道:“等会打起来,我们就往东门走。”
即墨骏名既是紧张又是兴奋的看着眼前一幕,听到即墨斓的话,随意应了一声。
身后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报!”一名侍卫兵急冲冲的奔了进来,没有注意身边的境况,大步奔到台下:“启禀皇上,太子……不……”
侍卫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唤前太子的身份,至先皇驾崩之后,帝位由五皇子继承,虽然如此,却没有给原来的太子,给予新的身份。
“他……带兵夺宫了,并且擒住待在青云庵里的太后……”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
众人再次一愣。
新帝的面色微微一变,平静的面容,划过一条裂痕。
就在这时,一声‘砰’响,像是提醒着什么,灰色的天空上,喷起一条红烟,宛如火龙升天一般,紧紧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而,那边红烟正一点一点的向东边移动。
大佛寺里的人纷纷疑惑的盯着上空,面面相觑,满头雾云。
众人仰着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紧接着,新帝与太党的人都不由的戒备起来,暗自猜测很有可能是对方的反击手段。
即墨斓淡淡扫过众人的面容,嘴角噙起邪魅的笑意,轻推即墨骏铭,示意他悄悄的往大佛寺门口退去。
身后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也随之跟上。
随着红烟喷出不久,渐渐地,大佛寺不远处,响起疯狂吵杂的声音,越来越闹,越来越凄厉,也越来越激烈。
大佛寺的众人,虽然看不到外头的情况,却感觉整座帝都陷入战场之上,撕杀声震天动地,惊醒了大佛寺所有人。
比起外头的骚动,大佛寺内,显得比较静悄悄。
“这……”
众人面面相看,也是不知道是谁打了起来。
“报!报!”
这回的侍卫比之前的侍卫更焦急,更恐慌:“启禀皇上,反了……他们都反了……”
他们是谁?
众人尚未了解什么情况,突然,有人高喊一声:“杀啊!”
一声呐喊,顿时,惊醒大佛寺的所有人,两边人马,展开撕杀,霎时间,大佛寺一片大乱,刀光剑影,血溅三尽,展开天史国前所未有过的内战。
即墨斓与即墨骏铭、公西冉迁、公西冉夏带着数百名侍卫冲出大佛寺,奔下台阶,骑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骏马,奔往东门方向。
可是,当他们走出大佛寺的地界,经过帝都主街的时候,他们彻底震住了。
大街小巷一片混乱,许多劳隶早已经解去身上枷锁,就如同放出牢笼里的困兽,疯狂噬血,四处打抢,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或是能致命的东西,他们都会发疯似的抢夺过来,百姓们与贵族们就好似丧家之犬,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
好些劳隶甚至冲进别人的府邸,救出被锁在府里的劳隶,此时,大街小巷几乎被劳隶们给淹没,宦兵根本压制不住,纷纷逃离。
现今,整个帝都陷入史无前例的混乱之中,撕杀声,叫喊声,惨叫声,各种声音渗杂一起,形成战争前奏曲,飘向遥远的天际。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即墨骏铭咋舌望着猖狂的劳隶们,整座城似乎已经被劳隶们给占领。
这时,一名劳隶跳到了翻倒在地的马车上,指着那条红烟,拉扯声音,大声吼道:“兄弟们,都往东门走!”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撕喊,劳隶们像是得某种信号,都停下抢夺动作,纷纷奔向东边,隆隆作响,犹如打雷一般,四处都是脚步声,马蹄声。
就在这时,一名劳隶注意到站在小巷口的即墨斓等人,噬血的眼目盯着他们身子下马匹以及他身上的刀剑,目光闪闪发亮。
劳隶朝身后的人喊了一声:“这里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