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冉夏一听,扬了扬眉,唇角勾起讽意。
公西冉迁面色一变,倏地站起身,焦急问道:“可知是怎么一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贵妃身边的嬷嬷只让小的来码头找您,让您赶紧回宫一趟!”
公西冉迁连忙跟即墨斓说道:“王叔祖,今日不能再陪您游船了!”
即墨斓深意勾唇:“去吧!待本王向你母妃问安!”
公西冉迁速速离去。
宣可薇听到未来婆婆疾病复消息,若不去瞧瞧,实在说不过。
她与宣可幕交换眼色,只见宣可幕点点头,她立即起身告退。
宣可幕见妹妹一走,就立即跟公西冉夏说道:“太子,商行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今日的酒菜,就算在我的名下!”
他向即墨斓行了退礼,就起身离开房外。
兵部尚书见一下就走了三个人,不禁看看公西冉夏又看看即墨斓。
即墨斓笑道:“吃过之后,本王要看看苍域国的兵船!”
绛颜见公西冉迁、宣可薇、宣可幕离开,人也自在了许多。
之前,公西冉迁的目光仿若要把她看穿似的,若再坐多一会,恐怕会揭穿她的身份。
他向来比公西冉夏细心,而且,‘绛颜’至小就爱跟着他的身后,他对‘绛颜’了解,应该比在坐里每个人都要多。
即墨斓示意容月坐下一起用膳。
用过膳之后,随着兵部尚书来码头的宦府坞室。
大门口由竹子塔建,四周都插着宦府的红色旗帜,上面苍劲有力的提着一个‘苍’字,随着河风吹来,‘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
而这样的旗帜多不胜数,就像围栏一样,包坞室团团包围住,远远一看,就让人明明白白这里是宦府的地盘,普通百姓不会轻易靠近。
坞室附近,约有上千名的海兵守卫,想要盗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坞室里,宽敞高大,除巡逻的海兵,还有数百名船工修复兵船,然而,海兵、船工都是只其次,最吸引人的上百艘巨大的兵船齐齐排列一起,雄伟壮阔,仿若是巨人侍兵正在等待将军号令。
绛颜不禁有些咋舌,眼前的船只虽比不上现代的军舰,但是,在古代里,他们已领先锋,每艘船大约能容纳上两千人。
公西冉夏虽身为太子,但也是头一次来到坞室,看到百艘雄雄兵船,不禁有了几分兴致,想要上船一试的欲动。
即墨斓扬了扬眉,却没有说什么。
兵部尚书看到他们神情,不禁得意一笑。
“我们这里最大的是楼船,共有十艘之多,每艘船都有五层之高,十五丈之长,约两丈之宽,可承载三千名士兵。六十艘飞翼战船,全长九丈,宽一丈承载士兵千余人,剩下的是千里船……”
公西冉夏听兵部尚书讲解可是津津有味,灵净只是静静听着,容月是东张西望,心里不停的拿眼前的船跟石澜国的船作对比。
至于即墨斓与绛颜是越走离身后的人越远,不知情人的还以为他们迫不急待的想多看看几艘船。
事实上两人的目光都绕着高大的楼船暗暗打起主意,要是兵部尚书听到他们的谈话,必会出动全海兵,把他们轰出坞室。
即墨斓唇角噙起深意的笑容:“看上哪艘了?”
绛颜直盯着五层楼之高的华朴大船:“你看上哪艘,我就看上哪艘!”
心里船算着至少要五艘楼船才能运走密林的所有劳隶。
即墨斓瞄眼楼船,唇角笑意更甚几分:“楼船太引人注目!”
绛颜睨他一眼:“不管抢走哪艘船都一样引人注目!既然如此,就抢大的!”
即墨斓迷魅凤目染上笑意:“兵部尚书为在皇上面前展示兵部在他的管理之下越发壮大,必会出动十艘楼船,让百姓、让各国的商旅权贵,看看苍域国的强盛。”
他话刚落,身后的兵部尚书朝公西冉夏奉承说道:“太子殿下,我们楼船不仅外观巍峨威武,可载兵三千人,而且出战之时,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在皇太后寿辰日上,只要我们把十艘楼船开出坞房,定会引起全城轰动,让各国商旅看到我们造船之术已经远远的超越其他国时,我们的造船术定会满名天下,同时,也会让他国对我们产生顾忌。”
公西冉夏连连点头。
前方的绛颜听到兵部尚书的话,再睨眼满是浓浓笑意的即墨斓,不禁扯扯唇角:“看来你已经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即墨斓含笑补上一句:“就差救出灵净的义父!”
绛颜停下脚步对上盈亮盈亮的眼眸,似在等着她跳下他布好的计策之中。
“本王负责找人,你负责在司璧身上找到钥匙,然后把人救出来。”即墨斓挑了挑眉心:“这事应该对你来说很简单。你既然有本事让司璧送你出城,本王就相信你有本事在司璧身上找到钥匙!”
他才不会不相信绛颜被送到劳隶市场的当日,司璧急急忙忙出城真的只是为绛天找伤药。
若没有猜错,必是小丫头用什么事来威胁司璧,才会让司璧心甘情愿冒险送她出城。
负责找钥匙……
绛颜唇角不由一弯:“离城之时,你要负责替我断后!”
即墨斓眼角微微上扬:“本王会在你们全部上船之后,再乘船离开!”
他们就像是花魁争艳,在这一场逃离中,到底是谁在利用了谁。
然,胜负未分,却达成了共识。
“王爷,你有何看法?”兵部尚书毫不知情的开始两人之间的目光争斗。
即墨斓敛起笑意,目光转看笑盈盈的兵部尚书,道:“船有了,就差寿辰结束之后,送鬼仪式,本王认为……”
绛颜已没有在听即墨斓的打算,目光紧紧盯着挂着正墙上的五国大地图,它几乎铺满宽大的墙面。
公西冉夏来到绛颜的身边:“是不是头一次见到五国地图?”
绛颜淡淡瞥他一眼。
地图上的五国分为苍域国,石澜国,青海国、天史国、东威国。从版图来看,石澜国最小,处在苍域国与青海国之间,青海国面积最大,是石澜国的三倍,两国对比,青海国是只小公鸡,石澜国是未孵出的蛋,处于弱势。
太祖皇贵妃会嫁给太祖帝,恐怕也是因为害怕石澜国被欺,才会攀附在苍域国之下生存。
石澜国与苍域国联姻,可以让青海国有所顾忌。
兵部尚书迫不急待的问道:“太子殿下,我们要不要登船环绕梵净城试游一圈?”
公西冉夏抬眸,望向即墨斓:“皇叔祖,你认为呢?”
即墨斓绝美唇角噙起一抹深意:“为何乐不为呢?”
公西冉迁接到母妃旧疾复发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皇宫,赶到皇贵妃住的芙华宫。
入到宫院就看到一堆太监宫女跪在大院中,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早已被吓破胆子,整张脸都是细细的汗水,却无人赶抬手擦拭。
“母妃?”公西冉迁急步迈进宫殿里。
在宫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低着头向他请安,随后,大气不敢乱喘的待在一旁。
芙蓉粉纱大床榻上,轻纱随着窗外的清风微微飘动。
床榻头旁,五名御医轮流上阵替皇贵妃小心翼翼的把着脉。
公西冉迁快步来到床榻旁,透过纱帐,看到自己的母妃正在痛苦难堪的躺在床榻塌上,满脸是汗,呼吸气促,目光无神,仿若就像去了半条命。
“御医,本宫母妃的身子怎么样?”
五名御医赶紧说道:“贵妃娘娘,心疾复发,需要赶紧冶疗!”
公西冉迁低怒:“那你们还不赶紧快点医治!”
“是!是!”五名御医擦擦额上的汗,赶紧为皇贵妃诊治。
公西冉迁冷冷目光扫过平日里伺候母妃的太监宫女:“你们是怎么伺候母妃的?多年不复发的心疾怎么会无原无故发作了?”
十名宫女、太监身子一颤,慌忙跪下求饶:“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贵妃娘娘突然说头昏,接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御医赶紧说道:“二皇子殿下,天气过于炎热,引起贵妃娘娘心疾复发是重大因素之一!”
公西冉迁冷冷瞪着他们:“本宫的母妃要是有个……本宫就要你们陪葬!”
宫女太监们害怕地低着头。
门外突然响起尖锐喊声:“皇上驾到!”
皇帝领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芙华宫殿。
公西冉迁领着众人赶紧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忙问道:“你母妃的身子情况如何?”
公西冉迁沉着脸:“太医正在诊治!”
就在宫殿里的人关心着皇贵妃的病况之时,一名小太监悄悄的离开芙华宫,来到未央宫里,见到坐在凤座上的皇后,赶紧上前请礼:“奴才见过皇后!”
皇后放下手里的书本,淡淡问道:“皇贵妃旧疾复发是真是假?”
“是乎是真的,奴才从窗外悄悄看到贵妃娘娘整张整又青又月,十分难看,就好像……”小太监不敢再接口说下去。
皇后睨他一眼,悠悠接口说道:“就像是将死之人,对吗?”
小太监用力的点点头。
皇后挥挥手示意小太监出去。